第27章 針鋒相對試真心

雨橙沉浸在銀白色的世界里，哥哥帶著她在雪地里滑了兩圈。她記起小時候和哥哥一起玩捉迷藏、踢毽子、招貓逗狗。小時候她覺得理所當然，後來等長大一些，才知道十幾歲的孩子有了自己興趣愛好，有了自己的世界，再去迎合那些小孩子是一件多麼讓人厭煩的事。

而哥哥似乎對她有求必應，經常騎著米白色的自行車帶著她到處探險，穿越家鄉一望無際的梯田，穿越成片的樹林，從小河上吹著清涼的風和聆聽蛙蟲鳥語。

雨橙在陳建飛的指導下，已經掌握了滑雪的竅門。陳建飛也很開心，彷彿回到了少年時代，淺淺的酒窩在臉上起起伏伏。他們忽而慢行，忽而急進，忽而旋轉。雨橙的眼裡似乎只剩下了陳建飛的身影，他佔據著自己每個神經細胞，她的心情彷彿都由他掌握著。

突然，雨橙的手機在兜里猛烈地振動著，她停下來，她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她看了一眼手機：「哥，我有電話，導員打過來的，這裡太吵了，我去那邊接。」

陳建飛玩得忘乎所以，「嗯，你去吧，我在這等你，等會兒咱倆去山上吧。我覺得你可以了。」

雨橙滑到了一個小角落，「媽，怎麼用這個手機號打的？出什麼事了嗎？」，雨橙盡量壓低自己的聲音。

「晴晴，今天是我和你爸的結婚紀念日。你知道嗎？每年我們一家都會出去慶祝。」帶著哭聲和濃重的鼻音從聽筒里傳到雨橙的耳朵里。

「媽媽，你喝酒了嗎？你在哪呀，你等著我，我去找你。」雨橙突然察覺到今天是媽媽爸爸結婚紀念日。每一年，總有幾個日子，媽媽一反平時女強人的常態，變得極其脆弱。

「嗯嗯，晴晴，我在城東的別墅里，過來吧。我們一起給你爸買點水果、送點酒，要不他一個人太寂寞了。」她哭的更厲害了，一邊哭一邊咳嗽。

雨橙更加心痛了，眼角也濕潤起來：「嗯，我馬上去，你等我，媽媽。」

放下電話，陳雨橙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拿下手套擦乾淨微微潤濕的眼眶。轉身向著程宇航滑去。

「哥，我得走了，我們導員找我有急事。」陳雨橙開門見山。

本來想和雨橙一起上山滑雪的陳建飛語氣稍稍有點失落，「沒關係，你去吧，正好我去和同事們玩會兒。」

等他說完，雨橙便急急地滑去換鞋了。陳建飛在雪地里，一動不動地望著她消失在他的視線里。小橙子再也不是當初那個時時黏在自己身後的小姑娘了，現在的她亭亭玉立，像是盛放的蘭花，又清雅又芬芳。

正當他想回到同事們的大本營時，程宇航叫住了他。

「建飛哥」程宇航從遠處喊，生怕他聽不到走掉。

這個稱呼雖然有些刺耳，但陳建飛還是停下來等著他的下文。

「建飛哥。橙子走了嗎？」程宇航喘著氣。

「嗯，她走了，剛走的，說是導員找她有事。」陳建飛語氣中沒有任何溫度。

「她走的真快，她給馬靜舒剛發來微信，我就追過來了，還是沒趕上。本來還想著要不要一起回去呢。哦，對了，我是程宇航，之前我們見過的。」程宇航像他伸出手來。

陳建飛禮貌性地握了握，語氣還是依舊的冷淡：「你們私下關係很好嗎？她應該可以自己回去吧。」

一句話，火藥味十足。程宇航笑了笑，「嗯，我們現在是很好的朋友，但我喜歡橙子。」他點燃引線，他倒是很想試探試探橙子的哥哥到底對橙子是什麼樣的感情。

陳建飛壓制住心中的火氣，這個少不更事的小子，他定要勸小橙子離他遠點。「單方面的喜歡吧。不過，雨橙的眼光很高，她又很單純也不懂這方面的事。」陳建飛故作鎮定地說。

「嗯，我也看出來了，但她很信任我。不過，我還沒有表白，我會慢慢來。你是雨橙的哥哥，你會支持我吧。」程宇航繼續火上澆油。

「隨便你們。我走了，同事在等我」拋下這句話，陳建飛快速划走了。再不走，他覺得自己要爆發了，好久沒有這麼大的火氣了。

「看來，他完全不知道橙子的心思。」程宇航在心裡默默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