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夢忽醒故人來

一個小姑娘，穿著一身花裙子，扎著兩個麻花辮，在青石路旁一戶人家門口的石墩上坐著，還時不時望向東邊的方向。遠處過來一俊俏的少年，背著書包，手上拿著一團綠色的棉花糖，從老遠就一邊跑一邊說：「小橙子，小橙子，我給你買了棉花糖」。小姑娘剛要與之相見，只見狂風大作，雷雲密布，一個熟悉而又深沉的聲音似從天而降：「雨橙，陳雨橙，你忘了嗎，你真的忘了嗎？」。

陳雨橙忽而驚醒了，她在醫務室輸液時睡著了，她抬眼看了看輸液瓶，只見液體還有三分之一，她睡得不久。

在一旁玩手機的程宇航見雨橙突然醒來，忙急切地問：「你怎麼樣，好些了嗎？」，眼中布滿了關切之情。

「好多了，頭也不暈了，謝謝你呀，有機會請你吃飯呀」雨橙客氣而又疏離。

「你別和我客氣了，橙子，咱們早就是朋友了，不是嗎」程宇航語氣突然認真起來，神情有些緊張和局促。

陳雨橙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幾番和他相處，發現他待人坦誠、率真，這次又在她生病時施以援手，即使是冷靜如她，也真誠答他：「是朋友呀，這樣吧，你若是有什麼會不想開，盡可開口；你要是有什麼作業不想寫，也可找我代筆；你要是有什麼社團活動不想參加，我也可以替你去。」

程宇航突然想起來，馬靜舒曾經說過雨橙是萬能替補，果然沒錯，這或許也是得到她認可的一種體現吧，當即爽朗一笑：「好。」

輸完液，她倆就要原路返回了，那個古董自行車雖然老舊，但很結實，雨橙坐在後座上，也很踏實。秋風稍稍有些涼，她往程宇航的身後縮了縮，但手始終只是抓著車座後邊。校園的路燈昏黃，兩邊的梧桐樹影頗有意境，雨橙不禁想要吟詩、想要高歌，想要將心中積攢已久的煙塵盡數被秋風驅散。

刺眼的車燈照過來，她抬眼一看，「是我哥的車」她從自行車上一躍而下。她的心情突然又緊張、又有一絲絲的喜悅、又帶著些許隱忍。一個瘦瘦高高的男人打開車門走下來，路燈雖然有些暗，但程宇航仍然可見，這個人，成熟俊朗、英姿勃勃。

「哥，你怎麼來了？」

「你不是打電話了嗎，我當時正用電腦和客戶視頻，視頻一完我就看見你的未接來電，再打就一直沒打通，我怕你有什麼事，急忙趕過來了。」

「沒事，我有點噁心發燒，已經輸了液了，對了，這個是我同學程宇航。」

陳建飛從頭到腳審視了一番，「你好，我是陳建飛，謝謝你照顧我妹妹。」

程宇航頓感壓力「你好，我是程宇航，雨橙我們是好朋友。」

陳建飛有些說不出的煩悶，心裡總覺得丟了什麼一樣，他轉身對雨橙說「小橙子，回家吧，回家休息兩天就好了，今天是周五，明天放假，我也好照顧你。」

陳雨橙雖然選在了本市上大學，但其實回家次數並不多，除了寒暑假只有五一、十一節她才回去，她總是對家人說想學學自己獨立。她略躊躇了一會兒，「好，哥，你帶我回家吧，先帶我去宿舍拿些東西。」

她又轉身和程宇航說了幾句，便隨著陳建飛上車了。

在車上，陳建飛看了看她腳上的拖鞋，心中愈發不悅了，原因為何，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感覺此時自己彷彿是抓早戀的教導主任一樣，盼望著及早將她倆分開。

是浮萍，又自由又清靈，那淺淺的紋波里，你可見我舞動的綠蘿裙；是藤蔓，又纏繞又疏離，深擁著枯蒿卻輕吻著暖陽；是青苔，又熱烈又寧靜，簇擁著集結卻獨愛默默傾聽

微風的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