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哥，你還帶著我送你的「小橙子」

陳建飛問了些陳雨橙在學校的事、開了音樂便認真開車了。坐在副駕駛的陳雨橙時不時偷偷瞄一眼認真開車的陳建飛，不知是不是還有點發燒，總覺得臉燒燒的，心裡也有點燙燙的。她別過了臉，看著窗外，不一會兒便睡著了。

回到了家，陳建飛輕輕地把雨橙叫醒，「雨橙，到家了，到家了。」

雨橙睜開朦朧的睡眼，突然擔心地摸了摸嘴角，心裡暗嘆「還好，還好。」

陳建飛將她的小動作看在眼裡，她還像小時候一樣，坐車老愛睡覺。

她們進了玄關，陳建飛一邊換鞋，一邊喊：「爸，媽，我帶雨橙回來了。」

沒有回應，二老的拖鞋也散落在地上。陳建飛回來后不在這裡住，他住在更靠近市區的房子，上班方便些。

他從兜里掏出手機，左手拿著電話，右手晃著一串鑰匙。雨橙注意到了他右手鑰匙上的鑰匙墜，外層黃色的漆有些掉了，露出了裡邊的金屬。她怔住，回憶像浪潮般席捲而來，她幾乎要流出淚來。

印象中的哥哥一直很優秀，初高中跳兩級，僅22歲，就保送到了悉尼大學，讀研究生。哥哥臨行那天，14歲的陳雨橙用攢了好久的零用錢，買了去市裡的車票，偷了爺爺的手機，跑去送他。

機場那麼大，她怕她找不到哥哥，她用爺爺的手機給他打電話，又心急又難過。她自小就是個小路痴，一時半會也講不清楚自己在哪，等陳建飛找到她時，所剩時間已不多了，她只記得他曾經跟她說，「小橙子，等著哥哥，等著哥哥回來。」

她把一個橙子形狀的鑰匙鏈交到他手上：「哥哥，帶著這個小橙子吧，這樣就像小橙子永遠和哥哥在一起一樣。」

正值豆蔻年華的她，小模樣清純可愛，臉上還稍稍有點嬰兒肥，大大的眼睛墜著淚花，卻忍著沒有流出來。她們就這樣匆匆離別。

「小橙子，爸媽下班后拿了行李就去和老同學旅遊了，最近他們倆沉迷同學聚會」陳建飛語氣有點無奈。

「嗯，咱倆來的突然，也沒和她倆說」雨橙忙回過神來。想起好久沒和哥哥見面，突然要和哥哥一起住在這裡竟然有點忐忑，她忙和哥哥說，那我去換衣服洗漱了，她的臉又燒了起來，向著卧室小跑過去了。

雨橙剛打開卧室的門，她的手機突然響了，「為了我用了半年的積蓄……」雨橙匆忙從兜里把電話拿出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的號碼，遲疑了一下，掛斷了。她那像小鹿般驚慌失措的眼睛馬上恢復了常態，雨橙故意大聲叨叨了聲：「騷擾電話真多，真煩人。」

她放下手機，換上了綉著綠色葉子的家居服，不慌不忙地去洗漱了。

陳建飛在看體育頻道，問了雨橙一句：「小橙子，來看會兒電視嗎？」

他心中還有好多問題想問她，比如那個帥氣陽光的男生是什麼人，和她又是什麼關係。

雨橙溫柔地答：「哥，我有點累了，想早早睡了，你也早早睡吧。」

他有點意外，但想起了雨橙還是個病人，他不知道自己今天怎麼這麼幼稚，連忙說：「那你早點休息吧，我再看一會兒也去睡了，晚安，小橙子。」

回到了卧室門前，陳雨橙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陳建飛，打開了手機，在一個加密的郵箱軟體中，打開了一封剛收到的郵件，郵件上寫著「這是你要的辛婉瑜的資料……」

我的身體里好像住進了個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