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塵埃落定【四】
羅夢蝶雙眸瞪大，看著顧傾城；「你……你是鳳妃……」
顧傾城點了下頭。
「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顧傾城淡淡道；「我的確已經死了。」
「那你……」
顧傾城端起桌子上的茶盞，喝了口茶水，茶水已經涼了。
「你聽說過借屍還魂嗎？我也不知道為何，我明明已經死了，可我醒來時，就成現在這樣。」顧傾城唇角勾起一抹苦笑。
羅夢蝶不敢置信地看著顧傾城，這種如天方夜譚般的事，竟然會發生在她身邊。
別說羅夢蝶了，就連顧傾城自己，至今都覺得這像是一場夢，只不過這場夢太過真實了。
羅夢蝶看著顧傾城，這樣一來一切都能說的清了。
「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
「你問吧。」
「雲三小姐，她現在如何？」羅夢蝶眼底閃過一抹擔憂。
「我想她只是被關了起來，不會有事。」楚墨軒若想殺雲之書，早就殺她了，雲之書知道他太多的事了。
楚墨軒應該是將雲之書關了起來，至於楚墨軒會將雲之書關在什麼地方，她大概能猜到。
聞言，羅夢蝶鬆了一口氣；「雲三小姐沒事就好。」
「你好像很關心她。」顧傾城冷冷地道。
羅夢蝶並未察覺到顧傾城的異樣；「我進宮后，只有她是真心帶我，若不是她，恐怕我都不知道死了幾次了。」
「羅姑娘，今日我們的談話，決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顧傾城提醒道。
羅夢蝶點了點頭。
「你現在可是鳳妃，是皇上的妃子，你若想在這偌大的皇宮中生存下去，切記你已經不是羅夢蝶了。」
也許是因為，她與自己長了一張一模一樣的臉，她便多提醒了她幾句。
羅夢蝶離開后，顧傾城看著跳動的燭火出神。
夜已深，顧傾城一點睡意也沒有。
她打開房門，環顧四周，見四下無人，走出房間，將房門關上。
出來榮華宮，顧傾城一路往東。
來到一處假山旁，有一條小路通往假山裡面，小路的盡頭則是個不大的洞，這個洞一人高，可以容納一個人出入。
顧傾城進入洞內，洞內的空間很狹小，看上去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顧傾城在洞牆上摸索著，當她摸到洞壁上有一塊凸起的石頭時，唇角一勾。
她按了下那塊凸起的石頭，只見面前的洞壁緩緩移動，一條長長的階梯出現在她面前。
顧傾城走下階梯，裡面很黑，伸手不見五指，什麼都看不見，顧傾城摸索著慢慢走下階梯。
當走下最後一登台階，顧傾城繼續摸索著往前走，走過一段大約四五米的洞道，洞道的盡頭是一間牢房。
牆壁上燃燒著風燈散發出昏黃的光。
牢房內好像關著一個人，那人捲縮在牢房一角，聽到腳步聲，那人緩緩抬起頭。
「是你。」雲之書驚愣地看著顧傾城。
顧傾城走到鐵制欄杆前，看著牢房中的顧傾城。
「還真是風水輪流轉，沒想到你也會被關在這裡。」
雲之書看著顧傾城，沒有說話。
顧傾城眸光越來越冷，她看著雲之書，輕輕喚了一聲「三姐」。
「你還記得嗎？就是在這間牢房，你將匕首插入我的胸口，我就是死在這間牢房中。」顧傾城聲音平靜，臉上的神色沒有任何波瀾。
她彷彿在說一件與她無關緊要的事。
雲之書牙齒緊緊咬著嘴唇，血腥味在嘴巴內慢慢擴散。
「是我對不起你。」雲之書的聲音有些嘶啞。
「是你告訴楚墨軒我是雲淺月的么？」顧傾城質問道。
雲之書站起身走到欄杆前，兩人喝著欄杆。
「不是我，我沒有告訴過他，是他猜到的。」
顧傾城默不作聲。
雲之書唇角勾起一抹苦笑；「我知道，你不會相信我說的。」
「你是來殺我的吧。」雲之書緩緩閉上雙眸，語氣平和。
「我說過，我不會殺你，我只是來這裡確認一下，你是不是被關在這裡。」
雲之書一愣。
她該不會是因為擔心自己才會來此的吧？
雲之書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這怎麼可能，她不殺自己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她竟然還奢望，她是因為擔心自己才來的。
顧傾城知道，楚墨軒不會殺雲之書，看到她平安無事，她鬆了口氣。
「你暫時就好好獃在這裡吧，楚墨軒應該不會對你做什麼。」
「小……小妹……」
顧傾城身體一僵，她看著雲之書。
雲之書完全沒有想到，她竟脫口而出喊她小妹。
「我……」
顧傾城眼睫微垂，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她的手下意識收緊。
「對……對不起……」
顧傾城輕笑了一聲；「你這聲對不起，是因為剛才的事跟我道歉，還是因為你殺了我跟我道歉？」
雲之書張了張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是她對不起她。
「三姐姐，告訴你，你爹是被我爹殺的，這個人你不說，我也會調查，沒想到此人竟是三姐姐你那突然失蹤的娘。」
她派白義監視雲之書的一舉一動，發現雲之書在京郊有一處宅院。
宅院中住著一名中年婦人。
當她看到那名中年婦人的樣貌后，顧傾城知道，雲之書為何會對殺死她爹的人是她爹，深信不疑。
「告訴你，你爹是被我爹殺的人，是你娘吧？」
雲之書默不作聲，她娘告訴她的決不會有假，她娘是不會騙她的。
「等一切塵埃落定后，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什麼人？」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顧傾城賣關子道。
雲之書也沒有追問，此人究竟是誰。
「好了，你好好獃在這裡吧。」說完，顧傾城轉身正欲離開，雲之書喊住了她。
「等一下。」
顧傾城回身看向雲之書，淡淡道；「還有什麼事么？」
「你千萬不能出事。」雲之書脫口而出。
她人雖然被關在這暗無天日的牢房中，外面的事她並不是一無所知。
顧傾城身體一僵。
「楚墨軒並不好對付，你萬事都要小心。」
不用雲之書提醒，她也會萬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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