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練武
趙魁只顧練武，並沒有理睬凌天揚。
凌天揚等了許久，忽然跪下，叫了聲：「師父……」
趙魁神情依然沒變，就好像沒當凌天揚存在。
凌天揚跪著到趙魁身邊，抱住趙魁的腿，叫道：「師父……」誰料被趙魁一把摔在地上。
他再抱住趙魁，依然如此。
趙小清突然道：「爹，你別這樣，他的身體還沒恢復啊。」
她的眼中充滿關懷和柔情。
「小子，要學真功夫那可是很苦的。」趙魁道，「不像你以前在府里，三天打魚兩天晒網，四周還有人用被人給你兜著。」
「我死都不怕，苦算什麼？」凌天揚道。
「好志氣！」趙魁道，「那我們就試試吧……」
「來吧！」凌天揚已站起來。
他站在趙魁身後，按照其比劃的動作招式跟著做。
趙魁比劃幾下后，突然一把抓住凌天揚脖子，將其整個人都給提起來，然後摔在地上。
「啊……」趙小清嚇得尖叫了一聲。
趙魁神情淡定，瞧著凌天揚道：「起來，接著練！」
凌天揚站起來，圍繞趙魁慢慢轉了兩圈，然後突然出拳打向趙魁胸口，結果這一拳無濟於事，就像打在一塊鋼板上。趙魁真氣一抖，將凌天揚給震退兩步。
凌天揚再打，卻被趙魁卡住肩膀，被其身板給撞倒。
「接著來！」趙魁嚴肅地道。
凌天揚又站起來，再出拳。
趙魁伸手抓住這隻拳頭，讓凌天揚掙脫不看。凌天揚只得用另一隻手擋開，再出一拳，又被牢牢抓住。
他剛一用力，豈料趙魁突然鬆手，他一下子仰天而倒。
「再來！」趙魁愈加嚴肅。
凌天揚接著再攻，仍然被趙魁「戲耍」，約莫一個時辰，已不知在地上摔過多少次。
凌天揚非但沒有氣餒，反而越來越有勁，因為他已發現自己沒有那麼快就被打倒。
趙小清看得心疼，終於忍不住大聲道：「爹，您到底是幹什麼啊？」
「是他自己要學的，怪不得爹爹。」趙魁一邊說著，一邊一掌推倒凌天揚。
「啊……爹，你出手別這麼重啊！」趙小清叫道。
「小清姑娘，師父在教我武功，他沒有傷我……」凌天揚一邊說，一邊繼續出手。
又過一個時辰，趙魁突然道：「好了，你自己練，我要去吃點東西了。」
凌天揚看著師父走進草屋，自己卻愣在原地。
「走啊，先吃點東西吧。」趙小清嬌嫩地手拉住了他。
「不，你先去吃吧，我要繼續練。」凌天揚當真獨自練習招式，並夾雜著內力，一邊比劃著，一邊遐想剛才師父對自己出過的招式。
練到中午，趙小清又跑過來道：「凌天揚，別練了！你從早上起來一口水都沒喝，這樣會把你的身體搞垮的。」
「沒事，我不累……」凌天揚仍繼續練，看也沒看趙小清。
趙魁突然來到他身後，一掌推倒他。
他倒在地上，抬頭望著師父，目中帶著一絲畏懼。
「剛才那一招錯了，起來繼續……」趙魁嚴肅地道。
凌天揚果真起來，繼續按照剛才自己比劃的招式練下去。
過了一陣，趙魁又將他推倒，道：「這一招未使出全力，若是遇到強敵，你這一招剛使完，對方就能要了你的小命……起來再練！」
凌天揚想再站起來，可這一下明顯太疲勞了。
趙小清立刻扶住了他，瞪著趙魁道：「爹，你到底是教他，還是整他？」
「你說呢？」趙魁道。
「我看你分明是在整他。」趙小清替凌天揚擦拭著頭上的汗，道，「你怎麼樣？」
「我沒事。」凌天揚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搏鬥的目的，本就是為了擊敗對方。」趙魁正經地道，「他現在一點根基都沒有，怎麼去和別人斗？」
「那你從後面偷襲人家，就不是君子所為。」趙小清道。
「江湖上只講究方法、技巧和手段，只管勝負結果，哪管什麼君子不君子？」趙魁道。
「可你也不能出手那麼重啊，他怎麼受得了？」趙小清道。
「如果現在站在他面前的不是我，而是要殺他的仇人，你覺得仇人的出手會比我輕嗎？」趙魁道。
「我不管……」趙小清道，「我就是不准你再打他了！」
凌天揚握住趙小清的手，站了起來，道：「小清，師父這樣做，是為了增強我的反應，好提高我對敵之時的防禦能力，不是在故意整我。」
趙小清望著他，兩人四目相對，竟似都不願移開。
「啪」的一聲，趙魁將凌天揚和趙小清一直緊握著的手給打分開，並斥道：「我可沒教你這招！」
「爹……」趙小清臉紅得像櫻桃，徑直走回屋裡去。
凌天揚看著她的背影，忽聽師父嚴厲的聲音：「繼續練！」便繼續開始練習。
吃過了午飯，趙小清急忙跑出來，看到凌天揚仍在不停用功，便道：「你先吃點東西，然後再練。」
「我不餓。」凌天揚道。
「可你的身體還沒完全恢復啊。」趙小清道。
「我不怕。」凌天揚道。
趙小清跑回屋裡去，對父親道：「爹，你幫我去勸勸他吧。」
「勸什麼……」趙魁道，「這是他自己要走的路，也是他必須走的，沒有人能使他改變。」
趙小清不再說什麼。
等到了晚上，趙魁已然睡著，凌天揚仍在練。
她忍不住跑出去叫道：「這麼晚了，別再練了。」
凌天揚沒有理她。
「喂，你聽見沒有？」趙小清又叫道，「現在都什麼時候了？」
「睡覺的時候。」凌天揚道。
「那就該去睡覺啊。」趙小清道。
「你不用管我！」凌天揚道。
「你練了一整天，不眠不休，身體哪受得了？」趙小清道。
「我要不趕快練成師父的武功，怎麼去報仇？」凌天揚道。
「欲速則不達！」趙小清道，「你這樣不但練不成，反而會先傷了你自己。」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我沒有別的選擇。」凌天揚手上沒停，接著道，「小清，你對我的好，我都記在心裡。只是我現在家破人亡，一無所有，但我一定會想方設法報答你的。」
「我不要你的報答！」趙小清這一聲說得更溫柔，更動情。
凌天揚表情卻顯得更加悲傷，練武時更強勁有力。
「好吧，你繼續練吧，我就在這兒陪你。」趙小清道。
凌天揚不再理會。
過了一個多時辰，他才注意到趙小清靠在門口睡著了。
他過去輕輕撫了一下她的秀髮，然後將她攔腰抱起，放回到床上，替她蓋上被子，並沒有弄醒她。
他走出去，準備接著練，卻忽然聽到許許多多馬蹄聲響。
他抬頭一望，發現整個山林間出現數不盡的火把，而且離他和草屋越來越近。
他大吃一驚，忙去叫醒趙魁和趙小清，道：「你們快看看，外面發生了什麼？」
趙魁當先穿上衣服就跑了出去，隨後趙小清和凌天揚趕出去。
他們看到的不僅是那許多火把，還有拿火把的人，還有騎馬的人。
「爹，他們是什麼人？」趙小清震驚地道。
這時，有個很大的聲音說道：「『鬼火』趙魁，今天你跑不了了！」
「不好……」趙魁剛一叫出這話，就看到許多支火箭往草屋這邊射來。
趙魁獨自擋住了許多，轉頭對凌天揚和趙小清道：「你們快躲進去……」
恰在這時，一支火箭射中他的肋部。
他痛叫一聲，倒在地上。
「師父……」「爹……」凌天揚和趙小清急忙將他扶回屋裡，並關上門。
許多火箭都射在屋頂和屋邊，整個草屋正漸漸燃燒。
草屋附近已湧出許多人，個個黑衣黑罩，手持各種兵器，為首的是江天義和肖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