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甲五發瘋咬人

第14章

姬冰立馬衝進房裡更衣換甲，他剛剛榮升城頭哨所百人長，他的責任重如泰山。

「我兒，城頭半夜示警，你可知道出了何事？」驚醒的母親起身問道。

「母親，我也不知何事。」姬冰豎耳聽了聽號角聲道。

「如此緊迫，從我入大周起就聞所未聞，只怕是野人半夜入侵了。」母親臉色鐵青道。

姬冰鄭重道：「若如此，唯有拚死一戰。」

母親看著一臉鄭重的姬冰道：「你可是我唯一的子嗣，北周天子到底給子孫灌了什麼迷魂藥。」

姬冰看著母親道：「母親，我會當心的。」

「你切記我說的話，你是我唯一的子嗣，我有時候真的羨慕北周不用牽挂兒子的普通女人。」母親悲戚道。

姬冰想了想道：「母親，我剛才看見山鬼了，她騎在雪豹背上在雪山山腰賓士。」

母親順著姬冰的手指看了眼雪山半山腰驚恐的道：「瞎說什麼，以後再不許提這個事，對誰都不許提，知道嗎？」

姬冰道：「可我真的看見了。」

母親戰戰兢兢的道：「去馬房牽匹戰馬儘快趕到城頭。什麼魅魂現世末日來臨，那就是個傳說。」

魅魂現世，末日來臨！

魍魂現世，天下無人！

魎魂現世，九州不存！

北周立國，為除魑魂。

這是北周李華陽夫人唯一留在木乃山亡靈堂的筆墨。

戰馬跑進軍營的大門，姬冰快馬加鞭的向城牆跑去，一路上到處都是像他一樣急匆匆的守護者。

軍營的東邊有個一丈來寬的緩坡，緩坡不但可以跑馬，還在石板上開了凹槽軌道供馬車上下。

二百一十號方城是中部守護長城的總部，中部兩百多座方城都靠此城補給和管轄，聯通就靠這幾千里長兩丈來寬的冰雪長城城牆。

斜向西一直跑到城門樓城頭，只見兩丈來寬的城頭上早已人聲鼎沸燈火通明，傳令兵騎著戰馬在大聲吼叫道：「副守大人有命，回歸建制，不要驚慌，各就各位，否則軍法從事。」

姬冰連忙拉馬向西，他管轄的哨所在城門樓，同時，城門樓也是臨時指揮地。說是樓，其實只是簡單的用夯土和木頭蓋了個斜頂遮風避雨，方城所有建築以實用為主。

姬冰跳下馬跑進門樓時候，副守公孫航早已經到了，其他幾位當值的百人長站在他身邊。

公孫航站在門樓的垛口看著北方，姬冰簡單的報告后也站在他身後向北張望，只見月光下無邊無垠的戈壁上到處是火把在慢慢的向方城方向移動。

「什麼時候發現的？」公孫航問道。

「不到一刻功夫。」值班哨報告道。

「能看清是野人還是我們游擊巡視隊伍。」

「沒看見他們打信號燈，絕對不是游擊隊伍，我們的人不可能這樣散亂，我們也沒有這麼多的人。」十人長信誓旦旦的道。

「那就是野人了，這得多少人，只怕有幾萬人。」公孫航驚愕道。

「是的，至少有幾萬人，而且看移動的速度，他們都有坐騎。」

公孫航徵詢眾人道：「那各位說說，野人會用什麼樣的手段突破這十五丈高的城牆呢？」

是呀！他們用什麼手段才能突破這十五丈高的冰雪長城，這道城牆可是修建在居高臨下的高原和雪山的邊界，長城一起分成三段，東區二千多里，下轄一百五十座方城；中區四千多里，下轄二百多座方城；西區一千多里，下轄一百來座方城。三段城牆雖然沒有貫通，但相隔段都是無人能穿越的重重雪山峻岭。

這是一項多麼宏偉的工程，中原的萬里長城相比此城就像個小堤壩。北周從第四代天子姬饃開始動工修建，一直到第十代天子姬郢修完主體，再到二十代天子姬茆補缺加固，三百年來，十幾代天子代代傾力建造，從未停歇，似乎北周的誕生，就是為了建造守護華夏的冰雪巨城。

可這真的是一條萬無一失的防護牆嗎？這條冰雪長城真的能夠擋住這些茹毛飲血的野蠻人嗎？姬冰不禁產生了深深的憂慮。

天亮以後，姬冰真的被嚇的目瞪口呆，只見幾裡外的貝加湖邊，已經聚集了密密麻麻無邊無際的窩棚，這些窩棚沿著貝加湖西岸一直延伸到視野盡頭的茫茫原始森林。這得多少人馬，姬冰極目遠望，按照他從訓練營學到的知識，這裡絕對不止幾萬人，而且遠處還有越來越多的人馬正在向湖邊趕來。

照此情形看，父親和游擊兵肯定遇見了南下的野人隊伍，難怪這麼久杳無音信。

方城上已經擺滿了從庫房搬運上來的弓弩箭矢和火油滾木，可防禦物資再多，在面對這樣像黑壓壓的如蝗蟲螞蟻一般的野人群時，他們這一千多人真的是杯水車薪滄海一粟。

天一見亮，公孫航立馬點了狼煙，向木乃山和東西方城放了第一波信雕，信雕是北周境內最小的一種猛禽，因為其飛行速度快，耐力好，容易馴服，所以北周把他訓練成軍事通訊雕。

信雕有三種，普通的信雕是灰雕，可日行兩千多里；北周的訓鳥人還培養出白雕和金雕，白雕可日行三千多里，金雕還創造了一日飛到木乃山的奇迹。

從二百一十號方城到木乃山有五千多里，緊迫時刻，公孫航直接動用了方城僅有的一隻金雕，剩下的一隻被游擊總兵帶走，到現在還沒看見飛回。

「百人長，你年輕視力好，你好好看看他們在幹嘛？」公孫航回頭看著姬冰道。

「好像在祭祀什麼，」姬冰神色凝重的道。

「祭祀湖面，他們在祭祀水神。」百人長丙三道。

「不對，他們應該在祭祀太陽，你看他們伸開雙手向著朝陽。」百人長丙四反駁道。

「祭祀太陽，火神，是祭祀火神。」傳令兵小九興奮的道。

「北方野人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信仰？難道他們是被信仰囊括南下的。」公孫航不解的自言自語道。

「管他信什麼，我就不信他們能夠攻破百丈高長城。」百人長丙三不服氣的道。

「天下哪有攻不破的城牆，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姬冰不由感嘆道。

幾人不約而同的看著姬冰，天下哪有攻不破的城牆，難道姬冰在懷疑歷代周天子的聖明嗎？

「安吉絲，安吉絲…」野人驚天動地的齊聲吼叫道。

野人開始進攻了，只見黑壓壓的移動馬隊鬼哭狼嚎的嘶吼著，這些人像打了雞血一樣亢奮的開始衝鋒，這些愚蠢的野人，他們竟然想憑著一腔熱血攻上這十五丈高的方城。

「報，副守大人，醫館傳信說甲五十人長蘇醒后開始胡亂咬人。」

「誰，城門守護甲五咬人，咬傷了幾人。」公孫航驚愕道。

「咬死一人，咬傷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