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老爹老媽的鬧劇婚姻
窗外的雨已經綿延了一個星期,全沒有停下的跡象。.WenXueMi.CoM
一個星期大的落憶無可避免地過上了豬式生活,頂多算是一頭會思考的豬。即便自恃懶鬼的落憶也快在這種生活面前崩潰了。
現在是早上十點,落憶吃第一餐的時間。不用李梵溪叫他,早已經醒過來的落憶,睜開假寐已久的眼睛。落憶從自己的精神世界緩過神來,入眼就是那座與自己腦袋一般大的肉山。隨即嘴巴被塞滿,他開始大口大口的喝奶。
上輩子的落憶思考過一個問題。自己生下來是十斤,姚明生下來也是十斤。為什麼,人家是兩米二四的巨人,而自己只是個一米七的大號侏儒。落憶自嘲般的覺得也許是缺鈣吧。
於是,這輩子的落憶在母乳面前,決定來者不拒,以奶咯為基本原則,以不吐為最終底線,使勁灌,放肆灌。
吃飽喝足后的落憶,慵懶地躲在襁褓里。束縛住全身的襁褓對於嚴重缺乏安全感的落憶來說絲毫沒有什麼不習慣。當然,內急的時候除外。
落憶向來認為自己是正太面孔背後潛藏著一個怪叔叔的靈魂,現在的他也許已經進化為小屁孩的身體包裹一個賊老頭的心吧。但是即便再怪的大叔再賊的老頭,也做不到直接在襁褓里尿尿。落憶沒有老年痴獃也沒到以懶入道的境界,往尿布上尿尿這種事他實在無法習慣。
所幸,這個問題不難解決。大人們不覺得小落憶尿床是個多大的問題,時常會去檢查去給他換尿布。這個時候就是落憶開閘放水的時間了。一開始落憶最常祈禱的事,絕不是穿越綜合症爆發,異能初現,而是,「媽媽你別以為我乖,就不給我換尿布啊。」
李梵溪望著一柜子十成新的尿布,空虛不已。帶過不少弟弟妹妹的她很不習慣這樣一個有規律的兒子。極少哭鬧,半夜不用哄著睡覺,甚至至今沒掛過國旗。每天沒有太多麻煩,不用上班,好吃好睡,直接讓她產後減肥的計劃上升到SSS難度。
強行壓住滿肚子奶腥引起的嘔吐感,落憶巴望著窗外。萬惡的雨讓他從回到家就沒出過門。
1989年對於落憶來說是嶄新的,他好想去看看傳說中格外藍的天,格外白的雲,格外綠的草,格外清的河。落憶的世界被限定在了自己小小的家裡。
郵電大院里的這件小平房,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看得出落憶家的條件打小就很不錯。洛祁是郵電局的職工,李梵溪是玻璃廠的業務骨幹。這屋子裡的電冰箱電視機洗衣機,大半都是能幹的李梵溪的功勞。
李梵溪和洛祁的婚姻,整個就像一部狗血的勵志肥皂劇。
李梵溪畢業的鄉下高中,一年只有一個大學名額。她第一名,她的初戀成了第二名。李梵溪不願和自己認定了的男人去爭,也與身為校長兒子的他爭無可爭。於是李梵溪光榮的成了陵城玻璃廠的工人。而男人成了一名前程光明的大學生。
距離和身份擋不住他們的愛情,信箋成了他們唯一的渠道。而洛祁恰好是飛鴿傳書中的那隻鴿子。還是郵遞員的洛祁,初見李梵溪便驚為天人。他成了那段異地戀情的見證者以及最痛苦的暗戀者。洛祁無數次在借送信見一眼朝思暮想的李梵溪與藏起遠方的信破壞這段愛情之間掙扎。
洛祁祈禱著他們之間的結束。
終於有一天,洛祁看到李梵溪在讀完那最後一封信后哭的很傷心。他在為她憐惜的同時也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洛祁開始了他的追求。傷心欲絕的李梵溪頭腦一熱,決定和洛祁結婚。
於是有了這個家有了落憶。
李梵溪是個很要強很有獨立的女人,她很有想法也很有本事,做了玻璃廠業務員的她,業績突出能力出眾,逐漸成為了廠里的骨幹和重點培養對象。
婚後的洛祁不是一個好丈夫,他有著大部分男人的通病,婚前奴隸,婚後主人。他也有著大部分壞丈夫的通病,好賭,脾氣大。
要強的李梵溪和火爆的洛祁之間的婚姻就像火星和火藥的愛情,一點就炸。一直到有了落憶也還沒看到彌合的曙光。
欣然面對現實的落憶投入嬰兒生活已經一個星期了。除了喵喵的叫媽之外只能發出哭聲或笑聲,身體除了手腳自主轉動四十五度外只能尿尿或便便,他都已經接受。落憶只是全身心地投入管奶事業,為了他兩米的究極目標。
當然落憶也有符合**思想的事可以干。他一個星期來除了喝奶最關注的就是自己那映象模糊地父親。那個只在落憶心裡存在一個背影的男人,的確有著很多與眾不同之處。自恃不凡的落憶堅信有其子必有其父的道理。
洛祁是個很男人的男人,豪爽的性子,黝黑的皮膚,精幹的身子骨,唏噓的鬍渣,凌厲的眉,犀利的眼,刀刻的鼻,斧畫的唇。
落憶不得不承認這些都讓洛祁很有男人魅力,但是這一切真的不足以構架一個好男人好丈夫好父親。落憶對洛祁沒有親近的**,只是像個局外人一直冷眼旁觀。
即便他確定這是他爹,他也無法認同這個打女人然後被女人打最後消失全無蹤跡的男人。雖然落憶感覺到這個男人確實很愛很愛他。
時鐘已經走到了十二點,假寐裝睡思緒亂飛的落憶知道洛祁要回來了很配合的睜開了眯著的眼睛。
門開了,是洛祁,被雨淋濕了半身褲腳全是泥的洛祁。
自從多了個兒子的洛祁已經做不到像平常那樣正常的工作正常的思考。他滿腦子都是那個虎頭虎腦白裡透紅肉堆成一節一節的小小身影。
那是他的兒子,大男人主義晚期的洛祁無比自豪。那是他的種,每次看著落憶,他便再也關心不了其他的事。小落憶對於洛祁來說是那麼的親切。從不在別人面前低頭的洛祁可以容忍落憶騎在他脖子上撒尿。
今天的洛祁一下班就去給落憶買了一個足球。資深球迷的他希望自己的兒子有一天成為他那樣剛強的男人,摸爬滾打的在球場上戰鬥。著急見到兒子的他,傘都沒有打一路都在狂奔。
洛祁進了家門沒有去管躺床上的李梵溪,胡亂踢掉皮鞋。抱起落憶這裡親親那裡看看,爽朗的笑著。
落憶從看到洛祁進來就沒再瞟他一眼,面癱似的沒有表情。他討厭與男人對視,何況是他不怎麼喜歡的男人。
李梵溪起身靠著床頭看著電視,瞧也不瞧洛祁,問了一句:「回來了?」
傳回的是沒頭沒腦的質問:「你怎麼帶的孩子,都一個星期了,不哭不鬧的。」
李梵溪抬起頭就看到洛祁瞪著眼睛看著自己,怒火噌噌的上來了:「兒子不親你。」
轉過頭繼續看落憶的洛祁滿是溫柔:「胡說,我的兒子怎麼可能不是親我。」
洛祁不是沒思量過,自己那麼黑,洛憶怎麼那麼白,自己單眼皮,洛憶怎麼眼睛那麼大,洛憶怎麼從來不給自己任何回應呢?可是看著落憶碩大的體型,他想不出方圓百里之內有哪個能下這麼好的種。雖然說服自己的理由很無恥很荒謬。但那種血肉相連的感覺欺騙不了自己。
「兒子,親爸爸一個。」洛祁示威般的把臉往落憶嘴上湊。
落憶伸手擋著那滿是煙味臭嘴,順便扯掉一把鬍子,給了白眼便看向了地上的黑白精靈。
洛祁討了個沒趣依舊是笑嘻嘻的,撈起皮球便把洛憶和皮球都放進了搖籃,然後看著落憶努力地爬起來伸了伸右腳然後摔倒,樂的更加厲害。
此時的落憶對洛祁包括對自己都無語了:「喵喵的,咱才一個星期你扔個足球給我玩,老子也是頭豬,一個星期大上去踢個屁啊。」
確定了自己沒能力把皮球踹洛祁臉上去的落憶,抱著皮球一**坐搖籃里繼續他的神遊天外。
落憶知道自己從混沌中成功被擠出來之後便註定不凡了。領先現實數十年的記憶就是他手裡的逆天神器。別墅?豪宅?法拉利?保時捷?數錢數到手抽筋,睡覺睡到自然醒?老婆?二奶?都不會是太遙遠的幻想。好吧,關於女人的事可能還有點年頭。可是擺在他面前就有個巨大的問題。
落憶看了看趴在搖籃邊盯著自己的洛祁和床頭不停換著台時不時惡狠狠瞪一眼洛祁的李梵溪。
落憶很無奈:「貌似這倆口子一個星期就沒正常說過話,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來的。觀音送子還是上帝託夢?」
落憶不由一陣頭大。次慣性嘆了一口氣:「誒~~~~」
洛祁聽到了兒子的哭聲著急不已,拆開襁褓把洛憶抱到痰盂邊嘴裡還嘟囔著:「是要尿了還是要拉了?」看來連洛祁都默認了自己做了兩天兩夜的尿布可以送人了。
落憶更無奈了,抬起右手開始揉腦袋。李梵溪衝過來搶下小落憶冷冷地甩了一句:「出去!」
「為什麼?」洛祁沒好氣的抬高八度。
「餵奶!」又一個八度。
「你是我老婆!」洛祁破音。
「你不出去我不餵了!」海豚音。
「砰!」地動山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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