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不厭詐

兵不厭詐

項繁和蕭玉樓瞬間又鬥了數百回合,本來勢均力敵的二人,自從蕭玉樓的神魂被了緣徹底壓制后,局勢開始對項繁越發不利。

了緣徹底佔有了蕭玉樓的軀殼,並且再次使出了天魔像。雖然這一次天魔像並非完全體,只現出手臂,但巨大的黑色手臂也給項繁帶來了巨大危機。他一個不察便被一隻大手抓住,若非師紅葯趕來相救,他即便不死也是重傷。

項繁見師紅葯此時已然體力不支,不想再勞她費心,立即口氣強硬地讓她不要插手。

見師紅葯答應后便倒地不起,他更是下定決心,要除掉眼前的「蕭玉樓」,以絕後患。

見蕭玉樓背後再次伸出巨大的手臂,項繁立即將意念和法力灌注到寶劍之中,寶劍上瞬間形成一道巨大的劍影,他手持巨劍,用力一揮,與巨大的手臂瞬間撞在一起。巨劍劍意凌厲狠絕,僵持了須臾后,便將黑色巨手一分為二,凝成巨手的魔氣再也支撐不住,瞬間潰散,巨手徹底消失不見。

項繁收起巨劍,剛喘了一口氣,就見蕭玉樓背後又瞬間生出兩隻巨手,兩手一左一右竟同時朝他拍來。

「天魔像共有六臂,你以為憑你的本事能消滅得了么?」蕭玉樓輕蔑一笑道。

剛才師紅葯斬斷一條巨手,項繁也斬掉一條,算下來還有四條。項繁不僅需要面對眼前這兩條,還要防範隨時會冒出來的另外兩條。

眼見兩隻巨手如拍蚊子一般朝他拍來,他立即向上一躍躲過這一擊,誰知,天空忽然一暗,竟然又有一隻巨手突然冒出,從天而降,朝他拍下!

這是要將他徹底包圍,然後拍成肉泥啊!項繁此時已無路可退,只能奮力一搏。他心念一動,忘憂寶劍瞬間分化出數十支影劍。為了使影劍變大變長,他節省下使其隱形的法力,專心將這些影劍排列在自己身周,如同高大的柵欄將自己圍在中間。

巨手重重拍下,正好拍在了尖銳的「柵欄」上,手心被刺穿的同時,影劍也受到了巨大衝擊。項繁只覺體內氣血翻湧,險些吐出一口鮮血。

影劍消散的同時,巨手也化作黑氣徹底散開。

還有三隻。項繁默默數著天魔還剩下的手。

「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何手段!」蕭玉樓怒目圓睜,催動之前的兩隻巨手,輪番朝項繁拍去。

項繁左躲右閃,正想尋找機會再斷一條巨手,忽然感覺一股炙熱的火焰朝自己逼近,不得不召出數道劍氣作為屏障為自己擋下這股烈火,但只是這稍一分神的功夫,一條巨手掃了過來,瞬間將他拍飛出去。

他被這股巨力直接打到了附近山岩上,瞬間撞得頭暈眼花。當他掉落在地,準備迎接接下來的殺招時,卻發現巨手沒有二次襲擊。他立即扭頭看去,只見蕭玉樓竟直直朝師紅葯飛去,他背上的一隻巨手也朝師紅葯那裡拍去。

「師紅葯!」項繁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痛,踩著飛劍一眨眼就沖了過去。

黑色的巨大手掌從高空落下,直直砸向地上昏迷不醒的師紅葯。眼看那巨手就要將她砸個正著,卻在離她兩尺時,突然停了下來。

「蕭玉樓,你想幹什麼?」蕭玉樓口中突然如此喊道,顯然了緣又遇到了原主的阻撓。

「別碰……我的女人……」蕭玉樓斷斷續續又發出另一種聲音,彷彿在自相矛盾。

「她不可能是你的,你死了這條心吧!」了緣的元神此時正在蕭玉樓體內,拚命壓制著蕭玉樓的神魂。他沒想到蕭玉樓竟然執念這麼強,不僅沒法被消滅,還時不時跑出來阻撓他一番。

就在他二人的神魂正在糾纏時,項繁瞬間趕到,將喉中一直壓抑著的那口鮮血直接吐到劍上,學著師紅葯的樣子以血饗劍后,劍光瞬間大盛,他立即持劍朝懸在師紅葯上方的那隻巨手狠狠斬去。

巨手瞬間斷開,消散不見。了緣見勢不妙想要後退,卻發現身體動彈不了,竟是原主神魂在與他爭奪身體的控制權。

「蕭玉樓,我死了你也活不了,還不趕緊讓開!」了緣只能調動起紅白二氣保護身體,卻依然無法後退。

項繁見狀,立即將法力再次注入寶劍中,然後閃身至蕭玉樓身後,將拖在他身後的剩餘一隻手臂趁機斬斷。

了緣雖然因此斷了兩條天魔手臂,但也終於在體內戰勝蕭玉樓的神魂,將他的神魂徹底包裹在魔氣中,然後逼至角落裡。

拿回身體的控制權后,了緣立即操控著蕭玉樓的身體向後退去,同時一揮摺扇,朝項繁和師紅葯扇去一股寒氣。

項繁召出數支影劍排成一列,將寒氣悉數擋下,使得自己和師紅葯沒有被寒毒侵染。

「不是還有一條天魔手臂嗎?」項繁拿劍朝蕭玉樓一指,「儘管使出來吧!」

「別急,一會兒就送你去西天!」蕭玉樓惡言惡語道,隨即摺扇翻動,火龍和寒氣交相朝項繁撲去。

項繁不停揮劍,靠劍氣和劍陣抵擋著對方的攻擊,同時也防備著他最後一隻巨手。

「蕭繁……殺了我!」蕭玉樓忽然動作一滯,面現掙扎之色,手上握著摺扇卻是一動不動。

項繁見蕭玉樓的意識再次冒了出來,並且要和了緣同歸於盡,忍不住脫口喊了聲:「大哥!」

「動手!我快壓制不住他了……」蕭玉樓的面部有些扭曲,身體卻依然一動未動。

項繁忍著泛酸的眼眶,握緊手中寶劍瞬間朝蕭玉樓衝去。當他的寶劍即將刺到蕭玉樓的胸膛時,蕭玉樓啪的一聲打開摺扇擋在胸前,正好攔下這一劍,同時他的左手瞬間向前探出,抓住項繁握劍的右腕。

「終於抓住你了!」蕭玉樓唇角微微一翹。

項繁剛想要擺脫束縛,忽覺背心一涼,有巨大尖銳的東西從背後刺入身體,然後透胸而出。

他驚詫地低頭看去,只見刺中自己的是一截粗大的、沒有杖頭且帶有斜茬的法杖。

之前,師紅葯在與天魔像打鬥時,曾一劍削斷了緣獻祭給天魔的法杖。杖頭不知掉落到底下的哪個深谷,但半截法杖卻被了緣悄悄收起,沒想到此刻竟成了他取勝關鍵的殺手鐧——他將僅剩的那隻天魔手臂藏於地下,待項繁靠近時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使他逃脫不得,然後天魔巨手握著法杖突然從地下鑽出,直直刺向他的背心。

「你真當你大哥還在呢?」了緣頂著蕭玉樓的皮囊,得意笑道,「騙你的!」

噗——項繁抑制不住往上翻湧的氣血,將一口鮮血吐了出來,不僅噴到了自己的劍上,還噴到了蕭玉樓的衣衫和摺扇上。

「你把蕭簡怎麼了?」他氣息有些微弱地說道。

「他即將被我煉化,而你也會形神俱滅,你們兄弟再無重逢之日了!」蕭玉樓邪氣一笑,立即操縱天魔之手將半截法杖狠狠往回一撤。

項繁瞬間腳步不穩險些栽倒,他胸腔被破了個比碗口還大的洞,任誰都知道他活不了多久了,但他的劍尖依然抵在蕭玉樓擋在胸前的摺扇上。

「我說過,」項繁氣若遊絲道,「蕭簡只有我能殺……」

說完這一句,他暗自掐的法訣也正好完成,分化出來的十數支無影劍竟然全部出現在他胸前的空洞里,在鮮血的浸染下,它們才微微現出形狀來。

蕭玉樓見狀瞬覺不妙,想要後退,卻為時已晚。

「你去死吧!」項繁忽然大喝一聲,持劍的右手猛然發力,劍身和摺扇上的血光同時一閃,劍尖一偏避過扇骨后,竟硬生生地穿透了冰火麒麟扇,直入蕭玉樓的心房。

蕭玉樓大駭之下,立即吩咐天魔之手拍向項繁頭頂,可項繁的無影劍也在此刻齊齊朝他射去,瞬間將他軀幹上的要穴射穿。

項繁被天魔之手瞬間拍碎了腦袋,整個人向下坍塌時,最後一把無影劍正好飛出去割斷了蕭玉樓的脖子。

魔氣散去,影劍消失,地上只剩下兩具血淋淋的屍體,一具粉身碎骨,一具身首異處,兩人竟是同歸於盡。

***

另一邊,百里長淵與那伽的戰鬥也正在繼續。

百里長淵聽那伽說要去奪舍師紅葯,他既怕那伽為了逃走故意騙他,又怕師紅葯真的有什麼閃失,於是吩咐臨淵前去相護,自己則留下來,決意滅掉眼前這些怪蛇。

他左臂缺失,法力和氣血也所剩不多,但右手仍強行聚集起小小的氣團,朝怪蛇聚集的地方砸去。

巨大的爆破聲響起,眾多怪蛇瞬間被炸得血肉飛濺。

「我就不信你法力多到可以一直使用這種強大法術!」在那伽的操縱下,周圍的怪蛇立即圍攏過來,紛紛張開口朝百里長淵咬去。

百里長淵確實無法一直使用聚風之術,於是袍袖一揮,打出道道風刃,將咬至近前的怪蛇統統斬斷。

此時沒有了臨淵,他只憑風刃確實實力大打折扣,畢竟怪蛇太多,打死一波,又衝上來一波,簡直沒完沒了。

「啊——」一道女子的喊叫聲突然響起,而且是從師紅葯所在的方向傳來。

百里長淵瞬間心頭一凜,他急忙打出幾道風刃,想要趕過去一探究竟,但怪蛇們察覺出他的意圖后,卻愈加不要命地涌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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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長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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