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古怪的瓮

第五章 古怪的瓮

下午,爺爺打電話給了姑姑,似乎商量地里的收成的事兒,還帶著姑姑去了地下的酒窖,似乎在囑託著什麼。

因為姑姑以往的惡行,我心裡是排斥的,也沒有摻和他們之間的事兒,便把自己一個人鎖在自己的屋子裡,觀看我們那些天所做的實驗視頻。

期間,姑姑也很是熱情的過來敲我的房門,問我晚上想吃什麼或是其他一些討好的話,我便更是反感了,索性帶上耳機,充耳不聞。

晚飯還真是姑姑跑過來做的,還帶著我那個玩命才保下的小表弟。我還是不理他們,直到姑姑自己做好飯,知趣的離開,我才打開門走了出來。

爺爺也沒有說什麼,對於我這種排斥姑姑的做法既沒有反對,也不支持,只是招呼我吃飯。

爺爺吃飯必須有酒,而且從來不少喝每次都是一斤出頭,而且極少吃菜,即便是再好的飯菜也只是象徵性的抄上一兩筷子就不見他下箸了,我在家好說歹說還能吃上一些主食,我不在家的時候,真是不知道他怎麼對付下去的。

還別說,姑姑做的飯菜著實不錯,從她出嫁之後,就再也沒有吃過她燒的飯菜了。

在我狼吞虎咽間,爺爺突然說:「明天我要去老家那邊看看,這一次走的時間會長一些。」

「哦!」我應聲道。我知道爺爺跟我一樣,想讓你知道,你不問他也會告訴你什麼事,要是不想讓你知道,就算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會吐露半句的。

所以我沒問去做什麼之類的話。

「地里的莊稼,還有窖著的酒,我都給你姑姑看管了,摺子裡面還有兩萬塊錢,留給你,省著點用也差不多夠你一年用的了。」

看來爺爺打算回老家多住一些日子了,酒跟莊稼留給姑姑我也沒有意見,因為就算給我我也不會擺弄,也沒有時間擺弄,但是就是感覺心裡彆扭。

一種說不出來的彆扭。

「有啥事,你就跟你姑姑說……」說到這裡,爺爺似乎也感覺有點不妥,知道我就算遇到天大的事兒也不會主動找姑姑的,喝了一大口酒,咽下去,也不吃菜,就這麼坐著,似乎在想什麼事情。

「爺爺,您多吃菜呀!」我招呼爺爺的同時,也將一塊肉夾到他面前的碗里。

「你吃你吃,別管我,這次我去老家,事情呢也麻煩的很,我估摸著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那嘎達也荒涼著嘞,電話都打不出來,所以嘞,你既然不願意跟你姑姑說話,我也不強求你,這事兒弄不明白,也別浪費那腦袋起勁琢磨了,以後你會明白的,越往後就明白的事理就會越多。」

爺爺大度,但我卻大度不起來,道理大家都懂,畢竟我姑姑還是管我爺爺叫爹,從面上看還是一家人,但是我知道我過不去心裡的那道坎。

平時我們爺孫兩個吃飯,都是各吃各的,很少說話,也可能是爺爺感覺回去的時間會長,所以例外的,話就多了一些:「要是遇見難題了,從面上看不出來也可以剝開了看,再不行就數數,橫著多少,豎著多少,再不行分開,上面多少下面多少,左邊右邊的。」

我感覺一向千杯不醉的爺爺今天自己把自己喝暈乎了。

我心裡有數的很,姑姑那點小心思,我要是看不穿不是白活了這麼多年了。

「還想著小時候我跟你講的故事不,裡面有好多活人的道理,你要是想不通,就想想那故事裡面有啥,就通了。」

我想不通,也沒有打算想通,匆匆將碗里那點飯扒拉完,站起身,沖爺爺說:「我飽了,您慢慢喝,我回屋。」

走了幾步突然想到什麼,回頭問爺爺:「您什麼時候走?用不用我送您?」

「我明天就走,趕早不趕晚,不用你送,正好你姑父明天去城裡打工,我坐他電驢子就行,你就別管了。」

由廚房出來,我並沒有直接回房,趁著天色尚早,直接從南面小門出來,來到了那株葡萄樹下。

我們家在村子最南面的一排,左右都是過道的衚衕,往前是一排水溝,過去水溝便是各家的責任田了,連在一起,顯象的很是廣沃。

小門前面,原屬是我們家的宅基地部分,被我爺爺展平,又佔了那條水溝的一部分,就成一塊兩米寬十米多長的鬆軟地。

除了那株葡萄樹之外,還栽種了一些白菜茄子之類的蔬菜,幼年時,我很是喜歡呆在這裡,玩這裡的土沙。

那時我沒有什麼玩具,就把這裡的廢舊磚頭收集了起來,根據形狀充當火車汽車大客車車頭之類,然後延牆角,曲折出一條路來。

這種曲折也片面折射出我一些回憶,回憶里有好有壞,只是我的回憶里缺少了我小學時候的一些記憶,我甚至不記得當時我的班主任是誰?

也許,那段時間教育資質匱乏,老師更換的頻率比較高,但是我還不記得我的同班同學。

那會兒基本都是鄉里鄉親的一幫小孩子,別說同學,甚至都是姐妹兄弟親戚朋友之類的一些小孩子匯聚到一起,也沒有同學的概念。

所以鬧了不老少的笑話,因為我的很多鄰居都自稱是我的同學。但是,我知道她或者他是誰,就是不記得和我一起上過學。

我的記憶只有童年。

著實,這片地域為我的童年增加了不少的樂趣,也激發我各式各樣的奇思妙想。

但是此刻站在同樣葡萄架下面的我就再也沒有了那些天真曼蘭的幻想,多出更多的不可思議來。

我心裡一直在暗示自己,這一切都是巧合,巧合。但,成年人的理性卻分明的把我從這種理念里拉了出來。

葡萄樹蔓,還有那個歪斜著的,被我童年做馬騎的瓮,都和畫中的場景如此相似。

而且,那瓮自打我記事起都是這幅樣子歪躺著,任憑歲月洗禮風吹雨打貌似都沒有改變過。

甚至那面牆從木籬笆到土牆到現在的紅磚砌成也不見它改變這種歪躺的形象。

難道說真會有些定數讓我或是我爺爺無意識的將這瓮擺放成這個樣子?

或者如周舒婷所設想的那樣,冥冥之中真有所謂的靈魂的存在?

真是細思極恐。

我莫名感覺脊骨發寒,一陣冷意從身上傳來。

不由自主,我打個冷戰。

我看瓮的裡面。

因為肚大口小,裡面還是沉澱了一些泥沙,碎磚頭之類,還有一些積水,和歪斜的瓮口持平。

瓮的製作材料就是普普通通的土陶瓷,發著暗黃,燒制時的粗亂讓表面凹凸不平,各種殘留的疤痕顯而易見。

這也越發讓我堅信,這場景和畫中描述有莫大的關係。

我似乎感覺到什麼,於是再次拿出手機,將畫點開,仔細觀看。

被燒毀的部分,也就是穿肚兜的幼童和瓮還有後面的白牆背景,都是用中國早期的水墨畫表現,而讓我們費解的那個葡萄,以及蔓藤,葉子的表現手法卻明顯是很古典西方的表現手法。

這也就是說,這畫根本不是一個人繪製的。

又或者是那個展現成葡萄樣子的東西侵吞了原來部分,才變化成現在的這幅樣子。

就像它在山水畫面上顯示時候的模樣?

這也就印證了林教授的懷疑,畫之所以手法不同就是因為但是那個物質不知道什麼時候附貼上去的了。

但是原來這個位置所描述的會是什麼呢?

能表現出來的,現在的這幅畫面,是純屬偶然還是必然呢?

我越是思索就越是迷茫,轉來轉去也尋求不出一個合理的答案,想著爺爺初見這幅畫時候的表現,我確信,他和這畫有著莫大的淵源,或許從他老人家身上會找到答案的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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