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8 章 「春香樓」之約

第 128 章 「春香樓」之約

「這可是國公府的小公爺。況且奚九安那德性,莫不是看個男的便覺得是『斷/袖』?不會是故意糊弄他的吧?」

周博遠拿起小廝新上的茶,抿了一口。

「奚少爺也是『老手』了,想來不會在這上看走眼。大人您想,這司少卿出出進進,帶著的皆是這個小仵作,難道不奇怪嗎?」

周博遠沉思了片刻,想起近幾日司辰逸的行蹤,確實如楊博辛所言,司辰逸與魏冰壺二人一直是在一處出入的,關係頗為親近。

周博遠嘲諷一笑:「這若是讓老國公知曉了,非打斷小公爺的腿不可!」

「大人說的是。」

「可這同嚴肅清有何關係?」

楊博辛朝周博遠又作一揖:「大人,卑職以為,這大理寺卿並未像傳言中的那般鐵面無私,其實同這司少卿是一類人。只是因為之前身在京都,不好太過張揚。可眼下天高皇帝遠,自是不用再藏著掖著。」

「嗯?」

「大人您看,這嚴大人也就頭兩天來衙門裡應了個卯,后連面都不露了。不是同司少卿去煙花之地,便是同那文書去打獵。卑職以為,前日二人往峽灣方向去,純屬是誤打誤撞,這不還未到地兒,便回了程嗎?所以大人無需太過擔憂,想來這位『巡察使』不過就是來走個過場,跟之前來過的諸位大人並無二致,若大人不信,待追蹤之人回來,便可有分曉。卑職若所料不錯,這二人應該是找地逍遙去了,與咱們所辦之事無關。」

楊博辛話音剛落,前去探尋嚴肅清與謝飛花行蹤之人便傳回了消息,說二人正在郊外歇息,擺了滿滿的吃食,看著像是在野餐,至於獵物,卻未見打了什麼。

楊博辛聞言,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大人您看,卑職所猜不錯。這二位大人怕是連獵都懶得打了。」

周博遠「哈哈」一笑:「背著弓箭出外郊遊野餐,果然還是京都的官員會享受,本官便沒這福氣。」

「大人勤勉於政務,怎能同這般紈絝作比?」

「行了,別拍馬屁了,讓人看緊了,別再跟丟了!」

「是,卑職這就去辦。」

周博遠不愧是只「老狐狸」,楊博辛費了這番口舌,周博遠還是對嚴肅清充滿了戒備之心,依舊讓人跟著嚴肅清與謝飛花二人。

待周博遠的人追上嚴肅清與謝飛花時,二人已經整理好了衣裳,正老老實實坐在樹蔭下,談天說地,毫無異樣。

待到日頭偏了西,二人才緩緩起身,收拾好地上的物什,背上弓箭,上了馬背,裝模作樣地追著兔子、野雞胡亂地射了幾箭,自然是什麼野物也未打著。並不是二人技術不好,而是皆遵著謝飛花的話,不願殺生。於是日薄西山時,二人便悠哉悠哉地騎在馬背上,晃回了驛館。跟在二人身後之人,都快被嚴肅清與謝飛花給晃睡著了,這一路二人的行程真是悠閑到令人犯困,回去之後,想是又無內容可報了。

奚九安差人來探望司辰逸與魏冰壺,二人佯裝宿醉,婉拒了奚九安今日邀請,奚九安又命人送來了些補品,應了奚九安明日去「春香樓」之約,司辰逸與魏冰壺這才換來了片刻安生。

「偷得浮生半日閑」,二人便在驛館癱了半日,司辰逸只覺自個兒這個京都「紈絝」,境界修為果然比不上奚九安這些毫無顧忌的地方富少,日後實在不敢以「紈絝」自居,誰再這麼喊他,他就跟誰急。=!

嚴肅清與謝飛花回來后,便去了司辰逸的房間,並叫來了魏冰壺,看著二人臉上明顯的黑眼圈,嚴肅清與謝飛花皆嚇了一跳。

「不過游個湖,怎如此憔悴?」

謝飛花疑惑地問道。

司辰逸打了個哈欠:「你問他。」

魏冰壺眼皮都懶得抬,只是動了動嘴唇:「別問我,累。」

司辰逸斜睨了魏冰壺,魏冰壺剛巧抬了眼,與司辰逸對視一眼:「昨夜伺候某位喝得爛醉的大爺,累得不想說話。」

「某位爛醉的大爺」幽幽地收回了眼神,撇了撇嘴,耐著性子,將昨晚發生之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嚴肅清與謝飛花,自然,中間忽略了些與魏冰壺互動的細節。那喂葡萄的場景,司辰逸現下想起,都忍不住要抖三抖,更不會說與嚴肅清與謝飛花聽。

嚴肅清與謝飛花聽完司辰逸的描述,驚訝地對視了一眼,未曾想到奚九安竟然還是「同道中人」。

嚴肅清見謝飛花眼裡的光,不禁眼皮一跳,心道:這「小野貓」又起歪心思了……

「想不到『登州』名風竟如此開化!」

謝飛花聽完司辰逸的話,張口接了一句。

司辰逸點了點頭:「比京都會玩兒。」

「那你二人可露餡兒了?」

嚴肅清自是未順著二人的話,直接問了個重點。

「想來仍是半信半疑。」

魏冰壺抬眸,回了一句。

司辰逸聞言,不禁低下了頭,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嚴肅清點了點頭,司辰逸與魏冰壺二人本就無此愛好,更不是如嚴肅清與謝飛花一般的關係,作假在奚九安這些「□□湖」面前,自然容易露破綻,奚九安等人自是不會完全相信,實不奇怪。

「奚九安約我二人明日去『春香樓』一敘。」司辰逸說道。

嚴肅清聞言,沉思了片刻:「好。小心為上。」嚴肅清頓了頓,「我會同司國公修書一封,說明緣由。」

「我爹?」司辰逸面露疑惑,而後一拍大腿,「還是你想的周到!否則讓我家老頭知曉了,非追來打斷我的腿不可!」

魏冰壺聞言,禁不住皺起了眉頭,暗自出神。

一旁的謝飛花將魏冰壺的舉動都看在了眼裡,抿著唇,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奚九安難免對司辰逸與魏冰壺二人關係心存疑慮,會再次相邀,除了因為司辰逸與魏冰壺身份特殊外,還有那麼一點兒私心。想來也是對魏冰壺還未完全死心,全然忘了「色字頭上一把刀」。

正說著話,便聽門外嚴放州來報,楊通判求見嚴大人。

眾人對視一眼,嚴肅清便起身出去了,謝飛花自然想跟上,卻被嚴肅清阻了:「放心。他單獨見我,怕是有話要說,若有第三人在場,恐他不願說實話。」

謝飛花只得點頭作罷,讓嚴肅清一人獨自去見楊博辛。

嚴肅清來到大堂,只見楊博辛立於堂中,看似中規中矩地等著他的到來,但那不時瞟上兩眼的模樣,顯得楊博辛一點兒也不老實。

嚴肅清下意識地虛了蹙眉,他本以為楊博辛是有意投誠,所以獨自前來,但一看他此時的模樣,嚴肅清心裡便有了大概,想來投誠是沒有的,不知這黃鼠狼是想拜個怎樣的年。

楊博辛一見嚴肅清的身影,立時浮上討好的笑容,朝嚴肅清深深作了一揖:「卑職楊博辛,拜見大人。」

嚴肅清免了楊博辛的禮:「不知楊通判私下來見本官,所謂何事?」

楊博辛對嚴肅清笑道:「大人來『登州』已有些時日,周大人想盡地主之宜,帶大人看看『登州』的風土民情,特命卑職前來邀請嚴大人,明晚去『春香樓』一敘。」

「『春香樓』?」嚴肅清詫異,奚九安不也約著司辰逸與魏冰壺明晚去「春香樓」嗎?難道是周博遠與奚九安商量好的?這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麼葯?

「正是。」楊博辛自不知嚴肅清心中所想,只是躬身對嚴肅清道,「只因『春香樓』明日會有平日難得一見的盛會,所以想請嚴大人前去看看。」

楊博辛話里的意思是周博遠只是單純想請嚴肅清去看個節目,並不是請他喝花酒,他不必擔心。

嚴肅清自然不會拂了周博遠的「好意」,點頭應了下來。

「那明日卑職來接大人。」

「有勞了。」

事情說完,楊博辛便告了辭。

嚴肅清上樓回到司辰逸的房中,將楊博辛的來意一五一十地告知給了在場眾人。

「所以他們並不是約好的?」

司辰逸問道。

「不像。」嚴肅清沉思片刻,「想來是想試探於我。」

謝飛花明白嚴肅清的意思,想來周博遠對嚴肅清是否真的「不務正業」還心存懷疑,想借明日「春香樓」的盛會對他試探一二。

「可要我同去?」謝飛花擔心地問道。

嚴肅清搖了搖頭:「周博遠單邀我一人,想是別有用心。若人多了,反倒不便行事。」

謝飛花自然是想跟去的,但又不能礙了嚴肅清的事兒,只得咬咬牙,答應了讓嚴肅清一人赴約之事。

事已商量完畢,便各自回了房。

謝飛花自然跟著進了嚴肅清的屋子,眾人現下已是見怪不怪,除了知內情的魏冰壺外,都只覺得謝飛花與嚴肅清是有要事相商,畢竟他二人無論身份還是本事,都是在眾人之上,而且明日的「春香樓」里,還有謝飛花的眼線,為了周全起見,再做一番安排,自然是無可厚非的。

謝飛花進嚴肅清的房間,當然不會單純只是來談正事兒的,而是有更「正經」的事兒要同嚴肅清單獨辦。

嚴肅清看著對著他眼冒綠光,一臉「饑渴」的謝飛花無奈地搖了搖頭:「今早野餐還沒『吃飽』嗎?」

「飽了呀!」

「那這是……」

謝飛花輕捏著嚴肅清的下頜:「飽暖思/淫/欲,這道理嚴大人不會不知曉吧?」

嚴肅清徹底被謝飛花給打敗了。

【小劇場】

謝飛花:「今晚的星空真好看!」

嚴肅清:「你知道星星和你的區別在哪兒嗎?」

謝飛花:「在哪兒?」

嚴肅清:「星星在天上,而你,在我心裡。」

司辰逸:「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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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與正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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