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第一百二十三章

晚上,院子里已經安靜了下來,偶爾傳來幾聲犬吠混合著經久不息的蛐蛐聲,本該是寧靜的夜晚,程淌心裡煩躁的很,看向外面天空,暗沉沉的,一顆星星也沒有,看樣子是要下雨了。

他又看了一眼腕錶,快到十二點了,王何還沒回來!!

又等了會兒,程淌終於忍不住,寒著臉下樓,準備出去揪人。

剛下樓,外面就傳來敲門聲,有些渾渾噩噩的聲音響起,「姨奶奶在嗎?給你送孫子回來了!快來領啊,不領我給扔了。」

程淌裹著一身寒氣出現在兩人面前,愣是王蒙喝大勁兒了,也被程淌這臉色給嚇的不輕,酒也清醒了不少。

程淌目光掃向面前的兩人,最後定在滿臉通紅,幾乎是掛著王蒙身上的自家男朋友,看樣子比王蒙喝的還多,腳都站不穩了,直接滑了下來,眼前就要坐在地上摔個屁股蹲兒,程淌大步上前將人接住了。

程淌心裡一陣糟心,人家結婚又不是你結婚,你喝這麼酒幹嘛?

「王何,王何……」程淌拍了拍王何的臉蛋兒,低聲叫著。

王何連眼睛都睜不開,聽到程淌的聲音,費勁吧啦的睜開眼,愣了一下,條件反射似的,剛剛還爛軟的身體立馬站直了,小臉綳著,絲毫看不出喝大的醉態。

「……」程淌冰冷的目光掃向王蒙。

王蒙大著舌頭解釋,「都怪那幾個損貨,非要鬧什麼洞房,我哥喝不下了,就找了我當外援,我喝不下了就找了王何……嘿!別看這人平時一聲不響的,酒量不是蓋的……」

話還沒說完,門哐當一聲關上,王蒙揉了揉鼻子,踉蹌著步伐回去了。

王何站在原地,目視前方,一動也不敢動,看著挺正常,其實眼神飄忽不定,沒有聚焦,眼尾微微發紅,聚集的一層濛霧出賣了他。

程淌發現王何不是酒量大,而是比一般人會裝,人家喝醉了撒酒瘋,他喝大了腦子裡仍綳著一根弦,繼續端著正常人的姿態,只需引誘一下,立馬現出原形。

他環著手臂,好整以暇的看著王何這副又乖又愣的倒霉表情,看了一會兒,總覺得差點什麼,於是從兜里掏出手機,對準王何錄像,然後伸出手指捏著那泛著紅暈的臉頰,開始自己的惡趣味兒。

王何一動也不動,任由程淌擺弄,最後臉被捏的活像年畫上的娃娃,程淌才放過了他。

程淌收起手機,沖著王何抬了抬下巴,「走吧,愣著幹嘛,站的這麼穩,還想讓我背?」

王何頭甩的跟撥浪鼓似的。

行吧,人家都搖頭了還管他幹嘛,能站這麼久,還能聽見自己聲音,看來離喝醉還差點兒,不操心。

程淌轉過身向前走了兩步,王何立馬跟上去,才跨出去一步,腳底就像被抽了力氣,直接向前直直的倒了下去。

程淌一直聽著後面的動靜兒,感覺到不對勁,立馬轉過身去接,王何整個人直接砸在了他懷裡。

這一下砸的,程淌感覺自個兒胸腔都在震鳴,他長呼一口氣,摟著懷裡人的腰,神色鬆動了下來。

這要是栽地上去了,沒個十天半個月好不了,看著王何這幅逞強的樣子,他有些生氣,想起他背著自己喝這麼多酒,就更生氣了。

雖然挺好欺負。

王何腦中嗡嗡作響,懵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看著程淌鐵青的臉色,眼中瞬間蓄滿水霧,手臂環上了程淌的脖子,抵在他耳邊小聲說了一句,「程哥,要背。」

呼吸的熱氣全撲在程淌的半邊臉上,又酥又癢,心都軟成水了,還怎麼生氣。程淌驀的笑了,對寶貝男朋友的話和動作很是受用,就當然好說話了。

大發善心的轉過身,微微曲背,王何剛趴上去,還沒跳呢,就被一隻手緊貼自己的屁股,然後是兩隻,再然後雙腳離地趴程淌背上了。

為了不吵到兩個老人,程淌的步伐很輕,但每一步都踩到了實處,穩穩噹噹的向樓上走去。

才走兩步,王何貼在他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問:「程哥,你不生氣了嗎?」

程淌不慣著他,「生氣。」

一聽這話,背上的人瞬間塌下肩膀,如被霜打了的茄子,蔫兒吧唧的,亂晃的腿也跟著垂落。

程淌又開口了,「現在不生氣了。」

此話一出,那垂落的小腿立馬晃動起來,王何把下巴抵在他肩膀上,朝著他耳朵故意哈氣。

小孩兒似的,程淌目光微閃,嘴角是掩藏不住的笑意,他忽然想起王何上次喝醉的時候,想起其中種種細節,只覺得回味無盡,嘖,今晚有得事兒做了。

一聽程淌不生氣,王何開始有鬧騰的前兆了,他先是甩了下腿,然後蹬著程淌的手臂往上爬,程淌怕他摔下來,用手心抵著他的腳底,給他當墊腳的,一點兒也不敢鬆懈。

然後王何在自個兒的縱容下就這麼膽大包天的騎上了他的脖子。

騎著也就算了,還撲騰著腿亂動,程淌生怕他摔下來,牢牢的卡著他腿。王何穿著短褲,整個小腿都露在外面,程淌手心觸及溫熱的皮膚,這麼一雙長腿在眼前晃來晃去,難免會有些心猿意馬,想著趕緊到房間,把這小醉鬼扔到床上去。

「程哥。」王何埋下頭,突然喊了一聲。

「嗯。」程淌的聲音很輕,在空蕩的樓房中形成柔軟的迴音。

「我想揍你。」

「……」

程淌梗住了……操,這怎麼回答,難不成真讓他揍?

還沒說話,王何突然張嘴嗷嗚一口咬他腦門上,連啃帶咬的,就幾節台階,好半天才上去,剛準備開門,王何突然伸出手薅他頭髮,把他往後拽,要不是拉著門,程淌差點兒被拽倒。

程淌都給他快煩死了,直接用手在他大腿內側捏了一下,抬頭黑著臉恐嚇,「再鬧信不信把你扔下去。」

這下王何老實了,不吱聲也不亂動。

程淌剛觸碰到門把,王何忽然開口,「程哥,我想去看星星。」

星星?下雨的天兒哪來的星星,外面烏漆嘛黑的,他又這麼不省心,摔著了怎麼辦?

剛想說沒星星,王何晃了晃腿,聲音懶懶的,透著賴皮勁兒,「程哥。」

這兩個字就像有求必應的魔咒,程淌內心掙扎了一瞬,痛快的答應了,「走。」

又爬了一層樓,老舊的鐵門發出咯吱一聲,兩人出現在天台上,黑壓壓的天空半顆星星也沒有,這個時候都關了燈,一眼望去,黑夜彷彿沒有盡頭。

「看吧,我說沒有星星了。」程淌抬頭看著小醉鬼,怕他看不到星星眼底的失望,王何的情緒往往都能直觀的影響自己,甚至數倍,有些後悔帶他上來了。

相反的,王何沒有半分失望還挺高興,抬頭看著天空,還挺像那麼回事兒。

「誰說沒星星了。」王何忽然低下頭,直直的盯著程淌的眼睛,呼吸全撲在程淌臉上,燙的他整個身體都熱了。

「我的星星不是在這裡面嗎。」王何用手指戳了戳他眼皮。

程淌怔了一下,千年厚臉皮都被這句土味情話搞紅了。他猛地拽住王何的腿往下,在王何掉下來的瞬間摟住他的腰,雙手將王何固定在身前,兩人臉近在咫尺,呼吸纏繞在一塊兒,程淌目光熾熱的看著王何,聲音都有些顫抖,「我的寶貝幺兒,你從哪兒學的這些話來撩我呢。」

難怪大晚上的要看星星,就等著拿這話來撩自己火氣的吧。

王何腦子裡悶悶的,酒精在胃裡作祟,眼前越來越模糊,他甩了甩頭,仍然看不清,他突然懵了,這人誰啊?

見王何不說話,目光獃獃的盯著自個兒,都快被看硬了,再也忍不住湊了上去,輕輕咬著他的下唇。

下一秒——

「敢親我!」王何嚎了一嗓子,在這空曠的夜裡格外嘹亮,毫無徵兆的一拳打在程淌的側臉上,一點兒也不留情。

程淌半張臉都酸了,那點火氣全被這一拳給打了下去,他活這麼久,也是第一次被打臉,要是別人,早就一腳踹上去了,但面對這個獨一無二的例外,真是半點兒脾氣也沒有。

他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拳,手上沒有半分鬆動,把人摟著穩穩噹噹,不能對王何生氣,他只能檢討自個兒。都怪自個兒一時得意忘形,忘了王何喝醉有打人的暴力傾向了。

抓住王何捏緊的拳頭,萬分無奈的道:「我算是栽在你這兒了,喲呵,怎麼這幅表情,你打了人還氣呼呼的,挨打的是我,我還沒氣呢,走,下去,我好好收拾收拾你。」

王何聽了沒反應,腦袋暈乎乎的,頭像是沒了著力點,直直的往後倒。

程淌直接把他撈過來,右手心貼著王何的後頸,把人按在自己肩上,防止他再發酒瘋。

往下走的時候,王何很安靜,像是睡著了,好不容易消停下來程淌還有點不習慣了。

這怎麼就睡著了呢,他還沒好好「收拾」他,體會好不容易來的、只屬於他一人的福利呢。

上天好像感受到了程淌的心愿,正當程淌思忖的時候,王何的腦袋動了動,似乎想抬起頭,但礙著程淌的手沒能抬起來,於是有些氣憤地咬在了程淌肩膀上。

這一口咬的,程淌防不勝防,都感覺王何的牙齒鍥進肉里了,疼的他一激靈。

又氣又惱的拽起王何的後頸皮,聲音很兇,「你屬狗的嗎?」

王何一本正經的回答:「我不屬狗,我屬兔子。」說完,又栽程淌肩膀上了。

程淌汗顏,果然得到福利的同時就得承擔它的風險,可這尼瑪風險也太大了,這要是哪天玩個情趣,咬到不該咬的地方,這輩子性.福不就沒了……

怕他突然又來一口,程淌加快步伐,擰開門剛要把身上的某考拉扔上床去,猛然想起這是木板床,這要是扔上去了,都能摔成腦震蕩。

於是存著最後一分風度把王何放到床上,王何倒下去的時候,老舊的木床還是發出了不小的聲響。

程淌看著自己的衣服上的無數鞋印兒,又看了看床上的始作俑者,此刻正躺在床上,半閉著眼睛瞧著自個兒,只剩下腳在外面晃蕩。

程淌把上衣脫了下來,扔在角落,又蹲下身去給王何脫鞋,奈何王何根本不配合,跟要他命一樣的亂撲騰,他費了好大勁兒才控制住這兩隻腳,把鞋給脫了。

糟心啊,要不是這腿長點兒、直點兒、白點兒、觸感好點兒……非得給他綁上。

剩下的還有白襪子,這下王何很聽話,程淌扒拉兩下就給脫了,就低頭抬頭的功夫,程淌看到了讓他噴血的畫面。

王何拽著褲腳往上拉,這五分褲沒兩下就給拉到了腿根,然後一副欲語還休的樣子看著自己。

程淌這能受得了?立馬關門關窗拉窗帘,極速完成後,赤著上身倒在王何身旁,完美的肌肉線條勾勒著身體的每一寸,他單手撐著側臉,沖著王何極具男人味地一笑,荷爾蒙爆棚。

剛要做點什麼,就聽見王何擰著眉的說了一句,「這裡好疼。」

程淌順著他指的方向一看,大腿內側白皙的皮膚上掛著不大不小的紅印子,程淌回憶了一下,好像是他剛剛給捏的。

他也沒使多大勁啊,怎麼這麼紅?看向王何,發現他還眼巴巴的瞧著自個兒呢,程淌想都沒想就低頭貼了上去,舌尖一掃,一點點的舔吮,直到那個輕淺紅印兒變成了深紅色,隱約還有兩個齒印。

隨著程淌的嘴唇上移,癢麻的觸感襲遍全身,王何受不了推了程淌一把,用手遮住那塊皮膚。

程淌撐起上半身,舔了舔唇,一雙滿著邪惑的目光看向王何。封閉的房間里很悶,不知是熱的還是給憋的,一層薄汗緊貼著程淌皮膚,完美的肌肉紋理泛著誘人的光澤。

可惜在酒精的作用下,王何眼裡的程淌,無疑是個行走的馬賽克,就像鍍了一層磨砂質感的玻璃,看不清。

見王何還是之前的眼神瞅著自己,程淌低笑一聲,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了王何身上,程淌揪他額前的碎發,低聲問道:「嗯?這是怎麼了,哪兒來的氣,這麼久都不消。」

王何依舊是那句,「這裡疼。」

手指戳著那塊原本是淺紅色的,又被程淌吸吮地艷紅的、逐漸變了個味兒的皮膚。

程淌眸色漸深,去抓王何的手指,「剛剛不是舔過了嗎,都治療了還疼?」

「疼。」

嘖,挺記仇,這可不好哄了。程淌左思右想,想到了什麼,伸手呼嚕了一把他的頭髮,將肩膀上的牙印湊在王何眼前,「看這是誰給咬的,是不是你?你要是再不好,我也開始疼了。」

齒印很深,甚至還破了皮,滲出血絲,王何怔怔的看著那塊皮膚,突然伸出舌尖舔了舔。

程淌渾身一震,不敢動了,生怕錯過了來之不易的福利。

王何舔了兩下,突然皺起眉頭,評價了一句,「鹹的,難吃。」

你還嫌棄!程淌都給氣瘋了,嗷嗷兩聲就撲了上去,比喝酒的還能耍酒瘋,兩個大男人糾纏著從床頭滾到床尾,整個床底板都在震動。

最後程淌先投降了,跟一個有暴力傾向的小醉鬼打鬧,簡直是添油加火,自己捨不得動手,就只有挨踢的份兒。他喘息著把亂撲騰的人按在自己身上,揉了揉被王何膝蓋頂過的胸口,「這勁真大,真想踢死我啊?」

王何支起腦袋,表情獃獃的,顯然在思考他的話,兩秒后,王何又倒在了程淌身上,臉著地,不對,是著腹肌,彈性十足的肌肉咯著王何下巴,他眯了眯眼睛,這下看清了。

他就算腦子混混沌沌的,也無法制止欣賞的目光看著眼下的肌肉,一時沒忍住,手貼上程淌的腹肌,那充滿韌性的皮膚觸感極好,來回搓了一下,王何剛想收回手,就被程淌給攥住了。

「怎麼不摸了?不好看還是手感不好?」程淌支起腦袋,整個表情都在述說:摸啊,繼續摸啊,摸我啊……

「好看,手感也好。」王何就這麼直溜溜的盯著程淌,程淌看著他臉上的紅暈,忍不住樂了。

一個平時面無表情的彆扭精兒此刻頂著兩團紅暈瞧著自個兒,甚是戳中程淌萌點,程淌愛不釋手地用手指摩挲王何的臉頰,一手還抓著他的手腕。

「那為什麼不摸?」程淌對自己的腹肌很有信心。

王何抿了抿唇,冷不丁的來了一句,「要收錢嗎?」

程淌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心想這都是什麼虎狼之詞。但看著王何專註的目光,他念頭一轉,當即決定了。

「當然要收了。」程淌的表情很嚴肅,那架勢就像不給個百八十萬就別想走。

「啊?」王何一聽這話,立馬把手抽了回來,「那我不摸了。」說完,就要滾角落裡去睡覺。

程淌著急了,趕緊把人撈了回來,「你還沒問我收多少呢。」

王何很配合地問,「收多少?」

「別人我都是收一兩百萬,還是計時的,就我這身材這臉蛋放在古代那都是頭牌兒,多少達官顯貴都千金難買我一笑,這不過分吧?然後還得給我買禮物吧,房子、車、表這些都是必需品吧,就我這姿色,出門在外肯定有風險,怎麼也得配兩個保鏢吧,還得給我的臉買個保險,你的財產也得給我管……」程淌越說越來勁,小算盤打的噼里啪啦響。

「……」王何默默地轉了回去,他是酒喝多了,但他不傻,一兩百萬?他渾身上下值錢的就是褲衩子,從哪兒去找一兩百萬。還有程淌說的這些房子、車,表什麼的,那就更扯了,他是來一夜.情的,不是來包養小三兒的,更不是來找鴨子當老婆的…

王何對自己的定位很清晰。

「誒。」程淌把他又給轉了回來,「你聽了沒?」

王何送他倆字,「沒錢。」

「我給你便宜。」程淌眉眼含笑,對著王何的眼睛呼了一口氣,聲音魅惑,「就我們這關係,價格有的商量。」

「那你能便宜多少?」王何計算著自己的小金庫。

程淌故作思考了一陣,對著王何伸出一根手指,「一百塊。」

一百萬一下子少了好幾個零,程淌心想老子夠意思了吧,沒想到人家還不買賬。

王何內心掙扎了一下,挺遺憾地看著程淌,「還是算了吧。」

他小金庫的錢還是留著娶老婆吧。

程淌一臉震驚,儼然被這幾個字氣的不輕,老子都這麼便宜了,什麼叫做算了?不能這麼算了!於是不管不顧的耍流氓,非得把王何撩起火來。

王何死命推他,躲著程淌親過來的嘴,對程淌嫌棄的不得了,「哪有頭牌兒嫖別人的。」

程淌的臉皮比城牆還厚,一路無阻順著王何小腹往下滑,眼睛里透著蔫壞的邪光,「頭牌兒也是人啊,是人都有生理需求,我也不例外。」

王何被拿住了要害,瞬間沒了反抗能力,乾脆眼睛一閉,由著程淌撒野了。

見王何老實了,程淌不願意了,好啊,故意拿這招對付我,勾.引我就不用付錢了?想空手套白狼,沒門兒。

王何已然來了感覺,見程淌沒動作了,挺疑惑地看著他。

程淌提醒,「你還沒給錢呢。」

錢?窮瘋了吧你!這種事情他完全可以自力更生,花什麼冤枉錢,你不弄我自己弄,頂著程淌直白的目光,王何把頭轉向另一邊,不看他,鴕鳥心態的把手伸了進去。

程淌把他手腕給扣住了,聲音特霸道,「這地方是屬於我的,你不準碰。」

王何臉都給憋紅了,身下的異樣一波一波來襲,加上酒精作祟,簡直快要被逼瘋了,硬的不行他只有來軟的,朦朧的雙眸看向程淌,委屈的叫了一聲,「程哥。」

這招屢試不爽,王何很有心得。

程淌喉結上下滾動一番,差一點就失守了,他用著殘存的一絲理智道:「給錢我就幫你弄。」

他就不信了,在王何心裡他還沒有錢重要,強烈的佔有慾和人.畜不分的醋勁兒讓他必須佔據王何心裡的第一位,他今天必須讓王何老老實實地把錢交出來。

「好貴。」王何眉頭緊皺,挺苦惱的樣子,他那點小金庫根本不夠。

「那我再給你打個折。」程淌也忍不住了,餓狼嘴饞了好幾天的美食就在眼前,能撐到現在算他腎好,「讓我想想,收你多少呢。」

程淌目光垂落,王何躺在他腿上,正眼巴巴的瞅著他,手指攥著被角扭來扭去,唇角綳成一抹緊張的弧度。

程淌差點兒被萌出鼻血,面上依然嚴肅,故作十分糾結的想了想,最後給出一個答案,「看你這麼可愛、又乖的份上,就收你一塊錢吧。」

程淌說完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了,真沒想到自己也有賤賣的一天,但瞧著王何這可憐勁兒,就是倒賠他都願意。

王何歪著頭問他,「一小時嗎?」

程淌彎下腰,溫柔地吻他,手捏著他的下巴,親了一下就鬆開了,啞聲道:「一晚。」

王何別提多感激了,看著程淌的眼神就像看到了舉世大好人,他從褪到膝蓋的褲兜里摸出一塊紙幣,塞到程淌手裡。

程淌磨著后槽牙將一塊錢收好,心想就當頭牌兒下鄉扶貧了。

王何更感動了,感動都快從眼睛里溢出來了,由著程淌對自己的身體親密接觸,還美滋滋樂呵呵的,何曾想給不給錢都是這廝佔便宜。

程淌看著王何的眼神莫名心酸:我的傻寶貝兒,咋這麼好騙呢。

過後,王何忽然想到了什麼,一骨碌爬了起來,程淌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問:「怎麼了?」

「你等著。」王何赤腳跑到衣櫃前,打開櫃門后在裡面翻張著什麼。

程淌的目光追隨著王何的身影,接下來的畫面看的他身上的火更旺了,燒的自個兒姓甚名誰都不知道了,王何上半身都在衣櫃里,膝蓋跪在外面…這個姿勢絕對是顯而易見的勾.引啊。

程淌經不起這考驗,混著一身邪火翻了起來,還沒撲過去呢,王何就站起來了。

「你看。」王何拿著一個餅乾鐵盒子小跑過來,獻寶似地遞給程淌。

「這是什麼?」程淌掂量了一下,還挺重,他打開鐵盒子,裡面是塞的滿滿當當的紙幣,面額還都是一元。

程淌眼眸一抬,王何紅著臉,眼睛閃爍著,滿含期待的瞧著他,「我把我的錢都給你了,我想包.養你,可以嗎?」

「包.養我?」程淌反覆咂摸這三個字,想著小男朋友是食髓知味了,離不開自個兒了,儘管心裡都樂開花了,面上還在斟酌思考中。

沒想王何反倒後悔了,伸手就準備去把鐵盒子搶回來,「還是算了吧,我再考慮考慮。」

考慮?就這些一塊錢,你有資格考慮嗎你?錢進了我的腰包,還想拿回去,想得美!程淌一把扯過被子把王何蓋住,倏地站了起來。

等王何暈暈乎乎從被子里鑽出來,程淌手裡的鐵盒子已經不見了。

呃……完了。

錢都給了,王何擺足了金主的架子,流氓似在程淌身上又摸又咬,好像多摸一下就能回本似的。

程淌有些好笑的把人提了上來,摟在懷裡捏他的鼻子,「別摸了,撩起火來你又不負責。」

「我負責。」王何突然開口。

程淌一頓,覆上一層薄汗的面孔有些茫然的看向他,隨著他轉頭的動作,一條優美的側頸線條勾勒出來。

王何直直地看著,突然色.欲熏心,一股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氣勢油然而生,他直接伸手把燈關了。

接著,程淌又聽見王何伏在他耳邊說了一句,「我負責。」

聲音明顯比上次多了肯定。

程淌猛的睜大眼睛,還沒來得及試探這句話的真假,就被王何給堵住了所有的疑問。

僵住的身體很快回溫,程淌一直等這一刻的到來,他期待著王何自己願意的一天,他心臟極速跳動著,不給王何任何的反悔機會,把人逼近狹小的角落,提腰陷進雙腿.間。

不管身下人的掙扎,程淌如同著了魔一般,逼著他主動,王何觸碰到那燙人的溫度,立馬慫了。

王何覺得不對勁,怎麼給錢的還被壓呢?他想掙扎,可程淌身體的重量全在他身上,雙手被強制壓在頭上,力氣沒處使,毫無掙扎的可能性,眼看事情到了不可迴轉的餘地,他崩潰出聲,「程哥,我怕。」

沒想到這招也不好使了,程淌沒有說話,現在他已經聽不見任何聲音,感受到王何的顫抖,他抬起頭去親吻對方的唇,舌尖交纏,程淌嘗到了咸澀的味道,他幾乎是瞬間清醒了。

他用帶著薄繭的指腹去給王何抹眼淚,邊抹邊笑,用著膩死人的溫柔語調兒埋怨著,「怎麼還哭了,自己撩的火也不願意滅,剛剛不是還說負責嗎。」

「會疼。」王何吸了吸鼻子,他把手伸到程淌面前,帶著濃重的鼻音特委屈地說:「你還是把錢退給我吧。」

咋包養個人風險這麼大呢,王何一點兒也沒享受到金主的快樂,他徹底反悔了。

都到這個地步了,還惦記著那些一塊錢呢!程淌的臉比夜色還黑,差點兒被王何氣死,這幾個錢他都不惜的要!

他一氣之下就想把錢還給這鑽錢眼的小財迷,但很快他就打消了這個想法,憑什麼啊,既然這些錢這麼重要,他就更不能還了。

程淌不但不把錢還回去,還將金主欺負了個透,逼著金主伺候自己,直到饜足后才放過了他。

服務態度惡劣,強賣強買,金主懷著悔不當初的心情睡著了,睡著了嘴角向下,一點兒也不高興。

程淌親了親他的嘴角,握著那隻濡濕還泛著紅的手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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淌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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