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已修】
顧玩準備早餐很快,陸聘走到大廳時她把麵包丟進烤箱,站在前台用毛巾擦著頭髮。
陸聘沒看她,坐到沙發上往後一靠。
六點半街上已經有人,一個晨跑的人看到咖啡店裡坐著人,站住好奇地往裡面看,看到男人頭髮濕漉漉的,吧台後有個穿校服的小姑娘正在打咖啡,長發同樣濕漉漉的。
這副場景不讓人想入非非都難。
隔著玻璃,陸聘將他若有所思的表情看在眼裡,垂下眸子。
「可頌還要再等一會兒。」顧玩端著一盤沙拉和一杯咖啡放到他面前的桌子上,一本正經地道,「老闆,記得付錢。」
這聲「老闆」惹得陸聘轉回頭看她,頗為認真地問:「多少錢?」
顧玩想起他一條毛巾還收錢就來氣:「這不是你的店嗎?而且前面的菜單上都有寫。」
陸聘什麼都沒說,低頭。
顧玩去做自己的早餐,在吧台後聽到手機響了,拿起一看,是陸聘給她轉了賬,轉來的是醫藥費加早飯錢的總和。
顧玩問:「你手機不是被搶了?」
「我在這裡放了備用手機。」見她表情詫異,陸聘慢慢地解釋道。
「哦。」顧玩一臉心花怒放,在咖啡機后笑著咬了下唇。
陸聘收回目光略感好笑,看向面前的沙拉,叉住切成一半的聖女果放進嘴裡咀嚼。
財迷。
【陸聘對宿主好感能量+1】
顧玩心想,一定是她的早餐折服了他。
「我走了。」吃過早餐,顧玩收拾完餐具道。
陸聘好像沒有上課的打算,走到門口替她將門鎖打開。
去學校的路上,顧玩接到白曉萌的電話。
「我昨晚明明給你留了門的,你在哪裡睡的呀?」
聽白曉萌語氣自責,顧玩怕她哭,忙道:「賓館。我已經來上學了,到學校再聊吧,你又起晚了吧。」
平時這個點她們都出家門了。
白曉萌哎喲了一聲,掛了電話去洗漱。
顧玩握著手機,發現白禮半分鐘前回復了她的簡訊,內容是三個問號。
看來不是他乾的。
到了教室,顧玩開始看課文,二十分鐘后,班裡坐滿了人,白曉萌姍姍來遲,坐下后氣喘吁吁地告訴她大門密碼,說是昨晚孟婉清改的。
「昨天發生了什麼?」顧玩問。
白曉萌生氣又委屈道:「我已經不想管哪個女人叫阿姨了,她趁我不在家拿了銀行卡把剩下的錢都划走了。那是媽媽的錢,她怎麼可以這樣。」
她忍不住哭了。
【警告!宿主不得將女主惹哭】
顧玩被電了。
「……」
她早知道會這樣,揉揉手臂,拍了下白曉萌的肩膀道:「白叔叔怎麼說也是你爸爸,肯定不會讓你餓肚子的。那筆錢你打算怎麼辦?」
白曉萌紅著眼道:「我想要回來。」
「你跟孟姨要不回來。她的錢都用來定製衣服了,你也知道,那些牌子的衣服都屬於私人訂製,不允許退貨。」
「那怎麼辦?」白曉萌眼眶更紅了。
顧玩道:「最近你多跟白叔叔提一提沈阿姨,在他面前用你最拿手的哭,他一定會把錢轉給你。」
「沈阿姨」就是白母,沈絮。
原著里,因為孟婉清花錢大手大腳,最後白明峰不堪重負,和她離婚了。
眼下他已經對孟婉清有些厭煩,親生女兒最能喚能他和前妻從前的記憶。
「好。」白曉萌雖然不太想找爸爸,但她也不想看到繼母小人得志。
顧玩轉著筆托腮望著窗外。
她現在真像個老謀深算的老巫婆。不過,那麼一大筆錢,小白花都咽不下去這口氣,何況她呢。
下第一節課後,顧玩去廁所,在隔間里打開了白氏兄弟的資料卡。
她課上問白曉萌兄弟二人昨晚帶她幹了什麼,白曉萌說他們帶自己吃了甜品。
人物:白孟俊
對女主好感能量:360
人物:白禮
對女主好感能量:156
怎麼變這麼多了?!
顧玩顫顫巍巍地點開陸聘的資料卡。
人物:陸聘
對女主好感能量:2
對宿主好感能量:7
顧玩:???
她懷疑她逃不過被電五分鐘,重新進行第一篇故事的命運了……
必須讓白曉萌要完錢就立馬搬出來,陸聘那邊她也要加把勁了。
看來她還要離陸聘遠一些,她是配角,好感能量怎麼能比他對女主還高?顧玩心情複雜。
【恭喜宿主獲得時間膠囊一枚。】
【「打開。」】
【*千萬不要惹怒校霸哦。】
顧玩認真看著這幾個字。
也許想辦法讓他生氣,他對她的好感能量就會降低了?
第二天,陸聘來上學,明顯感覺到他的后桌比平時沉默。
語文課,余笙喊陸聘起來回答問題,盧周航有心無力沒給他找到答案,陸聘看了眼身後,顧玩與他對視,卻沒幫他的意思。
陸聘轉回頭道:「不知道。」
「這孔雀東南飛都背多久了,你還是不會。」余笙斥責道,……坐下吧。」
陸聘坐下,神色淡漠。
「盧周航,你來回答,『葳蕤自生光』,葳蕤是什麼意思?」余笙叫起盧周航又問道。
後面的顧玩忽道:「繁盛的樣子。」
陸聘皺眉,微微側身向後看了一眼。
顧玩躲開他的目光。
「繁盛的樣子。」盧周航宛若抓住了救命稻草,道。顧玩卻覺得陸聘那一眼像是無形的大手,扼住了她的脖子。
體育課依舊是自由活動,陸聘難得沒有談生意,去器材室準備拿籃球。
顧玩和白曉萌站在器材室門口排隊,看到陸聘,力道不大地推了白曉萌一把,道:「萌萌,你進去拿毽子吧,我就不進去了。」
陸聘面色平靜地排好隊,輪到他時,筐里最後一個籃球被他前面的人拿走,他霍然轉身走了出去。
器材室外,盧周航正和顧玩聊天,看他空手出來,驚訝道:「你怎麼什麼都沒拿。」
「不想打了。」陸聘徑直走向跑道。
「生意做的好好的,周玄禮咱也給收拾了,又咋了?」盧周航發現他情緒不對,跟上去問,「你大姨夫來了啊?」
「……閉上你的鳥嘴。」
這天後,顧玩沒主動和陸聘說話,陸聘也同樣沒給過她一個眼神。
三天後的一個課間,盧周航趁陸聘去上廁所,問顧玩道:「玩妹,你跟聘哥咋回事?」
他看出了兩人的不對勁。
顧玩低頭拿下節課要用的書,翻好久也沒翻到,皺眉道:「我倆沒怎樣啊。」
前面的椅子忽然一動,是陸聘坐下了,惹得顧玩桌子也跟著一晃。
顧玩抬頭看他一眼,把頭低下。
下午放學,陸聘和盧周航一起離開。往常盧周航都要和顧玩白曉萌嘴賤一會兒才離開,今天什麼也沒說。
顧玩要做值日。做值日前,她去了趟廁所,看到陸聘沒有離開學校,站在門口抽煙。
顧玩裝作沒看到他,走進廁所。
出來后,陸聘不見了,顧玩鬆了一口氣。
要是陸聘問她最近怎麼回事,她真不知道如何答。
「顧玩。」背後倏然響起她最不想聽到的聲音。
他還沒走?!
腳步稍作停頓,顧玩沒有轉身,拔腿就跑,長捲髮在風中飛起來,拉成直線。
陸聘盯著顧玩的背影,氣笑了,慢慢將煙頭在身旁的垃圾桶上碾滅。
她是做了虧心事嗎,跑什麼?
無視他這個大老闆幾天了?
顧玩回班,沒聽到陸聘對她減好感能量,有些疑惑。難道火候還不夠?
她心不在焉地握住掃把做起值日,做完之後去洗手,順便又去上廁所。體育課上她喝的水有些多。
很快,她站在隔板後面推門,沒推動,一愣,又用力推了兩下,還是沒推動。
外面好像有人,顧玩聽到水潑到地面的聲音,心裡騰升起不祥的預感。
「門堵緊點兒。」一個女生小聲道,聽起來還是組團來的,另一人應聲。
顧玩踹了一腳門,還是沒踹開,雙手撐住隔板腿往上蹬,然而頭頂驀然出現白色水桶,冰冷的水從她頭頂傾下,浸透她校服外套的一半。
什麼情況?顧玩側著頭,跨到隔間最上,手用力推了下沒來得及收回的水桶。
「哎喲!」椅子摔倒,人跌落,一人哀嚎。
廁所變得安安靜靜,只有水桶被擱到地上和滴落的水聲。
「嫻姐……」一人驚慌道。
「趕緊走。」不知誰壓低嗓音說了一句,隔間外響起幾人跑開的聲音。
堵著隔間的椅子倒了,顧玩打開門,抹了把臉走出去。
除了她,女廁空無一人。
顧玩看著地板上的腳印。
這種把戲是誰幹的,根本連猜都不用猜。
她掏出手機,把腳印拍了下來。
五分鐘后,女廁外響起白曉萌不確定的聲音:「玩玩,你在嗎?」
「在。」顧玩心裡一松,坐在用地上揉著自己的腳腕。她從隔間跳下來的時候崴到了腳。
萌萌聲音沒有異樣,看來白巧嫻沒找她的麻煩。
白曉萌走進女廁看到裡面的情景,完全傻住了:「你這是?」
顧玩腳疼得厲害,道:「待會兒再跟你解釋,你先等我緩緩。」
她繼續揉腳腕,沒留意白曉萌一直沒有說話。
「需要打120嗎?」直到女廁所響起一道清冷的男聲,顧玩抬頭,才發現白曉萌不知什麼時候出去了,站在女廁門口,旁邊跟著個男生,看起來對進女廁所很抵觸。
小白花上哪裡把他找來的?顧玩驚得說不出話。
院嘉站在女廁門口,視線落在顧玩身上,就像在審視一隻落湯雞。常玩遊戲的他想到「落地成盒」這個詞,眉頭微動。
顧玩跟院嘉大眼瞪小眼。
白曉萌著急道:「要吧?」
顧玩道:「不用。」
白曉萌看向院嘉小聲道:「學長,能麻煩你背她去校醫室嗎?」
顧玩:???
你看不出來,我根本不想他出現在這裡嗎?
院嘉看了顧玩一眼,將校服外套脫下來,用手指揪著伸到顧玩面前,面容散發著強烈疏遠感,道:「可以。」
顧玩:「……」
你這是可以的表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