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有個姑娘叫小芳36

村裡有個姑娘叫小芳36

坐在桌子後面的管大夫推推鼻樑上的眼睛,嘴角抽動了幾下,有點尷尬地說:「呵呵,這也是沒辦法,條件有限,中心醫院的設備是十年前引進的,到現在也比較陳舊,只能粗略化驗出成份,有沒有毒性,具體含有什麼草藥,還是問過中醫科老大夫,才大致圈出了幾種。」

說著,他又瞄了眼眉頭緊皺的千羽,哈哈一笑安慰道:「大體目的還是達到了嘛,也算是圓滿完成任務,你的猜想被證實是錯的,你說是吧?」

千羽沒理會管大夫,視線一直停留在化驗報告上「紅花」那兩個字。

紅花,她沒記錯的話,紅花這味中藥,有通經活血等一系列功效。

難怪,這也許就解釋了管大夫說的吳蘭花嚴重貧血的說法。小產後本就淋漓不盡,又用了活血的紅花,沒當場血崩都算她命大。

不過也可能是她服用紅花的量和次數都不多,不然哪裡還能挺到千羽他們去看她的那一天。

回想起那天賈雯雯那慌亂的眼神,千羽心裡有了計較。

吳蘭花很快就痊癒了,住院養了這些日子,臉色好了不少不說,還長了些肉,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提升不少。

出院這天,吳慶國領著倆兒子趕著馬車也來了。

進門一看到吳蘭花,吳慶國就黑著臉劈頭蓋臉地臭罵了她一頓,說她被欺負也不吭聲不反抗,就任由別人戳扁揉圓,還和小時候一樣慫包,活該她被欺負,惹得吳蘭花又是一頓委屈大哭。

眾人:「...............」目瞪口呆啊簡直,這不是來給妹子撐腰的,這是來大義滅親的吧!

.....…………………………………………

靠山屯的村大隊里,由趙村長主持,張吳兩家齊聚一堂,對桌而坐,互相甩著眼刀子。

張家本家親戚來了不少,一個個怒目圓瞪,一副張牙舞爪很不好惹的架勢,張有她媽看吳家人的眼神好似淬了毒,恨不能當場咔嚓了吳家人。

串門回來她才知道家裡發生的事兒,才知道那個賈知青肚子里揣著她的大孫子,可惜還不等她高興,大孫子就沒了。

都怪那個遭瘟的敗家娘們,生不齣兒子,還一天天要死不死的,早點死不就沒這些糟心事兒。

還有那些可惡的吳家人,沒一個好東西,害死她的大孫子,遲早遭報應。

「我、我要離婚,玲玲我帶走。」

吳蘭花鼓足勇氣說完這句話,就看向對面一臉陰霾的張有,冰冷的心又往下沉了沉,神情也變得晦暗萎靡。

這個她曾經一心一意對待的男人,如今看向她的眼神,除了厭惡就是憎恨,再無一絲一毫溫情。

她抬手捂住了心口,感覺裡面猶如針刺一樣疼。

還沒等張有說話,他媽就先叫囂起來。「不行,要滾你自己滾,孩子姓張,不能讓你帶走。」

她心裡小算盤打的精明,留下那丫頭,再養兩年就能幹活,日後他兒子再成家生孩子也有人帶,將來嫁出去還能換一筆彩禮,怎麼算都不虧。

吳慶義蹭地一下站起來,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恐嚇道:「好,我這就去公社舉報你兒子搞破鞋,我就不信沒人給我姐做主。」說完就氣哼哼地準備往外走,卻被趙村長一把拉住。

「哎呀大侄子,我說大侄子,你消消氣,咱有話好說,有話好說。」生拉硬拽將吳慶義按在凳子上,轉頭就瞪了張有他媽一眼,「你消停會兒,老娘們家家的插什麼嘴,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玩意兒。」

他心裡有數,吳家人去舉報,一報一個準兒,這種醜事兒上面肯定會嚴抓,而且後果都不太好,主要是人民群眾的參與度太高,那麼多雙眼睛盯著呢,想低調處理都不行。

張有他媽可能不明白這中間的嚴重性,可張有懂,他被村長罵的狗血淋頭,又被他灌輸了一大堆的厲害關係,這會兒也害怕吳家人真去舉報。

因此,他也在桌子底下偷摸扯了扯他媽衣襟,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其實他並不想留下吳玲,一個多餘的丫頭片子,就是累贅,日後新媳婦兒進門,看著前面留下的孩子得多隔應。

他又不差那一個孩子,還是個賠錢貨,以後娶了媳婦多少個孩子不能生。

一番討價還價,最後的協商結果是:張有和王蘭花離婚,張家同意吳蘭花帶走吳玲,前提是吳家不能舉報。

對於這個結果,雙面都基本滿意。趙村長準備了紙筆,準備將離婚協議書寫在紙上,一式三份。張有和吳蘭花各拿一份,村裡保留一份。

千羽眼珠轉動,突然冒出個想法,就湊到吳慶義跟前耳語了一陣。

吳慶義被千羽的話驚的目瞪口呆,半張著嘴,眼神複雜地看著千羽,好一會兒也沒言語。

「這......不好吧,畢竟他們是父女,血濃於水啊!」張有即便有一萬個不是,那也是玲玲的親爸,讓她和張有乃至張家斷絕關係,是不是有些不人道,玲玲將來會不會怪他們。

一旁聽了個大概意思的吳慶國卻眼睛一瞪,朝著吳慶義就噴,「怎麼不好,哪旮瘩不好,就該這麼做,不然等蘭花辛辛苦苦把孩子養大,再留著給張家撿便宜嗎?到時候再冒出來一個要吃要喝又要錢的親爹,拖著一堆螞蝗親戚,你讓孩子咋整,管還是不管?」

吳慶國也不管再次被震傻了的三弟,轉頭對村長說:「協議里還得加上一條.......」

張家那邊如何炸毛千羽管不著,這會兒她還真對吳慶國有點刮目相看。關鍵時刻該狠就得狠,相比之下,吳慶義就有點顧慮太多,太過婦人之仁。

這時候,張有的一個本家堂弟,拍著桌子大聲吵吵:「不行,絕對不行,你們別欺人太甚,在我們張家的地頭上哪有你們外村人囂張的份兒,哥兒幾個抄傢伙,讓這些缺大德的吳家人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說著就拎起身邊的長條板凳,朝著張有嚷嚷道:「張有,你要還是個爺們,就給我干他丫的,咱張家人啥都吃就是不吃虧。」

張家幾個年輕氣盛的漢子立馬響應,抄起一切能作為武器的物件兒,朝著吳家人就圍了過來。

吳慶國和吳慶義也站了起來,後腿幾步準備抗敵,大強和大壯攥著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扁擔和鐮刀,滿臉警惕地注視著對面的人。

混戰一觸即發。

趙村長氣的大吼大叫,可惜沒人聽他的。吳蘭花嚇得瑟瑟發抖,縮著脖子只知道哭,張有她媽則躲到張家人後面,跳著腳叫罵。

也不知誰先動的手,只聽「嗖」地一聲,一條板凳腿直朝大強面門就砸了過來,這要是砸瓷實了,不死也得重度腦震蕩。

大強被驚了一跳愣在當場,甚至都沒反應過來躲閃。眼瞅著就要被砸,嚇得他死死地閉上了眼睛。

好一會兒疼痛也沒傳來,撬開一道眼縫去瞧,就看到二姐拎著一條凳腿追著張家人砸,那架勢頗有狼進羊群的模樣,打得張家人一陣鬼哭狼嚎直喊娘。

再側頭去看他爸和二叔幾人,那模樣就跟見了鬼似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震驚的不知所以。

千羽是真的怒了,以前她聽說過一句話:窮山惡水出刁民。

當時的她還不能很好的理解體會,自從她來到這個窮山窩窩,總是被一次次刷新她的認知。

那種體驗是另類的,新鮮的,卻不美好。

眼前這一群就是刁民,逞兇鬥狠,野蠻耍橫不講理。對一個半大孩子都能下死手的人,還能指望和他們說通什麼道理,唯有以暴制暴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說不聽,就打服。

張家的男人們被一個姑娘追著打,深感丟人,奮力反抗又打不過,連人家的衣角都碰不到,還總是誤傷自己人,無奈只能一邊躲一邊罵,只是罵的越凶被揍的也越狠,連躲在桌子底下的張有媽也沒能逃過,這會兒正抱著桌子腿哭得跟死了兒子似的。

前後不過兩分鐘,屋裡除了吳家人和趙村長,全部倒在地上,抱著胳膊腿直哎呦,看向千羽的眼神憤怒中卻帶了一絲畏懼。

其實就是些皮肉傷,疼肯定是很疼,但還不至於傷筋動骨。

千羽下手很有分寸,她的主要目的是震懾,順帶著發泄一下她的不爽。以解決問題為主,並不想太過節外生枝。

趙村長一張老臉黑的厲害,不過他年齡大,閱歷也深,多少看出一些眉目,知道千羽已經手下留情,也不好再說別的。

誰讓他們村的人先動手呢,一群人打一個姑娘,還沒打過,又能怪誰。

「那個......大侄女啊,手酸了吧,快坐下歇會兒,咱繼續...繼續。」

趙村長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溝壑縱橫的老臉上彷彿鑲嵌著一朵風乾了的金絲菊,讓人不忍直視。

他乾脆地越過吳慶國兄弟,直接跟千羽對話。這一刻,在他眼裡,誰拳頭大誰的話語權就大。

事到如今,張家人即便心裡再不樂意,也只能咬牙答應,實在是不想再被打,還有就是不答應就得給撫養費,一直給到玲玲十六歲。

這就相當於挖張家人心肝,啥好處沒見著,還要先往外掏錢,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

吳蘭花娘倆除了幾件破爛衣裳也沒啥值錢玩意兒,結婚時老太太給的金戒指早已不知去向,只留下一對不值錢的紅松木箱子。

就是這不值錢的箱子,吳慶國也照樣裝上馬車拉走,用他的話說就是:拉回去燒火也不留給張家的癟犢子。

又頂著張有媽的撒潑打滾,硬裝了兩麻袋紅薯,作為吳蘭花娘倆的口糧,不是他不想多拿,實在是張家地窖里也沒啥。

收拾停當,一行人才坐著馬車離開了靠山屯。

吳蘭花和張有當年結婚時年齡不夠,只擺了酒席並沒扯結婚證,如今倒也省事兒了。拿著趙村長開的證明,去鎮上將娘倆戶口遷回了月牙村,順便又給玲玲改了吳姓,以後就叫吳玲,是正經八百的吳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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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不配合[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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