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有個姑娘叫小芳7

村裡有個姑娘叫小芳7

千羽剛進院子,就看見吳娟披頭散髮地端著盆熱水從廚房出來,來到院中的井台邊準備洗漱,看模樣是才起來,連辮子都還沒編。

千羽就當沒看見她,直接準備回屋。卻被吳娟直接攔住,冷聲質問道:「小芳,你說清楚,那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吳娟的表情幾經變幻,到底還是沒忍住,問出了她心底的疑問。

她對那件事始終無法釋懷,她不願承認是自己眼花看錯人,也不願相信這世上有鬼。這兩天胡思亂的,整個人都有些凌亂了。

千羽眯眼瞟了她一眼,冷淡道:「怎麼,就那麼想知道?」

吳娟點頭,當然想知道,因為有些地方她怎麼也想不通,太詭異了。

千羽心裡一動,突然就想捉弄她一下,「那你把耳朵伸過來。」

吳娟照做,往前湊了幾步。

「再過來點。」

吳娟不滿地瞪了她一眼,繼續往前上了一步。

千羽神秘兮兮地湊到吳娟耳邊,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就...不...告...訴...你!」說完笑呵呵地轉身往屋裡走。

吳娟愣了一下,反應過來自己被耍了,騰的一下就火了,快步上前一步,一把攥住千羽手臂,語氣不善道:「死丫頭,敢耍我,話不說明白,就不許走。」

「啪」的一聲響,千羽一巴掌狠狠地拍在吳娟的手臂上,疼的吳娟一下就縮回了抓著她的手。

「你敢打我?」吳娟震驚極了,盯著千羽,眼裡怒火如萬馬奔騰,彷彿下一秒就能衝出眼眶將千羽踩踏成肉泥。

千羽不屑嗤笑道:「恩,這才對,這副張牙舞爪的母夜叉模樣才像你,剛才你裝模作樣的可真丑。」

哼,打你怎麼了,不但現在打你,以後還要一直打你。

吳娟揉了揉發疼的手臂,惡狠狠地瞪著眼,聲音越發尖銳刺耳,「你說誰母夜叉?說誰裝模作樣?你皮癢欠打是吧?」

以前她再怎麼欺負小芳,小芳不告狀也不敢吭聲,總是低頭不言語,一副任打任罵的模樣,她早就習慣了小芳的順從,在她的認知里,小芳就該是那樣聽話的人。

可小芳突然就變了,不但變得愛說話,膽子也變大了,居然還敢打罵她,這讓她完全接受不了也不想接受。

千羽眸中冷光一閃,伸手在吳娟的臉頰上拍了幾下,幽幽道:「泥人也有三分火,兔子急了還咬人,怎麼,只許你一直欺負人,就不許別人反抗?這世上就沒有這樣的好事兒。現在我反抗了,不樂意被你欺負了,你就不習慣,接受不了了?那怎麼辦呢,我可不想再忍著你讓著你,你再沒事找事兒,就別怪我不客氣。」

千羽的性子同小芳的簡直是南轅北轍,若是讓她完全按照記憶去做小芳,她不願意。

既然接手了小芳的一切,那以後要過怎樣的人生,她說了才算。

老太太或許會察覺到她的一些改變,可鬼門關走過一遭的人,性子有些變化也說得通,生死頓悟,想開了嘛!

至於吳娟是否懷疑,千羽絲毫不在意,再如何懷疑,那也只能是懷疑。

她又沒證據,在這個特殊時期,她就是腦子進水敢到外面去說,也沒人敢信。

千羽一腳跨進廚房門,又想起個事兒,轉頭看吳娟,壓低聲音恐嚇她道:「今兒個一早,河下游撈上來一具面目全非的女屍,在水裡泡了好久,臉腫變形,眼睛卻死死的瞪著,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樣,你說會不會是她昨天在河邊洗衣裳的時候,被人從後面推下河淹死了......」

吳娟:「啊......!」

水盆打翻在地,一聲驚恐的尖叫驟然響起,在這個寧靜的早上傳出了很遠。

不意外地看到吳娟驚恐的表情,千羽腳步歡快地進了廚房。其實就像吳娟了解小芳一樣,小芳同樣也了解她,知道她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害怕什麼,所以千羽就用她最怕的東西來嚇死她。

屋裡傳來王桂芝的怒罵:「大清早的你瞎嚎什麼,學公雞打鳴啊?你看看你,眼瞅著要吃飯了,你臉沒洗,頭髮也沒梳,懶死你得了......」

王桂芝順勢打開了碎碎念的話匣子,一個勁兒地數落著吳娟的懶病。

她心裡發愁,眼瞅著再過一兩年就該嫁人,等嫁了人還這麼懶可怎麼得了。

婆婆又不是親媽,哪裡能慣著兒媳婦的懶病,就沖她家閨女的臭脾氣,不鬧個雞飛狗跳都不算完,這日子還咋過?

這場充滿著個人怨念的情緒發泄,直到吳慶國將一大團碎布塞住她嘴巴才算完。

飯後,吳慶國夫妻倆就上山砍柴去了,順便再下個套子,看看能不能套個野雞或兔子啥的,大壯大強一聽要套野雞兔子,也不出去瘋跑了,跟著一起進了山。

千羽跟著老太太,一會兒干點這個,一會兒干點那個,反正都是些瑣碎的家務活,一天時間一晃就過去了。

自然,這天晚飯並沒有野雞和兔子,只有苞米糊糊配鹹菜,千羽喝了個水飽。半夜時分,傳來幾聲吳娟的尖叫,千羽嘴角微勾,美滋滋地進入夢鄉。

.....................

第二天吃過早飯,千羽不等王桂芝給她安排活,就先一步挎著筐出門了。她準備進山轉轉,尋摸點能吃的東西。

自打來到這裡,她就只有一個感覺——餓。對於她來說,這還真是一種全新的體驗和感受,目前她唯一的人生目標就是:吃飽,吃飽,吃飽!

至於那個約她一起采蘑菇的孫少安,早被她丟到腦袋後去了。他喜歡的是小芳,可她又不是小芳,雖然孫少安給她的印象不錯,氣質乾淨,陽光朝氣,可這並不意味著她願意接過人家剩下的餅繼續啃,她挑嘴,不吃剩菜。

群山環繞,放眼望去儘是茂密的叢林。既然白樺林里有蘑菇,沒道理別的地方沒有。

千羽出來的很早,沒有遇到別的村民,尋了個不常走的小路徑直上了山。

這裡的大山連綿起伏一眼望不到盡頭,山勢卻較為平緩,並不那麼陡峭難行,因此雖然爬山挺累,卻算不上多艱難。

千羽尋思著,平時總有人去的地方應該啥都沒剩不,就盡量往那些別人不常光顧的的方向去,期盼著能有點意外收穫。

可惜她靈魂受創太重,如今神識根本不能用,她的水靈界也隨著她的自爆毀了,不然有了裡面的天材地寶,她的傷也能恢復的快一些。

........

知青點,孫少安一大早心情飛揚。早飯後,興緻勃勃地穿上他那套九成新的軍綠色衣褲,將一塊白藍相間的格子手帕疊好,放進上衣口袋裡。

又用梳子蘸水抿了抿鬢角,整理了一下頭型,直到滿意為止。

同屋的知青張豐觀察了孫少安半天,推了推鼻樑上的大眼鏡,好奇問道:「收拾這麼利索,你這是要去鎮上?你家裡又給你寄包裹了嗎?」孫少安家裡隔三差五就給他寄錢寄票寄包裹,他是各種羨慕嫉妒,感嘆人與人的不同。

「不是,我是要進山采蘑菇,等採回來,晚上給你加道菜。」

張豐騰的一下站起來,一臉的興趣盎然,「采蘑菇?那一起去啊,人多採的也多,晒乾了我還能給家裡寄點回去。你等我會兒,我去拿個大背簍。」

他家條件不好,父親不在了,他下鄉后家裡只剩她媽和兩個妹妹,她媽身體也不好,日子過的很難。

感謝他下鄉的月牙村是個山村,山珍野菜不少,只要他勤快些,總能時不時采些山貨,晒乾了給家裡寄回去,哪怕是拿去換點錢也好。

孫少安急了:「哎......」你回來,沒說帶你去...啊!

張豐根本不等孫少安說完,直接就跑去屋后的倉房翻找背簍去了,路過廚房還扯著嗓子沖裡面喊了一聲:「劉廣銳,采蘑菇你去不去?」

這一嗓子不僅招來了劉廣銳,連旁邊屋的女知青李子清和楊丹也給驚動了。

孫少安一臉的無奈懊惱,又不好明說自己約了人,最後默認的結果就是五個知青每人一個背簍,一同進山。

山腳下的大松樹旁,孫少安緊張的四處張望,沒看見那道人影,肩膀瞬間就耷拉下來,表情也變得沮喪失落。

一直關注著孫少安的楊丹問:「少安,你臉色怎麼這麼差,是身體不舒服嗎?」

說著,還想伸手去摸孫少安的額頭,看看是不是發熱了,卻被孫少安閃身躲了過去。

「我沒事,咱們還是早點進山吧。」

孫少安帶著四人往白樺林那邊去,希望能在那裡看到小芳的身影,心中期待著是小芳提前去了。

只是註定會讓他失望了。

千羽壓根走的就是另外一個方向,兩伙人怎樣可能遇到。

離村子較近地方的山珍野菜早被人採摘一空,往深處走又很危險。

這裡的大山資源豐富,小動物不少,中大型動物更是不缺,袍子,梅花鹿,野豬,狼,狗熊,甚至早些年還有人見過老虎。

千羽估量了一下自己眼下的武力值,慫的沒敢往深了走,她可不想去給人送菜。

深秋的山林,野草枯黃,樹葉零落,冷清,蕭索,卻絕不寂寞。

樹林中蟲吟鳥叫,偶爾還能看到一兩隻野雞和兔子在草叢中穿梭而過,給這座深秋的山林添加了許多野趣。

千羽顫抖著伸出雙手,深情的吶喊:「...肉...你回來......」

上一世,她做人之後,需要靠進食來維持身體能量,她發現肉真的很好吃,就成了無肉不歡的人,她從未有過超過三天沒沾肉味的時候,哪怕是出去野外探險,動輒一兩個星期,也都隨身帶著各類口味的肉乾,方便隨時打牙祭。

現如今別說是吃肉,就是油花她都沒見著幾朵,這會看見野雞兔子,想吃肉的慾望那是空前高漲。

以前是選擇太多,各種嫌棄各種挑剔。

如今是想吃沒得吃,這個時代物質太貧瘠,尤其還是這種靠山吃山的村落,土地少,糧食嚴重不足,山貨到是不少,可進山危險不說,出山去黑市換糧食也不方便,路太遠也不好走,出去一次太費勁。

可惜這身子太廢,她又不懂如何布置陷阱,看著一盤盤紅燒兔肉和辣子雞丁從眼前飄過,那種心情,簡直失去了全世界。

千羽滿臉頹喪,前後左右看了看,也不確定自己這會兒所在的位置,只記得大概的方向。看看太陽,估么了一下時間,她從家出來大概有兩個多小時,怪不得她又感覺有些餓了呢。

現在農忙季已經過去,生產隊里沒有那麼多活,各家的早飯基本都是稀粥配鹹菜,煮紅薯也只是偶爾才會有,今天早上千羽就只喝了一碗不怎麼粘稠的玉米麵糊糊。

現如今她那打豬草的活計已經分配給了村裡更小些的孩子做,少了這部分公分,分給她的口糧就更少了。

哎,人生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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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不配合[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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