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有個姑娘叫小芳8
不遠處的斜坡上有一片裸露出地面的岩石堆,斜坡下面靠著岩石堆長著一棵高大野果子樹,上面結了滿樹的紅果子,一串串紅果子飽滿密實,壓得枝條垂吊在岩石堆上方伸手可及處,模樣很像袖珍版的山楂果。
這個她認識,以前野外探險的時候還吃過,記得當地嚮導管這果子叫山裡紅,酸中帶點甜的口感,味道還行。
只是去掉皮和裡面的果核,基本沒什麼肉,所以這種野果子除了饞嘴的小孩子去摘幾個當零嘴,也無人問津。
千羽揪了一把山裡紅,直接坐在了石頭上開吃。
「嘶......呸呸。」真酸啊,還略微帶著點苦,看來也不是每一顆樹結出的山裡紅都是甜的。
千羽將剩下的果子丟遠了,順勢躺靠在岩石上,懶洋洋地曬著太陽,望著遠處的藍天白玉發起了呆。
【主人,我感應到一絲水靈界的能量波動,主人快試試看能不能進入。】器靈小一那歡呼雀躍的聲音冷不丁在千羽腦海響起,嚇她一跳。
千羽猛地睜開眼睛,驚呼道:「真的?」
來不及高興,忙沉下心神去感應水靈界,果真不似上一世那般死寂沉沉,終於有了一絲微弱的能量波動,一個閃身,千羽便出現在水靈界中。
呃.......!!!
眼前的情景讓千羽徹底傻了眼,這還是她那個仙氣繚繞,鳥語花香的水靈界嗎?她的宮殿呢?那些靈植和靈獸呢?她那一點一點收藏的天材地寶呢?還有那.......?
水靈界中的一切都化為了烏有,只剩下天地間濃郁的狀如雲團的混沌靈氣,千羽四處查看了一番,悲哀地發現那還不是最糟糕的情況,那原本有一個小世界大小的水靈界竟然嚴重縮水到半個籃球場大小,邊緣處有一層透明的結界阻隔,寸進不得。
千羽的心在嘩嘩淌血,心疼的直哆嗦,這次她是真的失去了整個世界,積攢了億萬年的家當就這麼一遭化成了飛灰,這一刻的心情,她無法言說。
【水靈界作為主人靈魂本源衍生出來的世界,一定會隨著主人的傷勢慢慢恢復。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主人,你要振作。】小一乾巴巴地安慰了一句,實在是沒什麼說服力。
它很清楚它家主人在鬱悶什麼,換成是它,它能鬱悶的再自爆一次。它家主人雖然是萬水之靈,卻有著極大的收藏癖,眼界高,喜好還廣,平時除了修鍊,就是各界亂串,收集她看得上眼的各類物件。億萬年積累下來,她的收藏已經堆滿了水靈界里最長的一道山脈,早已不知凡幾。
過了好久,千羽長長的嘆了口氣,自我安慰道:「.......算了,這樣也好,至少水靈界已經打開,還多了混沌之氣可供我療傷修養,在凡人界也多了幾分自保的能力。」
【不止如此,主人還可以開墾這塊土地,種植一些凡間作物來飽腹,不過被混沌靈氣滋養的植物已經成為靈植,出產的作物靈氣太強,凡人的身體必然承受不住。】
千羽心中一動,覺得小一說的很有道理,她眼下連溫飽還沒解決呢。想著這個問題該如何解決,嘴裡輕聲呢喃:「要是混沌靈氣能繞開作物,集中在一個區域就好了。」
話音剛落,就見一團團混沌靈氣翻滾著朝著千羽所在的地方聚攏過來,其餘空間則瞬息變得清晰可見,露出一片赤褐色的土地。
......九天息壤?千羽大喜。
息壤居然沒有隨著水靈界里的萬物一起飛灰煙滅,還上升了一個層級,成為了九天息壤,這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有了這塊九天息壤,她再也不會餓肚子了。
大喜大悲,大起大落,情緒浮動太大的千羽,這會兒感覺更餓了。
出了水靈界,千羽看看手邊的筐,空空如也。眼瞅著太陽往下落,時間已經接近傍晚,就這麼背個空筐回去實在說不過去,王桂芝肯定沒好話。
茫然地望了望四周,居然有些分不清來時的方向,「呃~小一,我好像是迷路了......」
【沒關係,主人可以共享小一的神識。】
它可是神器器靈,雖然受主人傷勢影響,又被此界天道壓制,它能發揮的能力極其有限,但感謝現代科技,它可以直接連接衛星,將地圖影像共享,直接投影進主人識海。
三分鐘后,千羽打開地圖,一看就樂了,這份地圖很強大呀,一看就知道定是小一做了什麼手腳。裡面山川河流,礦藏建築,人類和動植物分佈均有明顯標記,一目了然。放大以後,居然可以清晰地看到生物體的輪廓和運動軌跡。
今日的山林中,居然有不少人。
旁邊的山頭有五個人正在緩緩往山下移動,離她不到兩百米處居然還有個人,間隔一會兒就會動一下。
這個山頭離村裡不算太遠,就是位置有點偏,平時村裡人都不怎麼愛往這邊來,千羽也不知怎麼就走到了這裡。
千羽猜測那些人八成也都是村裡人,她應該沒那麼倒霉出門就遇歹人。
查看了地圖上的蘑菇分佈,離她最近且蘑菇數量最多的一片就是那一個人所在的位置,想必那人正在采蘑菇。
看看別的蘑菇區域還要往山裡走一大段,她決定就近去那個人那看看,大不了等那人采完她再采,反正他的籮筐總有裝滿的時候。
過去的途中遇到一窩野山藥蛋,費了點勁,挖出來二十多顆拇指大小的山藥蛋,被千羽一股腦地埋在了九天息壤中,以待後效。
腳踩在厚厚一層的枯枝落葉上,發出咔咔聲,在午後的山林里顯得尤為清晰。
「誰?」
閆劭猛地直起身,不自覺地握緊手中的鐮刀,眼帶警惕,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他本以為是野豬之類的動物,卻沒想到杉樹後面走出個挎著筐的年輕姑娘,正朝他這邊緩緩走來。
看著隱約有幾分眼熟,卻叫不上名字,不過閆劭確定她是村裡人。
繃緊的弦鬆開,閆韶默不作聲,黝黑的眼靜靜地注視著越走越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