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謀划

「你在謀划什麼？」

這天清早，泠世萱就向著泠垣質問，只是他並不在意，一手拿著水壺，倒了杯水喝。看那樣子，他並不打算回答泠世萱。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告訴你的話，你一定會阻止我。」

以問句回答問句，泠垣將水壺和杯子放下之後就緩步走向泠世萱，看向她冷笑了一下。

「你是又打算做什麼缺德事嗎？」

「誰知道呢，你不是一直都很有主意嗎？那就像上次一樣，也用自己的能力來好好調查一下啊，像張啟東那時候一樣。」

泠垣的話中忽然帶著邪氣，顯然，他並不是不知道泠世萱對於露西刺殺張啟東的時候做了多少事情，而起初兩人都沒有在意的這一點，都以為泠垣並沒有在意這件事情，然而，他其實也只是沒有刻意提起而已。

「怎麼，你現在開始追究我幫妹妹殺張啟東的事情了？你打算怎麼做？撤我的職？把我趕出去嗎？」

「你在說什麼呢，你們倆是我女兒，我怎麼可能會因為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就對你們倆生氣呢。只不過，這一次也是同樣，既然這麼想知道的話，就靠自己的力量去查唄，多有意思啊。」

泠垣略帶疑惑地回答，同時再度證明了他當時說的話——他所在意的只有姐妹倆人，其他的都無所謂。可是，既然如此，泠世萱則不由得感到疑惑，若真是如此，他又有什麼不可以告訴自己的呢。

「不過就這樣玩似乎很沒用意思哦，那麼這樣吧，我的工程應該到下周就能搞定，所以就給你們一周的時間，去查出我在做什麼的話，我就乖乖地離開夢之島，分部將全權交給你們倆。」

「真是無足輕重的獎勵，父親，我們倆也沒打算趕你走。所以如果我們倆查出結果了，就請你在未來也繼續支持我們倆的行動。」

泠世萱的語氣變得莊重，但同時用以退為進地方式進行著交涉。

「退半步的方式來想要拿到我的支持嗎？好吧，我也很想知道你們會打算做什麼，不對，應該是你打算做什麼。」

「您覺得呢？」

「想把這座島毀掉吧。」

泠垣邊說邊調製著手中的飲料，然後開始自顧自地說起了自己的長篇大論。

「這座島雖然被看上去夢想之地，似乎是有法律和法規存在，但是只要有渠道想要逃避制裁的手段可謂是數之不盡、用之不竭。對於個人來說如此，對於我們這些公司來說更是。這裡可以肆無忌憚地做著我們想到的任何實驗。」

泠垣將調好的兩杯茶中的一杯遞給泠世萱，而自己則慢慢品著自己那杯，話雖如此，其實也並不是什麼高雅的飲料，只是一杯熱可可。

「然後就這樣由此所發展出各樣的地下產業，毒藥、違禁品、人口、武器，各種各樣的販賣都運營而生，父親你不知道嘛？」

泠世萱說著喝了一口手中的可可，醇厚而濃烈的苦味便從口腔中散開，隨後又產生了單單的甜味。就像這城市中的人一樣，她便是享受到這座夢之城帶來甜味的人群之一。

「我知道啊，只是，你沒想過你要做的才會導致什麼嗎？」

泠垣從桌上拿起先前泡好擱在一邊的清茶，不由分說地就倒進了泠世萱的杯子里。

「你就像一股清流，雖然我不討厭，當然我也不會討厭，只是……嘗嘗看。」

聽著泠垣的啞謎，泠世萱毫不在意地喝了一口，隨即，口中的感覺顛覆了她的想象，這杯醇厚的可可並沒有變淡，相反，無比糟糕的是茶水的淡雅清味和可可發生了奇怪的反應，那原先的苦味是淡了，但是苦味中卻增加了一味酸味，算的突出而異常。如同昭示著泠世萱計劃的結局一樣，酸澀。

「明白了嘛？你的行動會讓有些和諧的事情變得一團亂麻，希望你最好知道你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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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完了，這就是我來找你的原因。」

「嗯，我想清茶配上可可的味道確實不好喝，能問問你的感想嘛？」

哈扎德坐在泠世萱的對面，依舊眯著眼喝著自己杯中的咖啡

「我找你不是和你倒苦水的，而是我要你幫我查清楚，泠垣打算幹什麼。」

「他想幹什麼，除了玩樂度日以外還能做什麼。」

哈扎德瞥向窗外，看著外面，但是臉上不帶有任何感情，就如同僅僅是配合著環境做出的動作一樣。

「你比我們更加熟悉他，對不對，上次在發布會的時候我就有這種隱隱的感覺了，你和我們天樞……」

泠世萱說到這裡如同是自我否定一樣地搖了搖頭，然後重新糾正了自己的判斷。

「你和我們的母親，泠韻應該有十分深厚的淵源，所以你會對泠垣有那麼大的敵意。」

「什麼都不知道啊……」

就像是畫面卡幀一般的動作忽然出現在了泠世萱的眼前，不知何時哈扎德已經放下了杯子轉過了頭，然後又是一個瞬間的卡頓，哈扎德已經從位置上起身，兩手則慢慢伸向泠世萱的臉，然後，用手上下拉開了泠世萱的眼瞼。

「很漂亮，和她一樣。」

些許時間后，哈扎德鬆開了手，然後從口袋裡拿出錢包，拿出兩站拍在桌上。

「你讓我想起了些很久以前的事情，這是感謝，這杯咖啡我請了。」

「那我的拜託……」

「泠小姐，我們並沒有討論任何事情，只是閑話聊天而已。」

哈扎德說著拉低了帽檐，然後轉身離開了咖啡廳。當然泠世萱也沒挽留，從剛剛哈扎德的回答里她已經聽到了答覆，哈扎德既然會這麼說的話，就代表他答應為自己去查泠垣的計劃了，僅僅聽到這個已經是很大的收穫了，但在此之上，她還有一份意外的收穫，那就是哈扎德在剛剛觀察她眼睛的時候，她也看到了他的眼睛，那個時候，哈扎德的表情變回了一般的樣子，也自然睜開了眯起的眼，然後，她就注意到了，哈扎德的瞳色是在這個城市中都十分罕見的紅色。

在這個城市中只有兩種人會有這個顏色，一種是受到傷后導致虹膜色素消失的人，另一種就是早期的實驗體，顯然，哈扎德那光潔的面容並不屬於前一種，那麼就勢必是后一種，而如果真是如此，則變相地暗示了他和天樞似乎還有一層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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