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受到威脅
梁悠早上起來去庫房看了一下,正巧遇見楊郎又截獲一批糧草,還帶回來幾個人,說是偷著運糧的,楊郎並沒有殺他們,只是帶回來讓他們做段時間苦役,然後就放了回家。
便帶這幾人把糧都入了庫,賬本書寫完畢,看他們也是窮苦人,便給了他們倒些開水,拿了幾個乾糧。這幾人則是唯唯諾諾感恩涕零。梁悠也跟他們閑聊了幾句,知道他們也是本地人,聽說能掙錢,也收了糧食去運送。
梁悠聽他們說話也知道是這事,沒錢的時候都頭腦發熱的想掙錢,只是沒想好後路罷了。要是打點一下也就沒事了,如今卻糧丟了,人也做了苦役。
這時賀平又來找到梁悠,梁悠正拿著賬本去楊郎處報賬,半路上被賀平截下來,害的梁悠嚇了一跳。」
便帶有責問的語氣道:「何副將這是幹什麼,大白天的要把人嚇死么?」
而賀平卻陰陰的笑道:「先生忙著哪?有點事找先生相商。」
梁悠沒給他面子道:「我要到校尉大人那裡報賬,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本來就有點來氣,說著便要往前走,而賀平卻伸出手攔了梁悠。
眼睛眨眨地說:「哎,先生莫急,等下去報賬也不晚,我要說的事也與你這賬上有關。」
梁悠剛把嚇的勁緩過來,一聽這話心裡又是一震。心想這賀平前幾次來找自己,都被敷衍了過去,熬不住了,現在終於要攤牌了。
逐道:「現在的賬是我自己打理的,校尉大人也是親自過目的。以前的賬目沒經過我的手,我不清楚。」
賀平道:「只要先生把賬本借一天,其它並不用先生操心。」說著伸手就要去拿梁悠的賬。
梁悠把賬本往懷裡一插,雙手一掐腰道:「賀福將這是要動武么?我梁悠既然出來做事,就從來沒怕過事,怎麼樣來呀!」
賀平卻是一愣,沒想到梁悠真的撒潑起來,便一揮手,又從旁邊衚衕出來四五個人,看樣子還是都有軍階的,虎背狼腰,一身戎裝。這幾個人梁悠有點見過,看來他們這是狗急跳牆了。
這幾人把梁悠團團圍住,賀平道:「梁悠你要是識相就交出賬冊,要不就讓她現在自己改,兩種選擇。你選哪個?要是給臉不要臉,咱大老粗可不懂得憐香惜玉。」
梁悠心裡卻是掙扎著,她知道這些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但是交了賬本沒法向上面交差,她還想拖延一下時間,看看有沒有自己庫房的士兵從這裡經過。自己一想別傻了,剛入完庫,那些人說不定在哪裡賭錢呢!!!
便道:「哼,你們想怎樣,快讓開。要是校尉大人知道這事,定叫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她左邊一個滿臉鬍子,臉上還有一個刀疤的人笑道:「這好辦,要是校尉大人知道了這事,我先把你全家殺了,拿來。」說完用眼睛狠狠的瞪著梁悠,手一伸。
梁悠自然是不給,她後邊兩個人突然抓住梁悠的胳膊,往後一背,梁悠自然反映的彎下腰,賬本從懷裡一下就掉了出來。梁悠剛要喊,一個人用手把她的捂住,賀平笑呵呵地從地上撿起賬本,就在梁悠面前翻看著。到後面的時候還改了改。怎奈使出渾身力量也掙脫不開,而且越掙扎越疼痛。
賀平看完了賬冊,一揮手,把梁悠放了,賬冊還給了梁悠,威脅道:「記住,今天你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而且不要多管閑事,否則我讓你看著你父母的人頭落地,自己掂量著辦。」
一甩手,人走了。只剩下還沒從驚慌中醒來的梁悠。她撿起賬冊,用手擦掉污漬,看了一下,發現並沒少頁數,只是改了改。梁悠決定換個時間再去報賬。因為她怕楊郎看出來。
梁悠回到家卻看見被抓的幾個苦役在家門口與母親閑聊,進了屋父親就跟她說,你看那幾個人差點人財兩空,我就說那事就是能做成也是做不得的,梁悠說了句您說得對,也去與那幾人閑聊了。
給那幾人到了些開水道:「你們也是消息不靈通,否則也不至於被抓住,沒收了糧草,你們還不一定什麼時候能給放了,這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旁邊一個陳姓農夫左右看了看道:「其實我們只是賣力的農夫,糧商在我們身後跟著,只是官兵一來,他卻跑了。」
梁母笑道:「這是奸商啊,他就不顧你們的死活跑了,等你們回去找他算賬去。」
那人卻一臉嚴肅道:「我們這一年間已經去了魏國無數次,從沒出過事,以前遇上官兵,那糧商就會出面擺平的,而且每次運糧前,他都要花錢買通關係。這次卻跑了,莫非他這次出門沒買通關係,還是不認識這個抓我們的軍爺呢?」
梁悠起初只是聽著,並沒有做聲,因為她在想怎麼對付賀平一干人等,不給他們點厲害看看,說不定哪天真的傷害到我的父母,那我是再死一次也換不回來的。
可是越來越覺得不對,便問道:「那以前你們遇到的邊軍,會不會是有人假冒的,或是地痞之類的騙錢的.」
那人卻說道:「不會,我們與邊軍打了一年的交道,平時來查的也是個校尉大官,旁邊跟著幾個人,最顯眼的是那個校尉皮膚很白,而且還跟個大鬍子,臉上有個刀疤。」
梁悠聽到這裡真的是精神一震,便問道:「你不會記錯?軍隊的人都是一身盔甲,難免有看走眼的時候。」
「不會」那人很激動地道:「我老陳雖說身體力氣不如年輕人,可我也沒老到老眼昏花的地步。」
梁悠心裡暗想道,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看來張大鬍子說的還真對,我確實是個福人啊。想到這裡梁悠又有點犯難了,我該怎麼通知楊郎呢?不能讓楊郎知道我與賀平等人有過節,否則知道我這是報復,還不看不起我。
想到這裡,突然靈光一閃,有了人選,對,就是張大鬍子,這人常在糧道上跑,消息也很靈通。
找了張大鬍子,把事情一說,張大鬍子說這事交給他了,只是這合作的事,還要梁悠再想想。
梁悠卻怒道:「張爺還是不要乘人之危,我這次既是求到了張爺的門前,定是十分危急,否則就算犧牲我自己性命也不會求人的。
張大鬍子忙道:「先生莫急,只是開個玩笑,這事他想辦法去打聽消息,然後再通知先生.」其實張大鬍子確實想乘人之危,但是梁悠的脾氣上次合作已經摸透,這次就是好的開端,只盼下次合作快點到來。
梁悠這就回去等消息了,平日看到賀平他們也是跟沒事人一樣打招呼,賀平他們還納悶呢?這個愣頭青是不是被嚇傻了,一邊說一邊嘿嘿地笑。
沒過幾天,張大鬍子來送信,說一個與賀平等人有金錢關係的糧商要從這裡過邊境,這是一個機會,只是具體怎麼做還是要梁悠自己考慮了。
梁悠回去給父親煎著葯,一邊還在想著怎麼才能做的兩全其美呢,要是在上輩子,發個匿名簡訊就行了,可是現在卻是用人報信,還不能讓人家看出破綻。她正想的入神母親過來了,看著冒著熱氣的葯說:「悠兒,你爹爹這幾日總是咳的厲害,我看這葯也起不了多大作用了,你掙的銀子都搭到這葯上了,唉…娘看到你整日這樣辛苦……」
梁悠聽了這話身子不僅一顫,打斷娘的話道:「娘,您放心,爹的病您盡可放心,我會給他買最好的葯,銀子方面不用擔心,我會想辦法的!」
此時的難只有她自己心裡最清楚,僅僅靠自己那微薄的軍餉怎呢解決眼前的艱難呢!父親的醫藥費那可不是個小數目啊!真是前有狼後有虎,現在就去通知楊郎,免得夜長夢多。
到了楊郎那裡,看見他正圍著地圖看,時不時還拿起筆來記錄一下,很是認真。看來真的是為打仗做準備了。並沒有馬上進去,而是等楊郎收起地圖才進去。楊郎卻是一邊收地圖,一邊搖頭,好像有屢不清的頭緒。
對楊郎施了禮道:「校尉大人還真是辛苦,地圖看得怎麼樣,要不要我這當地人來幫你參謀一下?」
楊郎笑了聲道:「先生也看得懂地圖?這可是軍事地圖,普通人是看不出頭緒的。」
梁悠並沒說什麼,只是把地圖打開,看了看楊郎的記錄,拿起筆來改了一通。在給楊郎看的時候卻看得眼睛一亮。
又看了看,贊道:「先生果真是人中之俊傑呀,我看了那麼久也沒找出關鍵的要塞所在。」
梁悠對著地圖一指道:「這就是人們常說糧道,這是個咽喉要塞,外大里小,聽說最近還鬧了土匪了。」
楊郎則是眉毛一皺道:「土匪,我接管到現在還沒聽說。先生可會騎馬?」
梁悠道了句會,只是騎不快,楊郎則去取頂盔冠甲,命人牽來馬,讓梁悠與他去巡山,這可正中梁悠下懷,他們悄悄的前行,遠遠地看見一夥官兵,截獲了一個馬車糧隊,卻放了他們,而後面又來了一些推車的糧隊,態度則是迥然不同。
楊郎、梁悠一行人下了馬又悄悄的逼近,看見正是賀平一夥,正在對這些農夫打罵,而這個糧隊的頭卻是不斷從懷裡掏錢,遞給賀平。
楊郎再也穩不住,一揮手道了聲上,那些親兵如狼似虎一下,包圍了他們。梁悠也跟著後面到了人前。楊郎拉了一下她,讓她只在後面就行了。
那些農夫則是嚇壞了,心想剛給完錢,卻又冒出來一隊人馬,自己這次真是倒霉透頂啊。
楊郎走到進前,對著那些農夫道:「你們這些人,不知道私運糧草是死罪么?還不快滾。」那些農夫扔下糧草,撒腿如飛,一溜煙沒了人影。
楊郎一揮手對著賀平一干人等道:「拿下!」
賀平等人先是一愣,隨即拔出隨身佩刀道:「楊校尉,你幹什麼?」
楊郎則是搖頭一笑道:「賀副將還用我把事情再說一遍么?你們剛才的所作所為我已是看得清清楚楚,你們身為邊軍將領卻知法犯法,不用再說了。」
一揮手,親兵三下五除二把他們幾人五花大綁,押了回去,交與上方管事衙門。就是類似與今天的軍事法庭。經過審訊,才知道,他們這樣做已經很久了,而且那幾起血案也是他們做的,只是因為過道費給的少。
上方管事衙門對楊郎做的很滿意,對他進行了嘉獎,而梁悠也捎帶著成了正九品帳房先生。
這時的梁悠才鬆了一口氣,回到家剛要報喜,卻發現父親已經昏迷,又找來鎮上大夫,使用了銀針針灸,才緩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