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胡柏正愁找不到地方賣雞蛋呢，其實不是賣不出去，只是他更想找一個合適的機會，一起包出去。

零零散散的賣價格其實比一起賣貴一點，但是胡柏不想這麼麻煩，直接包給一個長期客戶會省很多時間。

他們兩個現在一直忙，江途在家裡要做的事情比他還多，他還想準備一下後期發展，不想把自己拴在一個雞蛋上。

胡柏說出自家有雞蛋賣的時候，夥計好像沒想到自己隨口一句話接著解決了原料的問題：「我去喊掌柜的！」

說完就往後面跑，胡柏猜這應該是剛來的夥計，如果是老夥計就知道要把剩下的客人都送走才會再來處理原料的事情。

胡柏感覺這夥計可能會被訓。

胡柏猜的沒錯，夥計是笑著跑到後面的，只是出來的時候被掌柜的抓著耳朵。

「舅舅，舅舅，疼，疼……」

「知道疼就好，天大的事也不能扔下客人走。」

「舅舅，我知道錯了。」夥計揉著自己的耳朵小聲嘟囔，「是你說雞蛋快沒了……」

「那也不能扔下客人不管！」掌柜的被他氣得吹鬍子瞪眼。

那邊教訓完外甥，掌柜的這才看向胡柏。

「是這位客人說家裡有雞蛋？」

「有。」胡柏點頭。

掌柜的好像有些不相信，不過還是招呼道：「我們裡面說。」

胡柏微微點頭，跟著他進去。

兩人一前一後進門，裡間應該是專門留著待客的，擺放了幾把椅子。

胡柏找了個位置坐下，等著對方開口。

「這位小兄弟貴姓？」

「掌柜的叫我胡柏就好。」

「那個，胡兄弟，我看你年紀比我小，稱呼我一聲老杜就行，就是不知道這次小兄弟那裡有多少雞蛋？」

「杜掌柜需要多少？」

「這個……」杜掌柜笑了，「實話告訴胡兄弟，別看我這糕點鋪子不大，但是鎮上幾個大戶家的糕點，都是我們家送的，這雞蛋的用量可就多了。」

胡柏算了一下，家裡產蛋雞大概一百五，稍微小點的那一批一個月後估計就開始下蛋了。

「現在要家裡有千百十個，以後每天至少一百，下個月可以加到二百。」

「真的？」杜掌柜頓了一下，「小兄弟這雞蛋，不會是從周圍農戶家收的吧？」

「不是，我自己養的。」胡柏搖頭，知道對方在擔心什麼。

天冷，母雞下蛋的速度比之前慢了許多，大周朝的動物出奇的懶散，也有可能是品種的問題，胡柏上輩子見過的那些母雞，基本上一天下一個蛋，懶一點的兩天一個。

但是這邊就算是春秋兩季天氣適宜的時候，母雞下蛋也是三四天一個，冬天冷，夏天熱，這兩個季節基本上能到五六天或者六七天。

這也導致雞蛋成了稀奇物，有時候兩三文錢一個都有可能買不到。

胡柏知道市價高，但是價格高的後果就是尋常人家買雞蛋最多買五六個，它需要一個長期定時定量的客戶。

杜掌柜現在估計就在收附近農戶的，如果他這邊把農戶的都收了，同行或者其他用雞蛋的人都會盯上他們。

畢竟不患寡而患不均，現在大家都缺，都是憑本事買回來的，突然出現一個人，把所有的雞蛋供給一家，其他人買不到，那肯定要出事。

「這樣……」杜掌柜直接站起來，來回走了兩圈，「胡兄弟，我也不騙你，我們家每天雞蛋用量是十二斤，多的時候十五斤，你看這價格……」用量上的問題是解決了，但是價格，杜掌柜想稍微低一點。

「二十文一斤。」胡柏說了一個比市場價低兩文的價格。

如果不是看在對方是個長久客戶的份上，胡柏也不會給這麼大的優惠。

「可以可以。」杜掌柜連連點頭，這個價格跟他們去附近農戶手裡收價格差不多，而且還省了功夫。

「那咱們定契約？」胡柏問，趕緊簽完，趕緊回去，他還想回去跟江途說這個好消息呢。

「馬上馬上，我去擬契約。」杜掌柜也著急，因為雞蛋供不上，他只能盡量把用雞蛋的糕點去掉，只留下大客戶訂做的那些，因為這個，生意都少了不少。

只是實在是沒有辦法，雞蛋容易破，就算上門收，也只能去附近幾個地方，太遠不能去，但是每家每戶養的雞數量有限，這現在天氣越來越冷，能買到的雞蛋也越來越少了。

胡柏簽好了契約，把自己的那一份揣在懷裡。

「胡兄弟，什麼時候能去運雞蛋？」杜掌柜覺得這事是越早越好。

「晌午吧。」胡柏算了算，自己買這些東西要花的時間，他轉一圈回來也要過一個上午，「我去趟糧鋪。」

「胡兄弟要去糧鋪？」杜掌柜聽到這句話連忙把他叫住，「既然買糧食，不如直接從我這裡拿。」

「杜掌柜也賣糧？」胡柏沒想到還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也不算賣糧食，只是我做糕點鋪，用的自然多，從糧鋪那裡零買，價格要貴不少，就和薛記糧鋪定了契約，價格比你們在那邊買便宜，胡兄弟是爽快人，我也不討嫌，價格就給你成本價。」

既然這樣，胡柏也沒客氣，把自己需要的糧食都買了一遍，這東西早晚都能吃，天氣冷了也不用擔心會放壞，所以都是整袋整袋的往車上搬。

聽說他買這麼多小米是打算餵雞的，杜掌柜聽了直嘆氣：「怪不得胡兄弟家裡的雞蛋這麼多。」捨得喂，產量當然高。

胡柏笑笑，喂的東西只是明面上的，殺手鐧要捂著。

買了糧食，胡柏沒忘記其他的，現在趕著牛車出去買了一趟，回來才喊杜掌柜。

第一趟，杜掌柜不放心，要親自跟著。

胡柏知道對方是想看一下他說的是不是真的，直接帶路。

趕著車到山腳的時候，胡柏看到江途正在山下往上走，好像剛從外面回來，有些好奇。

「江途，去哪了？」胡柏隨口問了一句。

江途沒想到他回來的這麼快，被他嚇了一跳，連忙把自己手裡的東西藏起來。

「沒、沒什麼……」

「是嗎？」看他躲躲藏藏，胡柏已經可以確定了，手裡絕對拿了東西。

「嗯，真沒有。」江途連忙點頭，生怕胡柏不相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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