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情誼加深

第9章 情誼加深

看著面前一個沒有多深入了解的姑娘如此的信任自己,那雙天真無邪的眼睛透著堅定望著自己,陸勛的內心深處的角落像是有一束光點燃了似得竟有些欣喜:「你信我?」

蘇寒重重的點了點頭:「我信你不是他們口中十惡不赦的罪人,阿勛的心是善的,不然也不會救我,大可置之不理,師尊信你哥哥信你,我也是信你的。」

陸勛被觸動了心底:「二爺也信我的嗎?」

她移開目光笑了起來:「自然是信你,師尊不愛說話,可是他第一次在奉天閣和你碰面眼裡沒有厭惡和嫌棄,師尊總說惡人就會有一張惡人相的,他從不屑於跟那些姦邪之人結交,我醒來時師尊看你的眼神是尊敬的,師尊除了會用這種眼神看父王母后和皇爺爺,我便再無見過,師尊年少成名,心高氣傲瞧不上那些下作手段爬上來的人,可是他不討厭你,就說明你不是。」

「謝謝你小寒。」陸勛感動的揉了把她頭髮。

去世子閣的路上他想這如何去拜會范旭澤誰知正好,范旭澤就在世子閣剛看望完蘇銘安打算離開的就被他們碰上了。

行著禮的陸勛看向他:「可否與二爺說上幾句話?不會耽誤二爺的。」

范旭澤微微點頭輕輕推了把蘇寒:「銘安才醒你去看看,順便讓九月備膳,等會讓四爺就在這裡和你們一同用膳。」

蘇寒也是正有此意:「是師尊。」

待她進去后范旭澤和他來到了後院的涼亭內范旭澤主動的給他斟茶:「四爺願出手相助在下感激不盡,已經傳音給了王爺王妃,王爺對此前作為深感抱歉還請四爺不計前嫌,日後若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只要我們能辦到的,就一定竭盡所能的報答四爺的救命之恩。」

「該說起來是我要謝謝二爺,從銘安和小寒口中得知二爺從未阻攔過我與他們結交,二爺明知我臭名昭著還願意信我。」其中緣由其實陸勛自己都不知道。

沉思片刻的范旭澤垂著眸子洗著茶杯:「我們第一次見面不是在奉天閣,我第一次見到四爺的時候是五萬多年前,那也是我第一次以使臣的身份去朱雀族講和,路遇一少年,那人便是二爺了,少年見一老嫗累的走不動,就彎下腰去背著老嫗送她回家,我正好同路就看到了這些,四爺能對素未謀面的老嫗尚且如此,怎會是作惡多端心生邪念之徒?」

這樣一說陸勛倒想起一件事來驚訝又敬佩的說道:「原來那位一千兩百歲就隻身一人去朱雀族講和的英勇少年是二爺你啊,我後來聽聞還有些不敢相信,是哪家小公子這麼大勇氣,敢不動一兵一卒冒著生命危險去講和還能平息戰亂,竟不知是二爺你,這件事可是四海八荒人盡皆知的事情,個個都誇二爺是個可塑之才。」

「哪有什麼勇氣,都是為了阿姐小妹,當年阿爹離世,阿姐身子嬌弱小妹才出生不久,為了保全范家我自願請命去朱雀族講和,我是帶著必死的決心而去,只因君上答應,會一生厚待我的阿姐小妹。」范旭澤滿上茶品了品。

陸勛這才開門見山的說起正事:「小寒想去九幽君一事二爺知道了嗎?」

看他的樣子陸勛就知道十有八九他知道,范旭澤端著茶杯的手頓了頓:「小寒性子軟不適合去九幽君,九幽君是王妃娘娘的封地又是絕對不可以拱手讓人的,那裡常年缺乏約束,小寒目前還不可以去,要等一個機會,等她認識到自己是嫡女是冥界公主的時候她才可以只身前往。」

「那麼二爺現在可有對策了?」陸勛心中已有更好的答案,他在試探范旭澤是否也想到。

皺了皺眉頭的范旭澤嘆口氣:「眼下最好的便是我領著世子殿下和公主殿下一同去,兩位殿下都去了方顯得王爺和王妃有多重視九幽君,加上有我的輔佐,我相信世子殿下和公主殿下也能一舉贏得民心,他們兩個任誰去我都不放心,這兩個孩子一個體弱多病一個太過單純,小小少年不知前方危機重重。」

伸手拿起茶杯的陸勛用茶蓋劃了划:「嗯二爺可謂是想的十分周全了,看來二爺對這幾個徒弟是用了心的好。」

「妹妹坐吧,我讓九月去泡了一壺妹妹愛喝的百花茶,阿顏前幾日送來了些奉天閣的紫米糕我想著妹妹愛吃,給妹妹也留了些。」坐起來的蘇銘安披上斗篷穿好鞋。

蘇寒也起身去扶他到桌前:「哥哥費心了還惦記著我,身體好些了?」

蘇銘安笑著摸摸她的小臉:「好了很多,好幾日沒見妹妹寫字了想念的緊,妹妹的字寫的最是好了,不如寫幾個來讓我看看?」

微微蹙蹙眉頭的蘇寒而後一展笑顏:「哥哥的字比妹妹好看,回公主閣后妹妹定會寫好字帖給哥哥送來。」

「也罷了,你處置了陳美人?父王母后回來知道會誇獎你頗有嫡女風範的,我也只是是陳美人欺壓王美人惹的禍端,那鶯兒原本是來求了我去的,只是我到底是個男兒之身,內宮之事不太方便處理,索性就告病讓鶯兒去求了你。」蘇銘安示意九月把茶和點心放在桌上。

九月把茶和點心放在桌上又擦了擦手:「公主殿下來的真是時候,我家世子殿下還念叨著要給公主殿下送些點心去。」

正說笑著小司進來了行禮:「二位殿下,王爺攜王妃娘娘回宮了,要見殿下們。」

「二爺!王爺王妃回宮了,王爺說念著二爺照看殿下們辛苦,要見二爺,得知四爺也在請四爺也一併過去。」那邊說著話的兩人也得到了風殷的通知。

這還是陸勛頭次見到輕衣,他原以為蘇錦澈的妻子該是個溫順可人的女子,一見后才明白原來女子也可如此英姿煞爽。

座位上的輕衣一襲黑色龍紋長袍盤起的長發插著一支流蘇的銀簪,蘇錦澈穿著跟她同樣式的衣袍氣度非凡,兩人竟是如此般配,陸勛也知道了蘇寒是遺傳了她母親的貌美絕艷。

輕衣並非閨閣中的婦人般嬌弱,倒是處處顯得尤為英氣十足,一顰一笑皆是美艷又不失了優雅卓越:「二爺好久不見,竟比那兩個孩子都先要來些,這位就是陸四爺吧?稚子承蒙四爺相救才留了性命。」

陸勛笑笑恭敬的行禮:「客氣了,王妃娘娘真是與眾不同,難怪能生出這樣優秀的殿下。」

「父王母后!」

「父王母后。」

蘇銘安和蘇寒一同現身而後又紛紛向范旭澤行了一禮,輕衣也不過一萬來歲生的蘇銘安,若要算起來也是同輩了:「銘安小寒來母後身邊讓母后仔細瞧瞧。」

陸勛側臉看過去發現蘇銘安沒有上去反而是蘇寒高興的撲進輕衣懷中:「母后,女兒好想母后的,母后也是老不在王宮。」

抱著蘇寒的輕衣這才露出些笑容:「乖孩子母后也想你們啊,銘安怎麼不過來?」

「兒子.....兒子是男兒又與母後年紀相差沒多少怕太過親密遭人嫌話,所以兒子看看母后也是高興的。」蘇銘安就站在她面前笑望著她。

半晌沒開口的蘇錦澈沖他招招手:「來,此次出行沒能和你告別的,回來時特地給你和小寒帶來了禮物,你的弓箭使的好,文勒還不快把那弓給銘安和小寒,小寒雖不如銘安,可也是旭澤一手教的不會差到哪裡去,假以時日呢也一定會和銘安一樣使的好。」

見兩個孩子得了禮物高興的很蘇錦澈也不自覺的笑了笑又說:「陸勛上次一事你就當本王眼拙了,今日設宴盛情款待你,望你既往不咎。」

底下的陸勛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似的:「王爺愛女心切臣能理解,要是臣有這麼一個乖巧伶俐的女兒自然是當寶貝一樣捧在手裡了。」

范旭澤坐在陸勛的對面正襟危坐:「王爺既也看出四爺的真心相待,正好四爺的一身本領也能教教銘安和小寒,王爺不如賞賜一塊通行證好讓四爺時常可以自由進出,也可以偶爾教教這兩個孩子了。」

「有道理就聽旭澤你的。」蘇錦澈對范旭澤向來都是極其信任的,不然也不會這樣看重。

用過晚宴陸勛本想立刻就回魔族,奈何蘇錦澈以蘇銘安身子不適做借口讓他多留幾日,半夜下著大雪,陸勛坐在高台上一眼就可以看到王城的繁華和熱鬧。

腳步聲傳入陸勛耳朵里,他一慌居然是下意識的躲了起來,當看清來人是輕衣后他有些懊惱剛才為什麼要躲,既然都躲了乾脆就躲起來。

「我還記得輕衣幼時的那番話,輕衣說她有朝一日她定會站在權利的高峰俯瞰眾生,享受著指點江山的自由和把握自己命運的喜悅,皇叔看重你也是因為你小小年紀卻有如此高的志向,輕衣可還記得?」蘇錦澈站在她身後目光溫柔又充滿愛意。

禁不住讚歎的陸勛欣賞的看著輕衣:不愧是長公主啊,才多大就敢說這樣的話。

輕衣望著白雪覆蓋的王城和城中的熱鬧輕聲一笑:「年少輕狂不知所謂,錦澈還記著呢?」

蘇錦澈從后擁住她和她一起看著:「記著呢你說過的話我都記得,輕衣你從來都不是年少輕狂,你是壓著呢,皇叔都說你要是個男兒,他定會放心的把帝位給你。」

「阿娘死的早,當年祖父慘遭誣陷,阿娘被皇叔藏在瑞王府做了個舞姬隱姓埋名,小叔心疼阿娘為她覓得如意郎君又查清真相才還了阿娘一個清白,我從小就養在皇叔身邊,皇叔和舅舅親自教導長大,再後來嫁給了你我也心滿意足不枉此生了,錦澈,你屬於皇城,卻也願和我遠離皇城安穩一生。」輕衣靠在他懷中心事重重。

吻了吻她長發的蘇錦澈微閉著眼:「就算輕衣是遠離了皇城,可也心繫皇城,皇城那位算不得什麼,他負了輕衣辱了輕衣,我們該為自己盤算為自己的後代盤算了。」

不便再聽下去的陸勛匆忙的便離開了。

過了幾日他必須得走了,於是親自去拜別了他們夫妻和范旭澤又與蘇寒蘇銘安打過招呼后就啟程回了魔族。

日子也就這樣過著一晃都快開春了。

溫詩詩提著裙擺身上是血收斂了魔氣著急的拖著地上受傷的貼身侍女想要跑:「樹兒快起來他們要追來了,再走幾步就要到魔族了。」

受傷太重的樹兒根本起不來:「公主您別管奴婢了,自己走吧,奴婢真的走不了,他們那些惡人窮追不捨,公主也是也是為了護著奴婢才受傷的,公主您走吧。」

拖著樹兒的溫詩詩哪裡會聽進去,她固執的拽著樹兒的肩四處看想著總有藏身之處。

一支箭沖著她過來,溫詩詩驚恐的睜大眼睛跌坐到地上,又是一支箭撞上來,居然讓沖著溫詩詩來的那把箭落到了地上。

蘇銘安騎在馬上身後跟著九月,他身體還有些虛弱未到開春靈力被封著大半披著斗篷身子還是冷的很;溫詩詩看向他晃了神,蘇銘安今日穿的是一件深藍色的長袍,長發束起一些多了些陽剛之氣又有些柔若無骨的感覺。

翻下馬的蘇銘安作了幾個手勢連帶著藍光布下了一道結界:「兩位姑娘沒事吧?九月,還不快過來幫忙。」

「是。」九月也下了馬一把抱起地上的樹兒讓她騎在馬上:「得罪了姑娘。」他也翻身上馬。

蹲下身的蘇銘安沖著溫詩詩伸出手:「姑娘可以自己起來嗎?」

腳扭傷的溫詩詩回過神故作鎮定的爬起來剛走一步就摔進了蘇銘安懷中,溫詩詩沒有見過蘇銘安的,按著輩份溫詩詩比蘇銘安還小一萬多歲可蘇銘安還是得喊一聲姑姑的。

慌張的溫詩詩想站穩,奈何他身上的一股淡淡的海棠花香讓溫詩詩竟有些喜歡。

「沒關係的,那在下斗膽了。」蘇銘安攬腰抱起溫詩詩上馬從后擁住她。

九月看了眼身後快追來的人:「主子,我們去哪兒?他們要是追來,主子身子還沒好,怕是打起來會有些麻煩。」

蘇銘安抿抿嘴想了想:「去我那小閣,那裡沒有人也方便,走,駕!」

騎了一會溫詩詩看進了冥界就知道蘇銘安一定是冥界的人,蘇銘安沒有進王宮,而是在王城一處安靜的別院停下了:「姑娘等等,在下是個男子多有不妥,在下去叫幾個侍女扶二位姑娘下馬進院,九月你去把我要拿的東西清出來,這裡沒有你的事情了。」

盯著他的溫詩詩有些別的感覺,陸勛總是待她溫柔有禮,但眼前的男子不同他好像生來就是這樣溫溫柔柔的很舒服。

坐在屋裡處理好了傷口溫詩詩等了好久也沒見蘇銘安和九月再進來:「我問一下,你們家主人呢?是不是很忙?」

「姑娘原是在等我家主子呀,主子在前院姑娘要是等的急,奴婢可以扶姑娘去看看。」侍女笑著去扶她,溫詩詩咬著唇遲疑片刻點了頭。

前院里青顏把玩著一顆晶瑩剔透的藍色珠子那珠子有半個拳頭那樣大好看的很:「師兄,你就是脾氣太好了,皇城那位生辰跟你有什麼關係還巴巴的送禮,這珠子好看珍貴送他可惜,王爺王妃都不送,偏是師兄。」

溫詩詩好巧不巧聽到了:蘇銘安?你怎麼可能是蘇銘安?

蘇銘安低頭一笑晃了溫詩詩的眼:「阿顏再怎麼說面子上的功夫還是要做做樣子的,堤防著就好了,何必要戳破呢?這珠子你要喜歡下次我再尋顆給你,別生氣了,他怎麼說也是我的小叔鬧歸鬧,皇爺爺雖不說但也要顧及。」

「師妹都不搭理的,師兄你總要為自己想一想的,這才剛快開春的,師兄靈力還被封著大半施不了,又半路救什麼姑娘,萬一傷著自己了該怎麼辦?真是的。」青顏把珠子放進盒子裝好。

他站的累了坐在凳子上翻了翻桌上擺的一些玩意:「我不要緊的,妹妹呢?她怎麼沒來?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青顏一提起這事就很無奈:「是香凝郡主非要拉著師妹去玩,師尊要是知道了,非得罰師妹抄書不可,你們兄妹性子這樣軟怎麼得了,說兩句就拗不過去了,香凝郡主也是,挑誰不好非挑了師尊,怕是過些日子就要上門提親了。」

笑笑的蘇銘安也就當個笑話聽:「師尊和香凝郡主苦盡甘來能在一起也是上天眷顧,母后最是喜歡香凝郡主,當年香凝郡主可是全力相助以命相護著母后,我這個做兒子的未盡一日孝道真是慚愧的很,阿顏這些話你就對我說說好了,可不要對著外人說,萬一別聽去壞了郡主名聲。」

「這有什麼的,誰不知道香凝郡主和師尊算是一家的了,師兄就是太謹慎了,對了師兄不是救了兩位姑娘嗎?生的如何?可有問清楚是誰家的,要是模樣不錯,出生也不錯的話....嘿嘿師兄可以考慮考慮讓姑娘以身相許嘛。」青顏口無遮攔慣了。

蘇銘安連忙捂住他的嘴:「這話不能瞎說的傻阿顏,不許胡說,只是無意救下,等她傷好了我自然是送回去,你要再瞎說哪天得罪什麼權貴我可保不了你的。」

溫詩詩不由對蘇銘安多了幾分好感:他也比我想的要好許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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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不負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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