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隱瞞身份
青顏吐吐舌沒再逗他了:「好好好,我替師兄跑一趟把東西給那位,師兄新得了把扇子靈力充沛聽說是把不錯的靈器何時讓我瞧瞧?」
蘇銘安從小就是要什麼有什麼的,這點東西當然不會在意:「你喜歡的話我回家取了給你。」
擺擺手的青顏沒想要:「我就是想看看,君子不奪人所好的,師兄有心師弟記著,再說了總不能我看上什麼師兄就給什麼吧,倒顯得我小家子氣和眼皮子淺了。」
「阿顏客氣了,不過是把扇子而已,我還是捨得給,近些日子我會在宮外住幾天的,小寒也不知來不來的。」收回手的蘇銘安臉有點白像是被凍的。
看出來的青顏立馬起身去扶他:「進廳里坐坐外面冷了,你又騎馬奔了好些會,凍壞了不好的,要是再引發寒症怕是得養大半年。」
起身的蘇銘安微微一笑:「好聽你的。」
是個軟性子,哪裡像個世子了。溫詩詩這樣想著也現身了:「貴人!」
回過頭的蘇銘安和青顏看過去:「姑娘的傷處理好了嗎?怎麼就下床走動了呢?」
「不打緊,倒是我那小侍女傷的重些,可能要在這裡耽誤幾天了,不知貴人叫什麼?總不能貴人貴人的叫著吧?」溫詩詩想試探他是否會說出真名來。
猶豫片刻的蘇銘安垂了垂眸子:「蘇銘安這是我名字,姑娘叫我銘安就好,姑娘呢?」
溫詩詩沒想到他當真會報真名:「叫我小詩就好了,真是謝謝你了,不然我和樹兒都會沒有命活著的。」
「不客氣應該的,小詩姑娘就當是自己家便好了,星月這幾日就麻煩你照顧二位姑娘,我是男子大多是不方便的,也怕壞了姑娘名聲,阿顏你先幫我把東西送去吧。」蘇銘安看向青顏和他懷中的盒子。
抱著盒子的青顏爽朗的答應:「這是個什麼事呢,師兄就在這裡等我兩日,我快去快回順便給師兄帶愛吃的紫米糕,告辭。」
目送青顏離去后蘇銘安請溫詩詩進去,九月早就升了兩個暖爐,溫詩詩一進去就熱的不行。
發覺的蘇銘安率先開口:「九月,滅個暖爐吧我也不是很冷的。」
「那怎麼行,主子一向畏寒,二爺交代過不能讓主子凍著,在外面與三公子講了許久的話還是要暖和一些的。」九月沒有動身的意思。
溫詩詩也不好讓他也滅了:「我冷的,不用滅了,銘安公子也怕冷嗎?我也是自小怕冷。」
看出沒說破的蘇銘安也領了她的情:「小詩餓不餓?小廚房備了膳食的,那位姑娘等她醒了會有人伺候她用膳,我正要傳膳,小詩與我一同吃吧?」
「好啊。」溫詩詩也沒有客氣的直接坐到他的旁邊等著傳膳。
揮揮手的蘇銘安示意九月去傳膳,等了不一會就上好了菜。
飯桌上蘇銘安不怎麼說話,溫詩詩也就不好再說略顯尷尬的幾分。
快吃完的時候侍女進來稟報了:「主子,青瑟郡主求見。」
微微皺眉的蘇銘安看向了九月:「她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應該是問過香凝郡主,不然也不會知道主子在這裡。」九月放下伺候的筷子沖著侍女點點頭讓侍女叫她進來。
緊張的溫詩詩渾身不自在還是問了:「我在這裡會不會不方便?要不然我先迴避迴避?」
「不必,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小詩姑娘安心吃就好。」蘇銘安這番話的意思溫詩詩聽的明白,他從頭到尾都沒想隱瞞自己的身份。
進來的青瑟見到還有位沒曾見過的姑娘先是一怔再是行禮:「請世子殿下安。」
蘇銘安點了下頭九月很自覺的端了閣凳子給青瑟坐下了:「郡主可是有什麼事要找我嗎?是關於大公子的還是阿顏的?」
青瑟端坐在凳子上很是端莊大方:「是關於皇城那位主子的,妾身想勸世子殿下勿要再顧及任何顏面,那位主子就沒想給王妃娘娘留任何活路的,很多事情世子殿下不知,但是也不能全然不知,他因愛生恨三番兩次陷害王妃娘娘,害的王妃娘娘差點命喪他手。」
喝著粥的蘇銘安像是聽說過一些:「郡主如今突然說這些做什麼?既然已經老死不相往來了我們一家都不在皇城,能有什麼的。」
「兩面三刀的做派不想讓世子殿下被蒙在鼓裡罷了,世子殿下年幼怕是不知他上次登臨府中是為了籠絡兄長對付王妃娘娘,兄長知恩假裝聽不懂話里的意思,只是讓妾身側面提醒,王爺一家對南宮家有恩惠,又讓阿弟與世子公主一同拜師於二爺門下,妾身自是感激不盡的,所以妾身以為這些事世子殿下應該知道了。」青瑟垂著眸子沒有看蘇銘安哪怕一眼。
早就知道的蘇銘安笑笑端著碗繼續吃著也順手給溫詩詩夾了口菜:「郡主以為我送的那禮又是什麼好東西呢?那是當年皇爺爺恩賜給祖父的東西,我貼了告示丟失了寶物,等皇爺爺看到的時候會是怎樣?反正是阿顏去送的,他不待見那位自然也不會親自送到手裡,到時候問起來不清不楚的,結果郡主也能知道了。」
眼睛一亮的不止是青瑟還有溫詩詩:這人腦子還蠻好使的嘛。
忽然就看著蘇銘安的青澀總算是笑了:「世子殿下原來都想好了,那妾身真是多嘴了,就不打擾世子殿下了。」
「九月去送送郡主。」放下碗筷的蘇銘安遣散了屋裡的侍女,溫詩詩眨眨眼咬咬筷子看著沉默不語的蘇銘安:「怎麼了?」
扭過頭的蘇銘安莞爾一笑:「公主殿下既是在這裡養傷的話,我還是想了想得派人告知一下魔君才是,不然公主殿下這傷得需要好幾日以免魔君擔心才是。」
溫詩詩錯愕的望著他心虛的問:「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的身份?」
蘇銘安低垂著眸子撐著下巴道:「救公主殿下的時候就知道了,公主殿下的衣裳綉著的是麒麟那是魔族皇室才有資格繡的圖紋,公主殿下腰間的玉佩也是公主身份的象徵,溫詩詩對嗎?」
「你.....你也太.....太......嗯.....是,我是魔族公主溫詩詩,我不是想瞞你的。」她低著頭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了。
不在意的蘇銘安給她倒了杯茶:「你是在意我知道你的身份而疏遠你,況且你也不知我的身份亦不知是敵是友,所以你選擇瞞著我,公主殿下大可放心,我和陸勛是朋友也不會為難公主殿下的,只是的確要告知一下魔君,真的也只是怕讓魔君擔心而已。」
她接過杯子眨眨眼:「你就這麼信我?」
對上她眸子的蘇銘安溫和的說:「陸勛曾經說過公主殿下,在魔族除了洛塵便只有公主殿下和陸勛最親近了,公主殿下叫陸勛一聲四哥,那就是自己人,所以我信。」
「還真是個傻子,蘇寒她來的嗎?」想起蘇寒的溫詩詩其實現在好像也沒有那麼討厭她了。
移開目光的蘇銘安看著屋外眼神里閃過一絲溫詩詩看不懂的情緒:「來,只是要到傍晚,香凝郡主性子活潑,怕是得拉著她多玩一會,公主殿下要是不方便可以不見的。」
溫詩詩見他都這樣說了心裡過意不去:「沒有什麼不方便的,只是四哥對蘇寒不一樣,我從沒見過四哥對哪位姑娘如此上心,四哥看她的眼神是我沒有見過的,四哥說魔不會動心是冷血無情的,我卻是不信的。」
蘇銘安咳嗽了幾聲像是凍著了:「我不知道魔會不會動心的,公主呢?公主會動心嗎?陸勛待小寒很好,我很感激他。」
伸出雙手握住他手的溫詩詩被他掌心的寒冷刺的抖了幾下:「會吧,我不知道,你很冷。」
他那雙眼睛很清澈溫柔,溫詩詩看的忘形了心也像是跳動的快了起來,蘇銘安還未曾和哪位姑娘這樣接觸過,有些驚訝和反應不過來,兩人對視了許久,蘇銘安才笑著輕輕拿開她手:「我怕凍著你了,謝謝你。」
「你還在怪我瞞著你嗎?你手這樣冷,我也只是想幫你暖暖。」一時急了的溫詩詩抓住他的雙手就不肯放手,回過神來時尷尬的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就好。
怔了怔的蘇銘安歪頭一笑:「沒有,我也只是怕凍著你了而已。」
進來的九月見到這裡別過身去道:「已經送走青瑟郡主了,主子,還要吩咐下去嗎?」
「嗯,這幾日外人一律不許靠近別院,你派兩人去山門口等著小寒,我怕她吃醉酒,小司應該不在她身邊的,上些仙雨露和梨花酒,我想著陸勛愛喝仙雨露,公主應該也喜歡的。」他真的是個很體貼的人事事都考慮周全。
溫詩詩有那麼一刻覺得被重視和溫暖:「你可以和四哥阿塵一樣叫我詩詩,你人很好,讓我覺得像家裡一樣。」
蘇銘安的雙手還被她握在手裡有點拘謹和不知所措:「沒關係,你就當自己家就好,有什麼事都可以吩咐九月和星月去做,這裡也沒有旁人更沒有那麼多的規矩禮節。」
「世子殿下.....三小姐來了,攔都攔不住說是要見世子殿下。」侍女著急的進來稟告。
眼裡閃過一絲嫌棄的蘇銘安並不想傳她。
外面的少女推開了侍從高興的跑進來:「大哥哥大哥哥.....她是誰?」
想抽回手的溫詩詩反被蘇銘安握住,他看著溫詩詩眨了下眼睛像在求助:「詩詩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那皇城的小叔外室所生的三妹妹蘇懷蘭,三妹妹,這位是.....」
「我是銘安的心上人,三妹妹好。」溫詩詩一秒就理解了他的意思知道他不喜歡。
蘇懷蘭懷疑又帶著些不滿的語氣:「我可是從來沒聽說過大哥哥有什麼心上人,這又是哪裡冒出來的姑娘?也妄想攀龍附鳳?」
溫詩詩輕蔑一笑對這種見怪不怪了:「我是魔族公主溫詩詩,正統皇室嫡出公主,配銘安是綽綽有餘的了,比起一個什麼外室所生的小姐還是比的了,我和銘安一見傾心再見鍾情,三妹妹不知道也是可以理解的,是吧銘安?」
「是,詩詩說的是。」蘇銘安握著她暖和的手低頭一笑順著她的話就接了下去。
跺跺腳的蘇懷蘭頓時就又氣又惱的抓住了蘇銘安的衣袖:「大哥哥!你看看她!說話如此得理不饒人的,大哥哥還護著她,我和大哥哥親梅竹馬又怎麼是她可以比的,公主又怎麼樣,大哥哥是不會管這些的對不對大哥哥?」
蘇寒抱著胳膊靠在門上白了她一眼:「小家子氣,把手給我撒開!我哥哥是四海八荒最好的哥哥他看上誰也不會看上你們家的姑娘。」
不爽的蘇寒上前就一把拽開蘇懷蘭,溫詩詩憋著笑盡量不笑出聲:「蘇寒?」
她輕挑眉毛露出笑容:「詩詩好啊,妹妹請哥哥安。」「回來啦,回家就好,三妹妹也只是心急了些,妹妹別往心上去。」蘇銘安慣知道蘇寒的性子刻意這樣說。
「四妹妹好,四妹妹不能胳膊肘往外拐,我們到底是親姐妹的。」強裝著微笑的蘇懷蘭心裡早就氣的不行。
走到她身邊的蘇寒上下打量了一番:「母後父王並未給我添過姐姐,我就只有這麼一位兄長懷蘭小姐客氣了,其實嫡出庶出的都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要緊的在乎皇城的富貴,我們這些王城出來的比不得皇城的富貴,再說,父王母后也不會答應的,詩詩當是不同了,她與我姐妹交好又和哥哥感情頗深,懷蘭小姐又如何比?」
蘇懷蘭頓時就差點忍不住了:「你!....四妹妹這話就生疏了,四妹妹是大伯最疼愛的孩子誰能說句不好呢?大哥哥,你莫不是真要娶一位魔族公主為正妻的?豈不是惹人笑話了。」
蘇銘安淡淡的回答道:「神族如何魔族又如何只要我喜歡的,哪怕她為奴為婢我也願意迎娶為正妻,以禮相待,相敬如賓安穩餘生。」
驚訝的溫詩詩看著他臉一紅心中莫名覺得高興和歡喜還有一絲絲別的情愫。
「送客九月,懷蘭小姐身嬌體貴的,再過兩天就是皇城那位的生辰,哦我忘了,皇爺爺還沒認你們家幾個兄弟姐妹呢,外室所生的庶子庶女是上不了檯面的,懷蘭小姐別多心了,規矩就是規矩,未得正妻是不許納妾,怕是小姐公子們得熬些時日了。」蘇寒掏出帕子捂嘴輕笑眼神里卻不帶絲毫柔情。
九月偷笑著行禮:「懷蘭小姐請吧。」
臉被氣的一陣青一陣白的蘇懷蘭狠狠的瞪了她好幾眼:「臭丫頭你別得意太久,要不是你父王母后的身份,你能得公主?就怕是爬的高了摔的越疼,哼!」
蘇寒不恥的白了她一眼看著她出去:「什麼東西也是好意思來,她再來一次就趕一次,哥哥幹嘛要這麼客氣,我再不濟也是皇爺爺認同的嫡女她哪能跟我比的,呸,不要臉,就是想著哥哥娶了她好讓他們一家子都能上的了檯面。」
「妹妹可說錯了,他們一家想要的是瑞王府的權勢,假若我當真娶了他們家姑娘為正妻,那位就自然有辦法將王府的兵權握在手裡,我還沒傻到看不出他們的把戲,所以呀妹妹也要留個心眼。」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蘇銘安只是想讓她明白其中的厲害。
坐到蘇銘安身邊的蘇寒挽著他胳膊撒著嬌似的說:「我才看不上他們家,一個個的沒有好東西都是些亂七八糟的人,哥哥身上好冷,我看到哥哥握著詩詩的手,難不成哥哥喜歡詩詩?」
溫詩詩一下臉更紅了辯解:「不是不是,我是幫你哥哥氣走她來著,又見你哥哥手冷,才會握著的,你別誤會了。」
笑起來的蘇銘安看向溫詩詩只覺得她很率真洒脫:「小寒逗你玩的,你怎麼回來了?」
「還說呢,我再也不想和香凝郡主玩了,沒一會就被師尊逮住了,趁機訓斥了一番,說我目無尊長的,好在沒有被罰抄書,不然我就真的是冤枉,香凝郡主真是坑人。」她嘴上這樣抱怨著可每一次都會答應陪著她去胡鬧。
等酒上來后蘇寒喝了幾杯仙雨露之後成功的醉倒了,她靠著蘇銘安的背暈乎乎的睡著。
這一幕溫詩詩倒還很羨慕她:「花一樣的年紀又有那麼多人疼愛她真好,四哥待她又和旁的人不同,從小到大我就只有四哥對我好,你妹妹真的很幸福了。」
蘇銘安把玩著酒杯滿上了酒:「她比我小上了太多,自幼就沒有父王母后在身邊疼愛,我再不疼她那她多可憐,我是父王母后的第一個孩子擁有的比她多,當然該好好對她些,陸勛也只是因為心疼她才會待她不同的。」
「你說的不同跟我說的不是一個,四哥是喜歡這丫頭的,雖然四哥說魔是沒有心的,但是我能看出四哥對她的偏愛,那是我都沒有的。」溫詩詩盯著他背上的蘇寒眼裡閃過一絲嫉妒。
這一絲嫉妒被蘇銘安迅速捕捉,抱起蘇寒的蘇銘安將她遞給了九月:「帶她去歇息吧,告知小司讓他來這裡伺候,小寒身邊無人,我總歸是不放心的。」
接過蘇寒的九月顛了顛懷中的人:「主子放心屬下這就去。」
關上門后蘇銘安沒有坐下:「我希望無論如何你可以看在今日我救過你的份上,來日對她手下留情些,往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的,她年紀小不懂事但是她沒有壞心眼也不會耍心思,要是她哪天惹惱了你,實在不行,我願替她賠罪,只望你能饒了她一命,就當是給我個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