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同床共枕

第8章 同床共枕

蘇寒也牽挂著蘇銘安不再留他:「那好,明天午時我去世子閣與你們一起用膳,就不留你在這裡了,快些去,小司會給你帶路的。」

點點頭的陸勛看了她好幾眼才離去,眼看快到世子閣陸勛也讓小司回去伺候蘇寒了,剛踏進院里一陣寒意打過令陸勛抖了抖:不應該啊,世子閣怎麼會這麼冷?壞了。

他三步並作兩步打開門闖進去,屋內升起的四個暖爐都熄滅了,地上結起了薄薄的霜花,蘇銘安冷的蜷縮在床上神智不清的呢喃:「冷,好冷,好冷.....」

脫下衣服的陸勛爬上床就穿了個褲子,他露出結實的胸膛鑽進被子抱住他,蘇銘安身上冷的讓他哆嗦了幾下隨即抱的更緊了。

冷的發抖的蘇銘安猛的觸碰到一個溫暖似火的身體本能的反抱住陸勛,也不拒絕推開他的陸勛和他睡在一起緊緊相擁:「銘安?銘安?這寒症發作也太瘮人了吧,好歹是個世子,怎麼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他一邊說一邊騰出一隻手施法將四個暖爐燃起,地上的霜花也在慢慢褪去代表蘇銘安的身體也在暖和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蘇銘安的意識才被一點點的拉回來,他蜷縮在陸勛懷中被他抱著,蘇銘安還以為是青顏:「不是讓你回去了嗎?阿顏怎麼還是留下了,真是多虧阿顏了。」

迷迷糊糊醒來的陸勛低了低頭用下巴蹭了蹭他額頭,磁性好聽的聲音傳入蘇銘安耳里:「難怪他不在,原來是你讓他回去的。」

「是你啊,真是抱歉了認錯了人。」蘇銘安不自然的鬆開他,陸勛瞧他暖和了很多地上的霜花也都化完了用被子將他裹住才爬出來,他還光著上半身的身子:「我去給你倒杯熱茶暖暖,你躺好別起來。」

似乎又覺得哪裡不妥,陸勛搬了個暖爐放在他床前好讓他烤火才心滿意足的去熱茶。

蘇銘安是個不喜歡給人添麻煩的人:「還好有你在才不至於難熬到天亮。」

熱著茶的陸勛笑笑道:「不過你為什麼都不留個伺候的人在身邊?要是真出了問題,豈不是連個傳話的人都沒有。」

「阿顏的大哥好不容易從邊界回來,我當然不好留著他,九月我派他去處理一些事情了需要後日才能趕回來,我喜歡清凈,所以世子閣除了九月就沒有別的侍從和宮娥。」也的確,陸勛進來的時候確實沒有發現守夜的侍從,蘇寒的公主閣也只有小司伺候左右,了不起還有兩個服侍的宮娥再沒有旁人了。

陸勛把茶小心翼翼的送到他手裡:「這哪裡像個世子,我府邸少說都有幾十個伺候的,你諾大一個世子閣與公主閣才這些人,真是不懂得享受的皇室,多少人羨慕不來。」

捧著茶杯的蘇銘安溫和的笑著:「人多嘴雜的擾了清凈就不好了,看來陸勛喜歡熱鬧。」

被暖爐一烤陸勛熱的臉都是紅的:「也不是我屋內貼身服侍的只有珍珠一人,她自小就服侍我的,用的習慣,你啊總是委屈自己。」

「師尊來的時候說都是多虧了你,小寒才能夠平安無事,真的是很感謝你,我就這麼一個妹妹她要是有事,父王母后定會傷心的,還好父王和母后這段時間不在宮裡,也還好你在。」蘇銘安的此刻的模樣柔弱的像女子,他總是能激起陸勛的保護欲。

給暖爐里加了些炭火的陸勛不以為然:「這只是小事,有我在,你們兄妹倆都不會有事,這是我給你的承諾。」

蘇銘安眸子一亮卻沒有看他:「所以陸勛是為了什麼呢?為了榮華還是為了權利?我和小寒是神,插手不了魔族的事情,陸勛三番兩次的伸出援手就沒有可圖?」

想了想的陸勛還真就找不出個原因來,好像遇到他們兄妹之後自己總是會惦記,明明又沒有很熟的樣子,為什麼自己會這麼在意。

「魔族人人都是滿手血腥沒有人情味的,對於任何感情總是太過涼薄冷血,在你和小寒身上我看到了魔族永遠見不到的情感,我自小就是為了活著而不得不往上爬,魔族的人都是一群沒有心的人,我亦如此,可能就是罪孽深重吧,遇到了你和小寒就渴望乾淨到極致,非要圖什麼的話大概就是圖個自我安慰。」陸勛從有記憶開始就在魔君身邊,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為了討魔君歡心從而一步步爬上更高的位子,在他認為只有爬上最高峰,他的命才能掌握在自己手裡,他做這些只是想要活下去。

默默伸出手拍了下他肩頭的蘇銘安有些懊惱自己說錯了話:「抱歉,以後再不會了,用過晚膳了嗎?沒有的話我讓小廚房準備。」

還以為他餓了的陸勛撿起衣服說:「我不太餓你要是餓了,我去找點東西給你吃,今晚怕是要在你這裡留宿一夜了。」

「我不餓,我是怕你餓。」他笑的清澈溫柔滿是溫暖沒有半點雜念。

這一宿是陸勛陪著他的,陸勛用自己的身體溫暖了蘇銘安,也暖了他的心。

還沒到午時陸勛得知青顏馬上就到了,告別了蘇銘安就去了公主閣,屋外他這次又聽到了那女子的聲音,悄悄收斂了氣息看過去。

坐在椅子上的蘇寒擦拭著玉笛,范甜也像是剛到的樣子行禮:「公主殿下吩咐的都安排好了就等著王爺和王妃娘娘回宮。」

「好,這次麻煩郡主了,我不想給師尊添麻煩也只能麻煩郡主,青瑟郡主身體好些了嗎?郡主可有去看望?」蘇寒對她是客氣,但更多的是不是對范旭澤的尊敬,而是君臣之禮。

范甜站在屋內低垂著眸子:「看過了,只是風寒不礙事的,其實阿弟不會認為公主殿下是給阿弟添麻煩,妾身願意陪公主殿下駐守九幽君侍奉左右。」

蘇寒沒有看范甜:「郡主貿然隨我一起去九幽君會惹的師尊懷疑的。」

毫不在乎的范甜繼續說:「妾身自打效忠公主殿下那日起便是公主殿下的人,阿弟那邊妾身可以應付,公主殿下放心。」

「我是說,郡主為何不選擇哥哥而是要選擇一無是處的我?」蘇寒看向范甜單純的眼神此刻透露出一絲絲的霸氣和不解的微笑。

抬起眸子的范甜堅定不移的回答:「妾身一直都是公主一黨,便也認為公主殿下一定能重現長公主昔日的輝煌,世子殿下與王爺一樣太過年輕了,公主殿下身上有長公主的影子,妾身要輔佐的只有公主殿下,只要公主殿下願意,妾身與青瑟必然會讓公主殿下成為冥界的主人。」

陸勛才明白原來就算蘇寒和蘇銘安的關係再要好,也一樣會有人分開支持他們,好好的兄妹被迫分成了兩派。

沒有興趣的蘇寒翹起了腿:「這話以後就不許再說了,只要哥哥想要的我都會給他,我不在乎冥界的主人是誰,我也知道當初也是有人分為兩黨支持母后和父王,才讓他們陷入誤會差點硬生生分離,我不想和哥哥產生嫌隙,讓哥哥以為我對帝位有了心思。」

「可是世子殿下的世界里不止有公主。」范甜很不能理解她的想法。

神色落寞的蘇寒撐著下巴輕聲道:「但是我只有哥哥,我不求榮華也不求寵愛,我只要我的哥哥,為他我什麼都願意,郡主也有弟弟,難道就真的不明白嗎?」

范甜看不到她眼中的落寞:「比起公主殿下的前程這些都不算什麼,阿弟是公主殿下的師尊那麼這些就是他應該為之付出的,公主殿下還年幼會明白的,妾身不會強迫公主殿下,在妾身眼裡妾身有的也只是公主。」

聽不下去的陸勛假裝著才來:「小寒啊,喲這怎麼還有人?在下失禮姑娘莫怪。」

「見過四爺,不打緊,是妾身失禮,妾身不打攪公主殿下和四爺,妾身告退。」范甜行過禮之後退了下去。

陸勛確實不知道她是誰:「那位是?」「師尊的長姐范甜郡主。」蘇寒給他斟茶,陸勛捏住他手腕把了一脈:「氣息平穩暫無大礙,只是有些受寒了,咳嗽也很正常,可以喝一些梨子水。」

蘇寒揉了揉腦袋問:「昨日我可有說些什麼不好的話?」

還沒等陸勛答話屋外就傳來侍女哭哭啼啼求見的聲音:「求公主殿下給我家王美人做主,奴婢求公主殿下給我家王美人做主啊。」

心煩意亂的蘇寒開口讓她進來了:「你是王美人的貼身侍女鶯兒?出什麼事了?」

鶯兒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帶淚:「是陳美人趁著王爺王妃不在就欺壓我家美人,大冬日的連炭火都不給,王妃離宮時把掌事權給了陳美人,可憐我家美人病的卧榻不起,奴婢實在沒有辦法了才來求公主殿下,求公主殿下看在我家美人好歹算是公主庶母的份上,去看看我家美人吧。」

「陳美人和王美人?」陸勛只知道蘇錦澈對他妻子寵愛無比,竟不知還有什麼陳美人王美人。

揉著腦袋的蘇寒穿好鞋子說:「是些父王還未到封地各城送來的幾位美人做妾室,母后心善就留下來了,父王從未臨幸過,也就睜一隻閉一隻眼的過著。」

頓了頓蘇寒站起身咳了兩聲:「罷了,本公主隨你去一趟吧,陸勛你也一起,既然是美人生病了,我想你醫術是最好的。」

「好啊小寒都發話了,我跟著就好。」扶她起來的陸勛給她披上斗篷和她並肩而行。

才到王美人住所,陳美人就來了:「喲這不是小公主嘛,怎得有心思來看望妹妹?臣妾聽聞王妹妹卧病在床特來看望,卻不知公主殿下也過來看望妹妹了。」她有意阻撓著蘇寒去看。

鶯兒又氣又急的哭出來:「公主殿下,陳美人就是覺著我家美人好欺負了,病了半個多月都不許葯神來看,奴婢實在沒法子,也不知王爺王妃何時才回宮,奴婢就盼啊盼,可是昨夜美人高燒不退說著胡話,奴婢不得已才驚動公主。」

陳美人臉色變得一陣青一陣白:「好個口齒伶俐的丫頭,公主殿下千萬別被矇騙了去,公主殿下千金之軀豈能來這種地方。」

「讓開!」蘇寒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揮開她領著陸勛急忙進去。

果然床榻上的王美人臉色慘白無比,渾渾噩噩的說著胡話,蘇寒坐到床邊摸了把她額頭果真燙的很:「陸勛快快快,給她看看,這燙的很。」

走過去的陸勛拿出帕子墊在她手腕上替她把了一脈不咸不淡的說:「死不了,吃些退熱的葯好好養些日子就好,不過她這樣子像是在雪地里跪了許久的?」

哭著的鶯兒跪在地上說:「是,陳美人就是見不慣我家美人,輕則罰跪重則打罵,又不敢告訴王爺王妃,如今連個主持公道的人都沒有,奴婢明知道公主殿下身子不好,但也真的走投無路了才會去請公主殿下的,奴婢受罰沒什麼,可憐我家美人清清白白姑娘家,竟當著那麼多宮娥侍從的面跪在大雪裡才一病不起的。」

「真是放肆,把她叫進來!」蘇寒越聽越氣命人把外頭的陳美人叫進來。

陳美人彎腰行著禮很是鎮定:「公主殿下喚臣妾可有事嗎?切勿聽信小人言了,這件事公主殿下本來就不用插手的。」

蘇寒站起身走到她面前盯著她:「你什麼意思?本公主是嫡女這王宮沒有母后和父王還輪不到你當家作主,你倒好把自己當成了主子,竟敢胡作非為。」

心裡一慌的陳美人還是強顏歡笑:「公主殿下當真是誤會臣妾了,臣妾哪敢啊,只是王妃娘娘臨走前給了臣妾掌事的令牌,公主殿下還是回公主閣吧。」

「你是拿母后的令牌在這狐假虎威?你吃著王宮的飯喝著王宮的水拿著王宮的銀子,誰是君誰是臣,你是忘的一乾二淨,來人,陳氏囂張跋扈以下犯上收去掌事權囚禁宮內,等候父王母后回來發落,再去請葯神每日一次的平安脈,王美人這病半個月內好不了,本公主唯你們是問,一個個的都不把本公主當個人在了?」蘇寒一腳把陳美人踹倒在地上白了她一眼。

不甘心的陳美人跌坐在地上試圖用令牌再次挽回局面,她掏出令牌對著蘇寒:「見此如見王後娘娘,公主殿下該不會是想對王妃不敬吧?」

好笑的蘇寒盯著她笑了起來:「母后的令牌對我和哥哥無效的,你不知道嗎?只對你這種心存僥倖的賤婢有效,你可曾聽說過君令可以命令君主?母后的東西你不配染指!」蘇寒一伸手藍光拖著令牌回到蘇寒手上。

陸勛則收回帕子不輕不重的說了一句:「以下犯上難道不是賜死嗎?小寒還真是心軟竟也能容忍一個奴婢欺到頭上來了。」

「臣妾再不受寵那也是王爺的女人,是公主殿下的庶母,是長輩,公主殿下豈敢!」被按著的陳美人拚死掙扎。

性子太軟的蘇寒被氣的不輕正要開口被陸勛壓了下去:「庶母?呵,小寒是嫡女,一來是君二來我還沒聽說過王爺對哪位美人高看一眼,哪有寵妾滅妻的道理,沒規矩不成方圓,你這個賤婢是得要受些苦。」

陳美人被按的跪在地上根本起不來:「你一介外男私闖王宮內院?這是什麼道理?這是蘇家的事情也輪不到你管!」

這一說陸勛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身份的確是不大方便說這些的,蘇寒向來護短這次也不例外的站到了陸勛面前:「他不是外人,阿勛是我朋友與我生死之交的朋友,還不把她拉下去,容得下她在這裡胡言亂語的嗎?」

「是,公主殿下息怒。」

平息了一切蘇寒和陸勛準備去世子閣:「剛才多虧是你在了。」

陸勛摸摸脖子笑著說:「是我不對,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不過你那聲阿勛我聽進去了,以後就這樣喚我,我喜歡,與我阿娘一樣。」

蘇寒甜甜一笑側了側腦袋:「一時情急我不想讓人覺得你此人輕浮失了禮數,你喜歡的話那往後我便喚你阿勛,不過你早些年的性子是同父王一樣的年少輕狂吧,怎得溫柔了許多?」

一想起從前的事情陸勛眸子就暗了下來,他曾闖過天宮也屠過滿城一身罪孽和血腥,如今能結實蘇寒和蘇銘安這般乾淨的人不知是幸還是錯他自己都不知:「年少無知犯了錯,惹的諸神討伐差點喪命,我知道眾神皆認為我是魔頭,又有幾個神族之人願意和我結交,時間一久想起昔日的混賬事不由幾分後悔。」

「不是的。」她忽然停下腳步一臉真誠和堅定的望向他,陸勛一愣疑惑的問:「什麼?」

她又是一臉的可憐和心疼:「你闖天宮只是因為那些神欺負你是魔族,你不甘想討個公道卻被驅趕打罵,不得已才還手,結果事情鬧大被諸神討伐,你屠城是因那些人辱你負你,他們說你阿娘只是個舞姬罵你是野種,可是你原本在凡間也是想要除瘟疫,只因暴露了身份,他們覺得是你帶來災禍的,你犯下的種種,不是你先招惹的是非,你只是為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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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不負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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