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倖存的女孩

方錦書聽到千雪靈的話一愣，把臉埋在她胸前悶悶地說：「他怎麼會不在呢？警察正在到處找他，他一定會藏在非常隱秘的地方不敢再出來。我已經跟江葉問把所有事情都說出來了，包括上大學時他恐嚇你的事，至於李楠什麼的，那得警方自己去找證據了，我也不清楚他是怎麼做的。老婆，你別瞎想了，以後不會有人再威脅到你和我，你不是說，只要抓住他你就好好做個妻子嗎？」

他突然把手探進她的衣服，她渾身一層雞皮疙瘩趕緊掙脫開，給了他一耳光。然後就開始往住院部大樓里跑。

方錦書看到她慌亂害羞的樣子，笑著追上去。

她到門口的時候，不小心跟一個男人撞上了摔倒在地上，那個男人趕忙過去扶他，被跑上來的方錦書推開。

他扶起她柔聲問：「老婆沒事吧？疼不疼？」

雪靈喘著粗氣，驚慌又害怕：「你離我遠一點！」

那個男人奇怪地看著他們，想了想少管閑事吧，搖搖頭離開。

方錦書不在意地笑笑，還是一把抱起她往病房走去。他的傷口還沒拆線，一用力就疼得要命，但是他不在乎。

附近的便衣警員遠遠看到他們之間的纏綿，尷尬但無權干涉人家的私生活。

到了病房，錦書把她放在床上，假裝生氣地說：「你都不關心我傷在哪兒了嗎？萬幸我還活著！」

雪靈臉色蒼白，習慣性地咬著下唇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

錦書看到她的目光總覺得有些奇怪，好像目光不聚焦一樣，他悄悄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雪靈感受到了他的手在試探她，就看向他的方向生氣地說：「你鬧夠了沒？傷還沒好，就別亂跑出來，如果讓你媽媽看到了肯定又是不小的風波。我不想再見她。」

錦書嘆了口氣，強行擠上病床從背後環抱著她，腦袋擱在她的肩膀上懶洋洋地說：「我不走啦，今天就擠在你這兒！我媽那邊不用擔心，一個方傳書解決了，她就更不是問題。」

「方傳書？」雪靈問，「他的名字嗎？」

「對！他是我哥哥，其實他被迫比我先出生了三個月。雖然沒能有合法的身份，但是他是有名字的，只是他不喜歡，不允許我們叫，他喜歡我的名字，我的生活……我的一切，包括你！我也不知道他這畸形的心態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也許最開始悲劇就釀下了，就是我們還在我媽子宮裡的時候。」

雪靈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繼續說：「我們是同卵雙胞胎，但是在我媽懷孕5個月的時候，醫生髮現傳書越來越虛弱，有些發育遲緩，後來才發現我太強了，把屬於他的養分都吸收了，如果不想辦法的話，他可能會成為死胎。醫生們想了很多辦法救治他，但是效果都不好，我就是太強勢了，我媽懷孕7個月時，醫生們等不及了，做了手術先把他取了出去，以後的三個月他一直悲催地住在育嬰箱里，隨時都可能死掉，但是他奇迹般地活了下來。」

就在我出生後幾天，我們還沒有出院，醫院出事了，由於護士的誤操作，育嬰箱里的孩子除了一個女孩子其他的都死掉了，包括他……」

雪靈聽到這兒突然身體抖動了一下，錦書感受到了。

他吻了吻她的脖子纏綿地問她：「怎麼了？嚇了一跳嗎？」

雪靈說：「我就是那個倖存的女孩……」

方錦書驚訝地看著她：「這是什麼詭異的緣分？那你就是挨著他育嬰箱的那個女孩！我聽我媽說過。」

「後來呢？他沒死？」雪靈問。

「是的，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醫院當時按醫療事故給了巨額賠償，爸媽後來用那筆錢投資才發展了自己的產業。然而，讓人想不到的是問題出在一對喪葬師身上。當時，我爸媽傷心欲絕，我也太小，他們沒有精力去操辦傳書的喪事，就委託給了鄉下一對據稱是專業的喪葬師，專門為未成年的孩子發喪下葬，委託給他們之後，就沒有再過問過。

後來有一天，傳書5、6歲的時候他們突然帶著他來到我家裡，說他們養大了傳書，要一筆撫養費，否則要向醫院告發我們。爸媽看到傳書很驚喜，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就給了他們一筆錢，把夫妻倆打發走了。

所以因為怕人知道他沒死，雖然回來了，但只能以我的名字生活著，平時爸媽不允許他出門，總把他鎖在房間里。

那時候，我覺得他很可憐，就偷偷跟他商量可以替他呆在家裡，讓他出去，從那以後我們倆每天在外面做了什麼，去了哪些地方，認識什麼人都會互相毫無保留的說出來。

他為了能出去，開始模仿我的一舉一動，再後來，連爸媽也分不清我們誰是誰……」

「6、7歲的時候，你還記得他消失過一、兩天嗎？」雪靈哽咽地問。

「記得，他出去貪玩，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等回來的時候發著燒說胡話，好像跟誰打了架一樣，身上有傷。爸媽給他送醫院住了半個月才回來，打那兒以後，他的性格就變了，喜歡在黑暗裡藏著……」

說著他扭頭看雪靈，發現她掉著眼淚：「怎麼了？」

他慌忙從床頭桌抽屜里找到紙巾拿出來幫她擦眼淚。

「你……不會是你吧！」錦書的大腦中有些零碎的信息忽然拼上了，恍然大悟，再一次想到，這特么是什麼樣的緣分……

不由抱緊了她。

「我記得你見了焦宇辰之後說過，你以為『影子』是因為我才出現的，其實是因為你出現的，是這個意思嗎？」

雪靈點了點頭說不出話來。

「也不能這麼想……」錦書想理由為她開脫，「那時候才幾歲，小孩子之間打鬧怎麼會改變人生呢?他還是有自己原因的，他應該是在那夫妻倆那兒也遭遇過什麼事，肯定不全是你的原因。」

「也許吧，但是肯定有我的原因，我小時候是很殘忍的，我到現在還記得，我很小的時候就懂得即使我殺了人也不會怎麼樣的，所以我一直在尋找發泄的目標……」雪靈聲音有些顫抖。

「那時候，好像心裡有一個惡魔一樣，一直在控制著我與人為敵，遇見周爺爺的時候，毫不保留地傾訴給了他，所以我有多壞，周爺爺和凌煊非常清楚。

錦書，我們不要再復婚，我不應該有家庭，你應該找一個正常的女孩，你媽媽也不喜歡我，別再讓家人煩惱了。」

「不行！」錦書斷然回絕，「我比你還壞！」他抱緊她低沉地說：「我的壞你根本想象不到，我們倆個壞人就應該在一起，你別想去禍害凌煊了，你配不上他！」

他看著雪靈故意說出扎心的話斷了她想凌煊的念頭，據他觀察效果不錯，他對她的反應很滿意。

「你的壞我想象不到？」雪靈重複著他的話，「我想象得到……你和傳書，終究還是他輸給了你對嗎？」

「怎麼了？」錦書又開始吻她的脖子，氣息粗重起來，有點情難自抑的樣子。

雪靈伸出手擋住他的嘴唇，他停不下來，直接撲倒她。

「外面有警察，你別太過分，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雪靈警告他。

「有沒有關係無所謂，千雪靈，我從見到你的第一眼起人生就失控了……」

他壓制著她的雙手說，「那天，你看了我很久啊，在周鴻濤診室門前的等候椅上……」

雪靈心驚肉跳地聽著他說，覺得不對勁，她糊塗了，面前的到底是方錦書還是方傳書？

「你是誰？」

「我是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一直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

在她叫出聲之前，她的嘴就被他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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