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糊塗居要開張

賀蘭府

「公子，我們的酒樓何時開張？」管家王大福殷勤地問賀蘭姿擎。

此時賀蘭姿擎正倚在花架前，慢吞吞地翻著一本書。這書既不是兵書，也不是什麼文學名著，而是民間最常見最通俗的話本子。什麼風花雪月愛恨情仇，那叫一個豐富多彩。猛聽管家問酒樓的事，他便隨口道：「我瞧著對面不是也有家酒館嗎？他們什麼時候開張我們就什麼時候開張好了。」

「遵命。」

說完，賀蘭姿擎便收起了話本，不知為何，他忽地記起了那日里的繡花鞋，於是信步走出了家門，徑直朝糊塗居走去，但走到一半，卻又被管家老婆也就是那日的白髮老婦攔住了去路：「公子，老奴為小公子挑選了十幾位奶娘，何時讓她們進府？」

賀蘭姿擎思索了片刻，沉吟道：「隨時都可以，只要抱著麒兒不哭，即可留下。」說完，他想了想道：「再挑選一些丫頭，記住找壬戌年五月初五齣生的那個人。」

「是，公子。」

持盈坐在自家酒館二樓，思前想後，但無論怎麼想，她好像都無法讓自己咽下這口悶氣。想到了怒處，她忽地重重拍了一下桌子，驚得眾人都是一怔。

「這賀蘭公子還真是大方，聽說要是被選上了，當即賞紋銀百兩呢！」

「那你也去不了，你又沒奶水。」

「也不都是奶娘，聽說還要丫鬟呢！」

「你不會想去吧？」

「沒有啊，大小姐對我們這麼好。」

「沒有關係，如果你想去，我支持你。」持盈的聲音冷不丁地響起，驚得她二人腿肚子都打轉了。

「大小姐，不是你想的那樣——」

持盈拍拍那丫頭的肩膀，笑道：「沒關係沒關係。這年頭流行跳槽。再說，我也打算去試試。」

「啊？大小姐你……」明兮難以置信地看著她，「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只有打入敵人內部，才能知道那個賀蘭姿擎到底是搞什麼的。」持盈一本正經，信誓旦旦。但明兮分明是一臉黑線，她覺得自己越來越搞不懂自己的主子了。

持盈伸開手臂將她們一手一個攬住，神秘地說：「不如我們三個一起去面試，到時候誰面試上了，誰就去做卧底。」

「還是不要了吧？」明兮面露難色。

「明兮……」持盈抱起雙臂，拖長了聲音，拿出了主子的架勢。明兮無奈地嘆了口氣，答應了。於是這主僕三人就敲定了去賀蘭家面試做奶娘或是丫鬟的計策，不過呢，是在糊塗居開張之後。

翌日，糊塗居敲鑼打鼓，彩旗招展，持盈起了個大早，精心打扮自己。若說額上那胎記也不是沒有辦法遮掩，若是有了現代的遮瑕膏粉底霜什麼的，根本不在話下。但在沒有這些工具的前提下，她只能發揮自己的想象了。比如將麵粉煮到半熟，然後和古人人用的淺粉調製在一起，在勻勻地抹在胎記上，基本上就等同於遮瑕膏了，或者說是局部面具。持盈廢了整整一個早上，才把自己的胎記遮，然後興沖沖地去了糊塗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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