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變成回憶
灰暗的房間里，一明一暗的亮著煙火。
「香煙含有尼古丁、一氧化碳、氰化氫、焦油，還有放射．．．」阿休的聲音傳來。
「閉嘴！」關譎開口。
「阿休還沒說完。」
關譎：「朝博士應該在門口了。」
阿休：「是，阿休閉嘴。」
朝通，將眼睛對到智能識別窗口，綠燈亮，門打開。
「你小子，急吼吼叫我來幹嘛！跟你說我在搞阿休七代，很忙的。」朝通邊說著，邊捂著嘴鼻，還是控制不住咳了兩聲。
「智能通風排煙程序已開啟。」阿休的聲音再次傳來。
「喲，小阿休，怎麼怕祖師爺給你換掉，所以這麼主動。」他說完，一屁蹲坐到桌上。
關譎：「阿休，放十鈉傳來的視頻。」
「是！」
「什麼視頻？」朝通坐到關譎身邊，目光看向屏幕。
關譎：「老舊居民樓著火的視頻。」
朝通扶扶眼鏡，往屏幕前走了兩步，：「這火不對勁！」
「是藍焰熒火乾的。」關譎說到。
「藍焰熒火！不、不可能吧！這東西十幾年前出現后，就消失了啊！」朝通疑問的看向關譎。
關譎摁滅煙蒂，看一眼朝通：「但是幾天前，又出現了。」
朝通一臉不信的神情，盯著屏幕，一小點冰藍光芒進入視線。
「阿休，停，往回放兩秒。」朝通指著屏幕上，那小點冰藍色光芒，：「關譎，你叫我來，是想讓我看這個吧？」
關譎走到屏幕前，伸手輕輕觸著那滴冰藍光芒，：「沒錯。」
朝通摸著自己光滑的頭頂，：「這，怎麼會出現在藍焰熒火出現的地方？還有那一次到底發生什麼，打亂了原本的軌跡，害你．．．我們失去她的蹤跡。」
關譎眉頭輕蹙，：「那場趕走藍焰熒火的雨，一定跟它有關。」
朝通走上前，目光緊盯著屏幕，：「可藍焰熒火，又怎麼會出現在一棟老舊居民樓呢？況且這東西一旦燒起來，不將它所覆蓋範圍的生命滅個乾淨，是不會主動熄滅離開的。這場大火竟活下來兩個人，藍焰卻滅了，怪異。」
關譎：「更怪的是，活著的兩人，只是輕傷。」
朝通：「那一定是它救了那兩人。」
關譎搖頭，：「或許並不是。」
朝通搖頭，「我覺得一定跟它有關。否則那火就算滅了，作為普通人類，只受點輕傷是絕不可能的。」
「先不說這個。你有沒有別的找她的辦法。」關譎看著朝通說。
朝通摸摸頭，：「我回去再研究研究，不過我可不敢保證一定有辦法。必竟這麼多年，我們也沒．．．什麼收穫。」
「謝了。」
「不客氣拿酒換。」朝通說完，起身出去，腳邁一半又退回來。
「對了，那邊的情況怎樣？」
關譎搖頭，：「不樂觀，又失蹤一個。十鈉他們到現在沒有查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朝通嘆息一聲，：「這隻黑手到底是誰？以那些傢伙的實力，不可能這麼無聲無息就被人弄走。重點是，為什麼要這麼做，是能從他們身上得到什麼嗎？」
關譎眼神亮起來：「行了，老朝你快去吧！」
「那行，我走了。誒，你叮囑你下面那些小鬼，出去做事當心點，別反成了別人的獵物。」
關譎揮揮手，朝通大步離開。
朝通出去后，門自動合上。關譎的手指，在那滴冰藍色光芒上，輕輕觸碰著，一下兩下，屏幕如同被觸動的平靜水面一樣，一波一波蕩漾開。他看到的畫面，開始發生改變。
濛濛細雨，令黑夜透出兩三分濕意。朝通駕車，他坐在副駕駛，全身上下如同刀剜的痛，令他表情扭曲。
朝通：「你能忍住嗎？」
「廢話，把油門踩到底。」關譎咬著牙說。
車速咻的上去。
朝通看著身旁的大男人，快要蜷縮成一團，臉上浮起擔憂。
「一個從來不會生病的人，這麼關鍵的時候，竟然病了？害得原本可以體驗飛的我，現在卻要踩著油門當司機。」
關譎疼得無法張口回答，額頭脖頸，根根青筋暴起，汗珠爭先恐後的滾落。
『嘀嘀嘀』，追蹤器發出警報。
朝通看一眼，上面的目標紅點正在慢慢縮小，叫一聲『糟糕』，正要問關譎怎麼辦時，他起飛了。
關譎直接拎起朝通，從車頂天窗而出。
朝通驚得失聲大叫：「飛的感覺，太過癮了．．．啊！。」
朝通掉到地面，肉痛得大叫，用手揉著臀部。，怨恨的眼神看向關譎，卻見他愣在原地，目光看著前方。
他看一眼掉地上的追蹤器，上面的紅點已經完全消失，他顧不得疼，急忙爬起來，走到關譎面前。
「我們．．．來、來晚了？」
關譎沒有回答，目光一遍一遍在周圍掃過，然而除了漆黑和濕冷，什麼也沒有。
朝通連看了關譎好幾眼，他卻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喂，小子，我、我怎麼回去？」
關譎：「滾！」
朝通咽咽口水，條件反射想要還懟，最終張張嘴，沒回得出口，轉身離開。
輕風吹，雨落停，被遮擋在烏雲之後的月亮，再次將它清冷的光輝撒向大地。之前的細雨，就像是經過這裡，短暫停留的客，歇息之後，踏向它的歸途。
關譎抬頭，看著已漸向西行的月亮，掌心之間有一絲金紅色的光芒現出。他將掌心對著月亮，月的位置竟開始緩慢退行，然而不過短暫幾秒，掌心的光芒消失。
他額頭冷汗如雨，連退數步才穩住腳，想要再試，可掌心再聚不起一點光芒。
一抹苦笑浮上嘴角，命運又一次捉弄自己，你究竟在哪裡？是還在恨著我，還是另有原因？
「回憶不開心的往事，會令人心情沮喪。」阿休的音量，比平常要高。
關譎從回憶里醒神，感覺眼睛幾分酸澀，回憶往事果然如阿休所說，會令人心情沮喪。可現在似乎又有她的蹤跡出現，給了自己希望。他長吸一口氣，轉身出門，屏幕自動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