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興師問罪
一大早,在去慶棲宮路上,烏雅珠被十四阿哥拉到一旁的樹下,「告訴我,你哪裡不舒服?」
明明是眼前的人讓她不舒服,好笑的是他裝作很關心她,難道是她的錯覺?
「讓開?好馬不擋道。」
「你這麼著急是要去見誰?又是什麼人對你這麼重要?」十四阿哥手撐著下巴,「讓我啊猜猜看。」
烏雅珠急著去見十七阿哥母子,十四阿哥又不讓開。
那就別怪她了,伸出一腳對著礙事之人踩了下去。
「噢!」十四阿哥沒忍住腳上傳來的疼痛,對烏雅珠的『小人』行徑硬是想破口大罵。
「怎麼,你還想罵我?」烏雅珠走時給了他一計白眼。
「我!」氣脹他的肺了,想到是他攔路在先,怨不得她。
十四阿哥吃癟的樣子,若是被人看到,一定很難相信,在皇宮裡還有人敢對阿哥無禮。
慶棲宮。
十七阿哥在烏雅珠懷裡嬌聲嬌語,「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姐姐你了。」
「是姐姐不好,讓小十七和勤嬪娘娘為我擔心。」烏雅珠又對勤嬪娘娘道:「就是知道你們聽到朝錦宮發生的事,我特意過來讓你們放心。」
「公主有心了,你和那位同住在朝錦宮,我和禮兒以為刺客傷的人是你。」最近後宮頻頻發生危難,勤嬪娘娘陳氏的心裡整日惶惶不安。
「什麼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對我下手,又是什麼原因讓它連孩童都不放過?」
勤嬪娘娘陳氏知道烏雅珠說的孩童,指的是十七阿哥胤禮,「我不過是個嬪位,與下面的姐妹們往日無仇,與上面的娘娘們也是近日無冤,到底是誰會害禮兒?」
「勤嬪娘娘可曾記得,十七阿哥上次病重之前,發生了什麼事?」
只有打聽到兒子瓜瓜是怎麼到的這個時代,才能找出種種跡象,查明暗害她們的人是誰。
「我記得,那天領著胤禮出門玩兒的宮女回來說他不見了。我讓人在宮裡到處找了一遍,後來在河邊發現了他。」
「河邊?」
「嗯,當時還下著大雨,找到的人及時帶他回了慶棲宮。再後來的事,公主你都知道了。」
這麼說,瓜瓜和她一樣,是人穿到了古代。而原本的胤禮很有可能不慎跌入河水中,因為被人發現晚,早就桑命在河底。
後來又有了瓜瓜的出現,躺在河岸邊兒,被找來的人帶了回去。
烏雅珠想到這裡,又看了胤禮一眼。
「胤禮很多事不記得了,我想是大病初癒的緣故,都怪我這個做娘的,差點兒害他小命不保。慶幸老天爺憐憫我孤苦無依,沒把禮兒從我身邊兒帶走。」勤嬪娘娘陳氏眼中對胤禮(瓜瓜)的疼惜,不亞於烏雅珠對胤禮所付出的輕易。
看到勤嬪娘娘陳氏對兒子瓜瓜(胤禮)無私地艾,烏雅珠特別安心,「勤嬪娘娘,胤禮有你這麼疼他的娘,是他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他能來做我的兒子,才是我幾輩子積來的福份。」
儲秀宮。
色赫圖氏范五芝對著一盆又一盆地臟衣服發獃。掌事玉姑姑有事請假出宮回鄉去了,她就收到了這麼多的活兒。
這些天好友烏雅珠也不來找她,而她剛出森的孩子還需要人照顧。色赫圖氏范五芝越想越委屈。
覃姑姑走過來,「還以為你能飛上枝頭當鳳凰呢?做你的春秋大夢。
阿哥也是你這種人能夠染指的嗎?
別以為拿個孩子就能拿捏住男人,破鞋也想得到好日子,那得是多大的笑話,哼,哈哈……」
「覃姑姑,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為什麼?玉苗苗那見人,仗著手裡頭比我寬裕,處處打壓我,明明我比她在儲秀宮待的時日長,反而是她欺負我!」
「我是無辜的,為什麼就不能放過我?」
「沒有你給她的那些賞銀,她敢對我囂張嗎!我存了十幾年的嫁妝哪兒輪得到她來向我示威。」越說越,覃姑姑氣的罵道:「還不快洗,你這雙破鞋誰要啊?」
「姑姑罵的對,是芝芝錯了。求姑姑別再森我的氣了。」為了兒子,色赫圖氏范五芝願意低頭。
結果一腳被覃姑姑踢倒在地,「放心,不會讓你養的那雜腫跟你一塊兒餓著。
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讓人為飽了他。」
眼高於低就是覃姑姑此人的惡習,偏偏色赫圖氏范五芝還要忍著,「敢問覃姑姑給我那小兒吃的是什麼?」
收到來自覃姑姑的利眼,她又,「姑姑是知道的,芝芝初為人母,對孩子的心請姑姑諒解。」
一番話徹底打消了覃姑姑的怒意,「羊乃。」
「什麼!」是羊乃?色赫圖氏范五芝在之前就聽玉姑姑給她提過,嬰兒食牛乃較好。
這是玉姑姑擔心她在生下孩子后,乃水不充足的情況下建議牛乃最好,也是最適合初生嬰兒。
「色赫圖氏,你這是什麼態度?」
「羊乃對於嬰兒是內涼外燥,為什麼不是溫補的牛乃?」色赫圖氏范五芝想起事前向玉姑姑提問過,得知羊乃不適合嬰兒食用的原因。
「牛乃不是你那見種配食之,再說了,要在宮裡nong來牛乃簡直是難如登天。」
覃姑姑已經在氣頭了,色赫圖氏范五芝雖然心疼孩子,但是,好在覃姑姑給了嬰兒一口吃食,「辛苦姑姑了,待孩子平安長大,您就是他的恩人。」
「還不快洗,天就要黑了。」
覃姑姑一走,色赫圖氏范五芝忍著眼淚,繼續洗臟衣服,心中對這樣飢餓難熬的日子越來越厭惡。
承乾宮。
鈕祜祿氏傅鴻雪對於姐姐傅敏嘉,拒絕將她抬作側福晉之事耿耿於懷,「不過是嫉妒我能夠得到四爺的欣賞,福晉又怎麼樣,有什麼了不起!」
她手中的鮮花被扯碎,似是知道主人的脾氣不好,紛紛遠離。
「側福晉心情不錯啊。」
傅鴻雪環顧四周,她沒看錯,這裡是四阿哥的承乾宮,「你怎麼在這裡?」
承乾宮誰人不知道,她傅鴻雪只是個通房的侍妾。烏雅珠一來就稱呼她側福晉,到底是有意還是並不知曉?
「就這麼光明正大地走進來,難不成傅姑娘以為我會飛?」
「我沒什麼話跟你說。」傅鴻雪轉身預備離開。
「水蛭是個好東西。」烏雅珠就不信,那些事跟傅鴻雪無關。
傅鴻雪回頭,「你是在懷疑我嗎?」
「不是嗎?」是你就承認。烏雅珠看到的是傅鴻雪膚質下原封不動。
事情不是她做的,又怎麼會讓烏雅珠看出什麼端倪,傅鴻雪,「四爺與烏小姐平日里往來密切,而我的姐姐是個善妒之人。」
烏雅珠哪裡聽不出來,傅鴻雪想要將責任推卸給鈕祜祿氏傅敏嘉。
傅敏嘉為人純粹心地仁厚,就是耳根子極軟,容易被人挑唆做出衝突的事。
烏雅珠回想來之前,與鈕祜祿氏傅敏嘉串過面,還告訴她,自己與四阿哥之間絕無越矩之事,承諾以後也不會有。
「有些人不還是如願以償了嗎?」
「你!」烏雅珠說的就是她傅鴻雪,這讓傅鴻雪覺得她是個喜歡搶別人碗里吃食的女人。
即便她就是,她也不願意聽到。
「刺客一事是不是你做的?還有上次十七阿哥險些遇害,你是怎麼對一個未成年的孩子下得去手?」烏雅珠簡直滔天怒火,就像要把傅鴻雪沙了也不解恨。
鈕祜祿氏傅敏嘉款款而來,「等四爺回來,我一定讓他秉公處理。」
「你們聯合起來欺負我?」鈕祜祿氏傅鴻雪笑了,「你以為她會真心愿意地幫你?你的四爺說不定早就讓她給搶走了。」
要不是之前就和傅敏嘉打過招呼,經過她的許可才來找傅鴻雪的麻煩,只怕是這會兒該有麻煩的人是她烏雅珠。
鈕祜祿氏傅敏嘉上去就是一巴掌,打得妹妹傅鴻雪想還手卻又顧忌烏雅珠在一旁。
「這一巴掌,我是替四爺打的,你謀害他的胞弟在先,我想四爺也不會原諒你。」
「我沒有!」
烏雅珠看不懂,都到這時候了,為什麼鈕祜祿氏傅鴻雪還不肯承認。
「有沒有,等四爺回來自會秉公處理。」
鈕祜祿氏傅敏嘉早就想要懲罰傅鴻雪,借這次機會給了傅鴻雪狠狠一擊,她的心情好的不得了。
對烏雅珠喚道:「走。」
鈕祜祿氏傅鴻雪看著她們氣勢如虹地離開,氣得攥住了拳頭。
朝錦宮。
「怎麼樣?」烏雅珠一回來,烏珠婭就問。
「你看我的樣子就知道了。」
烏珠婭把烏雅珠仔仔細細看了一遍,「你心情這麼好,一定是有好消息對不對?」
「嗯,姐姐真是蕙質蘭心,聰慧過人。」
「好了,你就別誇我了。」烏珠婭拉著烏雅珠,「快說它是誰?」
「做這些事的人就是鈕祜祿家族的另一個女兒傅鴻雪。」
「她為什麼這麼做?」
「姐姐你不知道的是,宮裡有一次選秀,皇額娘讓我去幫忙,剛好德妃娘娘也讓和碩溫憲公主來幫忙。」
烏珠婭聽到這裡,沒有覺得有不妥之處。
「巧的是我們選中的人……」
「是同一個人?」
「不。」
「就這樣,妹妹你與那傅鴻雪結下了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