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隔離墩出事了
從省城到王府,足足跑了十幾個小時。等到那兒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鐘了。
我們兩個沒有下車,隨便眯了一會兒,直到夜深人靜,隔離墩撥通了王琳的電話。
隨後,他在距離王府幾百米的地方下了車。
他把我們兩個的手機都設置在了通話狀態,並再三囑咐我,如果通話中斷,三十分鐘之內,他還沒從裡面出來,就讓我打電話給一個狗仔記者。
我奇怪為什麼不直接報警。
接著我就看見他用一種看白痴的眼光看著我:「你有病吧,忘了自己之前為什麼跑路啦!你又沒證據,警察憑什麼相信你。再說這裡距離最近的縣城也有三個小時的路程,等警察來了,我早就被毀屍滅跡了。這事兒只能找狗仔,全世界只有他們不嫌事兒大,也只有他們能咬死王琳!」
我這才明白,他昨天那通電話是打給誰的。
這小子不但心思縝密,而且洞穿人心到了這種地步,真不愧是混娛樂圈的。
隔離墩進去之後,很快就見到了王琳。
我從電話里聽到,他一直都在跟王琳打馬虎眼,始終都沒說到正題,王琳也果然沒敢拿他怎麼樣,時間一久,我聽著都有點兒犯困了。
就在我犯迷糊的時候,一輛不起眼兒的計程車從另一條狹窄的小路上,朝著王府後門緩緩駛進。
看到那輛車,我的心一下子就提起來了。王琳和我們的這次見面是上不了檯面的事兒,這種事情越是隱秘越好。
可是偏偏這種時候,居然有人要進王宅,我隱約覺得事情有點兒不太對勁兒。
於是我下車悄悄地朝那輛計程車摸了過去。
我沒敢靠太近,就在距離後門十幾米的綠化帶後面貓了下來。
計程車並沒有直接駛進王府,而是在王府後門附近的一個隱蔽角落裡停了下來。
後門的燈光有些暗淡,但我還是看見了一個戴墨鏡的女人從車裡走了下來。女人摘掉了墨鏡,我一下子就驚呆了,這不是薇薇兒嗎,和王琳傳緋聞的那個!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長得的確精緻,尤其一雙大眼流睛,像一汪清靈靈的水,帶著一種勾魂攝魄的美。
我就這麼遠遠地看一眼,都有一種怦然心動的感覺,難怪這女的當花旦的時候,人氣能夠旺到爆。
薇薇兒下車之後就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接著我就從耳機里聽到了一陣手機鈴聲。
幾乎就在鈴聲響起的同時,隔離墩那邊的談話就中斷了。
顯然,這個電話是打給王琳的。
但是王琳並沒有接電話,反而是直接掐斷了,隨後我就看見薇薇兒轉身進了王府。
看到這個情形,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兒。我們為了做成這件事,布了一個很大的局。這個局不但套住了王琳,捎帶著把薇薇兒也給裝了進去。
她在這個時候來王府,事情絕對不簡單。
我心裡怦怦直跳,祈禱隔離墩最好把薇薇兒也算計在了今天的談判裡面,不然今天這事恐怕就收不了場了。
想著,我就越發緊張隔離墩那邊的情況。就聽見王琳邀請隔離墩到他的書房詳談。
姓王的在掛了薇薇兒的電話之後,就開始有所動作了,他到底想幹嘛!
我一下子就有點兒慌了,想要強行提醒隔離墩,事情不妙,趕緊出來。
可是就在我想喊他的時候,信號突然就中斷了。
沒有任何徵兆,我們倆的電話就這麼被生生掐斷了。
我整個人一下子就毛了,這時候我就發現,越是靠近王府的地方,手機信號就越差。
我陡的明白過來,姓王的家裡肯定是裝了能屏蔽手機信號的東西。
可是既然有這種東西,那他為什麼一開始沒用呢。
一個念頭忽然襲進我的腦子裡:王琳是在等薇薇兒的電話,所以才會等到現在。
我頓時就覺得后脖子一陣發涼,姓王的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他這個時候開啟了信號屏蔽器,就是在防備著隔離墩跟外界有聯繫,他這麼做,會不會是要對他下手了!
想到這兒,我整個人一下子就毛了。
隔離墩走前交代過,萬一通話中斷,讓我等他三十分鐘。可是眼下這個情況,我根本就等不了。
我猶豫了一會兒,決定還是進去探探。萬一真有點什麼事兒,我們兩個好歹有個照應。
大門我肯定是進不去的,於是我繞著王宅外圍轉了一圈兒,終於找到了一棵挨牆而長的老槐樹。
老槐枝繁葉茂,樹冠的相當一部分,已經伸進了王府里。
我從老樹的一棵分枝往上爬,直接繞開了院牆上的探頭,跳進了王府院內。
不過這只是王府的外圍,等我真正挨近別墅的時候,已經是二十分鐘之後事情了。
我心裡暗暗祈禱,隔離墩最好能挺到我去救他。
王府的大,已經到了一種讓人心慌的地步。儘管這已經是我第二次進王府了,但是這裡的格局我依然弄不清。
偌大的別墅裡面,只有幾個房間的燈是亮著的,其他地方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我硬著頭皮摸進別墅里,盡量放輕腳步,以免會驚動裡面的人。
整個王府別墅不但大,而且靜,死靜死靜的,一丁點兒聲音都沒有。
這地方好像壓根就沒人住,顯得鬼氣森森的。
我想起上次來的時候,也是這種情形,心說王琳這老小子真他媽有病,好好兒的一棟別墅,讓他弄個跟個殯儀館一樣。
我摸了幾個房間,什麼都沒找著,心裡就有點兒慌了。
這麼大的別墅,少說也有幾十個房間,照我現在這個速度,全找下來得一兩個小時。
這麼長時間,隔離墩恐怕早就死透了。
我越想越心慌,這時候忽然就聽見了一陣腳步聲。
聽聲音,那個人應該是朝我這邊兒來的。
我一下子就毛了,下意識地朝最近的一個房間沖了過去。
可是到了門口我才發現,那間房間的門是鎖著的。
腳步漸近,我的腦袋嗡的一聲,心說完了,這下子我們兩個非讓王琳給一勺燴了不可。
就在我快要絕望的時候,那個腳步聲忽然一轉,朝著另一個方向走了過去。
我的心都懸到了嗓子眼兒,直到腳步聲消失,我才發覺自己的後背已經讓冷汗給浸透了。
我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感覺跟死過一回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