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馬路的憤怒

上次在爭奪鍛造廠械鬥中他親眼看見我輪著大鎚把兩個歹徒打飛！

此刻，他腹肌不禁瑟瑟發抖，褲襠里一片溫熱——小規模失禁。

「怎麼，老朋友想賴帳？」我笑著，用手指了指那幅畫，又指了指馬路的嘴，「餓了吧？把畫吃了再走不遲！」

小便失禁，大腦還沒有失禁，馬路靈機一動：

段勇最缺的就是錢，拿錢砸他吧！

想到這裡，從包里掏出兩萬塊錢，遞給我，嘴裡仍然是那種居高臨下的口氣：

「段勇，與其讓我吃掉這幅畫，不如這兩萬塊錢來得實惠吧？」

我掃了一眼那沓錢，嘴角一挑：

對馬路的仇恨之深，能用兩萬塊錢來衡量嗎？

「錯！老朋友，恰恰相反，對於我來說，你吃掉這幅畫，比兩萬塊錢更有意義！」

馬路被逼到了死角。

困獸猶鬥！

不由得朝兩個隨從使了個眼色。

這兩個隨從，是馬路最近從武校畢業生中挑選的，其中一個還得過全省散打的冠軍，實力非凡。

他想，段勇這個得了腦血栓病的人再厲害，也未必是冠軍的對手吧！你我既然要動手，那麼我就順勢廢了你，出出我心中的惡氣！

我看了兩個隨從一眼，輕聲溫柔地問道：「怎麼？要開打？我可是個腦血栓患者。」

兩個隨從都是彪形大漢，肌肉鼓鼓的，慢慢湊了過來，一左一右，將我夾在中間。

我心中清楚，馬路這種無賴，你不打服他，他是不會服輸的！

不過，現場這麼多人呢，我並不想先動手落人話柄，便哼了一聲：

「兩根樹樁，也配和我交手？」

馬路一點頭！

「哇泥馬！」

兩個大漢突然嘶叫一聲，四隻手將我兩條胳膊擰住。

「弄斷他的胳膊！」馬路尖聲叫道！

貴賓室的人全都產生了巨大的反感：馬老闆不守承諾吃畫，反而打人？

「馬老闆，注意自己形象！這是高端場所，不是街頭打架的地方！」孟老厲聲喝道。

馬路本就是一個無法無天的流氓，平時在社交場合裝作禮貌的樣子，不過今天吃了大虧，也顧不得面子了，便索性露出真本相，哪管你高端不高端。

這孟老糟頭子，倚老賣老，還管起本老闆的事來了？

「孟老，你少給我插嘴，這沒你事！」馬路吼道。

孟老哪裡受過這個，氣得指著馬路：「你，你……」

「大家別慌，讓我來替大家維持秩序吧！」

我嘻笑著，不慌不忙，運了運自己久遠沒有用過的氣功，雖然我是個腦血栓患者，但是，病灶主要體現在左側，右側肢體運動是正常的，

主要是我的這一支胳膊掄大鎚掄了一輩子打鐵，現在覺得拳頭一攥，渾身的肌肉咯咯直響，我輕輕一反腕，居然就將兩個大漢手腕扳住了。

「哎呦！」

兩人腰身一彎，臉上表情扭曲，痛苦不堪。

「夫妻對拜！」我笑道，隨即雙掌向內一合，借著一股子巧勁，喊叫了一聲。

「嘣！」兩顆腦袋撞到了一起。

兩個保鏢眼前一暈，爛泥一般鬆懈下來，直接癱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我用腳踢踢兩個大漢：「這麼不禁打，也配出來混？」

隨即伸手捏住馬路手腕。

馬路以為我要對他下手，臉上的汗頓時冒出來。

「別怕，我不打你。」我「安慰」道，「不過，不吃了這幅畫，你今天是出不去這個門了。」

馬路感到手腕如同被老虎鉗鉗住一般，有一種恐怖的疼痛。

眼見兩個保鏢如樹葉一般倒下，馬路心靈不禁震撼異常：若抗拒，會落個殘疾下場！

好漢不吃眼前虧，放低小身段，胯下甘受辱，先逃過這關才是大英雄。

馬路忍住痛苦，皺著眉，閉著眼，狠狠咬下一塊畫紙，表情怪異地嚼了起來。

吃紙！

難得一見的奇觀！

眾人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快意且興奮，小聲議論著：

「當眾吃紙，也真難為他了。」

「人太張揚不好，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這就是賣假畫坑人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