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9身份敗露
小小受到牛先生威脅之後，日夜提心弔膽，他規定的事，她不敢不做，而且還破天荒的都做到了。蟹后在暗中看著女兒辛苦受累的凄慘模樣，忍不住偷偷抹淚，央求蟹王道：「大王，小小她哪裡受得了這樣的苦，不如就讓她回河宮吧？」
蟹王道：「婦人之仁，小小現在哪裡不好？作息規律、飲食健康、還學會打掃衛生了，進步很大嘛！很多事情她以為自己做不到，其實只是不想做而已。在河宮她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不求上進，出了事有我們護著，若有一日我們飛升成仙，你能放心得下嗎？我讓她出來就是想歷練歷練她，如今看來，這個決定英明得很，走吧，回河宮！」
蟹后雖然不舍就這樣離開，但覺得蟹王說得很有道理，畢竟小小未來還有很長的路，需要她一個人慢慢走完。於是她擦擦眼淚跟著蟹王回河宮去了。
小小每日聞雞起床，第一件事便是以火箭般的速度跑到馬廄清理馬兒們夜間製造的垃圾。起初她試圖通過法力快速完成任務，隨便揮一揮衣袖，馬廄立即乾淨得如同寢室，簡直不能再爽了。但是很快，牛先生就發現了她在作弊，暗地裡不知施了什麼法術，在某一天清晨，她的法力突然就失靈了。慌亂中，小小急忙把所有法術都試了一遍，結果果然很讓她失望——全都不靈了。前有艱巨的任務，後有牛先生的催促，心灰意冷之下，她只好乖乖地用人力做完了所有的工作。
度日如年的三個月，回想起來卻彷彿只是眨眼間的一剎那，過程雖然辛苦，回憶卻並不像想象中那般枯燥。不知不覺中，小小已經將刀子嘴豆腐心的牛先生視作相互依靠的親人。眼看她的人形很快就無法維持了，她便一五一十的將情況告訴給了牛先生。
牛先生掐著鬍鬚思索片刻道：「這麼說你是想請假？」
小小點頭道：「每次不能維持人形的時候，我都要在水裡泡足三個日夜，方可重新恢復人形，先生能否放我離開三天？先生放心，大恩未報，我保證不會離開的。」
牛先生搖頭道：「泡澡而已，幹嘛非要離開？你就在馬房泡，我看著你泡！」
小小小聲抗議道：「可是……可是那三日是我法力最弱的時候，必須要有信任的人實時看護才可以啊！」
牛先生冷哼道：「你擔心我會趁人之危，哼，我要是想殺你，隨時都可以！」
小小點頭道：「這倒是真的，只是……」
「只是什麼？」
小小心想：只是我突然不去五姐那裡，她會不會擔心我，但是牛先生這麼厲害，他若知道五姐的事情，說不定會去秦國把五姐也抓過來看守，不行，我絕對不能告訴他五姐的事！便道：「沒什麼，那就麻煩先生了。」
牛先生笑容可掬地捋著鬍鬚道：「好說，好說。」
小小泡在水裡的第三日，伯春突然來到了馬房，仍舊是他一貫謙和有禮地口吻：「請先生安，年關將至，明日公子要入朝叩拜大王，請先生備好大王賞賜給公子的那匹疾風。」
牛先生道：「知道了。」
伯春左右張望了一下，並不見小小身影，便又問：「小小姑娘近日如何，怎麼不見她的身影？」
牛先生冷哼道：「她在這裡過得怎麼樣，你不是一清二楚嗎？問我做什麼？……這兩日我讓她出去辦點事，明日就能回來了。」
伯春尷尬地笑道：「那便好，先生與小小姑娘如此投緣，多個人照顧先生，公子和伯春便也放心了……那伯春便不打擾了。」
小小是在夜裡恢復人形的，她醒來見到牛先生坐在一旁瞌睡，沒想到這個平日里只知道凶自己的老先生竟會體貼入微的守護自己，一把年紀了，還這樣坐在門外！心中頓時泛起陣陣感動，緩步走到他身邊輕聲喚道：「先生，先生……」見他睡得很沉，輕輕把他背在背上，送回了房間。
牛先生自然沒睡熟，小小叫他時，他本想裝睡試一試她，沒想到這姑娘真的和她表現出的一樣笨，絲毫沒有想要趁機逃走的念頭，也沒做出任何報復他的舉動。相反，她還小心翼翼地幫他脫了鞋、蓋上了被子。雖然他內心是抗拒的，但卻覺得暖暖的。
次日一早，牛先生去喂馬時，小小已經起來打掃馬廄了。牛先生輕咳道：「又變回來了？」
小小笑道：「嗯，這幾日勞煩先生了。」
牛先生冷哼道：「知道勞煩老夫就好，那個，一會兒公子要用疾風，這馬性子烈，你一路跟著照應吧！」
小小愣了愣神，不可置信地問：「先生許我出去了？」
牛先生道：「去吧，去吧，省得天天在老夫眼前晃得人心煩！」
小小嘿嘿一笑，便高興地牽了疾風去院前候著。牛先生見她就這麼興高采烈地走了，心中反倒有些不痛快，嘆道：「小妖就是小妖，真是沒良心，老夫好心放她出去玩幾天，她不感謝也就罷了，竟不說把活幹完再走！」
小小在信陵府門前開心地等候無忌出來，並不感覺漫長和無聊。走出馬房她就發現了這日的空氣竟是難得的清新，陽光打在身上也暖融融的，絲毫沒有寒冬冷冽的感覺。
「疾風，你眯著眼做什麼？是不是太陽照得你也很舒服？」她一邊捋著疾風身上順滑的鬃毛，一邊開心地和它對話。
「咦~你明明就很喜歡外面的陽光還不肯承認，性子真是跟先生一樣古怪！」認真地將耳朵貼在疾風臉上聽了一會兒，小小又道。
在無忌看來，她這樣自言自語地和馬兒對話著實有幾分奇怪，卻又天真得可愛。尤其是她那銀鈴般清脆悅耳的笑聲，仿若一曲旋律優美的音樂，讓人不由得隨之忘記憂愁、心情愉悅。
「你怎知疾風心中怎麼想的？」他溫和地笑道。
小小急忙回頭去看，雖然無忌面如溫玉，笑容更是如春風般撩人心弦，但是她畢竟只見過他一次，還是數月之前的事，所以這張臉，一時間讓她覺得有些陌生。為了證實心中所想，她拉起他的手，放在眼前，果然看到了那道淺淺的疤痕，是他，沒錯！
「無忌公子，是你！」小小開心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