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1流水有意，落花無情
接連半月，白起總被秦王以各種各樣的理由命令，陪著小小和小蠻遊走於秦國的街頭巷陌，終於他再也忍受不了陪她們無聊消遣的生活，向穰侯魏冉提出了一起出兵的請求。有了穰侯的幫助，秦王只好同意白起和魏冉一起出兵攻打三晉，他想當月老的心愿暫時告一段落。
白起走了，小小反倒落得清閑，沒事兒閑躺在院子里晒晒太陽，偶爾與小蠻和小絨閑談幾句家長里短，生活要多舒適愜意就有多舒適愜意。反倒是小蠻，整日沒精打采、鬱鬱寡歡的。
這一切，小絨都看在眼裡，除了嘆息自己這個妹妹是塊兒感情上的朽木之外，她心中也有了另外一種打算。這日，她叫了小蠻過來，熱情地拉著她的手道：「近日傳來捷報，說是武安君大敗韓魏聯軍於華陽，斬首了敵軍十三萬人，」說著抬眼看了看小蠻，見她面上果然現出喜色，又道：「大王希望小小能與武安君成親，這你知道吧？」
小蠻道：「我知道，只是五公主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
小絨道：「感情的事，我是過來人，你對武安君的心思都寫在臉上，我又怎會不知？小蠻，我和你說這些，是希望你能夠幫我。」
「幫你？」
小絨點頭道：「確切的說也是在幫你，」見小蠻眼中流露出好奇，她心中已有七分把握，拉著她的手道：「雖然你和我們情同姐妹，但在大王看來我們的身份卻相差懸殊。武安君是秦國的戰神，身份高貴，除非是他自己願意，否則大王永遠不會撮合你和他在一起，而武安君顯然不會對任何女子動心。但是如果小小能與武安君成親就不一樣了，只要小小願意，大王便可以為武安君指婚，屆時你便可以側室的身份嫁給心愛的男子，你說我是不是在幫你？」
小蠻點點頭，但還是很困惑：「五公主說的沒錯，可是六公主她分明對武安君沒有男女之情，你為何非要讓她嫁給武安君呀？」
小絨笑道：「我自然是希望你們能夠一直這樣陪著我啊。小蠻，你到底答不答應幫我？」
小蠻道：「你要我做什麼？」
小絨於是將自己心中的計劃詳細地告訴了小蠻，只等白起回來，便可以展開實施，可是誰都沒想到，這一等竟等了一年。
白起回來時，小小几乎已經忘了世界上還有這麼一個人，所以當小絨告訴她武安君約她去華山見面后，她困惑了許久：武安君和我很熟嗎？為什麼要約我去華山？但是本著和平友善、真誠待人的態度，她還是去了，而且還是在小蠻找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理由把她半路拋下之後去的。
站在華山腳下，仰望高及雲端的山頂，小小再一次陷入了糾結：武安君為什麼要約我在這麼高的山上見面啊，我是該走著上去還是施法上去呢？最終她還是被現實打敗，乖乖地施了法術，搖身一轉便到了山頂。
為了防止被白起抓著現形，她特意在距山頂三百米處現的身，走到山頂時，見白起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崖邊，整個人都籠罩在落寞之中，十分孤獨無助。她靜靜地走過去，坐在他的身側，偶爾看看他，偶爾看看風景，一直到日落西山，他們都沒說一句話。
夜已很深，白起終於扭頭去看一旁安靜陪著自己的小小，原本她的到來讓他覺得疲於應對，心中很是厭煩，只是沒想到她會這樣默默地陪伴自己，毫無怨言，而此時的他也很享受她這樣的陪伴，這是第一次，他覺得山頂的風是暖的。終於，他輕輕握住她的手，用低沉暗啞的聲音問：「手怎麼這麼涼？」
小小看著他布滿血絲的眼睛，朝他燦爛地笑道：「你的手倒是很暖和呢！」
武安君臉頰一紅，輕咳道：「那……讓白起為你暖手可好？」
小小還在納悶武安君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好相處了，又聽他道：「小小，白起的手沾滿了血腥，你可嫌棄？」
小小輕輕搖頭：「武安君的手很暖和，心也是一樣的。」
白起忍不住被她天真的話逗笑，但很快又沉下了臉，陷入了痛苦的思慮中。小小瞪著圓圓的眼睛看著他的眼神由痛苦、困惑漸漸變得堅定，聽他道：「白起自知殺戮過多，不配擁有幸福，但是小小，現下的幸福，我很想抓住。
小小仍舊呆愣地看著他，一頭霧水。武安君莞爾一笑，起身將她抱了起來，放在馬上，跟著縱身一躍也到了馬上，在她身後擁著她，柔聲道：「山這麼高，你是怎麼上來的？」
小小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心虛地垂著頭道：「我……我是……」
武安君以為她是害羞，不等她回答，便在她耳邊道：「抓緊韁繩！」隨即駕著白馬便回了咸陽。
次日早朝後，見白起遲遲沒有走，秦王便明白他要說什麼了，故意裝作處理公務不理會他，良久，見白起惴惴不安地站在原地，才故作震驚地問：「武安君還沒走啊，找寡人……有事？」
白起不理會秦王的調侃，徑直稟道：「臣願意娶小小為妻。」
秦王聽后哈哈大笑道：「寡人沒聽錯吧，武安君竟然主動向寡人請婚了！」
武安君筆直地站在原地，任由秦王說什麼，始終不動聲色。秦王調侃夠了，才一臉為難地嘆道：「哎，按理說武安君為秦國出生入死，想取個媳婦，這個要求並不過分，而且之前寡人也確實希望能夠和武安君親上加親，只是……寡人已經答應了容夫人，小小的婚事，需小小自己同意才可。」
白起急忙追問道：「小小她不願意嫁給我嗎？」隨即想到當初她當初害怕自己的樣子，皺著眉自言自語道：「難道她還在怕我？」
秦王看著清冷的不食人間煙火的白起終於露出了正常人該有的七情六慾，心中很是得意，到了榮榭宮就將白起求婚的事告訴了小絨，見小絨一臉的為難，他問：「小小還是不願意嫁給白起？」
小絨嘆氣道：「我這個妹妹在感情上恐怕是開不了竅了！」
秦王明顯是事不關己，越亂越好，一臉興奮地安慰她道：「那就讓白起自求多福吧，寡人知道他輕易不會動情，但是一旦認準什麼事，就絕對不會放棄，而且據寡人所知，他至今還沒失敗過。寡人倒是很好奇，白起會用什麼辦法娶到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