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2情意綿綿似飛絮

白起離開秦王宮后並沒有如秦王所料對小小展開猛烈的追求，而是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仍舊有條不紊地工作和生活。秦王為此百思不得其解，這日，他來到榮榭宮，問小絨道：「武安君近日都沒約小小出去嗎？」

小絨笑道：「看來武安君讓大王失望了，你若真想撮合他們，還是主動些吧！」

秦王若有所思地拉著小絨搭在他肩上的手，緩緩搖頭道：「難道真是寡人猜錯了，武安君並沒有對小小動心？那他為何要請求寡人賜婚，他可是除了打仗對什麼都不上心的啊！不對，一定有問題！」

小絨從身後輕輕環抱住他，柔聲嗔道：「好啦，不要再想他們的事了，我看你現在是除了我，對什麼都上心！」

秦王轉身將她拉入懷裡，道：「絨兒可是在抱怨寡人冷落了你？」

小絨順勢靠在他肩上，溫情脈脈地看著他：「是又如何？」

「那寡人自當好好補償我的絨兒，直到……你滿意為止，可好？」

清晨，小絨睜開眼看著身旁俊朗的男人，他的眉眼如畫，華貴的黑色褻衣讓他看上去更加雍容大度。此時的他神態平靜，唇角微揚，像是沉浸在幸福的美夢之中，不知他的幸福可是因她而起？她情不自禁地伸手沿著他的唇線輕輕描摹，突然，那雙緊閉的眼睛睜開了，一瞬間的茫然迷惑之後，立即恢復了平日的睿智，嘴角的淺笑也揚成了自信的弧度。他將她抱在懷裡，柔聲道：「今日不用早朝，寡人繼續補償絨兒，可好？」

小絨噗嗤笑道：「不好，若是你以後都這樣陪著我，才好。」

秦王寵溺地笑道：「傻話，莫非絨兒對寡人昨夜的表現不滿意，要知道……」小絨嬌嗔著捂住他的嘴，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秦王拉下她的手，道：「乖，再睡會兒！」

小絨搖頭道：「下雪了，阿稷，咱們出去玩雪吧？」

秦王方要拒絕，見她那雙美麗的眼眸滿是期待的望著自己，便鬼使神差的同意了，以至於當他披著狐裘和她在一片白茫茫的花園中時堆雪人時，他心中充滿了懊悔——堂堂大秦帝國之君，竟然一大早陪著女人堆雪人，傳出去讓他如何服眾？

雖然室外風雪交加，但是他們都不覺得冷，反而因為不停地嬉笑打鬧，大汗淋漓。小絨看著因為運動而氣色紅潤的秦王，心中很是得意，卻聽秦王氣喘吁吁地嘆道：「寡人到底是老了，玩不動了，小絨，你為何一點兒都沒變，還和當初一樣美麗動人？寡人真怕……」

「阿稷，」小絨打斷他道，「『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小絨一定會陪你慢慢變老，只是我怕你不喜歡我衰老的樣子！」

秦王還未說話，便見宦者令匆匆忙忙地跑來，臉上充滿了激動和喜悅：「大王，武安君在宮外等候，說是想見小小姑娘！」

秦王立即哈哈大笑，像一個心愿達成的孩子一樣：「寡人就說嘛，武安君一定不會放棄的，你這就帶小小去見武安君！」

待宦者令走後，小絨嗔道：「大王方才還說自己老了，我看現在卻是返老還童了！」

小小彼時正在做著春秋大夢，被宮人無情地拉回現實，心中很不情願，聽聞武安君要見她，簡單梳洗兩下便跟著宦者令出去了，本以為可以說兩句話就回來，沒想到卻被武安君拉上馬，一路疾馳到了華山。

白起將馬拴在華山腳下，拉著小小緩步朝山頂走去，由於下雪，山路很滑，他們走得很慢，一直到傍晚才道山頂，此時的小小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可憐巴巴地看著白起，希望他早點兒放自己回去。

然而白起卻根本沒有回去的打算，他只是顧自站在懸崖邊望著遠方出神。

夜越來越深，雪早已停了，然而空中卻只有一輪孤獨的殘月，在清冷的碧空散發朦朧的微光。

「小小，」白起突然轉身，深情地望著她道。

小小怔怔地望著他沒有說話，只聽他道：「白起深思熟慮之後，還是想要娶你為妻，你……可願意？」

「娶我？為什麼啊？」

此時一陣冷風吹過，小小不禁打了個寒噤，白起隨即將她裹進披風，護在懷裡：「因為溫暖。自從大王告訴我你不願意嫁給之後，我不僅沒有覺得輕鬆，心情反而更加沉重，這些天我夜夜都來這裡，就是想弄清楚對你的感情，就在昨夜，這裡下起了雪，寒風凜冽，但景色卻無與倫比，那一刻我就想，要是小小在這裡，我就像現在這樣抱著你，我為你抵擋嚴寒，你為我帶來溫暖，不論困苦還是快樂，我們一同分享，該有多好！我終於明白，早在我將你的手握在手裡那一刻，你便徹底走進了我的生命，『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可是我……」

白起見她面露為難，搶著說道：「你還是怕我？」

小小輕輕搖了搖頭：「武安君也讓我覺得很溫暖，可是這樣我就要嫁給你嗎？相比之下，我還是更想回到父母身邊！」

「你不想嫁給我就是因為不想離開父母？」

「嗯，五姐走了，爹娘已經很傷心了，我不想再讓他們傷心。」

白起抱著小小的手又緊了緊：「那你爹娘如果不傷心，你就會嫁給我嗎？」

小小皺眉道：「為什麼一定要嫁給你啊，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你覺得冷的時候，我一樣可以溫暖你。」

白起笑著低下頭吻了吻她冰涼的唇：「但這樣的溫暖，可是只有妻子才能做的。」

小小猛然想起了和無忌的親吻，心一下子跳得很快：「可是，可是我……」話未說完，又被他深深吻住，直到她無力地靠在他懷裡，他才放開她：「不要可是了，小小，相信我，白起此生非你不娶，試著接受我好嗎？」

小小沉默著沒有說話，過了很久，才聽白起落寞地嘆道：「不早了，咱們回去吧！」

小小心情沉重的任由白起牽著往山下走，心中想的卻是當初無忌不願娶她的事，那時她還不知道他們已經做了只有夫妻才能做的事，現在她知道了，雖說那時他是為了救她，可是他終究不願意娶她，這讓她心裡很不舒服。

突然她不知被什麼絆倒，身體失去平衡，眼看就要滾下山去，反應過來要使用法術護體時，她已經被白起護在懷裡，雖然他們還是不停地向下滾動，但是她一點兒都沒有感覺到痛，她想：原來沒有法力保護也可以不受傷害，這就是武安君說的溫暖嗎？感受到白起因為強忍著疼痛而粗重的呼吸聲，怕他起疑，她特意施法在一百米外設了兩顆大樹，擋住了他們下滾的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