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3日日思君不見君

見小小接連兩日都魂不守舍，而且食慾大減，小絨猜想一定和白起有關，畢竟小小是在被他送回來之後才出現這種狀況的，但是她這個妹妹思考問題的方式一向都與常人不同，因此她也只是猜測，不敢輕易下定論。「小小，怎麼悶悶不樂的？是不是武安君欺負你了？」小絨試探著問。

小小嘆道：「那倒沒有，只是武安君想要和我成親。」

「那……你可願意？」

小小道：「我自然不願意，人間處處都是危險，我還是想回河宮，而且，爹娘也不會答應的。」

小絨拉起她的手，語重心長地說：「咱們先不說爹娘是否願意，只說你，你喜不喜歡武安君，想不想嫁給他？」

小小點頭道：「武安君很好，我很喜歡他，可是我從沒想過要和他成親！」

「你既然喜歡他，就不盼著和他長相廝守嗎？」

「長相廝守，成親就是為了長相廝守嗎？可是我之前已經和無忌公子成過親了。」

小絨臉上的笑容漸漸變得凝重，緊握她的手問：「小小，你和魏無忌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從來沒聽你說過？」

小小紅著臉道：「因為……因為無忌公子那麼做也是為了救我，我不小心中了魏王的毒，無忌公子為了幫我解毒才和我成親的……」

「他都對你做什麼了，你們……你們既然成親了，為何你還要離開他？」

小小膽怯地看著小絨道：「無忌公子說他不能娶我，而且我也沒想和他長相廝守啊，還有武安君，他也親了我，五姐，我好像和兩個人成親了，爹爹要是知道一定會打死我的！」

小絨看著重新陷入糾結的小小，心中充滿了絕望，果然她是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維來揣度她的：「你說的成親是指親吻？」

小小點頭道：「武安君是這麼和我說的。」

「那你和魏無忌除了親吻，還有沒有做別的事情？」

「我還做了他的女人，不過無忌公子真的只是為了救我，五姐，你不要誤會他。」

小絨啼笑皆非道：「傻妹妹，你真是被人賣了還在替他們數錢，不過你既然無意於他，那就算了，記住人間的毒是傷害不了咱們的，以後別再傻不拉幾的讓人佔便宜了。還有，我是來告訴你武安君病了，去不去看他你自己決定。」

小小想都沒想就去了白起府上，聽下人說他是因為失血過多才病倒的，她這才知道當時武安君是以怎樣堅定的決心保護她的，有生以來，第一次有人將她視若生命。

白起安靜地躺在床上，臉色慘白，唇上毫無血色，脆弱得如同剛出生的嬰兒，這樣的他很難讓人聯想到那個殺人如麻的戰神。

小小輕輕舒展開他緊鎖的眉頭，想到他曾說的溫暖，輕輕在他唇上印下一吻，剛要起身，卻被他緊緊抱住：「小小，你這是為何？」

小小靠在他胸前，聽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輕聲道：「武安君，或許我們可以成親。」

「真的嗎？」

小小望著白起那雙因為激動而熠熠生輝的眼睛，第一次因為其中的篤定而放下防備，她笑著點了點頭：「五姐告訴我，只有真心想要和一個人長相廝守才算是成親，我想和你在一起，我們成親吧！」

「好，好，好……」白起激動地只會說好字了，意識到他的失態，他們二人不約而同地哈哈大笑起來。

秦王聽說小小同意嫁給白起后尤為開心，立即到府上探視他道：「武安君不愧是秦國的戰神，就沒有什麼是你辦不到的，快跟寡人說說，你是怎麼讓小小同意嫁給你的？」

武安君笑道：「無他，小小雖然不知情為何物，但白起既然認定了她，這一生便只愛她一人，我已經決定無論多久，都會等她。世間能夠感化一個人的，只有真心。」

秦王嘆道：「看到你終於活得像個人，寡人真是欣慰。不過寡人還是要暫時拆散你們一下，武安君你看這樣如何，你先休養一個月，然後帶兵去滅了楚國，三晉那邊已經備好兵馬了，等你凱旋，寡人就安排你和小小成親。」

白起當即領命謝恩，可是沒想到一個月後，他前腳帶兵出發，後腳就被秦王的使者叫了回去，說是秦王聽了楚人黃歇的勸諫，決定不攻打楚國了。

白起於是班師回朝，開始籌備和小小的婚禮。期間，小小和小蠻時常會到府上找他，相比小小，倒是小蠻更加對婚禮的細節上心一些。白起知她生性如此，也沒當一回事。

這日，白起叫了裁縫來給小小做嫁衣，見小小進去量尺寸，小蠻道：「武安君，我的嫁衣可不可以做得華麗一些？」

白起道：「小蠻什麼時候有了意中人，也要嫁人了嗎？」

小蠻羞澀地笑道：「武安君不知道嗎，容夫人說了，讓小蠻和六小姐一起嫁給武安君。」

白起臉上的笑容立即消失不見，陰著臉道：「胡鬧，白起此生只會娶小小一人，容夫人怎可如此兒戲！」

小蠻的笑容凝固在臉上，尷尬地看著他：「可是小小她也答應了的。」

白起聞言臉綳得更緊了：「娶妻是白起的事，總之，白起不會再娶旁的人。」

「你就這麼討厭我嗎？」

「白起心中只有喜歡，沒有討厭，除了小小，任何女人對我而言都沒有意義。」

小蠻冷笑道：「好，白起，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小小才從裡間出來，就見小蠻哭著跑了出去，困惑地問：「小蠻怎麼了？」見白起沉著臉不說話，她只好乖巧地閉上了嘴，灰溜溜地回了秦王宮。

無論小小問什麼，小蠻就是一句話也不說，小小也就不好再追問。直到婚禮前一天，小蠻突然到了白起府上，將小小和無忌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告訴了他，譏諷道：「白起，你以為小小真的是懵懂無知才對你不上心嗎？這你就大錯特錯了，她嫁給你只是因為魏無忌佔了她的身子卻不願意娶她而已，她若真的在意你，又怎會同意讓我嫁給你？」

小小急匆匆地跑來找他時，白起還在沉默：「武安君，小蠻說……」

「叫我白起！」白起冷冷地說。

「白起，小蠻說你知道了我和無忌……」

「夠了！」白起冷聲打斷她，用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滿是責備地看著她，「小小，我問你，你真的同意與小蠻一起嫁給白起嗎？」

「對呀，小蠻她也想嫁給你，而且我們三個在一起長相廝守不是很好嗎？」

「你想過白起是否願意嗎？小小，你若愛我，又怎能接受我娶別的女人？」

「我……」

「你走吧！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小小傷心地離開了白府，回到宮裡，又聽小蠻道：「小小，武安君他真的生你氣了嗎？」

小小點點頭：「我從來沒看到過這麼可怕的武安君，小蠻，他真的嫌棄我了嗎？」

小蠻嘆道：「世上男子對貞潔一向看重，何況你又隱瞞不告訴他，不如我再替你去勸勸他，這樣，你去華山之巔等他，如果今晚他去見你就表示他原諒了你，如果沒等到他，明日咱們再想別的辦法。」

小小道：「可是明日我們就要成親了。」

「你傻啊，武安君這麼生氣，怎麼還會和你成親，你就聽我的，去那等他吧！」

小小心想也是，便答應了小蠻的建議，可她等到天亮都沒見到白起，便想下山去他府上看看，沒想到卻趕上了他和小蠻的婚禮。她耐著性子等到拜堂結束，找到了小蠻。

小蠻道：「武安君他不願意見你，我本打算勸他取消婚禮，他卻說來不及了，娶你還不如娶我，又問我願不願意嫁給他，小小，對不起，你也知道我一直都想嫁給他的。」

小小的心又亂又痛，沒想到她才放下自己的防備，就被傷得這麼痛，她強忍著奪眶欲出的眼淚道：「白起這麼討厭我，只是因為我和無忌公子有了夫妻之實嗎？」

小蠻默默地點點頭，又道：「小小，如果你覺得傷心，就離開秦國吧，我會替你保護好五公主的。」

「好，既然他不想見我，」小小麻木地點著頭，然後黯然地離開了秦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