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0 章

第 170 章

「大師兄。」左右侍從恭敬下拜。

繁花墜錦般的衣衫一閃而過,來人徑自開啟機關走進地下密室之中。

順著階梯而下,拐過迷宮甬道,不多時便來到了中心密室。

雖無窗戶,夜明珠的光芒照亮了整片空間,更是添了幾分迷濛朦朧之感。

悉悉索索的鎖鏈聲響起。

「醒了?」陸昭然露出山花爛漫般明艷動人的微笑,放下手中的食盒語氣溫柔,「怎麼不去床上待著?」

祁末滿臉緋紅,純粹是氣的,冰床上還躺著被紮成蜂窩的陸和,他密恐,怎麼待著?!

「怕冷?不是給了你避寒珠?」陸昭然似是有些疑惑。

祁末氣不過罵出了聲:「變態!」

「小可憐是介意陸和的存在?」陸昭然一臉包容吃醋的祁末的模樣,「畢竟也是曾經的你。」

「我介意個屁!」若不是雙腳受制,祁末就要氣到跳腳了,「滾遠點,大變態!」

陸昭然絲毫不惱,祁末越罵臉上越顯迷醉痴態:「小可憐,這樣怕是不舒服吧?」

祁末背靠著冰床蜷坐在地面,卻又因纏著雙手的鎖鏈長度不夠,只能被迫吊舉著雙手,這個姿勢明顯保持不了多久,不多時便酸軟無力,變換了幾次姿勢站著累腿坐著累手,額上都不免泛起了一層晶瑩的汗水,黏連了幾縷墨色長發。

凌亂,脆弱,星眸卻是倔強,噴薄的怒火使得眸子亮到驚人,矛盾的存在極易勾起施暴欲。

祁末毫不客氣口出惡語:「關你屁事。」

陸昭然個半步空寂,反正都弄不死他,他還忍個屁!

陸昭然施施然走上前,坐到了冰床上伸手,如同撫摸珍寶般撫摸著陸和冰冷僵硬的側臉,而後轉向祁末,捏住祁末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倔強的頭顱:「明明長的一點兒都不像,眼睛里的東西卻又一模一樣。」

猜到陸昭然剛剛摸過什麼,祁末萬般嫌棄地側了側臉,想要擺脫他鉗制住他下巴的手指,陸昭然也沒有強求,順勢鬆了手,冰冷的指尖貼著祁末的下巴慢慢劃下,到脆弱的喉結,到跳動的心臟。

「想來是裡頭的芯子從未變過,」陸昭然痴痴笑著,「小可憐,你這顆心便給了我罷。」

被關的幾日,反反覆復聽這些狗屁話,祁末滿臉厭棄閉上雙眸:「陸昭然,有意思么?」

未曾想,這麼簡單的一個閉眼的動作,卻是讓一直以來偽裝溫柔的陸昭然登時崩裂,伸手一把狠狠抓住祁末後腦的頭髮迫使其仰頭,祁末疼得條件反射睜開眼,正對著陸昭然艷若春桃的臉,那張臉現下表情可怖得很:「不準不看我。」

祁末反唇相譏:「我就奇了怪了,眼睛長在我身上,你管得著么?」

陸昭然另一隻手撫上祁末的雙眼,嘴角帶著殘忍的笑意:「這雙眼睛這麼好看,小可憐不想失去它們吧?」

走到完全撕破臉的這一步,對這些我行我素的變態曲意逢迎也好,伏小做低也好,屁用沒有,所以去他媽的識時務為駿傑,祁末冷笑毫不示弱:「有種你就剜掉啊。」

反正剜掉還能再長出來,不過血腥了些疼痛了些,好過再看陸昭然這倒人胃口的臉。

陸昭然自然知道祁末在想什麼,鬆了手,雙眸凝視祁末,神色明明滅滅,祁末怒目而視,恨不能咬死這個變態東西。

陸昭然驟然綻開笑意,當做無事發生一般:「餓了吧,今日膳房做的都是好吃的,快吃吧。」

說完,陸昭然取了食盒打開,菜肴香味撲鼻,勾動祁末的餓到泛酸水的胃,陸昭然餵了一口到祁末嘴邊,笑盈盈地說道:「來。」

祁末一言不發側開頭,他怕他一張口沒忍住就吃了,太殺自己威風。

陸昭然耐心十足,再次餵了過去:「吃一點嘛。」

祁末緊咬下唇瞪了陸昭然一眼,陸昭然的手再遞進幾分,笑吟吟道:「很好吃的。」

祁末磨牙,我祁末今天就算是餓死,在這鎖鏈上弔死,也絕不吃你陸昭然一口飯。

陸昭然身子也湊了上來,言笑晏晏鼻息相接:「聽說還有一種喂飯的方式,小可憐想試試么?」

淦啊!

祁末憤恨張口咬著筷子,嚼著口中的飯像是生啖陸昭然的肉。

嗚嗚嗚,真香!

既然已經沒忍住破了戒,祁末一言不發慰藉了絕食了幾天的五臟廟,放棄了,他祁末不適合這種抗議方法,除了自損沒有任何傷敵效果。

陸昭然收了食盒,偏頭笑道:「好吃么?」

軟飯硬吃的祁末毫不嘴軟:「滾,煞筆。」

「小可憐真傷我心,明明都吃了嗟來之食,嘴上還是這麼不饒人。」說著傷心,陸昭然臉上卻是發自內心的笑容,桃花眼閃爍著細碎流光,奪目至極。

見不得反派開心,祁末皺了皺眉:「在沈宴回來救我之前餓死,那我可得不償失。」

聞言,陸昭然目光一沉,唇角又是綻開淬毒刺人的笑意:「死心吧,他要是敢來,尊上定讓他有來無回。」

祁末心下一驚:「魔尊真的快出來了?」

陸昭然掐著祁末的兩頰湊近了些,語氣不明:「小可憐,你關心的還真不少。」

「好歹,」祁末挑眉譏諷一笑,「那是我『父親』。」

陸昭然大笑,花枝亂顫:「尊上可沒把珈藍放在心上,那麼多子嗣,不缺這一個。」

啐——

人渣種馬!

祁末沒忍住又是心下臭罵了魔尊一通。

祁末言語諷刺:「魔尊還挺閑,這麼點小事都要管。」

堂堂魔尊,難道是街道居委會的不成?沈宴回一來沒在臉上寫我是救世主幾個大字,二來也不是現下最強的,怎麼就引起了魔尊的注意?好歹完善下劇情給個理由吧?

「對尊上而言,可不是小事,」陸昭然笑意更盛,「畢竟,是親手封印他的世仇之子,怎能不厚待一二?」

祁末瞳孔劇震,什麼!沈宴回他父親沈聞鍾就是十七年前封印了魔尊的真神?

「本來想幫尊上早點解決隱患,沒想到有個好師父替他去死,」陸昭然輕蔑地嗤笑一聲,「事後尊上也讓我暫且放他一馬,不然,他豈能苟活到現在?」

我嘞個大槽啊!

往昔秘聞串串相連,祁末終於明白當年到底發生了些什麼。

怪不得陸昭然和沈宴回過不去,原來有魔尊的戲份,怪不得魔尊和沈宴回過不去,原來有沈聞鐘的戲份。

沈宴回六歲被麓山派的翟長老帶了回去,天資聰穎五行圓滿,不到一年便修至築基,結果外出歷練突然被歹人所害修為盡毀經脈被廢,師父也為了保護他而亡故,原來這一切的幕後黑手竟是年僅八歲的陸昭然。

祁末咬牙,該死的陸昭然。

「怎麼?心疼了?」陸昭然笑了笑,語氣卻是淬了毒,「沈宴回他配獲得尊上的關注,配獲得你的關注么?無父無母的下賤玩意兒。」

雖是無心,但是如此一言卻是恰巧刺中了祁末最不堪的那一面,登時讓他愧疚難忍心如刀絞:「閉嘴!」

這明顯不對勁的模樣自然引起了陸昭然的注意:「小可憐,你為何表現得如此感同身受?」

未等祁末回答,陸昭然的表情陡然一變:「你是沈聞鍾?」

卧槽!!!

祁末簡直氣到面紅耳赤腦袋爆炸咬牙切齒:「我不是他爹,我是你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陸昭然再次笑得花枝亂顫歡喜極了,顯然是逗人玩的。

祁末舔了舔上牙膛,怎麼辦,他真的好想咬死這幫惡劣噁心的變態玩意兒。

陸昭然擦了擦眼角的生理淚水:「真可愛。」

「不孝子,」祁末磨牙,「離你爹遠點。」

陸昭然眨了眨眼偏頭笑道:「若我就是喜歡以下犯上呢?」

祁末氣急,口不擇言:「輪不到你。」

陸昭然笑意盎然的臉瞬間陰沉起來,嘴一張再次噴濺毒液:「那輪得到誰?沈宴回那個非神非人非妖非魔的雜種么?」

「好過你個只會博關注的三歲稚童。」祁末冷笑一聲。

「小可憐,差點忘了,」指尖點在祁末唇上,陸昭然笑容明艷,「這凈說些惱人話語的嘴,倒真是用不上呢。」

「這算什麼?掩耳盜鈴的新玩法?」祁末譏誚一笑,而後張嘴用力一咬,雖然知道半點傷不著他,好歹出一口惡氣。

陸昭然痴痴笑著:「好疼啊,小可憐。」

祁末一陣反胃,吐出了陸昭然的手指,『呸呸』了兩聲,失策了,和這種等級的變態較什麼勁。

祁末側開臉不想再和陸昭然糾纏浪費心力,陸昭然竟又是抓著後腦的頭髮將祁末的頭生生掰正了:「我說過,不準不看我。」

祁末很不耐煩,怒道:「好好說話,動什麼手,好好的頭髮東一抓西一抓抓成了個雞窩,你是不是有病!」

陸昭然反而更歡暢了,笑聲就沒停過:「我幫你理好。」

「把這破玩意兒解開,」祁末怒目而視,「你爹自己會理。」

「嗯~這可不行呢。」

「你到底為何多此一舉,我明明半點修為也無根本跑不出去。」

「可是,」陸昭然臉上緋紅一片,陶醉般欣賞了一番祁末如今的姿容,「這樣好看。」

祁末恨不得一腳踹死這個不孝子:「好看尼瑪好看,敲里媽,滾,死變態!」

陸昭然提起食盒,點了點祁末的額頭笑著說:「最近忙,明日再來看你。」

淦!

祁末牙關緊咬,明明是要傷敵,結果廢了這麼大工夫對方還更歡喜了,簡直氣煞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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夾竹桃等這一天等很久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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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作者穿成起點文炮灰[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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