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沒心情繼續洗下去。
祁末戰戰兢兢趕緊上岸了,回去的路上和系統討論起來。
「我下一次領便當是什麼時候啊?」
系統語氣涼涼:「這不得問你自己嗎?」
「……我三天兩頭給我仔仔找罪受,哪裡記得哪次性命攸關。」
「呵呵,老夫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系統冷笑,「那你就想想有什麼大事。」
祁末苦思冥想,最後靈光一閃:「如果沒錯,三個月後便是逍遙宗三年一次的宗門大選,那時候他肯定會性命攸關,最後險勝對方。」
「他不是築基中期么,怎麼會勝?」
「按設定,他應當取得了傳承後期得以慢慢修復被廢的靈根和經脈,上次我領便當說不定就是他得到大機緣的時候,傳承的秘寶中有能夠隱藏修為的法門不足為奇嘛。」
祁末摸了摸鼻子繼續說道:「總之,大戰時他已經變成了脫凡境前期,這才得以拚死和對手一戰。」
「他的對手是陸昭然?」
「不是呀,他怎麼可能打得過早已靈棲境的陸昭然,所以我的設定是逍遙宗在麓山派選兩個人,他打敗了他的對手,然後和陸昭然一起被選中,這樣才具有戲劇性效果嘛。」
「行吧,那為了領好下一個便當,你趕緊去鍛體吧。」
祁末:……
雖然很想表示自己剛剛受了大驚嚇現在沒心情修鍊,但是現在四面楚歌,這麼多變態反派逼他領額外的便當,因此,祁末不得不灰溜溜地跑去撞山洞了。
上次混戰祁末受了重傷,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好像觸摸到了天罡二級的界壁,因此想要獲得突破,可能必須像上次那樣玩命。
祁末一次次耗盡靈氣衝撞到山洞上,而後又一次次運轉周天重新聚靈,鍊氣與煉體一同進行,也算是一舉兩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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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復一日忙於修鍊,不知不覺便過去了一個月。
這一個月,祁末都沒有去明堂,畢竟第一次去了以後,祁末便知道那些不是願意和自己交好的人。
況且,兩個月後自己都要領便當了,還聽什麼課?
翹課!
呼出一口濁氣,祁末換好放在山洞裡的新衣衫。
原先的衣服破損嚴重,遍布污漬與血跡,祁末也沒有那麼多新衣服換,所以只能盡量不出現在別人眼前。
趕到明堂時,祁末發現這次眾人的目光更加奇怪,剛坐到最後一排的角落,找茬的便來了。
一名長著雙刻薄三角眼的少年陰陽怪氣道:「稀客啊,醜八怪。」
祁末心裡掀桌,面上微笑:「之前有點忙。」
「你不在的時候,王征來找過你兩次。」那弟子的笑容充滿幸災樂禍。
祁末思索了一下王征是誰,而後突然想起,這不是陸昭然的狗腿一號么!
完蛋了,忘記了NPC布置的支線任務!
「我忙著修鍊呢。」祁末弱弱地笑了一下。
「哈哈,留著和大師兄解釋去吧。」
下課後,祁末走出門便看見了眼高於頂鼻孔朝天的王征。大師兄的狗腿真是遍布天下,這麼快就有人迫不及待想要賣他。
「跟我來,大師兄要見你。」王征給了祁末一個你死定了的眼神,而後便在前面帶路。
祁末低著頭,一路跟著王征走到一間寢居。
剛進門,王征便把門關上了,而後一腳踢在祁末的膝窩,祁末跪倒在地,抬起頭便看見陸昭然懶散地倚坐在房中的太師椅上。
看見祁末,陸昭然莫名笑了一下,不怎麼和善的那種。
端起靈茶慢慢喝了一口,陸昭然才笑著說道:「小可憐,知道我找你來是幹什麼的嗎?」
和消息靈通的變態打交道,撒謊是沒有好下場的,祁末痛定思痛,擺出自己最真誠的表情。
「大師兄,我修鍊去了,一不小心入了迷,忘了您的任務,真的很抱歉。」
「唔,倒也算個理由。」
祁末剛舒一口氣,下一秒就被一鞭子抽飛了,重重砸到房門上時,祁末整個人都是蒙的。
所幸這鞭子沒有帶上靈力,因此練成天罡一級的祁末沒有多大的痛感,只是被驟然翻臉展露獠牙的陸昭然弄得滿頭霧水。
「理由雖然合理,但我依然不怎麼開心呢。」抽了祁末一鞭子的陸昭然言笑晏晏,桃花眼閃著屬於捕食者的惡劣光芒,「小可憐,你怎麼不哭呢?你哭一個,我就開心了。」
祁末:……媽的智障吧。
祁末的表情顯然沒有符合陸昭然的要求,因此下一鞭陸昭然用上了靈力。
靈棲境強者的靈力雖然壓制了許多,依然將祁末抽到差點背過氣去。
吐出一口血,祁末趴在地上半天起不來。
痛!
太痛了,實在是痛死了!
淚水止不住湧出眼眶,蜿蜒成細流匯聚在尖尖的下巴上,而後像是斷線的珍珠一般滴落到地面上。
祁末的腦袋像是蒙了一層霧,昏昏沉沉看不清東西,只聽見周圍一陣鬨笑聲。
「這小子真哭了,真好玩。」
「居然抽了一鞭子就哭了出來,太丟人了吧。」
「跟個娘們一樣,加上沈宴回,豈不是有兩個不男不女的。」
等祁末終於緩過來,才聽見陸昭然一聲嗤笑:「沈宴回和他可不一樣,沈宴回又不會哭。」
陸昭然接著說道:「瞧這臉長得雖丑,哭起來那眼睛倒像是活了,有趣得很。」
你才丑,你全家都丑,祁末邊哭邊在心裡暗暗吐槽。
「行了,差不多得了,」陸昭然走到祁末身邊蹲下身,指尖溫柔地拭去了祁末眼角的淚水,「看這可憐樣,真讓人心疼。回去吧,下次可別忘了哦。」
祁末從雅間退出來,臉上的淚痕未乾,平白無故挨了頓打,菩薩都要有脾氣了。
回住所的路上,祁末邊走邊擦眼淚,不經意便撞上一堵肉牆。
對方低笑了一聲:「喲,這又是和誰有了過命的交情呀。」
祁末瞪了一眼封不群,奈何哭腫了的眼睛沒有絲毫威懾力。
繞開封不群,祁末現在心情很不好,一點都不想和變態說話,封不群現下披著馬甲在麓山派偷偷搞事,總不至於光天化日之下揍他。
再說了,左右自己這個馬甲也只有兩個月可活了,破罐破摔唄!
「好不容易見一面,別急著走嘛,」封不群伸手抓住了祁末的手腕,「這段時間我可想你了呢。」
祁末蹙眉,扭著手腕想要掙開,奈何封不群抓得很緊。
「你到底要幹什麼!」
「我就是想和你加深加深感情嘛,」封不群挑眉,俊朗的五官驟然泛起一絲邪氣,「我幫你療傷,你陪我說說話,這樣總行吧。」
祁末差點翻白眼,你手抓的那麼緊,能不行嗎?
封不群強迫性質地將祁末帶到了寢居,可憐他剛出虎穴,又入狼窩。
封不群住在地區二十四號房,他披著馬甲以外門弟子身份混入麓山派,現在能夠立於中上游水平,當真是有手段有本事。
從卧室拿出葯,封不群拉了祁末坐下,系統確認了葯沒有毒后,祁末才服下藥,不吃白不吃,反正換馬重來以後封不群也找不著他還。
「脫吧。」
輕飄飄的兩個字,嚇得祁末從凳子上跳起來。
「瞧你,像只受驚的兔子,」封不群笑出聲,「想什麼呢,我給你塗藥。」
祁末抓緊了自己的衣領,乾笑了一聲:「這個還是不用了吧,傷疤是男人的勳章。」
「唔,那是誰跑去葯園偷拿玉肌膏的?」封不群語氣揶揄,臉上帶著謔笑,「這是玄階上品靈藥,塗一次就好了。」
祁末內心天人交戰,最後還是輸給了自己對皮囊的執著。
將外袍脫了下來,祁末散開內衫,側過身子單單露出自己被打腫滲血的左臂。
「你塗吧。」
「都是男人,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封不群勾唇笑了,語氣戲謔,卻仍是依著祁末的意願直接塗藥。
有些粗糙溫熱的指尖遊走在皮膚上,祁末有一些不適。
這人是不是故意的?塗的這麼慢,蝸牛嗎!
封不群的語氣不明,唇邊帶著笑意道:「你和大師兄關係不錯嘛。」
祁末一臉你他媽在逗我的表情:「你覺得這叫關係不錯?」
封不群朝祁末眨了眨眼睛:「能過命,關係當然不錯,我們關係不也不錯么。」
祁末不想和這個厚顏無恥無理取鬧的傢伙糾結這個問題,語氣平平道:「我和大師兄真的不熟,他只是看我可憐幫了我兩次。」
封不群眼神譏誚:「大師兄原來是這麼好心的人啊~」
嘖。
祁末很不耐煩:「大師兄以為我和小師兄有交集。」
「那,你和小師兄到底有什麼交集呢?」聲音低沉,封不群的語氣循循善誘。
「沒有任何關係,比大師兄還不如。」
祁末穿好了衣服站起身,俯視著封不群莫名笑了一下,語氣有些嘲諷:「非要說淵源,可能是初見的時候見色起意摸了小師兄的臉吧。」
封不群可能千般思量萬般推演都沒有想過這個答案,他的表情明顯愣了一下,而後大笑開來。
口中反覆說著——
「有趣」。
祁末不想和居心叵測的封不群繼續浪費時間,送了他一個虛假的微笑,然後直接打開房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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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壞壞,末末不哭!(つ﹏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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