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弘文館考試
最後楊有為丟盔棄甲,趕忙回屋洗澡換衣服去了。
楊銘也就萬事大吉,無所事事的過著。殊不知楊有為清理后,趕往弘文館。此時楊有為已經成為了同學之間的瘟神,都躲得他遠遠的。
楊有為哭也不敢哭,就這麼再弘文館呆到中午。和館主當面請假,就回了家。
楊有為的父母都是實幹派,父親在鴻臚寺,任鴻臚少卿,執掌大唐外交,母親是萬春公主,是有名的美女且潔身自好,輔佐夫君。
家中院子里無人,楊有為到家就是失聲痛哭。雖有兩婢女照顧,對於這樣子的楊有為,年齡大一點的去哄他,另一個毫無辦法只得跪在地上請罪。
楊銘吃完飯坐在門口看到楊有為回來,還稍有防備。預備先下手為強,從進門處拿了個大掃把。
到了楊二郎的院子口,就隱隱聽到哭聲。
楊銘還有些奇怪,進了小院從門縫看到了情況。楊銘也有點自責了,玩笑好像開大了。
楊銘在門口正在想辦法,一婢女開門正好看到他。
「五郎」
楊銘一看被發現了,也就不再偷看了。直接進了屋子,這是楊有為自己的房間。
書籍有很多,還有一些西域特色的東西,佛雕,神燈一樣的壺,床邊的毛毯,整體上十分工整,擺放有序絕不是婢女能收拾出的樣子。
聽到五郎這個詞以後,楊有為趕忙停住了哭聲,拿起手絹就擦眼淚。
「別掩飾了,我都聽到了,聲音大得震耳呢」
「用得著你管啊,想打架不要在我這裡打,出去決鬥」
楊銘直接坐在了楊有為的旁邊,這個位置應該是他爸媽教他學習時坐的位置。
「不要坐我旁邊,見你就反感」
「我向你賠禮來了,今天我呢。做的有點過分了,請有為原諒」
楊有為聽了都覺得奇怪,這兩天楊銘不僅打人,搶錢,還潑髒水。此刻的舉動讓他無法適應,還抱著懷疑的狀態。
「我都不知道你怎麼就和我結仇的,還是你第一次讓我沒拿到月錢,直到現在我還是窮光蛋」
「你搶了我的月錢,你還哭窮」
「那錢都分出去了,我沒留下的」
「哪去了」
「找人辦事了」
「我這名聲算是沒了,今日被你潑了一身。傳了出去,別人都躲得我遠遠的了」
「這···社會性死亡啊」
「什麼!我會死嗎」
「稍安勿躁,社會性死亡不是你會死。是你在群體交際中處於被孤立的狀態」
「這不都是你害的」說完就想上手打楊銘。
「你再動我,我和躲著你了啊」不成熟的楊有為就這麼被忽悠瘸了。
「別著急,我也會去弘文館。到時候有我罩著你」
「就你,能不能進弘文館還說不定呢」
「很難嗎,給我講講考什麼」
「《五經正義》《十部算經》裡面抽考」
「好,你繼續哭吧。我去找兩本讀讀」說著就往外走。
「你著急什麼,我這裡就有」楊有為傲然的說道。
「哈哈,有為兄拿來看看可否」隨後楊銘就搭上了楊有為的肩膀。
「君子之行」讓楊銘離他遠點,但還是去取書了。
這五經是五大本書,每本都很厚。而十部算經也不差,兩邊都是厚厚的一摞。
「這麼多,你們都是天才啊」
「入學只需要熟讀《詩經》即可,算經也只需要懂《九章算術》」
「這個我知道,多虧學過」楊銘打開詩經第一頁就是他熟悉的詩「關雎」,可剛高興一時,後面的詩他就一個沒聽說過了。
葛覃,卷耳,樛木名字非常耳熟內容一概不通。楊銘感覺入學無望了,他是理科生不懂詩經也算正常那九章算術總對口了吧。
楊銘又翻開九章算術,「今有田廣十五步,從十六步。問為田幾何?答曰:一畝」這是數學題?
楊銘感覺被雷到了,廣十五步是多少米,從十六又是多少。咋一畝就出來了,怎麼也得是15乘以16吧。
又看了幾題,堪比語文考試。各種專業的詞,以楊銘的世界觀根本看不懂,內容不是田就是米,要麼就是布,把所有可能交易的東西都寫成課本了。
「你怎麼過的?這東西我都看不懂」
「這有何難,詩經只需記憶,而九章算術多出自平時的交易。況且我身在楊家,考試之時問了我三道簡易之題。其實問我最難的我都能回答」
「果然黑暗啊,那我到時候豈不是更簡單」楊銘得意洋洋的想到。
「這兩本我先借用一下,等我考完試再還給你」
「那我就祝你成功」
楊銘離開房屋后,也顯得任重而道遠。兩本書對於他來說還是有些困難,意思不好懂,只得強行記憶。
隨後的兩天楊銘在屋子裡讀書,算數。偶爾從學堂回來的楊有為,還來幫助楊銘,好像給楊銘做老師就很有面子一樣。
楊銘當然是來者不懼,拉上他去學習書中的內容。
第四天的下午,楊釗告訴他明天要去弘文館應考,時間就定在了午飯後。
楊銘懷著忐忑的心情,三天即使楊銘靠著腦子強行記憶了一些東西。也還差的多,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當天晚上被服侍著沐浴,木桶倒是不小。楊銘害怕漏水,還專門看了看縫隙,被一直膠給堵住了。這讓楊銘看到了點希望,大航海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晚上睡的很早,養精蓄銳。清晨打算不去鍛煉的,但一想還是強迫自己去跑了一圈。
四月二十日了,離家很長時間了。不知道母親如何,妹妹有沒有上學,心裡怪想她們的。
中午穿著前幾日讓老頭訂做的衣服,全身上下哪都是大的。褲腳,袖子都是正宗的大唐風格,穿起來還稍有點不習慣呢。
楊總管駕車將楊銘送到長樂門下,到了宮城內不能坐車車,騎馬前行了。拿著昨日楊釗給他的玉符,在城門口登記後進入了皇城。
此時的皇城是唐風,與紫禁城大不一樣。風格更粗狂,顏色呈現紅黃兩色調。
進門時不僅需要玉符,還需要搜身。楊銘只身前來,並未攜帶東西,就直接進去了。經過指引才到了弘文館門外,這弘文館在宮內居然有如此位置,也是令楊銘心驚的。
敲門后,一小吏前來開門。裡面是一個類似於圖書館的地方,中間有一大片空場。擺放了幾十個低矮小桌,高台上有一中年人正在寫著什麼,說是中年人其實頭髮有些已經白了。
脫鞋進入了弘文館,被帶到了那個中年人前,最近的那個桌位上。隨後楊銘就正坐等待,過了有將近一盞茶的時間。
後面被打開,楊銘先看到了楊釗,隨後是一紅黑袍的男子,隨後是頭戴宦官帽的人,還有幾名婢女。
從楊釗的表情態度上,還有跟著的宦官。楊銘確定確定這人就是當今聖人。
坐在上座的中年人叩了首,楊銘也學了個樣子。此刻聖人和楊釗坐在了上座的旁邊,倆人交頭接耳的說著什麼。
「我是弘文館館主曾城,今日特校驗楊銘入學考」
楊銘此刻內心不僅大罵,楊釗你還真把聖人請來了。我只不過想問問幾歲能當官,你這直接把聖人請來,詩經都沒背熟呢,這回可成是背水之戰。
「詠誦碩人」
楊銘專門挑了這種類型的詩歌,畢竟和他有關係的就是楊貴妃和楊釗。
「碩人其頎,衣錦褧衣。齊侯之子,衛侯之妻。東宮之妹,邢侯之姨,譚公維私。···」
考官略微點頭,「今有三女,長女五日一歸,中女四日一歸,少女三日一歸。問三女何日相會?」
「難度果然一般,楊家的招牌真好用」楊銘心想著。
「六十天」楊銘沒怎麼想就知道答案。
「恩」坐在上位的曾城應道。這時楊銘看到這位主考官收到一張紙,楊銘心裡就是一咯噔。
曾城看完稍有吃驚,看了眼聖人。聖人點了點頭,曾城就直接讀出了第三題。
「請談一下你對均田制度的理解」
楊銘聽完有些吃驚,這是什麼題目。實事題嗎,這楊銘都怕自己說錯話被砍頭。
楊銘看了看楊釗,見他毫不在意。偷瞄了一眼聖人,他表情稍帶嚴肅。
「聖人,楊中丞。我不過是弘文館入學考,如此題目過於誇張了吧」
「哦,那你覺得剛剛那些題目能難到你?」聖人直接戲謔的看著他。
楊銘一聽這話,這是為難他的意思啊,也就心有不服。
「回聖人,我聽聞劉晏七歲起仕。也是一篇國論,我自詡才智不低劉晏,如若聖人想聽我就淺談一番」
「你才智如何,不說出來朕又如何得知呢」
這要官的行動失敗了,楊銘只能動腦去想了。
「回聖人,我認為均田制是一項非常好的策略。它確保了每個人都能擁有田畝,穩定國家的稅收。對人民的管理也起到了極大的利好,配合國家的府兵制度,資源調配順暢人民安居樂業。」
楊銘稍微的停頓了一下。
「但是好與壞都是有時效性的,在我大唐初期人口較少,均田制保證了每人都有了土地,百姓自然安居樂業。隨著時間發展,有多個因素改變了整體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