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棉花

「首先天災，所有災害都會使得絕收，減產。地方官是個好官，依靠官府的口糧勉強不死，地方官差點那就得賣人，賣地了。

其次是人口增長導致地不夠，起初一人能分到百畝，後期地分完了就等等人死了，該人公田再分出去。

最後就是土地會被有些人買走，造成有的人沒地種。聖人我所能看到的就這些了「楊銘哪敢說一些關於制度，特權的事情，只能圍著天災，人口來說。

「有一些觀點，是個可造之才，但少了一些銳利」

「聖人，那我算是過了？」

「朕的愛妃也向我提起過你，就誇你聰明。果然你們楊家代代人才輩出，楊中丞咱們走吧」

待聖人和楊釗走了后，曾城才說到：「明日起你便來弘文館」

「是，謝館主」

楊銘臨走的時候，弘文館里的小吏告訴了楊銘功課時間，每十天休息一天與官員一致。交給了他一銅質魚符，以後每日進入長樂門檢驗使用。

隨後楊銘便告辭離開了，出長樂門也需要搜身檢查。

此刻一軍士走了過來，「可是楊五郎？」

「正是，敢問有何事」

「楊中丞吩咐我告知於你，令你在此等候」

「謝謝將軍」

「哪裡，我不是什麼將軍。監門衛右翊中郎將孫克民」

「原來是孫中郎」楊銘一聽這職位名字真不短，官應該不小。

孫克民看這楊銘還算正常，直到他是楊釗的義子也算正視。但也不屑於和小孩說什麼，就再旁邊等候。

「孫中郎，我有一事請你幫忙一下」

「五郎請講」

「不知孫中郎和外城守衛熟悉否，我想找一人，他是商隊的領頭，往返於益州和長安兩地之間」

「這樣啊，內城和外城守衛並不屬於統一管轄範圍，有點難辦」

「孫中郎若幫我，我必有重謝」

「這樣把，我先去找人查一查。看看有沒有線索，車隊登記人是誰」

「車隊登記是誰我不知道，我記得老闆姓曹」

「好，楊五郎等消息。三日後開課時間再見」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楊釗才從太極宮出來。他將楊銘招了過去，此時兩匹馬被人牽了過來。

「上去」楊銘被推上了馬，這匹小馬還算聽話，並沒有把楊銘摔下去。

隨後和楊釗一起回了楊家，楊釗在馬上和楊銘說了。聖人看見他很是喜歡，會給楊銘賞賜。賞賜什麼楊釗並未說明，但看得出他也很是歡喜。

第二日，依舊早起鍛煉，洗澡后騎著馬上學去了。

馬是楊銘昨日回家后自己挑選的，楊銘和修蘭在馬市上轉了一個時辰。終於選上了這匹馬，整體呈現白色，身體某些地方發灰。看上這匹馬純粹是因為顏值，因為賣家已經說過此馬成年後，也無法用於來拉貨，征戰等用途。

也就楊銘這樣家境並富裕的人家買，一般人不會花冤枉錢買這種馬。

用了兩匹絹就換得一匹馬，又拿四匹絹在上次的那個裁縫店做了兩套一樣的衣服，還讓其做三套短袖汗衫和短褲。中間想給修蘭定做一套，可惜她一直不要，說什麼奴婢是不能穿絲綢用品的，如果發現是會被罰的。

騎著小白駒，穿著長衫，身邊不是美女，是他的跟班楊有為。

楊有為現在已經上升為跟班的程度了，倆人同時上學。楊有為騎的就是一匹棗紅色的駿馬，也就是俗話說的紅鬃烈馬。

樣子上明顯不如楊銘的馬好看，實用性強。學堂在沒有楊銘的時候都比誰的馬烈，誰就有本事。楊銘的到來改變了形式，成了比誰的馬漂亮才是有本事。

一下導致馬市的白色小馬駒賣的脫銷。

到了弘文館后就是枯燥的讀書時間，上座的館主一邊濤濤不絕的誦讀。在下面有人在睡著覺，楊銘以為這弘文館的學生都是和楊有為差不多大，沒想到有不少年紀看上去十五六的。

大部分的學生在十一二歲左右，楊有為和楊銘屬於年齡較小的了。

這次遇到了韋霖，就是上次來楊家喊楊有為上學堂的那個。據楊有為說韋霖的祖父韋述曾是工部侍郎，後來到秘書省，是一個受人尊敬的人。

在這個弘文館學堂的學生，都是位高權重之人的子弟。

「那個就是右相的小孫，那個是左相陳希烈的三孫，那個是~~~」楊銘這一聽，全都是這個尚書，那個丞相的。

「怎麼感覺就咱阿爺職位最低呢」楊銘有些感慨。

「阿爺的職位可不低，御史中丞監管大大小小的官。可以上奏聖人，話語權很大。」

這樣啊，楊銘這才弄明白這御史中丞的具體含義，合著就是檢察院的人。

這上面講課的館長，有時也不好做。說的太輕不抵用，太重又傷人情。有時候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過去。

「這弘文館裡面的人，也是有派別的。一方面以右相為首的派別，一個以新貴為首的太子派，還有保持中立的幾個人，那幾個保持中立的有幾個是朝廷邊疆將軍」

「那我們倆是哪一派的」楊銘好奇的問道。

「阿爺屬於中間派系，曾經和右相交好，後來關係破裂」

「你懂的挺多的啊，哪天我在向你請教點東西，方便嗎」

「方便啊，只要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夠朋友」

楊有為沒有說什麼，等到了下學的時間，兩人也是同行下學。

「為什麼沒看到其他家的人，只有你在楊家住」騎在馬上往家走的兩人聊著天。

「大郎家的一個在學院，一個從了軍，我爹就我一個兒子，三郎家一個也在學院，另外一個還正在吃奶，四郎至今未娶」

「至今未娶？以楊家的實力，怎麼著也能富貴一生，那怎麼「

」四郎是阿爺最喜歡的人了，但四郎一心為了理想而努力，所以無心婚嫁之事」

「他在努力什麼呢，聽阿爺講過。好像在研究天文星象之說」

「這麼厲害啊」

「我去過他的屋子，裡面都是天空星圖的變化。我是看不懂，感覺很神秘」

聊著聊著就到了楊府的門口，這時一連幾天不見的柳芒回來了。

柳芒已經混的和真流氓差不多了，一身風塵僕僕的樣子。

「五郎，我找到東西了。的確是西域那邊的東西，他們那邊用這棉花做衣服，封在衣服里可暖和了」

「走進去說」

楊銘把柳芒帶到自己的屋門口，楊有為放下馬也趕了過來。

「說說吧」

「是，五郎。這棉花還真是好東西，他們用來夾在衣服里取暖。我還拿了點回來」說著就將包里的棉花拿了出來，不多就一把。

「我發現這棉花的絲和蠶絲類似，如五郎所說。」

「那種棉花的人帶回來了嗎」

「帶回來了，我將他安置在了旅店」

「楊銘你讓他去找的這個？」這時楊有為突然插嘴道。「這個我倒是見到過，一次西域使者覲見我父親，贈予他的就是這個材質的東西。他說這種材質十分稀缺」

「呵呵，不過是棉花而已。咱們自己也能種」

「宅院里有沒有空地，種點棉花的地方」楊銘靠近楊有為悄悄的問道。

「沒有，就算有阿爺也不會讓你種這個的」

「那隻能在城外了，咱們買下點地來。買不到租也行，實驗種植棉花」楊銘直接下達最終的命令。

「是，五郎。」

「等一下，那個種棉花的人告訴他，我要大面積的種植，讓他收好種子。每月給他百文的雇傭費，假期和官方相同，給他蓋個避風雨的屋子、就在田地邊上，我要確保種的棉花萬無一失。種好了有賞」

「我這就去辦」柳芒領命后就出去了。

「你為何專註於農事？」楊有為有些疑惑。

「當然是賺錢，你覺得大唐最值錢的是什麼。你看著絲綢之路，都是為了這絲和綢而來」

「楊家不缺錢」

「楊家的錢是你一人所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楊銘質問道，「想有作為就得有想法才行，有想法就得行動」

「有為，想干大事不」楊銘鄭重的說道。

「我楊家如日中天，蒙受聖恩。怎能忘恩負義，行大逆之舉！」

「說什麼呢，此大事非彼大事。一個大事你就將國家聯繫起來了，也太誇張了吧」

「那你想做什麼」

「有沒有興趣開工坊」

「工坊？這算什麼大事，此等算不得大事，不過是蠅頭小利而已」

「嚯，眼界還挺大。你就說干不幹吧」楊銘還是不忘誘惑楊有為。

「干就干，你說。想怎麼做，我對此等不熟」

「楊家在長安城裡還有地嗎」

「有，小時候家在城南，前幾年才搬到宣陽坊的」

「能住下工匠否，至少需要幾名工匠」

「可以，但是需要請示阿爺，請人住進去需要他的同意」

「好，一會我去和阿爺說」楊銘應承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