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選婿伊始
第九十九章選婿伊始
聽了沈楠的話,萬利祿喘息片刻,擼胳膊挽袖朝著對方湊了過去,只是傷勢在身走路都有些顛簸:「奶奶個腿的,你還想來!」大把糊過口鼻溢出的鮮血,聲音都有劫後餘生的心悸。
話說到這兒,只見萬利祿一巴掌打在對方後腦勺上。他可不管對方傷得多重,反正不打他一頓難消心頭之恨更對不起自己這一身五勞七傷的。
「老子幫你。還被你搞定這麼慘,你他娘的還敢要老子幫忙,吃屎吧你。」
沈楠鼻青臉腫的看著少年,嘴角忍不住的輕笑,體內傷勢讓他連聲音都沙啞許多:「你可別忘了答應我的,在說我這麼好用的幫手你就捨得放著發霉?」
萬利祿頓時語塞,這句話真得戳中他死穴。沈楠這身鬼神莫測的輕功對他而言真的幫助太大。
可這作死的倒霉事兒……
高高揚起的拳頭毫不留情打在沈楠右臉上,剛剛擦去血絲的口鼻,又是一點猩紅流淌。這不是內傷純熟被氣的。
「算老子倒霉,碰上你個禍害,記住下次沒有九成九的把握不要來叫老子幫忙。奶奶個腿的,這一身傷也不知道過幾天能不能恢復好,媽的。」
說著萬利祿就準備起身離開,不知道是不是鬼迷心竅亦或是機緣巧合,少年不由自主的眸子瞧了一眼那生意冷淡的青樓一條街。
而這一眼,頓時讓他邁開的步伐為之一頓。
馮寶寶?
那個柳城縣令新納的小妾。
她怎麼會在京畿城,他那個紈絝弟弟叫什麼…對馮斯的,怎麼沒看到人。
而這些個疑問在他腦海中稍瞬即逝,二人也不過一面之緣,談不上交情,他們為什麼來京畿對萬利祿來說無足輕重。
之所以駐足看了一會,完全是他記得當初白玉蟬說過,對方不是什麼好東西來著。可惜遠遠看了幾眼,除了漂亮點沒什麼古怪的。
而萬利祿的停頓讓一旁坐在地上的沈楠奇怪,不由出聲道:「你看什麼那?」
「女人,你看不看?」萬利祿此時還在氣頭上,沒好氣的回懟道。
沈楠聽出對方心中不快,自然不敢再多說話,就在地上盤膝運功療傷了。
被沈楠這一打岔,萬利祿也就沒再糾結馮寶寶的事兒,拖著疲憊的身子向著鎮國侯府而去。
鎮國侯府之中,萬利祿氣息萎靡口鼻隱隱淌血的回來。秦艽和齊襄公站在他的對面,兩人臉色都差到極點,這小子怎麼出去一個早上回來時候就被人打成這樣子。這是他娘的有多看不起鎮國侯府,出手如此狠辣。
秦艽脾氣暴躁,早在軍旅時便是出了名的護犢子。今天早上剛和齊襄公說完自己能罩住這小子,這打臉來得也太快了:「小兔崽子你說是誰打得你?娘的翻了天了,欺負人欺負到我老子頭上了。」
萬利祿撇了撇嘴,這讓他怎麼說,自己被自己玩脫了?那樣也太丟臉了,不說打死都不能說:「我沒事兒。」
秦艽和齊襄公面面相覷,這小子怎麼變性了?按照昨晚他們對眼前少年的認知,那可是睚眥必報,膽大包天的。就算不想借住他們的力量也該說一句,這場子老子早晚找回來。
可今天卻是一句我沒事兒了?古怪,太古怪了。
兩人都是久經人世的老狐狸,不等片刻心中隱隱有了某種猜測。這小子不會是自己把自己搞成這樣子的吧?
還別說,以這小癟犢子的本事還真幹得出來這種事兒。
「小子,你不會是玩脫了吧?啊哈哈哈……」秦艽毫不客氣揭穿萬利祿,說完以後更是嘲諷般大笑,聲音落在少年耳中那個刺耳啊。
「滾滾滾,老子會玩脫了,不可能的。和你們說……」
萬利祿義憤填膺的咆哮著,可惜一雙鐵拳如期而至,打得他滿眼金星,暈乎乎的。
「你個兔崽子怎麼就不長記性,記住了老子才是老子,你只是個孫子。」
秦艽感受著手掌上傳來硬邦邦的腦殼觸感,不知道怎麼得越來越喜歡這種打人的感覺,甚至有點期待萬利祿犯錯誤他來懲罰的快感。
「你…..你…..」萬利祿你了半天就不敢再說下去,沒辦法秦艽沙包大的拳頭躍躍欲試,他有點虛啊。
可惜,秦艽還是沒有放過他,咚咚兩聲愛的鐵拳重重打在後腦勺上:「你個屁啊,還不滾回去療傷,怎麼著還等著我給你上藥嘛?」
萬利祿鬱悶含淚,正想跑回去自己房間,可抬腳卻又止住,聲音更為悲憤道:「我上哪去啊?你們倒是說給我準備了哪間房!」
秦艽、齊襄公相視大笑,這小子來了鎮國侯府當真給他們兩個只剩歸途的老傢伙帶來不少歡樂啊。
還是齊襄公更仗義些,說道:「小侯爺這條路往下走,第五個房間就是你的。」但眉眼存留的嘲笑卻一點沒落下。
等萬利祿消失在視野當中,秦艽還是止不住笑意,但也不放心萬利祿受了不輕傷勢能否自己療傷「老齊啊,你跑一趟護龍山莊和他們討要一枚小還丹來。這小子雖然底子不錯可畢竟不是鐵打的身子,可別留下什麼後遺症。」
齊襄公也沒猶豫,立刻動身前往護龍山莊。
如此三天之後。
傷勢痊癒的萬利祿懶散從床上起來,雖然睡得還不夠舒坦,但今天他可不敢賴床。
今天可是個大日子,大漢長公主永樂選婿開始的日子。
作為有野望登頂榜首的參選者,他可不想因為遲到而被取消資格。
京畿皇城太初門外,巍峨聳立著一座皇室成員承辦慶典章程的廟園,名為:漢禮廟。自大漢開國以來,諸如嫁娶、封賞、加冠禮等諸多事宜皆在此處起始章程。
永樂公主,是大漢長公主,又是皇帝的胞姐。身份地位遠超一般皇親貴胄。這次由三國使臣求親牽頭,大漢諸多親貴權臣子弟殿後,她的選婿典禮,自是隆重無比。
十餘日前,皇帝下旨永樂公主選婿,同時命工部官員在漢禮廟前足可容納千人的廣場上搭建一座擂台,環繞擂台又有大小樣式檔次不一的涼棚。
其中最上檔最寬大的無疑是大漢皇帝劉殷之及皇室叔伯起坐。再次一檔以供二品以上官員乘歇品點。隨後是三品以上官員、五品以上官員,至於五品以下及一些有身份地位的人則是散坐涼棚四周。
最後為了彰顯皇室與民同樂的意思,在最外一圈還抽選了一批身家清白無不良惡習的平民觀瞧。
而那些最下九流的販夫走卒,就只能被禁衛軍將士駐紮的關防給擋在外面,無緣此次盛會。不過京畿難得有這麼一場熱鬧事兒,還是有不少人聚集在遠處,閑聊著八卦。畢竟哪怕是在京畿城平日除了上功買賣,也沒什麼其他事兒可做。
雖然不能親眼看見內中角逐如何,但他們可都是希望自家人能夠狠狠干翻那三國外來使臣。若是讓那些小國的外人娶了自家公主,無異於一記狠狠的巴掌打在所有大漢國人的臉上。
而京畿的地下賭庄早在消息傳出時便開設了盤口,可惜這選婿的大熱門卻全是那三國使臣,而自家這邊雖然也有不少年輕俊傑,但反響卻差強人意。
既然是參加這等盛會,萬利祿自然不能穿之前那些不上檔次的衣服。所以,他不惜重金在京畿最有名的裁縫店定製了一套他覺得最滿意最威風的衣服。
只見他今日,身穿一襲精裝亮銀軟甲,頭戴雙獅翻天盔,整個人顯得…..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可他自己卻頻頻照鏡子顯得格外滿意。
而身著鎮國侯官服的秦艽看著眼前一幕,嘆了一口氣:「老齊啊,你說我今天該不該去?」
「去肯定是要去的,畢竟這小子代表的是我們侯府,若是不去怕旁人會說我們鎮國侯府不懂禮數,連個長輩都不出席。」
「可是,這小王八羔子,他那一身……」
「將軍,小侯爺這樣確實丟人。可越是丟人咱才越要去啊。」
「為什麼?」秦艽愣了一下,不明所以的看向身旁的老夥計,他不明白這種丟光他鎮國侯府的事兒怎麼還上趕著去接那。
齊襄公憋著壞笑道:「將軍,我這麼和您說吧。若是換做不了解這小子的人,說他能摘得桂冠,您信嗎?」
秦艽又看了一眼穿得花里胡哨臭美的少年,斬釘截鐵道:「我信個屁。」
齊襄公接著道:「這不就得了,您都不信更何況不了解實情的外人。這個時候不正是咱們打秋風的絕妙機會。您找幾個平日里看不慣的老傢伙,讓他們故意激將成功,到時候您在裝的義憤填膺些,心虛急躁些。讓他們故意下血本賭這小子前幾輪落選。到時候,嘿嘿……」
秦艽雙眸泛光的看著身旁的老夥計,老子以前認為只有軍師那種賊眉鼠眼的才花花腸子不少。沒想到你這麼個濃眉大眼的也有這麼多鬼主意。
不過深得吾心啊,最近手頭上是短缺了點,確實該打一波地主撈一波秋風了。
想到此處,如今再看萬利祿那一身騷包造型卻沒那麼反感,反而是有些躍躍欲試。老混蛋們,你們的荷包可千萬要厚實些,別讓我空手而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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