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正兒八經的味道？

晚上的機場高速車輛不多，唐言開起車來也放鬆了很多，車廂里還存留著黎小小的洗髮水味道，味道很輕，也不會感覺刺鼻。

「哎呀，這種洗髮水的味道真的好久好久沒有聞到過了，簡直太有親切感了！」唐言看起來心情極好，周憶南抬眸，看了他一眼又繼續低頭看著文件。

正巧唐言從後視鏡上對上了周憶南有些不明覺厲的眼神，隨後就聽到周憶南說，「親切感？」

見周憶南搭話，唐言這才放鬆下來，「對啊，親切感，老大，你現在還能聞到正兒八經的洗髮水的味道么？肯定不會吧，不管是活動還是宴會，有女人的地方就充斥著各種混合的香水味，我真佩服我自己·······」

唐言吧嗒吧嗒說個不停，周憶南也沒覺得吵。

唐言可能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多，果斷選擇結束話題，立刻閉嘴。誰知周憶南接了一句，「你聞過不正兒八經的味道？」

「沒？沒！怎麼可能！」

黎小小看著周憶南的車離開，整個地下車庫瞬間陰森森一片，黎小小迅速衝進電梯。

一路上黎小小的思緒早已飄到十萬八千里，周總說秦佳婷很貴，這意思是不是就是說，秦佳婷是他的心上人，千金難換？應該是這個意思吧？！而且報道上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不可能是假的吧？不過今天看周總和秦佳婷的相處狀態，也不像是認識的樣子啊！

電梯「滴」響了一聲，才將黎小小從思緒里拉回現實，黎小小拍了怕自己後腦，「咳！說不定是人家不想讓大家知道，故意裝作不認識呢！沒錯，這樣才說得通嘛，拍拖不都是這樣的？」

黎小小拿出房卡刷了一下，路過洗手間的時候，黎小小恍惚從鏡子里看到自己濕漉漉的頭髮，突然想起來自己剛剛的失態，立馬拿著吹風機把頭髮吹乾。

「他問我不害怕嗎？是什麼意思？我也沒做什麼得罪人的事吧？我也就是基於事實添油加醋了一些，不至於罪不可恕吧？！」

黎小小胡亂的揉了揉自己剛剛吹乾的頭髮，「算了算了，不想了，反正我就一個小嘍嘍，要什麼沒什麼，隨便吧，還是點個外賣安撫一下我脆弱的心靈吧！」

黎小小捧著手機回卧室，手機上突然跳出一條劇組副導演發來的消息，已經點開外賣頁面，又返回聊天界面，剛回完消息，手機就卡了。

黎小小噠噠噠在屏幕上點了好多下都沒反應，「你就不聽話吧！我早晚換了你！」

剛到機場，周憶南在候機室等著，突然手機上跳出一條好友申請，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點開，［天王蓋地虎請求添加你為好友］周憶南嘴角不經意勾起，點了一下通過。

卧室的黎小小上了個廁所，又收拾好第二天出工需要準備的東西后，手機還是卡頓著沒有任何反應，「算了算了，是我輸了，在沒換了你之前，我們就好好和平相處，好嗎？」

黎小小盤坐在床上，按了重啟鍵，按了好幾次才重新啟動。

界面上沒有消息，黎小小便滿心歡喜的點開外賣，選了好久沒吃的炸醬麵。退出頁面后，黎小小習慣性的點開聊天界面，因為工作原因，怕萬一遺漏了什麼重要消息。

聊天界面黎小小置頂了三個人，一個是通告群，一個是副導演，還有一個是秦佳婷，結果下邊有一個新頭像的好友，只有「對方已同意你為好友，你們可以聊天了。」

黎小小一臉納悶兒，「這是誰啊？什麼時候添加的好友？」

點開對方的頭像，朋友圈裡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張藍天的背景圖片。

［天王蓋地虎：你好，請問你是？

一二三：周憶南。］

看著對方的回復，黎小小嗆個不停，「他加我好友幹什麼？」黎小小又重新點開周憶南的朋友圈，看著那張十分大眾的藍天背景照片捉摸不定，「這人不會是騙子吧？大老闆會用這麼親民的照片？」

眼看著已經過去兩分鐘，如果真是周憶南怎麼辦？

以不變應萬變，黎小小直接甩了一個「邪惡」的表情包過去，對方緊接著回了一個萌萌的「嗯嗯」表情包。

黎小小瞬間裂開了！

［天王蓋地虎：您好周總，不知道您找我是？

一二三：是你添加我好友的！］

周憶南還很「貼心」的附上一張好友申請的截屏，黎小小瞬間無話可說。

［天王蓋地虎：實在對不起，手機不給力，手機的主人又比較急性子，所以剛剛卡頓的時候點錯了，實在抱歉，給您造成困擾·········

一二三：嗯。］

「嗯是什麼意思？」黎小小繼續問。

［天王蓋地虎：那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去忙了？］黎小小小心翼翼試探。

［一二三：·······算了］

黎小小更懵逼了，算了？算了是什麼意思？但還是好聲好氣耐心十足的回復周憶南的消息。

［天王蓋地虎：周總有什麼要吩咐的儘管吩咐，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去做！］為了表示自己很有誠意，黎小小在那句話後邊專門加了一個「奮鬥」的表情。

［一二三：沒什麼。］

「不帶這麼折磨人的啊！」

［天王蓋地虎：周總放心，像這次的事情以後絕對不會再發生了，如果您實在不放心，那我每天向您總結秦老師的每日事件？］

機場大廳已經在登機了，唐言急急忙忙從進口處趕過來，「老大，走吧！」

周憶南收起手機，起身登機。

黎小小盯著手機，已經十幾分鐘沒有收到周憶南的回復，不免有些焦慮，「我不會是又說錯什麼了吧？啊！啊！啊！好煩啊！我幹嘛要去招惹他這個大老闆！」

「嘀咚嘀咚」手機響了一下，黎小小一個激靈起身，結果是外賣員的電話，黎小小一臉喪喪的樣子出門拿外賣。

幾分鐘后，黎小小狠狠的咬著嘴裡的炸醬麵，「還是小心謹慎一點吧，別真的一個說錯話，自己怎麼嗝屁的都不知道。」

飛機因為出了點故障，半個小時后才準備起飛，在起飛關機前一刻，周憶南還是重新點開聊天記錄，回復了黎小小一個「嗯」『然後心滿意足的關機。

一連發生這麼多事，一定嚇到她了吧，沒關係，來日方長。

吃完正喝著水的黎小小看著那一個『嗯」字，差點沒直接跪下來大喊謝天謝地，「這下可算是能睡個安穩覺了！」

坐在周憶南旁邊的唐言瞥見周憶南眉角那一抹柔意，想起前段時間周憶南突然讓自己去調查黎小小的社會背景，他還有些納悶兒，突然調查她幹什麼？

「老大，我有個不成熟的想法········」唐言道。

周憶南閉目養神，「你都說了不成熟，那就成熟了再說。」

額，「好吧！」

劇組在發生錢子研和秦佳婷這件事後，直接讓統籌分開兩人的拍攝時間段，以免兩人再湊到一起發生什麼不可預測的爭吵。

眼不見心不煩，秦佳婷這段時間的心情也好了不少，連帶著黎小小工作起來都輕鬆了很多。

見黎小小背著重重的包，還拿著椅子和相機往現場走，秦佳婷都會瞪副導演，然後副導演心領神會的幫著黎小小一起拿，秦佳婷還在一旁說著風涼話，「這才對嘛，男人要有點紳士風度的呀！」

副導演陪著笑臉附和，「是啊是啊！秦老師說的是。」

到現場之後，秦佳婷直接朝導演那邊走去，副導演幫黎小小放好椅子之後將她拉到一角，「小小，就算她不說，哥也會幫你拿東西的，你看她說的那叫什麼話，我還用她教著怎麼做人么？」

黎小小拍了拍他後背，「哥，咱們都是打工人嘛，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就得了，你這麼生氣幹什麼！」

黎小小這麼一說，副導演才消了消氣，打量了一下黎小小背著的雙肩包，起碼十幾斤的樣子，「咳，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麼，你也不容易，以後有事就跟哥說！」

黎小小嘻嘻一笑，「得嘞，那我就先謝謝您了！」

錢子研只是欠在一個小經紀公司里，公司日常幫演員推個戲可以，但演員攤上事後，他們的解決能力明顯比不上旭盛這樣的大公司，在經紀人的提議下，錢子研方面給了秦佳婷方一萬塊錢的賠禮，秦佳婷拿這些錢請了全劇組的人吃飯。

秦佳婷很費盡心思的選擇了錢子研也在現場的一個下午，劇組看秦佳婷請的這些東西也很多，便直接當成晚餐發放。結果在晚上的時候，秦佳婷一臉和善的穿梭在人群，「各位老師辛苦了，以後還請大家多多照顧哦～」

錢子研和助理小雨坐在休息室，黎小小餘光看到錢子研的表情，完全是對秦佳婷恨得咬牙切齒又不是不得不收斂起來的樣子。她的助理小雨把晚餐拿到她面前，不知道說了什麼，錢子研直接從助理手裡拿起來丟進垃圾桶里。

是啊，表面上這些東西是秦佳婷請的，可這錢是錢子研出的，她有心情吃才奇怪吧！

秦佳婷很早就收工了，在回酒店的路上，秦佳婷抑制不住的興奮，甚至打開保姆車上的音響，放聲高歌著。

「小小，你看到錢子研今天晚上的臉色了嗎？哼！我就喜歡她看不慣我又沒辦法的樣子，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我！」

黎小小一臉笑地望著秦佳婷，「所以今天心情不錯，回去可以健個身！」

秦佳婷唱著唱著突然朝黎小小做了一個撒嬌的表情，「小小，你還真是稱職！好的，回去就衝進健身房，這樣可以吧！」

黎小小沖她笑笑，秦佳婷有些不好意思，關掉音響，從自己包里拿出一些現金，「小小，那件事情，謝謝你啊，我真的沒想到你會衝進來攔住她。」

「應該的！」

秦佳婷把錢硬塞進黎小小手裡，「這些錢你拿著，888也算有個好兆頭，你放心，這些只是獎勵，你做的好薪資肯定漲！」

恭敬不如從命，黎小小也不好一直推辭。想起自己一直向周憶南彙報秦佳婷的工作，瞬間感覺手裡的錢拿的有些不踏實。

忙完之後，黎小小回到自己房間，拿出手機，將今天在現場請劇組人員吃飯的照片一連串發了十幾張給周憶南，下一秒就收到周憶南的回復。

［一二三：別發照片］

出於禮貌，黎小小剛在鍵盤上打出一個：嗯？。就又收到周憶南的一條消息。

［一二三：照片占內存，會卡！］

黎小小看著「會卡」這兩個字發獃，怎麼感覺他是在內涵自己呢？

［天王蓋地虎：沒有打擾到您吧？

一二三：第一句話不應該說這個？］

黎小小越來越覺得，跟大老闆聊天，費盡了她一天的腦細胞，黎小小連忙找了一個小狐狸跪著搖頭道歉的表情包發過去。

很快周憶南也回了一個「玩去吧」的表情包，黎小小這才收起手機去洗澡。

黎小小一邊揉著滿是洗髮水泡沫的頭髮，一邊嘟囔著，「怎麼大老闆說玩去吧的時候有種皇帝批閱完奏摺后說的「准了」的感覺？」

夏季的梅雨季，又是南方，幾乎一天下好幾次雨，身上的衣服也是濕了干，幹了濕的。回到房間，黎小小已經習慣先給周憶南發完消息再去洗澡。

這次黎小小發的消息沒回，黎小小想起前兩天的八卦新聞上，周憶南和新晉女演員涵涵一同進出同一家酒店，黎小小驚呼，「不是吧？見異思遷了？」

緊接著就看到手機屏上顯示著周憶南打來的視頻電話，黎小小差點沒從床上滑到地上，人果然不能在背後揣測別人的八卦啊！

黎小小搓搓小手，劃了一下接聽鍵，屏幕上就出現了周憶南那張有稜有角的臉龐「周總現在打電話來，是找秦老師嗎？我馬上過去讓她接電話，她可能在忙，沒看手機········」

黎小小直接巴拉巴拉說了一堆，已經跑到門口準備開門的時候，就聽到周憶南不緊不慢的聲音，「我找你！」

黎小小怔住，「啊我找我？」

周憶南點頭，因為黎小小從接通視頻之後就往外跑，所以鏡頭不穩定，他也沒看到她的樣子，現在黎小小獃獃地靠著門站著，才清晰的將她的樣子對準在鏡頭裡。

看她頭髮濕漉漉的，甚至有些凌亂，身上的衣服也貼在身上，顯得白皙瘦小的脖頸更加吸引人，只是她，好像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樣子，眼角甚至有些疲憊，周憶南嘴角一動，「沒事了，你先忙吧！」

周星樂見難得自己的哥哥在客廳打視頻電話，正探著脖子要窺看的時候，周憶南眼疾手快的掛斷電話，但還是被周星樂瞥見「天王蓋地虎」這幾個字。

只見周星樂無奈的搖著頭在周憶南面前晃悠，「天王蓋地虎，這一看就是個中二男青年的名字，難道我真的命中沒嫂子嗎？」

周憶南直接無視她，起身上樓。

「哥，天下的小姐姐多的是，你要考慮清楚啊！」周星樂跟在後邊「勸」著。

周憶南突然頓住腳步，意味深長的說了句，「看來最近的作業有些少。」

黎小小看著視頻被掛斷，就挺突然的，「沒事最好，洗澡去！」

浴室碩大的一面鏡子，不得不讓黎小小注意到自己此刻的模樣，上下打量了好幾遍，黎小小走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眉頭越皺越緊，衣服緊緊貼在身上，之前外邊是穿了一件長袖外套的，她嫌濕濕的難受，一進門就脫了，「黎小小你要瘋啊！」

原來周憶南說讓她先忙是這個意思？咳，她的臉啊！一晚上就丟的亂七八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