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小白奮進 039沈醉立誓解謠言
攻上去,張聞溪對抗自己說。
輸不可怕,可怕的是缺少免費試錯的機會,雖必敗無疑,也要勇往直前。
天罡劍一。
戰鬥結束的比想象中要快,於熠奇憑單手接劍,將張聞溪玩弄於鼓掌之間,三兩招結束戰鬥,又沖著沈醉似有深意的笑了一下。
十兩黃金,已出現在桌上。周寞深把書扔給他。
於熠奇拿到書後,看也沒看,直接揣進懷裡,對書的內容似乎並不感興趣,更像是一個書籍收藏家,只要是這本書就可以。
這年頭,人好像都不太正常,張聞溪腹誹,尤其是這些高手。
「小跳蚤,他和你,誰武功更強?」三爺問道。
「當然是我。」周寞深答道:「放眼天下,除了你和至清道長,哪個我打不過。」
尖刀不樂意了,在旁邊嘖嘖的咂嘴:「要不咱們比比。」
「跟你比?臟手。」周寞深嘴上不吃虧,有三爺在,也能管住尖刀,不叫他放肆。
不過平心而論,在現在已有的認知中,是沒人能打的過尖刀的,尖刀與三爺相比,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稍作休息,沈醉給張聞溪復盤,將想法說與張聞溪聽,叫她保持現在的水準,不要拘泥於招式,不然被別人抓住規律針對,武功就白練了一半。
再次上台,對面的人張聞溪也不認識,這人張聞溪只看一眼,便臉紅心跳,再也不敢看,
茶樓上的蘇見憐也驚覺,此人像人更像仙,不染凡塵,他與之相比,便是雲泥之別,低到塵埃里。
世上會有這樣的人么?
一定是從天上來的。
和他一同來的,還有一個青年男子,人小,卻看著嚴肅,配有一副弔兒郎當的樣子,長相雖不如台上這個,卻也是一副不然凡塵的姿態。
這二人是什麼時候出現的,蘇見憐沒有注意到,按常理說,生的如此好看,以蘇見憐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本事,無論台上多精彩,他都能看得見。
別說蘇見憐,武功高深如尖刀,也沒察覺到,沈醉也驚奇,蘇見憐尚可當情敵一說,張聞溪就喜歡長得好看的,這男子生的妖媚,卻並不低賤,怎麼看都是被眾星捧月般帶大的,而且,不似人間物。
報名時從未見過此人,看向點名冊,此人竟然名為——胡鐵鎚。
想來......應該是別人代替來報名的吧,這土名和顏值嚴重不符啊。
比賽開始,張聞溪一動不動,並不是被美色沖昏了腦子,而是她想動動不了。
受寵的卻是台下那位青年,胡鐵鎚手中出現一本書,走下台遞給他,沈醉桌上出現十兩黃金,整個流程下來極其詭異。
周寞深摸著懷裡的書,確實是少了一本,眾人面面相覷。
世界上會有這樣的武功?原地不動,就能取人財物?
更像是法術。
回過神來,二人已消失在視線之中。張聞溪終於能動了,她覺得自己是近距離觀看了一場走秀。
眾人面面相覷,今日的比武徒然結束,就像是一場夢。
蘇見憐回去,按記憶將胡鐵鎚畫下,卻有形無神,一時悵然若失,劉靜怡問是誰,他只道是神仙,最後便只畫個衣服形態,五官不在,在蘇見憐眼裡看起來還能像上那麼一些。
胡鐵鎚一時成為議論熱點,沈醉卻在衣服里發現一張紙條,上面寫著「有緣再見」。
除了胡鐵鎚,張聞溪還聽到別人在議論一件別的事——武宗大戰。
武宗大戰三年一屆,每年由至清道長主持,會設置四個獎品,第一名可以優先挑選,明年的武宗大戰,有兩樣獎品已經確定,分別是負傷膏和八卦迷蹤步。
八卦迷蹤步無須多說,負傷膏確實可以叫人恢復如初,哪怕是抽筋拔骨,也能恢復的與常人無異。
張聞溪很心動,沈醉的手有救了。
最後一日,旁的不多說,只說拿到書的兩人,張聞溪都認識。
一個是玉清教,至清道長的徒弟則魚,一個是銀環庄的明沐,同行的是小醫仙司沐,卻不見祖漩。
在與明沐一戰中,張聞溪得知,祖漩正在為武宗大戰做準備。
她們這次來不止是為了拿到秘法,也是幫祖漩遞個戰書,邀請張聞溪去一年後的武宗大戰。
在信中,祖漩將可以參加的方法,事無巨細的寫下來,告訴張聞溪,生怕她不去。
武宗大戰,光是獎品就叫張聞溪心動,更別提祖漩還給了她一個,一定會去的理由,張聞溪坦然接下。
結果自然是明沐勝利,張聞溪也切實體驗到銀環的威力,最讓張聞溪印象深刻的就是變化。
另一場和則魚,祖漩的信中說,可以管則魚要號碼牌,張聞溪偷偷說明,則魚則說不急,要通過他的考驗,張聞溪認真對戰。
則魚的武器是一把拂塵,雖不及鞭長,但張聞溪覺著,這玩意兒抽到身上,不會比祖漩的鞭子差到哪裡去,而且勝在靈活。
那拂塵在則魚手裡,像是有了生命,可長可短,張聞溪明明已經站出攻擊範圍,卻還是免不了挨揍,一場下來渾身酸痛,卻無大傷,多虧則魚手下留情。
五本書已全部送出,下面的人卻不肯散去,待沈醉要走時將他攔住:「沈先生,我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只有這五本?」
「人人為公,天下大同。外看沈先生不如把秘法交出來,讓大家都開開眼界,之後能練成什麼樣,那就是我們自己的事兒了。」
「就是,就是。」一堆人複議。
沈醉笑道:「這位兄台還真就說道點子上了。」
「第一,不拿是因為除那五本之外,我真的沒有。」
「第二,這書還真不是什麼人都能練的。」沈醉指指自己和張聞溪:「不然我自己早就練了。有緣無分,莫要強求。」
為了個子虛烏有、狗屁不通的東西,一堆人在這裡爭來爭去,三爺理解不上去。
他年少的時候,武功沒到達這個境界,所有人都說他做的是偷雞摸狗的事兒,等到後來有了名氣,別人才願意叫他一聲三爺。
在那些至暗無光的日子裡,他清楚明白,只有不停的攀登高峰,才能堵住這幫人的嘴。
怎麼現在這幫人不好好練功,只知道走捷徑呢?
周寞深沒什麼想法,在一旁看戲倒是看的開心。
他自幼便被冠以天才之名,很少用功練功,就達到了一般人到不了的境界,也因此止步於此,因為尖刀,才開始認真習武。
「沈先生不適合,未必我們都不適合。」
又是一幫人附和。
「兄台說的有理。」沈醉說道:「但我手中只有那五本,現已錢貨兩清。」
「我知道各位不信,但我沈醉在此發誓,若手中還有第六本,拿書的各位,便可來要沈醉的項上人頭。」
沈醉把自己寫的話本都燒了,他拿出一張紅紙:「生死狀立於此,便托玉清教的則魚兄帶回武宗。至於你們,也不要再來煩我。」
武宗其實是以玉清教為首的江湖聯盟,生死狀立於此,若真的違背諾言,定是死路一條。
現在沒有證據證明沈醉說謊,武宗的人便會保護沈醉。
眾人面面相覷,各自散去,雖不甘心,卻別無他法。五本中的一本已經被三爺燒掉,剩下的四本,三本找不著,一本跟放在武宗也沒什麼區別,想要拿到,是難上加難。
「沈先生,若是他們偽造怎麼辦?」張聞溪總覺得,這個賭注下的太大。
「找武宗的來驗證便是了。」至清道長眼裡容不得沙子,最為公正。
茶樓上,蘇見憐回顧整場,沈醉這招雖不算精妙,卻夠無賴。
你說我有,我無法反駁,現在我說我沒有,你也無法反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乾的漂亮。
看來,張聞溪是找了個可以託付的人。
劉靜怡雖心有不甘,但說話算話,自此不再找沈醉的麻煩,關於她做的那些惡,也永遠被蘇見憐埋在肚子里,卻也是變相保護了自己。
生活中,蘇見憐不過是先皇養的一個小僮,知道他是天鶴的人不多。
他自己的人,銀環山莊的人,還有張聞溪,因此也無須別人處處保護,獨來獨往,樂的自在,卻不知有禍臨頭。
另一邊,三爺也說明此次來由,他一生頂著個「盜賊」的名頭,不願連累尖刀,才把他藏得如此好,出門在外也從不讓他叫師傅,而是和別人一樣,叫他三爺。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現在,他聽說尖刀與戴鈺施周寞深混到了一路,自然要為尖刀謀個正名,圖個差事。
「江湖人不管朝堂事兒,我可不能給朝廷當狗。」尖刀聽到這事兒,卻是第一個不樂意。
「你這娃子,怎麼說話呢?」三爺一巴掌呼過去,戴鈺施和師傅都在朝廷當差,他這一棒子倒是打死一堆人:「只要你一天還是我徒弟,就得聽我的。」
行吧,尖刀想,大不了到時候將就幾天,被辭退了就行,戴鈺施卻搖搖頭,這事兒他現在辦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