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重新來過

第3章 重新來過

女人說得含糊,或許是他多慮了吧。

王宇繼而俯首摸著寒兒的小腦袋,哽咽道:「若是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寧願用我的命去換她的命,我寧願相信她,我寧願寒兒天天被她寵在懷裡,我也不會在做這樣的選擇,若是諾諾可以回來,我寧願放棄現在的一切。」

「若是這樣的話,那我便可成全你。」

女人忽地消失在原地。

亦許感情就是如此,重新來或好或壞,但都是他們的選擇。

...

偌大的宮殿里,玉榻上的人兒緩緩睜開眼睛。

門外的聲音如似雷聲一般震耳。

然而這一切又怎會是真。

「諾諾起來了,難道你真的忘記你父皇的話了嗎?再不起來,你父皇來了母后我可管不了。」

母后,多麼可笑。

那刺入骨間奪取她意識的冰水,那刺入背脊讓她生不如死的感覺,她永遠都不可能忘記。

亦許,這就是一場老天給她的夢。

韓諾諾翻過身,恍惚不清的掃過這熟悉的陳設,隨即揉了揉眼睛,直到看清榻邊坐著的姨娘,這才睜大了雙眼。

姨娘是傾國的巫女,若不是死了,或許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她了吧。

努力嗆住嗓子眼裡的梗塞,她搖搖晃晃的坐起身,看著姨娘,嘴邊的話就是說不出。

姨娘名為熙若,說話時也總是給人帶來一種熙然若是的感覺,然而此時這樣近距離的看著當年只留下一句,「選擇那個寧願捨棄自己的性命的男人,對你而言一定不同反響。」就離開的姨娘。

那年聽她所講,她選擇了,可最後呢?死無葬生之地成了她的命數。

韓諾諾欲言又止。

熙若抿嘴淡笑:「你的選擇是對的,但命運既是如此,諾諾這不是夢,一切都是真的,你重生了,一切都重新開始了,只是你不能說出來罷了。」

重生了...

韓諾諾張開嘴,可嗓子里竟是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熙若又是一笑,抻手拂過她的額頭,「姨娘的身份你知道,姨娘是巫女,姨娘知曉一切,所以...若是再讓你選擇,一定要選擇那個愛你的男人。」

愛她的男人。

姨娘消失了。

再抬頭時,眼前站著的竟是當年提醒她服從夫君的母后。

難道她真的如姨娘說的那樣,可以再重新選擇嗎?

韓諾諾紅著眼睛,扶手按住自己平坦的小腹,有口無心的問了句,「母后,我回來的時候,他們把我的孩子,寒兒送回來了嗎?」

皇后無奈看著自己的傻閨女,輕聲道:「傻孩子,哪裡來的你的孩子,你現在還是個未出閣的小姑娘呢?何來的孩子,真是個小傻子。」

小傻子,確實,她不傻子誰是傻子。

姨娘的話,她又怎能忽視不記。

當初,她不後悔自己的選擇,因為姨娘的話都是對的。

她相信王宇是愛她的。

王朝之間,帝王之中,他只是不想看她受傷害罷了。

而且,大夫人的事情確然是她的錯誤。

韓諾諾搖了搖頭,心想,那如夢的每一天,她何嘗不像個瘋子。不管是皇宮還是王府,都好像成了她發瘋的場所。

只是,發瘋的代價,既會是這樣。她條件性的背過手,探手摸向身後依會隱痛的傷處,眼淚隨勢而下,皇后抻手替她擦去眼淚,眼神中儘是心疼。

「昨天下午你和你那幾個哥哥到底去了哪裡?把自己摔成這個樣子,瞧瞧背上的傷,若是好不了,你說你又該怎麼嫁人。」

聞言,韓諾諾苦苦笑了笑,「那就不嫁了,兒臣想了,若是可以,諾兒再也不要離開傾國,什麼嫁人,都是空白之說,諾兒心繫戰場,寧願跟父皇和哥哥們戰死沙場也不要再離開傾國。」

嫁為人妻的日子,她不甘再去體會。

或者,只要她不出現,這一世,大王妃就不會喪命了。

既然如此,她為何又要出現。

上一世,她愛他,這一世,她不要再愛他,也不要在選擇他。

想到這裡,韓諾諾轉悲為喜,故作開心的模樣,皇后看她這樣,也是放心,俗話說,童言無忌,這孩子的話又怎能相信。

她隨即又揉了揉她的側臉,「諾兒不要總是說這些,趕快起來吧,要不你父皇來了,看見你這個樣子,母后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韓諾諾連連『嗯』了好幾聲,但依舊如此,坐在榻上一動不動。

...

門外,皇上笑著撫了撫鬍鬚,沖著一旁的小太監晃了兩下手背,「去,給公主弄些養身子的補湯,若是我這心繫沙場的小女兒再有個三長兩短,朕絕對不饒了你們。」

公主是皇上的心上寶,底下的奴才們都清楚。

於是,紛紛都不敢多話,朝著鄰園的廚房跑去。

四下一片安靜,皇上整理了兩下衣裳,踏過門檻看著那邊榻上的女兒咳了兩聲。

韓諾諾牽強的抬起頭,盯著父皇兩鬢的白髮,忽然想到那世求她不要離開的父皇,她不覺開始埋怨那時的自己。

父皇老了,需要有人照顧,可那時的她既會為了個不相干的男人,舍他不顧。

此時想來,真是不該。

她趕緊拉過一旁的外袍搭在身上,跳下榻,「父皇,兒臣不孝,父皇,兒臣答應你再也不離開了,兒臣要陪在父皇和母後身邊。」

看她這樣,皇上笑道:「嗯,朕的諾兒能這樣想,父皇就開心了,只是,你可還記得以前你的話,你說你愛上了一個小男孩,說那個小男孩一定會回來找你,如今,你已經到了要出嫁的年紀,難道真只想和父皇一起去沙場,不嫁人?」

韓諾諾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願意,我願意只跟父皇在一起,哪怕死,我也不要嫁給外人。」

就算愛,她也不想再去選擇。

愛一個人太累了,她不想再去受那累心的罪。

自己的女兒,他們定然比誰都了解。皇后和皇上一同笑了笑,皇后道:「那也隨便,只要諾兒開心就好,不過,」她欲言看了眼皇上,繼續道:「不過那種死不死的話,以後不要在說了,母后和父皇只想看著我們的諾兒開心,其他的都無所謂的。」

母后的話,上一世,她也聽說過。

那時候,她不以為然,這一世,她要牢牢記住。

...

皇宮的後院子比起那冰國的皇宮要好上不知多少。

仰首靠在池塘邊的柱子上,她小心翼翼的把手裡的魚飼撕成小屑,對面大將軍的兒子司徒軒扶手按著劍柄,面無表情的看著的她,「聽說公主想從軍,可看公主這副魂不守舍的模樣,若真的從軍了,想來也是危險。」

韓諾諾旁若無事的呼了兩口氣,將手裡的魚飼全全丟入池塘,水裡的金魚順勢而上,她看得聚神,想必隔牆有耳這話果然如實,若不是那樣,她同父皇的話,怎又會傳入這小將軍的耳朵里。

看她不理,司徒軒自覺沒了意思,正要轉身,韓諾諾輕笑,「司徒將軍也是,閑來無事者也,這是皇宮不假,可按著路途計算,你也不該出現在這裡不是?」

印象中,他最後好像也去了冰國,只是,後來又到了哪裡娶了何人,她儘是一概不知。

想到這些,她站起身重重拍了兩下身上的灰塵,忽然想到,上世池塘邊和他的對話。

「我喜歡你,你信嗎?」

「公主不要說笑。」

「我為何要說笑?」

「公主,請自重。」

「可是,我就是喜歡你,怎麼?難道被我喜歡上真的是件羞|恥的事情嗎?」

話已至此,他走了。

木然依著那記憶,韓諾諾緩緩抬起頭,凝咽了一會兒,注視著他褐色的眸子,將是斬斷上一世的雜情,笑道:「算了,權當我是玩笑,今個將軍閑來無事,我也一樣,那..那是否可以請將軍帶我出宮玩玩。」

司徒軒想了想,道:「可是,皇上。」

韓諾諾隨手拿出腰牌,「我做事講究原則,皇上那邊早些就答應了,只是,我沒有找到合適的人罷了,如今,見到將..」轉念一想,她故意道:「司徒軒按照年齡,我應當叫你一聲哥哥,所以,從今起,我叫你軒哥哥,若你不願,那當算了。」

「那倒無礙。」

司徒軒握著劍柄的手稍是鬆了些,「只是前些日聽說公主受傷了,就算有皇上的允許,可若是出了宮,公主出了個三長兩短,又該如何?」

「那也權當我倒霉。」

韓諾諾亦是無感,直起身板抻了個懶腰。

「而你也是個將軍,若是連我都保護不了,那又算什麼事情。」

司徒軒盡然沒了言辭。

只好隨她去了。

熟悉又不熟悉的街道上,韓諾諾凝眼望著對面女人身子下跟著的小人兒,心頭不禁苦澀了下。

若不是來到這兒,她可能已經忘記了吧。

重生以來,她故作無事,可真若想起來,又怎會無事。

眼前一切熟悉,但已然不再是她可以適應的。

但再想後面的的日子,又怎能不去適應。

故而,她必須選擇忘記,僅從姨娘消失前的話,好好生活,不該再去貪想過去。

司徒軒見她魂不守舍,隨手買了根糖葫蘆,遞到她眼前。

「今日是我將你帶出來的,自然也要給你買些東西。」

韓諾諾接過糖葫蘆,魂不守舍的道了聲謝謝。

司徒軒依舊面無表情,指了指不遠處紅色房檐的酒樓,「那邊的酒樓的酒還不錯,若是公主不嫌棄咱們現在就去。」

一醉解放愁,但又說,借酒消愁愁更愁,韓諾諾也只敢自笑,自己只是個報讀經書,不懂生活的千金。

對喝酒,品酒那些事情,她既會是一竅不通。

「我不會喝酒。」

她坦言說道。

司徒軒道:「那也無妨,我再帶公主到些公主能去的地方。」

韓諾諾點了點頭,忽覺他對自己的稱呼,實屬怪異,於是想了想,笑說,「此時,我稱你聲哥哥,你只要叫我諾兒,或者諾諾便可。」

司徒軒有些為難,韓諾諾先聲喊了聲軒哥哥,這次解了他的心結,看著她,叫了聲,「諾兒。」

...

「皇弟,可否有想去的地方?」

「沒有。」

「沒有?怎會沒有?傾國可是出了名的美女王都,若皇弟真的沒有什麼想去的地方,那為何要來這裡?」

為何要來這裡?

王宇頓時有些不知所措,想來夢裡隱現出現的破衣女人,他竟會覺得自己荒唐。

僅憑一個夢,就能找到那離家出走的蟬兒嗎?

王宇沒首不言。

王宣隨眼望向那邊愣在酒樓前一襲淡紫中裙的小姑娘,笑道:「算了,你的事情我也不清,或許說多了也不好,所以,我先去前面的酒樓吃些東西,你..你就自行決定吧,若想到了來這的目的就來找我。」

王宇依舊不言。

想他一個大男人也不會出事,王宣也懶得再去管他,邁腿就往那小姑娘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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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繭成蝶:冷峻王爺別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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