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兩章合一

「就你是清白的身子，別人就不是了？」

惜月見惜春實在是胡攪蠻纏，不禁站起身來，冷哼一聲，臉色瞬間就冷了下來，質問道。

「你只是一個妾室，還沒有過門，憑什麼就對錶哥要求這，要求那的？你最該嚴格要求的是你自己，恪守本分，明辨尊卑，不要對夫、妻做的事情，指手畫腳！」

其實，惜月心中料定惜春會在這段時間出來搞事的，因為在不久后，她就要與周仲信完婚了，她以妻的身份壓製作妾的惜月，那是易如反掌！所以，在她的計劃里，這段時間，她什麼都不需要去做，也自然就不會犯錯了，惜春就毫無機會，不過，現在惜春主動把把柄交了出來，她也不能放過不是？

惜春本就為自己的話感到羞澀，低著頭呢，這時，她想不到惜月更是借題發揮，又罵了她一頓，她更覺的委屈了，又百口莫辯，淚珠兒就嘩嘩地開始往下流淌了。

惜月見此情景，頓時就打住了，她原本還想讓侍衛出去，讓秋菊當場脫掉衣服驗身的，可惜不用了，惜春已經扛不住了。

周仲信對於兩人的爭吵歷來是奉行兩不相幫的原則，首先，她們都還沒有嫁入周家，幫就等於偏愛，沒有其它解釋的；其次，這兩家都在不留餘地支持周家，而惜春，惜月就是這兩家的代表，他不能責怪任意一人；然後，他也想藉此了解兩個人的秉性。

不過，這也使得兩人一旦吵起來，都不會過分顧忌他的存在，只管各憑本事。然而，像今天這樣激烈的爭吵，還是第一次，尤其是惜春被氣哭了。周仲信能感覺到隨著婚期的接近，這樣的爭吵會越來越激烈的，這還只是明著爭吵，還不知道兩人背地裡有沒有其它小動作！

周仲信感覺到不能再放任她們爭來爭去了，否則，家宅就要不寧了！

於是，周仲信便曉之以理，說道：「你們兩位都是我的表妹，是我的親人，這樣爭執來爭執去的，只會傷了彼此的感情，我看著也是很不高興。如果你們非要爭執，這樣吧，你們去到祖母那裡評理去，她老人家管著內宅里的事情，正可以替你們解決糾紛，你們倆覺得怎麼樣？」

兩人頓時就不吱聲了。說到底，兩人在周仲信的別院里爭吵，都不佔理，既然如此，她們豈敢把這種事拿到老夫人那裡說道，她們壓根就沒想過要把事情拿到老夫人那裡說道。

周仲信見兩人都渾身不自在了，便適時地勸兩人該回去了。

這時，惜月率先站起身來，對周仲信說道：「表哥，那我回去了，秋菊就給你留下了。」

周仲信點點頭。

此行的目的也算是達成了，惜月看了看忍住不哭的惜春，又轉而叮囑秋菊，說道：「你要盡心竭力地伺候表哥吧，凡是不得推諉。」

秋菊心裡一沉，周仲信留她下來了，她心中最後的希望也就破滅了，以後，她的身份就徹底改變了，不再可能嫁作人妻了。儘管她心中蘊藏著絕望和悲傷，可是，這何嘗不是一種自我救贖，以前有一段時間，她的人生跑偏了，現在又被糾正回來了，重新走在了原來的軌道上！

「奴婢記住了。」

惜月滿意地點點頭，又與周仲信作別，周仲信便命侍衛護送她回去了。

這時，院子里只剩下周仲信，惜春，青竹和秋菊四人了。

周仲信重新坐到惜春身邊，這時，秋菊借口鋪床回屋去了。周仲信拍了拍惜春的肩膀，說道：「你看，你長這麼好看，哭起來的樣子，也煞是好看。」

「去你的，」惜春被說的嬌羞了，白了他一眼，又忍不住笑了。

......

五月末，田野里的麥子收割完了。土地里開始陸陸續續地栽種上番薯扦條了。按照周家與新寨百姓的部分約定：鎮政府負責提供扦條、土地以及技術指導，新寨百姓負責照料，翻地鬆土，澆水施肥，除草捉蟲，待到秋收以後，鎮政府會根據氣候指定最低畝產，實行獎高懲低的政策，但凡是超過指定最低畝產量的，鎮政府會把農戶收成的十分之一反饋給他們，若是沒有達到指定最低畝產的，鎮政府便定性為不足以照料現有土地，並逐步收回土地，待土地悉數收回后，此農戶就自動變更為「無戶」，而「無戶」只能暫居新寨一年，若是無法在限定期內獲取農戶、林戶、牧戶、漁戶、工戶、商戶、匠戶，軍戶等其中之一，就須得搬離新寨新房。

而對於畝產量特別高的農戶，鎮政府要賜予「老農」稱號，並頒發銀質勳章，授予農學教授頭銜，開壇授課，傳授給其它農戶栽種番薯的知識和經驗，另外，凡有「老農」稱號的農戶，可以獲得次年土地所出的十分之二。

除此約定之外，周家與白沙鎮百姓還有其它重要約定。

例如，按照周家與新寨百姓的部分約定：新寨百姓須得每戶上報一名健康成年男子，年齡限制在一十六歲至五十六歲，組建成鄉勇團，保護周家和白沙鎮，歸周家武館領導。鄉勇團須得參加每年為期一月的軍訓，軍訓時間就定在十一月，農閑之時，軍訓項目待定。若是有人不能完成所有軍訓項目，就須得家中另外換一人，若是一家之中所有成年男子都不能完成所有軍訓項目，就要承擔其他勞役。

例如，按照周家與新寨百姓的部分約定：凡是用舊房子置換新房子的新寨百姓對新寨新房暫時只有使用權，十年以後，新房歸新寨百姓所有；凡不是用舊房子置換新房子的新寨百姓須得按月繳納租金。在使用、租用期間，新寨百姓須得愛護新房，不得私自改造、拆毀、挪作他用、私下售人。新寨百姓不得使用柴草生火做飯，統一使用煤爐子和蜂窩煤，所有的柴草、枯葉、秸稈、糞便、只能用於堆肥，動物屍體必須拿去磚窯焚毀，不得隨意丟棄在河水、湖水、池水中；新寨百姓日常飲用井水，不得飲用河水、湖水、池水。

......

此時，兩千多戶百姓已經填滿了新寨了，為了方便管理，鎮政府從中挑選出二十一名里正，負責日常管理，處理百姓糾紛。而按照規定，里正非是終身制的，為期兩年，兩年後就由百姓公推數名人選，由鎮政府考察選用。不過，這些里正是鎮政府臨時委派的，一般都是農戶，由鎮政府補貼一些費用。

由此可見，新寨所有的這一切，都歸鎮政府管理、監督和任免，鎮政府大權在握，而籌措鎮政府辦公機構也迫在眉睫了。

......

晉中三商在白沙呆了十餘日了，由得祿作陪，他們終日深入工廠之中、工人之間，實地考察周家工坊的工藝、機器、產能等，然後，晉中三商得出結論：周家產業蘊含的潛能是巨大的，對市場的衝擊也是巨大的；周家模式也是可以複製的，前提是需要周家的技術和機器。

到月末時，晉中三商已經羅列出了需要採購的大批貨物，只是，在價格優惠方面，晉中三商覺得還有待商榷，於是，晉中三商在得祿陪同下，再次來到了盤龍別院。

周仲信笑盈盈地將幾人迎入了堂屋落座，奉上熱茶，熱情地說道：「三位在白沙留居十餘日了，我平時太忙，也顧不得三位，周府若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望多多見諒。」

晉中三商有求而來，連忙客氣道：「周家主招待甚是周全，孔總管也是盡心竭力地幫助我們，使得我等三人在白沙大開眼界，反倒是我等三人叨擾日久，心中慚愧啊！」

周仲信哈哈一笑，擺擺手，道：「三位都是晉中大商賈，平時一位都是難以見到的，現在是三位同時駕臨白沙，令白沙蓬蓽生輝，甚至是傳為美談佳話，我心裡是歡喜的緊啊！」

晉中三商見周仲信如此謙遜客套，大家一起相互吹捧，也是其樂融融的，於是，堂屋裡不間斷地傳出歡聲笑語。

沒過多久，秋菊從外面裊裊走了進來，伏在周仲信耳邊說了會兒話。

周仲信眼神一凝，轉而望向得祿，問道：「二舅，我那個在開封城裡逍遙快活的三舅願意回來了？」

得祿大概已經收到消息了，他平靜地點點頭，說道：「你快要大婚了，三姓村的新宅子也即將建成了，他沒有理由再賴在開封城裡了，想來，很快就會回來了。」

周仲信點點頭，肯定道：「剛才祖母已經傳話過來了，三舅已經開始收拾家私了，旬月以後就可動身啟程，路上再耽擱兩日，半個月之內就到白沙了。他倒是把時間掐的很准啊！」

其實，老夫人的話里不僅有得壽歸來，還有一些年輕人會一同過來的，這些人都是開封城裡周家的宗親，就像周潤一樣，聞聽周家在白沙鎮發達了，又有周潤在前引導，他們自然就信了，不甘落寞者紛紛來投。

周仲信的婚期也已經定下來了，七月初六，這一天是往前三個月，往後三個月最好的日子了，被老夫人毫無疑問地選中了。而得壽恰恰是趕在婚期前回來，完美地錯過了周家最繁忙的時候，故而，周仲信對他不免發幾句牢騷，其實，這也是說給得祿聽得。

得祿眼觀鼻，鼻觀心，正襟危坐，不肯為得壽說好話。實際上，在最初兩人約定一個搬遷白沙鎮，一個留守開封府後，得祿也勸過得壽儘快將產業售賣或者交給兒子打理，儘早過去白沙鎮，可惜，得壽呆慣了大城市了，不願住在小村子里。後來，得祿掌管兩部，大權在握，在嘗到權利的滋味后，他也就沒有再勸誡過得壽了。

說著無心，聽著有意。晉中三商本來是找周仲信談妥「補充約定」的，這時，他們聽到周仲信不日就要大婚了，心思立刻又活泛開來了。

「原來周家主就要大婚了啊！恭喜恭喜，不知婚期定在哪一日啊？」

晉中三商紛紛起身，拱手恭賀。

周仲信也是起身回禮，輕笑一聲，道：「多謝多謝，日子就定在七月初六，到時，若是有暇，就請三位來參加我的婚禮。」

「一定一定，周家主的婚禮必不容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