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接踵而來的線索（4）

「我是起名廢，這個真幫不上忙，體力活兒可以找我。」向尋舉手投降。

「軟軟現在不是調到戶籍管理了嗎？軟軟應該知道什麼名字好。」向媽瞪了自己兒子一眼，那表情別提多嫌棄了，就差直接說向尋「指不上」了。

向尋趕緊閉嘴，生怕自己多說多錯。

「只要別太生僻，筆畫別太多都行，咱們家的姓不太容易重名。」阮芫如實說道，「太生僻或者筆畫太多，都是給孩子以後找麻煩而已。」

「同意。」向父點頭。

「附議。」向尋舉手，被向媽一個瞪眼又縮回去了。「表示一下同意還不行了？」向尋小聲嘀咕著。

「嘀咕什麼呢？」向媽問。

「……」向尋一手投降，一手做了個嘴巴上拉拉鏈的動作，堅決不再說話了。

「除了起名字，還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你儘管說。」向父問阮芫。

「沒有什麼了吧？嬰兒床、嬰兒用品什麼的等向尋哪天休假我們再去挑，反正日子還長，不用著急。」阮芫也是第一次懷孕，很多東西想不到。

「誰說的？很多東西要準備的。」向媽媽卻是過來人，「育嬰書、月子菜譜、胎教之類的，現在生孩子可不像我們那時候，現在要科學生產和餵養的。」

「噗……咳咳咳……」聽到「科學生產和餵養」，向尋差點把嘴裡的湯給噴了，生孩子還是養小豬仔呢這是？

「你又什麼毛病？」向媽瞪過來。

向尋趕緊搖頭。

「反正你上班就安心上班，什麼都不用管，這些媽去給你挑，然後你下班回來不累的情況下，有空看看就行。還有菜譜，你就只管挑你喜歡吃哪個，到時候媽給你做。」向媽對阮芫道。

阮芫趕緊點頭，「嗯，謝謝媽。」

「對了對了，還有，房間里多擺點漂亮明星的照片，我聽人說，懷孕的時候多看漂亮的人，生出來的孩子也漂亮。」向媽媽笑眯了眼。

這迴向尋可不能再沉默了，「我孩子像我就行了，還用像誰啊？再說了，我還不夠帥？軟軟還不夠漂亮？還得漂亮成什麼樣算漂亮啊？」

「嘖，你一個大男人你不懂。」向媽揮揮手，「同樣的眉眼五官，不同的比例能差很多的，細節上差一點點，外觀整體上看起來也能差很多的，要不然現在怎麼那麼多人去做面部微整，不止女孩子做，男孩子都去做，什麼墊鼻子、開眼角之類的。誒呀，反正我說擺就擺，聽我的！而且就十個月，幾張照片的事，這種飛醋你也吃？」

同樣的眉眼五官，不同的比例能差很多，細節上差一點點，外觀整體上看起來也能差很多，墊鼻子、開眼角……別的話向尋都聽不到了，母親的這幾句話讓向尋瞬間陷入了沉思，總覺得似乎就要抓住什麼了。

腦海中反覆回放著得到的幾張朱衍的照片，向尋突然一拍大腿站了起來。

「你要幹嘛去？」向母怒瞪自己兒子。往常如果出現這種情況，通常是向尋突然想到了案件中的什麼關鍵點，然後人就直接跑沒影兒了，有的時候是一夜、幾個小時，有的時候就是幾天幾天的見不到人，更有十天半個月不回來的。以往她可以不管，事實上家裡也沒人管，他們都知道他的工作性質，可是這次不行，這次阮芫懷孕了，而且他才出差好幾天回來，才全家吃上一頓安穩飯，她不能讓他就這麼不管不顧的又衝出去。

「我……」看著全家三口、六隻眼睛都盯在自己身上，向尋尷尬笑笑，生生壓下了自己心裡的衝動，「我去刷碗，都吃完了吧？」確實全家都吃得差不多了，向尋乾脆把餐桌上的幾個空碗和空盤子都收了向廚房走去。

「我來幫忙。」確實是都吃完了，大家只是在閑聊天而已，阮芫也起身要幫忙收拾。

「誒呦我的小祖宗，你可別動，去去去，跟著你爸去客廳看電視去，這裡我來。」向媽趕緊把阮芫攔住，還給向父使了個眼色。

幾十年的老夫老妻了，當然是心領神會，向父明白自己老婆大人的意思，也趕緊開口，道：「軟軟啊，走，陪爸看電視去，這裡讓你媽和小尋忙就成，你現在就顧著你自己和你肚子里的那個寶貝疙瘩就好了，孕婦可不能累著，你白天都上一天班了，晚上就好好歇著，啊，聽話。」

「爸，我不累，我白天也就是坐辦公室，哪能都讓媽一個人忙啊！」阮芫雖然是獨生子女，但也不是什麼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反而家裡因為自己的父親當過兵，從小家教甚嚴。

「那不是有小尋呢么！」向父死說活說地把要幫忙的阮芫攔住。

「他也上一天班了……」阮芫被攔進客廳，還在做最後的掙扎。

「他一個大老爺們，刷幾個碗累不著他，放心吧！」向父把電視遙控器遞給阮芫，「你就踏實歇著，等一會兒你媽給你端水果吃。」

阮芫實在說不過，老老實實坐進沙發里。

餐廳里，見自己老公把兒媳婦勸住了，向媽這才端著剩下的盤子走進廚房。一進廚房，就見沒怎麼做過家務的向尋圍裙也沒穿，擼了個袖子就在刷碗，洗潔精弄出來的沫子飛得到處都是，一邊的袖子也滑落了一半下來很快就要進到水裡，但向尋卻明顯在出神，心思根本沒在手中的碗上。

「小尋啊！」向媽把手中的盤子放下，一邊幫向尋挽著衣服袖子，一邊道，「你怪媽媽嗎？」

「媽，您這說的什麼話？」向尋回過神，停下手中刷碗的動作，伸著胳膊看向媽給他捲袖子。

「你別怪媽媽攔著你，也別怪我凶你，我也知道你的工作性質，可是現在不一樣，孕婦的心思特別敏感，你又長期不在的她身邊陪著她，現在我多向著軟軟些，多疼她一些，她才能死心塌地地等你，給你生孩子，守著這個家，你明白嗎？」誰能不護犢子呢？不過高明與否罷了，表面上看向媽是向著兒媳婦凶了自己的兒子，其實她越向著兒媳婦，兒媳婦反而會對自己的兒子越好。

「媽，我當然明白，您最疼我了，所以我才把軟軟放您這邊啊！有您在，我百分之二百的放心。」向尋由著向媽卷完袖子又給他系圍裙，「就是您要多受累了。」說著，向尋還給了向媽一個擁抱。

「我受累有什麼的，你小子還少累我了？」向媽拍拍兒子的背，「行了，你刷碗吧，我把下午弄好的梅漬西紅柿給你媳婦端去，她現在可愛吃酸的了。」向媽一邊嘀咕著「酸兒辣女」，一邊美滋滋地裝了一盤子梅漬西紅柿出去。

「嘖，這老太太，還說兒子女兒都一樣？分明就是想抱大孫子啊！」向媽出去后，向尋悄悄笑斥了聲，又低頭刷碗了。

【你慢慢刷，我睡覺了啊！】自從向尋知道了向揚也是要睡覺的，並且能在空間里看到向揚后，兩人每次休息前都會互道晚安。

【別啊，哥，我等下還有案情要跟你討論呢！】向尋加快了手裡的動作，準備速戰速決。

【還有什麼要討論的？你今晚不是不辦案了嗎？】向揚在小空間里看著向尋把白色的沫子洗得到處翻飛，甚至有幾個泡沫都飛到了他自己的頭頂上都不自覺。向揚十分懷疑向尋到底會不會洗碗？

【只是不出門了而已，不是不辦案，正好我有點事情要請教一下軟軟。】向尋如實道。

【請教軟軟？】向揚稍一思索就明白過來，【那個戶口本？】

【嗯。】

【你還真準備大晚上和你老婆討論案情？你媽媽剛剛不是還提醒你懷孕的女人心思敏感。】就算有情感障礙的向揚也覺得這個事情似乎不太妥當。

【噗，】向尋卻是嗤笑一聲，【哥，你不是真以為軟軟是媽說的那種人吧？】

【哪種人？】向揚是真不懂。

【就是，耐不住寂寞，老公工作忙不回家就一肚子埋怨。】

【我不知道阮芫是哪種人，我只聽說無論是親情、友情還是愛情都是需要花時間來經營和維繫的。】雖然情感障礙，但書向揚還是看得懂的，這種理論向揚曾經在書里看到過。

【咳咳，】向尋一時竟無言反駁，【這個，也，有例外，或者應該說，也不是例外，而是另一種方式的經營和維繫。】

【你到底想說什麼？】向揚又開始不耐煩。

【哥，有的女人是不求老公有什麼大出息，只要時時陪伴就好的類型，但軟軟不是。怎麼說呢？】向尋想了想，道，【軟軟是有英雄情結的那種人。】

【什麼意思？】向尋已經把向揚說懵了。英雄情結？她還想英勇就義還是拯救全人類？

【這麼說吧，你記得我是怎麼追上她的嗎？】當時向尋雖然和阮芫是相親認識的，但同時追求阮芫的還有很多很多人。

【不是靠你的油嘴滑舌嗎？】向揚吐槽。

【額，也算是吧，畢竟當時追她的人那麼多，不說點甜言蜜語哄她開心大約也不會這麼順利。】向尋差點被向揚帶偏，【不過這不是重點。你記得我們和她第二次見面的時候嗎？】

【遲到兩個半小時那次？】向揚的記憶力一如既往的好。

【沒錯。就是那次，咱們臨時出任務來不及通知她，等趕回來的時候我灰頭土臉的也沒顧得上整理，臉上甚至還掛著從歹徒身上濺上的血。那個時候我清楚地看到了她眼裡的不耐，她原本大概是要拒絕我的，但當她看到我的一瞬間，我發現她的眼神變了，剎那間變得灼熱，像被什麼點燃了一樣。】向尋陷入回憶里。

【我怎麼記得當時所有人都認為，是她以為你受傷了，所以可憐你呢？還有好幾個人說你好心機什麼的。】向揚可是記得當初阮芫噓寒問暖了好幾天，就問向尋是不是真的沒受傷，有沒有不舒服什麼的。

【呵呵，哥你信不信，當時我要真是因為那個任務受傷進醫院了，就是躺病床上丟了半條命，她也不會因為可憐我就答應成為我的女朋友的。】向尋肯定道，【她要的是得勝歸來的強者，她有英雄主義，她不在乎在她的英雄出征的時候漫長又寂寞的等待，她只要我贏著回來。】

【這就是你破起案來不要命的原因？】向揚問。

【額，這沒什麼關係吧？作為一個刑警，努力偵破案件不是我的本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