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其他的女人

「好。」我信顧琛，更篤定地以為就算從此以後都看不到，只要和顧琛在一起，也是不錯。

聽了我的回答，他把我抱緊，再吻上了我的唇。

之後轉移到我的面頰，我的脖頸，深情放縱，似乎要在我身上的每一處，都留下他侵略的印痕。我臉通紅，害羞將他推了推，窘迫不堪地轉移話題，「阿琛，這……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感覺，周圍都是潮濕的鬼氣。」

雖然是故意岔開話題，不過感覺是真的，我也真覺得困擾，故才盼著顧琛答疑解惑。

聽我這麼說，顧琛淺淺嘆了口氣，收了剛才對我的種種不規矩，不過將我抱得更緊，讓我舒舒服服躺在他寬厚涼薄的懷抱中。

他抱了我一回，才娓娓道來。

「這是地府呀，當然陰暗潮濕鬼氣重。」見我模樣怔愣，輕輕摸了摸我的腦袋，這才接著往下說。「不過地府十殿，我們這在第一殿，這裡的亡魂都是些循規蹈矩的好人，生前本本分分規規矩矩，死後進到這裡也是活得清清閑閑，一邊享用著尚且活著的人給他的紙錢紙房子，一邊等著時辰到了投胎往生。下輩子大多還是做人，有的甚至還是個大富大貴的命。」

我聽著，實名羨慕。

不過外面似乎很熱鬧，時不時傳來陣陣鞭炮聲，還有小鬼們歡呼雀躍的聲音，好似在慶祝節日一般。

我向顧琛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他輕輕颳了刮我的鼻樑，言語寵溺，「我的蓁蓁，沒想眼睛看不到，這耳朵倒越發靈光了。而且還是個喜歡湊熱鬧的性子。今日是鬼節，小鬼聚在一起慶祝，地府還準備了一頓饕餮盛宴，供它們享用。」

「真好。」我亦實名羨慕，不過淺淺嘟囔了下唇瓣，猶豫了會，這才拉了拉顧琛的衣角。「阿琛，我……我也想去。」

一則我想湊湊熱鬧，二則和顧琛呆在一起，我怕他能趁著時把我吃了……

「你呀。」顧琛的語氣中充斥著無奈，不過到底還是許了。

「行吧，你沒醒的時候我便知道你閑不住，知道外面有熱鬧，一定要鬧著出去，我有心理準備。」

卻是話鋒一轉，「要出去也行，不過勞煩你緊緊跟著我，不許鬆開我的手，更不許亂跑。」顧琛看著我，一字一頓地說。「我心臟不好，你別再出什麼幺蛾子，弄得我提心弔膽。」

說罷，他將我抱得更緊。

我看不到顧琛，但能感覺到他深切的關心，亦知顧琛這麼說絕非空穴來風。我每每任性時，他一定格外擔心。遂輕輕點頭，淺淺應了句。「好，我保證不會亂跑，不會亂來。我就窩在你的懷裡。」

大抵我這模樣著實有意思，顧琛略顯無奈地笑了笑，再輕輕推了我一把。

「行吧。」

他淺淺地應了句，將我往外推了推，「那我等會給你換件衣服，我們便出門，記得你說的。」

我雖然看不見，不過能感覺到自己穿著的還是之前的那件衣服。

那件衣服經歷了和道阜的大戰，我又在地上滾來滾去，灰塵僕僕不說，還沾染了鮮血，早就不辯顏色。穿這出去不但不不舒服，說不定還要給顧琛丟人，讓我換了應該。

只是……

「衣服是你給我換？」我猶豫了下，小心翼翼地問。雖然身子和心都是顧琛的，不過讓他給我換衣服，確有那麼一絲難為情。

顧琛哼了聲，嫌棄點了點我的腦袋。

「我不給你換，這樣的你能自己穿衣服嗎？再說了，你身上哪處地方我沒見過，怎麼現在反倒矜持害羞了？」

我心虛笑笑，雖然極其不願意，奈何顧琛說的都是真的，只能默默認命點頭。

「那……那好吧。」

我淺淺應了句，乖巧地由著顧琛拿來衣服給我換上。

是件簡單的裙子。

他把臟衣服脫了，再把裙子往我身上一套，便是完事。之後和我十指相扣，去了外面。

我在房裡只能聽到一陣一陣熱鬧的聲音，出來身處其中才覺得熱鬧非常，好像逛廟會一般，可惜看不到，便不能知道到底是怎樣一副盛況。

我一邊想象，一邊強烈要求顧琛給我講解。

他自不情願，這是地府，他久居於此，且一貫模樣高冷拒人於千里之外，我讓他解說分明是要毀人設。

不過我樂在其中，躍躍欲試。

他到底還是拿我沒有辦法，無奈且寵溺地點了點我的額頭，「行吧，那我便說給你聽。你呀，也就仗著我喜歡你，便這番無法無天了。」

我乖巧點頭，並未反駁我的話。

他是喜歡我呀，有問題嗎？

「第一殿外觀和尋常的村莊一樣，居住著不少小鬼，抬頭不見低頭見，鄰里關係和睦。鬼節的時候，便會有盛大的集市，他們推著自家的東西出來叫賣，賺些小錢。或者買些平日里需要的東西，乘興而來乘興而歸。」

顧琛簡單地介紹著，告訴我賣的東西都挺稀奇的，不過大多都是給鬼準備的，我用不上。

我之前去過一兩次鬼市，那裡多是賣些蠟燭紙房子紙轎車之類，我的確用不上，而且在殯儀館的時候，還見過各式各樣。

不過嗅了嗅，好像聞到淺淺的暗香。

「阿琛，好香。」

我感慨說，顧琛臉上添了抹極淡的無奈，以手輕輕勾了勾我的鼻樑，「你呀，原來眼睛看不到后，非但聽力比以前好，沒想嗅覺也是。那是個賣香料的小鬼，你若感興趣，我們便過去看看。」

我認真歡喜地點頭，跟著顧琛來到那小鬼的攤鋪前，可惜我看不到那些香料的模樣，只能聞到一抹淺淺的異香。

顧琛拉著我蹲下，難得貼心給我介紹到。

「這是返魂香，不止香味濃郁，而且作用非常，據說是多種藥材提煉，香氣蔓延數百里，就算死屍在地，也能聞氣而活。」

「啊？」

顧琛說得特別有畫面感，不過說到復活，我腦海中第一時間浮現出的，是在電影里見過的那些殭屍，雖然可以行動，不過沒有自己的意識，模樣猙獰如行屍走肉……

如果真是這樣，也太……

我無法形容出心裡詭異的感覺，顧琛卻用手輕輕點了點我的額頭，扔給我一抹極淡且厭棄的白眼。「我就隨便說說，你竟信了？其實哪有這麼誇張，不過去腐生肌是真的，安神定心也是真的。」

「哦哦。」聽顧琛這麼說，我立刻收起了剛才那些不合實際的想法，「那我要這個，你可以買一點給我嗎？」

「可以。」顧琛從來大方，而且一塊香料便能討我歡喜，這筆買賣怎麼算怎麼賺，他也沒有和店家討價還價，買了之後遞到我的手裡。「行了，你收好，倘若掉了，我可不保證會再給你買。」

「知道了。」我嘴上乖乖巧巧的答應，心裡卻打起了另外一幅算盤。顧琛真是不了解自己，倘若我真把返魂香弄丟了，只要開口，他定然給我尋回來。

當然我也不作，不會把他送給我的禮物弄丟。

「您，您是水鬼域的殿下？」賣香料的小鬼認出顧琛，結結巴巴地說。顧琛痛痛快快地承認了，又給我介紹起了其他的香料。老闆觀察我們一番后，由衷讚美。「嘖嘖，你們還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對。」

這話說得很有水平，我相當滿意。

顧琛也很高興，打算多買幾塊香料，拉著我商量挑選。

不過小鬼又淺淺嘀咕了句，「不過大人上次帶來的女孩也挺漂亮的，似乎比這個還要再看好些。」

我握著香料的手，抖了抖。

「月步，月步。」顧琛見我表情尷尬，連忙解釋，把月步搬了出來。我瞬間如癟了的氣球一樣安靜下來，那我確實沒有月步漂亮，老闆又沒說錯。

「不是我。」偏巧月步清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說完她便湊了過來，「葉蓁，你別聽他誆你騙你，我怎麼可能和他一起逛集市？再說了，這偌大的地府，這些個小鬼都認識我，不會直接報名字嗎？」

好像，也是……

關鍵月步擔心我不信，特地和賣香料的小鬼溝通了下。「你，認識我嗎？」

「認識，認識。」小鬼連連點頭，「您是掌管生死簿的月步大人，什麼風把您吹來了？我的香料您若是瞧著喜歡，便隨便給兩錢拿走吧。」

月步推辭，說自己不喜歡那味。

之後將身子轉了過來，非常遺憾地通知我。「我沒騙你吧？」

所以，顧琛真帶了別的女人逛這裡？

我雖然知道在顧琛過去的漫長歲月，一定曾有女人陪著她一起，不然漫漫長路一人著實太孤單。不過心裡酸溜溜的，也得大大方方承認自己醋了。我理解他是一回事情，吃醋又是一回事。

「你來添亂嗎？」顧琛臉上寫著不爽，質問月步。

月步想了想，淺淺應了句，「我還得巡邏維持這裡的秩序，你們先逛著，我完后回來。」

她尋了個理由，匿了。

不過想想倒和月步一貫的性子非常貼近，還真看熱鬧不怕事大，事大一溜煙先逃。

我沒生氣，不過打算逗逗顧琛。

「阿琛，我們去那邊，聊聊？」我隨便指了個方向，顧琛無奈地嘆了口氣，只能拉著我去了個安靜的角落，方便我在沒有鬼的地方質問他。

我板著一張臉，佯裝生氣。

「所以，你到底是陪哪個女人逛鬼市了？我要聽實話。」

我演技很好，顧琛又心虛，沒敢把這當玩笑。

「你別聽他胡說，他記錯了。」

顧琛替自己辯解了句，大抵見我表情依舊，猜到我不會相信，又才接著往下說。「不過是個從頭到尾都是錯誤的女人，我們把這頁翻過去吧。」

他長長嘆了口氣，我雖看不到，卻也知道他現在一定緊鎖著眉頭。

我沒真生氣，也不想再質問顧琛，只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