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白衣魅影
這裡只是一個小鎮,雖說這家酒樓是鎮上最大的一家,廚師的手藝卻是一般。.做出來的菜肴也就說不上什麼美味佳肴。但二人餓了一天了,又狂奔了幾十里路,腹中已是空空如也,此刻縱然是粗茶淡飯,那也是無上的美味。所以二人吃的格外香甜,也格外認真,連酒樓里又來了客人,都沒注意到。
一個一身白衣的女人,臉上蒙著黑紗,從店門外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店小二正在後面廚房給二人端菜。店裡除了費無極和皇甫燕,已經沒有其他客人。二人又在低著頭認真吃喝,根本沒注意其他的事。這個女人伸手提起一把椅子,放在費無極的背後,悄無聲息的坐了下來,沒有出任何聲音,然後一動不動的盯著二人。
皇甫燕吃飽了,抬起頭來,見費無極還在狼吞虎咽,笑了。本來想調侃他幾句,突然看見費無極背後的白衣女人,驚得瞪大了眼睛,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費無極也吃飽了,滿意的抹了一把嘴,抬起頭來。見了皇甫燕目瞪口呆的模樣,覺得很是奇怪。對著她左右端詳了一會兒,見她還是這副模樣,就如泥塑木雕一般,毫無改變,不禁大奇。笑著問道:「師妹,你這練的是什麼高深功夫,很難練么?」
皇甫燕臉上的表情毫無變化,只有嘴唇上下蠕動,痴痴的道:「她…,她…,她不會動。」
費無極更加詫異,問道:「什麼不會動?」
皇甫燕依然是那個表情,結結巴巴的道:「你…,背…,背後。」
費無極一回頭,差點和白衣女人臉碰臉,嚇了一跳,急忙往旁邊躍了出去,手扶劍柄,戒備的喝問道:「閣下是何人,為何不聲不響的坐在我背後?」
武林中人的背後,就是禁區,被人悄無聲息的來到背後,又距離如此之近,就等於把自己的性命交給了人家。對手如果突施暗算,自己連怎麼死的都沒弄明白,就命赴黃泉了。費無極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渾身上下都冒出了一層白毛汗。
但他的喝問,卻沒有任何反應。白衣女子仍舊一動不動,甚至蒙面的黑紗都沒有一絲的顫動,似乎沒有絲毫的呼吸,彷彿就是一具殭屍。
等了一會兒,白衣女子仍舊一動不動,沒有一絲生氣。在這樣一間只有他們三個人的大堂里,突然出現了一個沒有絲毫生氣的白衣殭屍,費無極和皇甫燕二人雖然在心裡猜測她一定就是唐二小姐。但處於此情此景,二人心裡也不禁升起了一絲涼意。
費無極沉聲道:「想必你就是唐二小姐。我連累霍公子身死,心裡也感覺非常歉疚,你要報仇,無論用什麼手段,我都接著。」
費無極這一喝問,皇甫燕才從驚恐中清醒過來。雖然心裡依舊害怕,但有費無極仗劍站在旁邊,她也突然來了勇氣,也嬌喝道:「你這樣裝神弄鬼,以為我們就怕了你不成?」
白衣女子還是毫無反應,好像費無極和皇甫燕的話,根本就不是對她說的,又好像她本來就不存在。她只是一縷空氣,又或者只是一縷路過的香魂,對於周圍的任何聲音,任何的情況,都毫不在意,也毫不關心。
她越是這樣,費無極和皇甫燕二人心裡越是驚慌。皇甫燕實在忍耐不住這種令人窒息的氣氛,站起身來,蒼啷一聲拔出寶劍,繞步來到白衣女子跟前,一招毒龍探海,寶劍對著白衣女子的胸口刺過去。
皇甫燕刺出去的寶劍的劍尖,已經挨到白衣女子胸前的衣襟。白衣女子仍然沒有任何反應。皇甫燕心中一喜,殺了這個形似殭屍的女人,她和費無極的危險也就解除了。手上不禁又加了三分力道。
就在此刻,旁邊突然伸過來一隻手,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腕。握住皇甫燕手腕的這隻手力道奇大,皇甫燕的寶劍,再也不能往前遞出分毫。她急忙轉頭一看,見握住她手腕的不是別人,正是費無極。
皇甫燕心裡著急,瞪著眼睛問道:「你幹什麼?」
費無極卻不答話,拉著她飛快的向門外衝出去,一路狂奔。跑了一會兒,才拐進一條僻靜的小巷,這才舒了一口氣,放開了她的手腕。
這一陣子狂奔,完全出乎皇甫燕的意料,她完全是被費無極拖著在跑,弄得她氣喘噓噓,身上也出了不少汗。心中更是懊惱。喘了幾口氣,生氣的問道:「你為什麼不讓我殺了她?」
費無極輕聲道:「她能在你我毫無知覺的情況下,來到我的背後,說明她的武功高過我們太多,你那一劍要是再往前刺出一點,恐怕死的就是你我了。」
費無極此言一出,皇甫燕這才有些泄氣了,道:「她真有那麼厲害?」
費無極嘆了口氣,道:「不錯,她也不是傻子,怎麼會一動也不動的等你來殺。」
皇甫燕心中一凜,不免有些驚慌起來,問道:「那可怎麼辦?她這麼厲害,我們能逃脫她的追殺嗎?」
費無極道:「看樣子,她暫時還不會殺我們。」
皇甫燕道:「你怎麼知道?」
費無極道:「她如果現在想殺咱們,剛才咱們就沒命了。」
皇甫燕道:「她為什麼這麼做?既然不想殺咱們,又為什麼裝神弄鬼的跟著咱們?」
費無極搖頭道:「我也弄不清她這樣做的意圖。」
其實費無極心裡十分清楚,唐二小姐為了能和霍奇岩聯姻,費盡了心機,不惜放棄名門豪族的架子,搬出唐家當代掌門唐老爺子,親自上門求親,這是何等的大手筆。自己這次和皇甫燕帶著齊晚玲來討說法,結果弄得霍奇岩一命嗚呼。唐二小姐正在青春年少,就失去了心中的最愛,以後的日子,都要獨守空房,她心中的怨毒之深,不用想也能知道。她之所以現在不殺他們二人,一定是想用更惡毒的法子,來整治二人。但他不忍心讓皇甫燕擔驚受怕,所以故意不說。
皇甫燕見費無極沉吟不語,自己一個人出神,就問道:「我們怎麼辦?」
費無極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突然眉頭一展,道:「既然甩不掉她,我們索性反過來跟蹤她,看看她在耍什麼花招。」
皇甫燕拍手笑道:「好啊,好啊,我們就這麼辦。」
費無極急忙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噓了一聲,道:「輕聲點。」
皇甫燕這才覺自己有點失態,拌了個鬼臉,不再做聲了。
二人又回到剛才的酒樓外面,費無極拉著皇甫燕,悄悄的來到酒樓的後面,酒樓後面的院牆不高,只有一丈不到,二人輕輕一躍,就翻過圍牆,進了院子。
前面是個不大的小花園,二人繞過花圃,走過一個小門,就進了前院,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酒樓的廚房,裡面亮著燈,看來廚師還沒休息。
廚房和前廳距離不遠,只有十幾步的路程,二人繞過廚房,來到前廳的後窗下面,費無極用一根手指沾了點口水,輕輕的在窗紙上捅了個小洞,然後把一隻眼睛貼在洞口,觀察裡面的動靜。
看了一會兒,不禁輕輕的咦了一聲,皇甫燕覺得事情蹊蹺,拉了一下他的袖口,輕輕問道:「怎麼回事?」
費無極把臉閃開,輕輕的道:「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皇甫燕把眼睛湊上洞口,向裡面看了幾眼,驚奇的道:「那個女殭屍不見了,怎麼店小二還獃獃的站在那裡。」
費無極道:「是啊,這就奇怪了,大堂里一個客人都沒有了,他本該收拾桌椅,關門打烊才對,此刻卻站在那裡呆,這就解釋不通了。莫非是被人點了**道?」
皇甫燕直起身來,道:「在這瞎猜,也不是辦法,我們進去問問他,不就清楚了。」
費無極一想也對,就點頭同意。二人從後門走了進去,來到店小二背後。費無極輕輕的拍了拍店小二的肩膀,問道:「小二哥,怎麼這麼晚了,還不休息,站在這裡做什麼?」
他這一掌,本是打招呼的親熱舉動,自然沒用什麼力道。沒想到店小二卻應手而倒,噗的一聲,臉朝下摔在了地上。
皇甫燕撲哧一笑,道:「師兄,這又不是審問犯人,你用那麼大的力道幹嘛,把他摔疼了,過會兒你問什麼他都不說了,可怎麼辦?」
費無極驚訝的道:「沒有啊,我根本沒有用力,他怎麼就倒了?」
皇甫燕笑道:「一定是你力道沒拿捏好,不然他怎麼摔得這麼狠?」
被皇甫燕這麼一說,費無極自己也有些糊塗了,伸出手掌,模仿剛才的動作,又比劃了一下,眼睛盯著自己的手掌,肯定的道:「我是沒用力啊。」
這時,皇甫燕的臉色卻變了,驚恐的道:「師兄,他…,他怎麼不動了。」
費無極低頭一看,這才現,店小二居然還保持著剛才摔倒的姿勢,一點沒有改變。他暗覺事情有些不妙。不敢動手去扶店小二,伸腳在他**上踢了一下,道:「喂,小二哥,你開什麼玩笑,快起來吧,我們有話要問你?」
這一腳踢下去,店小二卻沒有任何反應。就像一個死人,保持著僵硬的姿勢,對於外界的一切刺激,都置若罔聞。
皇甫燕緊張的道:「莫非他已經死了?你…,你剛才不小心殺了他不成?」
費無極道:「我拍的是他的肩膀,又不是什麼要害部位,就是用盡全力,也未必打得死他,何況我沒用任何內力。難道…,難道…。」
皇甫燕介面道:「難道他早已經死去多時了。」
費無極道:「可是我記得清清楚楚,剛才給咱們端菜的,就是他。怎麼一會兒功夫不見,一個活蹦亂跳的大活人,就死去多時了呢?」
皇甫燕道:「你看他的樣子,好像真的是死了。」
費無極也想不清楚事情的原委,他又不敢過於冒失。心裡害怕剛才那個女殭屍,在店小二身上做了什麼手腳。於是撕下一塊衣襟,包在手上,蹲下身子,把店小二的身體翻了過來。
沒想到店小二的身子剛轉過來,就伸出雙臂,一下子抱住了費無極,嘴裡出「呵呵」的怪聲,張嘴往費無極的臉上咬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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