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八章 時代的變革

「走，吃飯去。wenxueMI.coM不知不覺下午兩點了都，肚子餓的厲害。」

西北陸軍軍官學校校長，曾毓林少將從桌子邊站起身來，把手裡拿著的報告一丟，然後對他的同事們說。所有人聽到校長的話，立馬一個個飛快的站起來，衷心的響應校長「吃飯」的號召。

「謝天謝地，他也知道餓了。」

畢業論文答辯委員會主席，楊致暄少將揉揉自己的胃，說。

畢業生的全部畢業論文開題報告交上來以後，校長曾毓林少將就會同答辯委員會，開始認真對這些東西進行審核。按照管理，審核要進行兩遍。第一遍就是過一過，不要出現反動呀什麼之類的東西；第二遍，就是從所有報告中挑出一些立意新穎，取材良好的論題，作為重點關注對象。未來的優秀畢業生，就將出於這些重點關注對象，要求是畢業論文寫得好，畢業論文答辯表現出色。優秀畢業生將獲得一份終身榮譽，就是由西北陸軍官校校長親手頒發紀念勳章，名字被載入西北陸軍官校的歷史史冊。

「優秀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楊致暄少將心想。他發現，今年似乎是畢業生們集體大爆發的時候。那麼多優秀的開題報告，往往是少將左手一本，右手一本，想了想，看了看，還是難以取捨。結果呢，就導致了現在這個問題，就是本來原定一個上午完成的工作，拖到下午還只是完成了一小半。照這個效率，看來今天晚飯也不能準時了，說不得，可能還得準備熬夜。

「老曾啊，」在去吃飯的路上，楊致暄與曾毓林走在一起，不無感慨，「你發現沒有，今年有戲看啊。」

「你才有這種感覺？」曾毓林斜視著楊致暄。

「感覺我們老咯。」楊致暄疲倦的說，「看到沒有？今年學生們的課題，大部分都集中在未來發展方向上面，提出的很多新問題，是我們這些老傢伙們想也沒想過的。你看，我原以為曹仲業這小子會寫戰術，傳統戰術，結果他沒有，寫的是『太空戰戰術』；杜審言，提出的是『未來中國反恐怖主義戰爭』；程務挺，提出的是『太空戰略』，就不用說那些什麼導彈防禦呀，太空防禦呀什麼的。太空太空，我們國家才開始登上火星，才開始建立第一個太空戰，才開始著手準備建立月球基地，他們就在天天幻想太空戰爭了。」

曾毓林想了想，說：「你怎麼看？是不是覺得他們有些好高騖遠？」

楊致暄搖搖頭：「我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老實說，這批學生都很厲害，想曹仲業，他的戰術水平其實已經遠遠超過了你我，你說這樣我們還有資格給他們評價嗎？所以說，我認為他們看到了我們沒有看到的東西，屬於未來的東西。為什麼？因為未來，不是屬於我們這些老傢伙們的時代。」

曾毓林點點頭，也是一聲長嘆：「老楊啊，我有種感覺，時代的變革快要來臨了。而我們呢，落伍了。」

當曾毓林和楊致暄正在一唱一和的長吁短嘆時，曹仲業正在給李仲連，石茂蓁解釋自己寫的是什麼。

「西北四傑」也就杜審言向來張揚得沒邊，所以他的論題早早就流傳了出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可是，曹仲業他們三個人的保密工作還是做得很好的，哪怕是鼎鼎大名的「小靈通」也沒打聽到實際性的東西，只模模糊糊知道一點風聲。

《太空戰戰術論》，這是曹仲業的論文題目。

石茂蓁睜大眼睛看著曹仲業的論文開題報告，二楞二楞的說：「太空戰？也太扯了吧。你當寫畢業論文是寫小說怎麼著？還是科幻類的。太空戰，沒想到你曹仲業居然會寫這種玩意，早知道我就不陪他來了。」

石茂蓁當然是在後悔。是他，慫恿著李仲連過來，想借李仲連向曹仲業請教的機會，自己也從裡面偷學一點東西。可是，現在他失望的發現，曹仲業寫那什麼狗屁太空戰，那他還不如自個兒尋本小說，抱著看呢。

李仲連抿著嘴，沒有說話。石茂蓁沒有相通，他李仲連同樣沒有相通。

「你知道個屁！」杜審言聽見石茂蓁在嘟囔，當場就破口大罵。

「你在失望？」曹仲業看著李仲連，問道。

李仲連點點頭。曹仲業不知可否，但是一眼看見杜審言張嘴，他突然笑起來，說：「聽老杜怎麼罵菜鳥的。」

「本來就是嘛。」石茂蓁嘟囔著，有點小委屈。

「是你個頭！太空戰怎麼了？就你這種愣頭青，才會抱著課本，啃那些發臭了的傳統地面戰術理論！」杜審言罵起人來，聲勢十足。

「有沒有時代的概念？有什麼樣的時代背景，就有什麼樣的作戰方式。時代決定著戰術思想，你懂不懂？不懂就回去翻書，看看工業革命，再看看拿破崙戰爭。從冷兵器到熱兵器，從方陣到散兵線，時代有多大的變化，戰爭方式就有多大的變化。你以為未來的戰爭還是在地面上進行的？錯！十幾年，二十幾年，但是三十幾年四十幾年後還是在地面進行的戰爭嗎？不是。美國現在都把觸角伸到別的星系去了，我們國家也開始探索得越來越遠，月球，火星，金星這些星球上面的基地越來越多。現在是我們國家和美國，以後這樣效仿的國家也只會越來越多！」

「難道人類就不能和平相處，一起開發？」石茂蓁還是不服氣。

杜審言氣壞了，一怒之下就把手中的筆當成小李飛刀，擲了出去：「做夢！在地球上就爭得死去活來，到了太空里還會變得彬彬有禮拉？在地球上打戰還有顧慮，一不小心就把地球毀了，造成世界末日。可在太空還用顧忌什麼？太空那麼大個地方，有沒有哪個星球有生命跡象存在，這樣就算是拿核彈對轟，又有什麼關係？」

石茂蓁不說話了，他得細細體會杜審言話里的意思。但是，李仲連聽完這些就不同了。聽完杜審言的講述，他幾乎毫不懷疑那一天的到來。

李仲連深吸一口冷氣，核武戰爭啊！

「有錢買書沒？沒錢我送你們一人一本《現代軍事思想理論》？」程務挺走過來，開了個小玩笑，緩和一下氣氛。

走到人群中間，程務挺一**坐下。他溫和的笑笑，開始說話：「其實剛才老杜說的，還有我們在《現代軍事思想理論》中一直試圖闡述的，只有一個問題，就是『時代在進步，軍事在變革』。美國向來是軍事變革的倡導者，從星際大戰到現在，它形成什麼樣的戰略，都是時代的要求，是必然的結果。我們國家也進入了太空，在很多方面追趕美國的腳步，這也意味著我們也要走這必然的一步。以前，我們沒有適應『太空時代』的戰略戰術，可能短期內也不會有，但是他一定要有的。我們現在其實處於一個關鍵的時期，那就是變革來臨前的微妙時期。你們難道沒有感覺嗎？聞一聞，到處都是它的氣息。你們要去認識到它，才能認識到它可能給你帶來什麼樣的機遇。今天，在座的都是我們西北陸軍官校的菁華，我們希望大家可以一起，抓住這個機遇，創造屬於西北的，屬於我們自己的輝煌。」

「你為什麼那麼肯定？」韓先楚震撼的問道。

「會的。十年，最多二十年，它一定會發生。不管十年也好，二十年也好，甚至三十年也好，這段時間都是我們生命中的黃金時段。」程務挺突然神秘起來，「信不信，我有一種預感，就是我們都會取得自己的輝煌，有朝一日，我們所有人都可能成為，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