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做兄弟，你不配
「楊辰，救我！」衛城跪爬著過來，渾然不顧地上的枯葉和灰土，很快身上就沾滿了碎葉，好不狼狽。
「我問你，我待你不好嗎？為何要害我？」楊辰氣極，面若寒霜地質問道。
「我不是人，我是牲口養的。我不是人……。」衛城一邊扇著自己耳光，一邊罵著自己。
十幾個巴掌下去，整張臉瞬間腫了起來。
說的話也開始含糊不清。眼睛偷偷打量著楊辰，見他絲毫沒有叫停的意思，顫了顫，又繼續求饒。
楊辰冷笑著看他作戲，過了一會，才淡淡地問道：「是誰指使你的？」
衛城畏懼地看了周圍的黑衣蒙面人一眼，見他們無動於衷，縮了縮腦袋，才繼續道：「是，是平樂郡主。是她，是她，是她教唆的。我真不是有意要害你。」
「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她只是說要把你名聲搞臭，讓上京城人盡皆知。」衛城說道。
「她為什麼要害我？我與他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甚至都不認識她。」楊辰擰著眉頭道。
旁邊的蒙面黑衣人冷笑道：「小子，我來告訴是為什麼。為了一道賜婚旨意。」
「我家郡主何許人也，那是人中鳳凰，你這個不學無術，整日里只知吃喝玩樂的紈絝子弟也配。」
「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配嗎？」
旁邊的黑衣人又是一陣嗤笑。
「大家說，他配嗎？」黑衣人頭領嗤笑著問向周圍的人。
「不配！」周圍的人轟然應道，又是一陣大笑。
「就是，連我的兄弟都看出來你不配。皇帝會看不出來嗎？我告訴你，之所以有這一道旨意，純粹是想把你綁在皇帝這輛車上而已。你以為你是個人，不，你只是個被人利用的工具，利用的籌碼。」
「我只是個工具，籌碼！哈哈！」楊辰怒極反笑。彷彿在嘲笑別人，又彷彿在笑自己。
「你難道不知道你話里有一個最大的破綻嗎？」說著，不等其他人接話，又繼續說道。
「陛下召我進宮是昨天早上，而他們幾個約我去天香樓是前天下午。」楊辰冷笑道。
「要不怎麼說你是個廢物呢。難道不知世上無不透風的牆。我家郡主早已得到風聲。要是等旨意下來去謀划，豈不是坐實了罪行。」黑衣人頭領拄著橫刀，很誇張地笑著。
「所以，也是平樂郡主讓你們一起離開上京城的了？」楊辰感覺肺都要氣炸了。這是***的侮辱。雖然說的是原主，但現在打的卻是他的臉。
「其他兩個人我不知道，但我這裡確實是平樂郡主身邊的丫環帶的話。然後，我出了城就碰見他們了。」衛城越說越沒底氣。
「平樂郡主給了你們什麼好處，你們至於這麼拚命。連這十幾年的情誼都不顧。」楊辰質問道。
「五……五萬兩銀。」衛城畏畏縮縮地看著他，伸出一個手掌。
「五萬兩，哈哈，五萬兩，好大的手筆。五萬兩就把你從人變成了畜牲。你的骨氣呢？」楊辰怒極反笑。
「她還威脅我說，說我不照做，就把我爹官職也給撤了。她是郡主，皇親國戚，長輩又與丞相交好。她爹又極其寵愛她，向來要什麼給什麼。這事對其他人來說很難，她卻不費吹灰之力。」
「這麼說，她在我身上也花了不少錢吧。那八個花魁資費多少？」楊辰忽然笑，看向天空，喃喃說道。
「總共花費二十萬，姿色不一樣，價格也不一樣。」衛城顫聲道。
「那迷*幻葯呢？弄了八個花魁還不夠，還要給我下藥。就一定要致我於死地嗎？」楊辰盯著衛城的眼睛問道。
「迷*葯？什麼迷*葯？我不知道這事？沒人跟我說。」衛城愣了愣，連連搖頭。
「什麼？你竟然不知道這事情？要不是我運氣好，早就死在那些女人身上了。」楊辰怒道。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衛城依舊搖頭。
黑衣蒙面人瞳孔一縮，打斷道：「都問明白了？明白就上路吧。我們已經盡到了道義。兩人上路有個伴，下去也不寂寞了。」
「是你們自我了斷還是我們送你們一程。」黑衣人善念手指輕彈橫刀，斜眼看他們。
「楊辰救我，我不想死啊，真的不想死。你一定要救救我。看在我們這麼多年的情誼上。」衛城連忙爬了過來。
「好啊，你要是能從我的褲襠鑽過去，我就救你。就看你能不能舍下臉面了。」楊辰右腳橫跨一步，撐大雙腿說道。
衛城臉色青一陣紅一陣，旋即露出討好的笑容：「好，謝謝，謝謝。我之前對不住你，就當給你賠罪了。」
話音未落，人已經以極快的速度跪爬著，進楊辰褲襠處鑽來。
楊辰氣極反笑，眼睛里藏著一抹悲傷。既為原主不值，又為這人不值。
一個人得卑微到什麼程度才會做這些事情。
眼看著衛城就跪爬到自己面前，楊辰勾起一腳，狠狠地朝他臉頰踢去。
衛城瞬間就踢飛，狠狠地摔在地上。
旋即爬起來，吐著滿嘴的血，艱難地說道：「楊辰，你出爾反爾。你說過只要我鑽你褲襠，你就會救我的。」
楊辰冷笑道：「我說的是你要能鑽過去，我才會救你。很顯然，你並沒有做到。」
「我這一腳是替之前的楊辰打你。之後，大夏的國土上會出現一個不一樣的楊辰，一個頂天立地的楊辰。你們這些雜碎，不配與我稱兄道弟。」
「對，我是騙了你。是你們陷害我在先，還不允許我食言了？」
衛城被罵得滿臉通紅，又吐出一口鮮血，奔向楊辰。咆哮道：「楊辰，你這個畜牲。我跟你拼了。」
「你不配！」楊辰冷笑道。一腳踢向衛城的腹部。
衛城捂著肚子，蜷縮在地上不斷地抽搐著，嘴裡不斷冒出血泡。
藏在後面樹梢上的藍色勁裝長袍的妖魁女子，微微笑道：「是條漢子！可惜了，你我天生對立，不然也許可以把酒言歡。」
看了看上京城的方向，嬌喝道：「動手，速戰速決！」
「好了，該問的也問了，該出的氣也出了。都上路吧。」黑衣人頭領，一聲令下，手下人齊齊出動。
數十個黑衣人，把明晃晃的鋼刀刺進衛城的身體里，旋即拔出又刺入。
瞬間，衛城全身都染紅了。隨著身體的抽搐，眼睛里的光芒變暗了。
楊辰回頭看向身後樹梢上的那個妖魅女子。很顯然，這女子才是這些人的首腦。
看她輕飄飄地站在柔軟的樹梢上，卻絲毫沒有晃動的跡象，便知道這人實力深不可測。
楊辰心裡暗嘆一聲：『看來今天是要死在這裡了。』
把橫刀上的麵條一扯，吼道：「來啊，老子殺一個賺一個，殺兩個賺一雙。誰不要命的儘管上來，老子都接得住。反正老子今天也沒打算活著回去。」
哪知這些人根本不吃他這一套，甚至連腳步都不停一下。
瞬間向他圍了上來。
黑衣人頭領一躍而起，重重地向楊辰砸來，刀鋒向楊辰頭頂劈來，喝道：「我成全你！剛好給你兄弟作伴。」
楊辰舉刀格擋，只覺得黑衣刀如同一座大山向他砸來。
整個人瞬間一矮，意圖卸下這力量。卻沒想到那人一腳向他胸膛踢來。
楊辰像被巨石撞到了一般，整個人飛了出來，砸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
有人嗤笑道：「這麼囂張，還以為真有幾把刷子，誰知道這麼不經打。哈哈，笑死老子。一會回去把這事告訴郡主，估計也要被他笑死。」
「可不是嗎，說話賊響亮，也就是個蠟槍頭。」
「怎麼說？」
「中看不中用啊！哈哈！」
「說不定啊，力氣都在天香樓里用完了。」
「夜御八女呢，好威風啊。對吧，風流*性楊公子。」
「哈哈哈哈！」
所有人笑成一團。就連站在樹梢上的妖魅女人也抿住嘴小聲地笑著。
眾人見這廢物公子久久不動彈，於是笑得更加肆無忌憚了。
一時間，笑聲響徹荒野。
忽然，楊辰的手指動了動，身體微微地顫抖著。
一個低沉的咆哮聲從他嘴裡冒出來：「這是你們逼我的。今天，所有人都得死！」
楊辰緩緩從地上爬起來，通紅的雙眼怒視著周圍的黑衣人。
其中一個黑衣人臉色一變，低聲問向頭領道：「大人，那小子似乎有些邪門。要不要下殺手。」
頭領愣了愣，下意識地看向樹梢那邊，得到正面的回應，低聲道：「管不了那麼多了，殺了他。以防後患。計劃從重製定。」
楊辰雙眼通紅，提著橫刀，沖向黑衣人頭領，大吼一聲：「死！」
橫刀橫向一劈。
誰知卻劈了個空。
黑衣人頭領冷笑一聲，詭異地一偏，以刁鑽的角度繞到楊辰的後面，一刀刺出。
楊辰比他還要詭異，迅速地一轉身，竟緊緊地握住了他的刀背，瞪著他的眼睛。
黑衣人看著楊辰的眼睛，只覺得對方的眼睛里藏著無窮的怒火。
渾身一顫，一腳踹向楊辰腹部，意欲抽刀而出。
誰知，那刀竟像在對方的手裡生根一般，紋絲不動。
電光火石之間，武者的本能使他手一松，迅速往後退去。
楊辰猙獰一笑，反轉對方的橫刀，猛地一擲。
橫刀劃過一道光影，朝黑衣頭領射去。
橫刀迅猛無比，黑衣頭領一時間竟避不開，只能驚恐地看著那柄橫刀朝自己胸膛射來。
『噗』一聲悶響。橫刀迅速沒入黑衣人頭領的胸膛，只露出一刀柄在外。
『轟』的一聲，被釘在後面的樹桿上。
這一下所有人都沒想到。
誰能想到一個只知吃喝玩樂的廢物點心，竟有這麼強橫的武力。
一時間眾人臉色都變得異常難看。武力值比他們強上好幾倍的大人瞬間就被釘在地上。
那可是位金身境的武道強者啊。現在竟然就像紙糊的一樣。
樹梢上的妖魅女子臉色一變，輕踏樹葉，手中掐著印訣，凌空飛向楊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