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奇恥大辱(求票求收藏)
火光映照下,韓懷秋傲然立於城頭,銀術可抬頭一看,不由大驚失色,顫聲叫道:「你……你不是死了嗎?」
「野蠻人就是野蠻人,頭腦簡單四肢達,連這麼簡單的計策都識不破。.銀術可,你活著真是一種浪費,爺爺今天就去送你見馬克思吧。」話音未落,指尖一松,箭矢如疾風一般射出。
銀術可雖然聽不懂「馬克思」是什麼意思,但他一見到韓懷秋時,畏於其神射之技,便始終保持著高度的警惕。但見韓懷秋開弓,立時撥馬躲閃,那箭矢從他身邊嗖的側過,力道剛猛之極,竟是深深的釘入地面。
韓懷秋見一擊未中,馬上又開弓放箭,那頭岳飛也高呼道:「兄弟們,放箭,叫金狗嘗嘗咱們的厲害。」
宋軍因是早有準備,故這一次部署在城頭的數千人,幾乎是清一色的弓手,岳飛將令一下,城頭立時是箭如飛蝗。擁擠在護城河邊的金兵猝不及防,一輪箭襲下來,便是死傷無數。
明知是中了宋軍的埋伏,但銀術可卻無心撤退。他是被韓懷秋一再的羞辱折磨的有點瘋狂,更是被立功恕罪的念頭沖昏了頭腦。
箭雨之中,銀術可敏銳的現,宋軍似乎有所疏漏,並沒有及時的拉起弔橋,關上城門,這短暫的破綻,給了銀術可扭轉敗局的信心。
他頂著箭雨,躍馬踏上弔橋,揮舞著手中的狼牙棒,高呼道:「大金國的勇士們,跟我衝進去,奪下此門,完顏元帥的援軍隨後就到。」
他一馬當先衝過弔橋,身後的金兵雖然為城頭宋軍密集的箭雨壓得抬不起頭,但仍是鼓起極大的勇氣,以視死如歸的決心,跟隨著他們的將軍一同沖了上去。
順利的衝過弔橋之後,銀術可信心更增,城門就在眼前,只消越過這最後一道防線,他的鐵騎就可以輕鬆的摧垮那些軟弱的宋軍。
然而,就在他信心陡增,策馬狂奔之時,忽然下方地面一軟,竟是轟然塌陷下去,裂開了一個直徑八米多寬的大洞。銀術可根本不及反應,一切都已晚了,他和他的戰馬已然身處半空,緊接著就墜落下去,重重的摔落在三米多深的大坑之內。
這一摔實在是不輕,銀術可只聽得胸口咔嚓幾聲,有一半的肋骨當場就撞斷,但他連痛都來不及喊一聲,緊隨在他身後的金兵紛紛墜落,盡皆砸在了他的身上。
銀術可的心思,韓懷秋早就琢磨透了,他斷定今晚率軍前來的必是此人,也斷定他在中了埋伏之後,會不顧一切的想要殺入城中。所以,徵得岳飛的同意后,他連夜指揮人在城門口挖了這麼一個陷阱。
事情的展果然如他所料,被仇恨沖昏了頭腦的銀術可就這樣墜入了陷阱中,不知被多少隨之墜落的人和馬壓成了肉碎。
由於慣性之勢,後邊擠前邊,差不多有百把號人墜入深坑中后,後邊的金兵才收止住沖勢。但前路不通,後路又被自己人所堵,幾百號人馬被堵在了弔橋附近,進退兩難,卻成了活生生的靶子,任憑城上的宋軍從容的瞄準射擊。
一時之間,金兵是人仰馬翻,死傷無數。
失卻了主將的他們,又面臨著這般的困境,幾千號人馬很快土崩瓦解,潰散而逃。而宋軍早就預備好各種中遠程的打擊武器,不光城下的金兵被射死無數,就連那些僥倖沒被堵住去路,撥跑落荒而逃的金兵,也有不少死於宋軍的強弓硬弩之下。
半個小時之後,殺戮結束,金兵在護城河前留下了兩千多具屍體,三千精銳,僅有不足五百逃脫。自侵宋以來,這已經算得上是金人屈指可數的一場大敗仗了。
金人大營中,數萬大軍集結已畢,完顏粘罕正在等待著銀術可勝利的戰報。儘管心中仍存在些許顧慮,但他依然充滿了信心。此刻,他的目光已不僅僅停留在眼前一座小小的中牟,他彷彿已經看到了他的鐵騎軍團再度攻破開封,而後揮軍南下,將狗延殘喘的趙構那個小朝廷一舉蕩平。
天下一統的千秋功績,流會百世的不朽之業,將榮幸的銘刻上他完顏粘罕的大名。
不過,他的夢幻與臆想,很快便被中牟城頭忽然出現的火光驚醒。
人嚎馬嘶之聲飄過漆黑的夜空,直抵金營,粘罕和他的數萬戰士都聽到了這慘烈的聲音,所有的神色都為之一變。
粘罕志在必得的神色,轉眼間變得鐵青,心道:「莫不是宋狗果然是在玩陰謀詭計?該死,我怎的這般粗心大意。」
他正待派人去打探實情,卻見幾百號金兵已狼狽不堪的從南門逃還,這些殘兵敗將帶回來的,果然是他們中了宋人奸計的壞消息。
「你家銀術可將軍呢?」粘罕將一員負傷的金將叫到跟前,急切的詢問道。於他而言,中計戰敗固然是一種恥辱,但他更懂得勝敗乃兵家常事的道理。
所謂三軍易得,一將難求,銀術可雖然一敗再敗,但粘罕仍視他為一員不可多得的猛將,出現了這樣的敗局,他豈能不關心手下愛將的生死。
那金將苦喪著臉道:「回元帥,銀術可將軍他……他……」
粘罕心中一震,急喝道:「銀術可到底怎麼了,快說。」
「當時我們中了宋人的埋伏,銀術可將軍正要率領末將等強沖入中牟,可是宋狗狡猾,竟然在城門口挖了陷阱,銀術可將軍第一個掉進了陷阱中,只怕是凶多吉少。」那金將無奈的道出了這個噩耗。
粘罕胸口如遭一記重拳,卻是怎麼也不願相信,百戰百勝的銀術可,竟然會這樣屈辱的送了性命,於是他將那金將猛拽近前,怒吼道:「你要是敢謊報,本元帥砍了你的肉喂狼吃!」
那金將驚慌失措,顫慄著道:「末將怎敢亂說,銀術可將軍墜入陷阱,那是末將親眼氣見,絕不會有錯的。而且……而且那個殺害真珠小將軍的兇手也沒有死。」
粘罕又是一蒙,如同在大冬天裡被澆了一頭的冰水,鑽心般的痛疼涌遍了全身上下第一個細胞。而後,那痛苦化成了無盡的憤怒,那雙布滿血絲的虎目中,噴射著令人不寒而慄的仇恨。
「殺我愛子,害我愛將,韓懷秋啊,我粘罕不取你人頭,誓不罷休——」
粘罕盛怒之極,卻是奮然抽刀,厲聲叫道:「勇士們,隨我踏平城池,殺光宋狗,為你們死去的兄弟報仇血恨!」
話音未落,忽見西面大營火光突起,隱約似有震天的喊殺之聲傳來。
粘罕已至頂點的戰意,卻被大營方向的火光所壓制了下去,而他身後的將士們,卻也被這一而再,再而三出現的意外嚴重擾亂了軍心,他們的戰鬥意志,已是悄然的下降到了臨界的邊緣。
很快,西大營方面就派了人來,言宋軍趁西營空虛,兵夜襲,而守營的金兵不足兩千,遭此偷襲,猝不及防,營帳糧草被宋軍燒毀無數,西營隨時都有失守的可能。
「什麼?」粘罕大驚失色,手中的彎刀竟因震驚而險些沒有拿捏住。
巧施詭計、南門設伏、西營偷襲,這一系列的意外,已經將宋軍的計謀完美的呈現在眼前,此時此刻,粘罕陷入了他身平最憋屈的一場失利中來。
明明人數佔優,明明戰鬥力遠勝於彼,但偏偏就是莫名其妙的一敗再敗,這對於粘罕這樣身負著輝煌功業之人來說,簡直就是**裸的羞辱。
內心的惱羞成惱,差一點就沖昏了粘罕最後的理性防線,但他畢竟不是銀術可,權衡再三,他最終還是決心暫咽下這口惡氣,心中卻是一嘆,嘴上卻道:「今日暫且寄下漢兒的狗頭,海都,你率一萬人馬留守南營,其餘將士隨我回援西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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