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紅塵多繁華
天頂山的草地上，少年身穿一件普通的制服，手上一柄造型奇特的劍，在不停地挪移騰轉，劍光閃閃。
隨著少年劍光揮舞，他的身周出現了一層赤色的紅光，如同是烈陽當空，竟然有種不可直視的威嚴！
陳立楷連刺十二劍后，深呼了一口氣，他的呼吸聲變得很大，蒼勁而有力，隔著很遠都能聽到他呼吸的聲音！
調用了火之靈氣！
陳立楷慢慢地吐出了一段話：
「劍技——壹之式——赤日曜！」
他的劍勢，於這一句話說出的剎那瞬間，赤紅色的劍芒出現，劍勢竟然化成了一輪赤日，不容直視！
在這一輪赤色的太陽形成的一瞬間，陳立楷的劍勢沉了下來，他目光如炬，穿破虛空，身形猛然躍起，如同直射下來的陽光，朝著一塊巨石就刺去！
赤日也在一剎那移動，狠狠地轟炸巨石上！
「轟」！
赤日瞬間吞沒了巨石，滾滾的煙塵席捲而來，待到煙塵消散，巨石已經赫然消失，只在地上留下一些碎塊。
陳立楷收劍入鞘，卻赫然發現，那柄劍已經只剩下兩片軟木，那個鐵片劍身已經化成了齏粉。
陳立楷自言自語道：「難怪說劍修的劍是他的第二條生命，沒有一柄趁手的兵器，實在是不行。這赤日曜的狂暴能量，普通的鐵劍是沒有辦法承受的。」
這短時間的潛心修鍊，陳立楷終是將畫冊的第一頁的那輪烈日融入到自己的劍法中，也正是這一個意境，陳立楷的劍法才擁有如此熾烈的氣息！
……
普城是一個很古老的城市，陳立楷聽劉穎他們談起的時候，總是時不時吹噓到仙秦是就已經有這個小城市了。
只是可惜因為地理位置的緣故，普城的規模其實不是很大。但是在陳立楷行走的這個街道，卻是特別繁華。
看著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陳立楷感觸頗多，那種熟悉的繁華與熱鬧，給了陳立楷一種還是在地球的感覺。
面對這種熱鬧鼎盛的繁華都市，陳立楷感覺十分的親切。
「夾西秘制肉夾饃，肉質肥美，饃香脆！」
「香酥雞翅，不好吃不要錢。」
「辰氏灌湯包，皮薄餡大汁多味美，快來品嘗啊。」
「冰糖葫蘆，一串只要一塊錢。」
空氣里瀰漫著不同小吃的香味，各種商販的吆喝聲絡繹不絕。
在街道的拐角處，還有一些賣藝的人在表演雜技，引得無數的大人和小孩在駐足觀看。
「修劍太清苦，紅塵多繁華……」陳立楷暗嘆道，這種簡單的生活，他其實很嚮往，簡單而親切。
但是，他不能動搖修行的根本，因為他想回家，回到真正生他養他的地方。
尋思著找點吃的，卻發現這附近的店鋪全都是被訂滿了，找了半天，終於是找到了一家比較偏僻的小店，找了一處座位坐了下來。
這家小飯館真的非常小，也不過是七八張桌子，那些桌椅看起來就有些年頭了，都被老人擦抹出光澤，古色古香，看起來非常乾淨。
「阿伯有什麼好吃的，快點弄上來一些。」
老闆是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歲月在他的臉上刻下了道道風霜，堆滿了皺紋，看起來便是飽經世事，他的衣服上打了不少補丁，看起來生活過得很是不如意。
陳立楷有點詫異，這家店雖然看起來不大，但是附近的人流量也算多的，應該不至於這樣緊緊巴巴的。
老人看到來人是一個看起才十四五歲的少年，這麼晚獨自出來走動，多少令人有點疑惑。
普城是一個流動人口不多的小城市，這裡大多是當地的居民，有些客人甚至是天天看到。
不過老人還是很和藹地對陳立楷道：「小哥已經，這麼晚了，我這裡只有小半隻烤雞和半碟牛肉，以及一些米飯。」
「那行，都給我上了吧！」
「好咧，小哥你稍等，我去給你熱一下。」
這家飯店實在是太小了，老人自己是老闆，又是夥計和廚師。
時間不久后，香氣四溢的烤雞，還有多半碟的鹵香牛肉被老人端了上來，陳立楷只覺得肚子都在咕咕地打著鼓。
這幾天沒課，他多是在天頂山的草坪上練劍，就帶了一些饅頭，眼前這簡單的食物讓他的肚子不爭氣得咕嚕嚕地叫了起來。
他迅速抄起碗筷，扒著雪白的米飯，撕下一隻烤雞腿，開始風捲殘雲起來。這一瞬間，陳立楷覺得自己嘗到的是世界上美味的食物了，想想山珍海味，怕也沒有這幾道普普通通的家常小菜來的舒服。
「小娃子，莫急，慢點吃，先喝口湯，潤潤腸胃，莫要噎著了。」老人自后廚里端上來一碗熱氣騰騰的苦瓜湯，慈祥地提醒著陳立楷。
「謝謝老伯，我實在是太久沒吃過這樣好吃的東西了，你的廚藝實在是令人佩服。」陳立楷一邊向嘴裡塞著食物，一邊口齒不清地說著。
老人看著陳立楷那學生裝扮，想來應該是在校的學生，這種時候學生黨多少成群結隊的下館子或是在家，很少這樣單獨出來的。
老人挽著打著補丁的袖子，一邊看著這個少年乾飯，一邊擦拭著已經很乾凈的桌子了道：「小娃子肯定餓壞了吧，所以你無論吃什麼，才都覺得香……」
「爺爺，已經很晚了，你早點休息……」
在兩人交談間，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在內屋裡邊走了出來。
小女孩的衣服同樣是打滿了補丁，雖然看起來十分的破舊，但是卻洗的乾乾淨淨，看起來十分的素雅。小女孩扎著一個乾淨的小馬尾，長的也很可愛，紅彤彤的臉蛋就像是一個熟透的小蘋果。
「你早點去睡吧，爺爺招待完這個小哥就關門了。」
小女孩望著擺放在陳立楷桌前的燒雞和牛肉，那雙明亮的大眼睛有些移不開目光，悄悄地咽了一口口水，然後乖巧地點了一下頭，答應道：「哦。」
不多時，陳立楷已經將桌上的食物一掃而光，站他站起了身子，對著老人說道：「謝謝阿伯，我吃飽了，老伯你準備打烊吧。」
說著他向兜里掏去，他把兜翻了個底，只找出幾張零碎的零錢，陳立楷忽然想起來，前幾天剛剛交了資料費，他現在那點前，根本是不過付賬的。
「小娃子是不是手頭不太方便？」老人飽經風霜，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窘態。
「這個……確實沒帶錢。」陳立楷有點尷尬，剛剛確實走急了，忘記了這事。
「啊！你們這些壞人又來了！」旁邊的小女孩瞬間睜大了眼睛，嘟著小嘴，小臉滿是委屈，盯著陳立楷道，「你們太壞了，天天都賴賬吃白食，就知道欺負爺爺和我，爺爺辛辛苦苦的，到頭來卻是我們自己都快吃不上飯了……」
小女孩越說越委屈，看了看被陳立楷肯得乾乾淨淨的雞骨，大眼睛頓時通紅，帶著哭腔道：「爺爺說了，要是今晚沒有客人來，會給我留一條雞腿……結果你是吃白食的，也是來欺負我們的。」
四五歲的小姑娘說完，小嘴一撇，長長的睫毛一顫，眼淚頓時滾落了下來，紅彤彤的臉蛋上沾滿了淚水，她用有補丁的袖子不斷抹眼淚。
顯而易見，他們的生活狀況並不是很好，平日間經常遭遇欺凌。
陳立楷被小女孩說得滿臉窘迫，只想找個地縫鑽下去，這兩爺孫的情況看起來也是到了窘境，生活得極其艱難。
「小妹妹你別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