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1 章

第 121 章

火燒雲的夕陽完美落幕,在萬家燈火都於澄澈又漆黑的夜幕中亮起來時,一樂拉麵館里靜悄悄的一片,剛把食客離開后亂糟糟一片都收拾乾淨的店長默默站在料理台前,這個頑固又執著於拉麵三十多年的中年男人正在腦內思考著食客是否在大口享用拉麵時露出幸福又享受的笑容,在記憶里的答案顯現出來當然是肯定的同時,這個男人終於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帶著滿足的笑意再一次檢查了一番和他並肩作戰三十多年的拉麵館,確保一切無誤后,他這才鬆懈了似的伸了一個懶腰。

正當他要關火接著拉下閘門結束一天的忙碌時,不經意的一次抬頭,他看到了他的店門口————原本平平無奇的店門口,探進了一個小小的金色腦袋。

店長,人人稱呼為一樂大叔的男人幾乎是愣在原地。

小小的金色腦袋怯生生的只露出一小半張臉來,那隻露出來的眼睛藍色的,水汪汪的,看著像只無家可歸的流浪貓似的。

在害怕嗎?一樂大叔他愣愣的想。

隨即他又無可奈何的笑了起來,那男孩臉上獨有的胎記紋路,可不就是一隻弱小的奶貓嗎?

「要進來嗎?」

他輕輕對著門口招招手,心下柔軟成一片。

男孩看見他的舉動后如同受了驚的小貓,原本軟踏踏的頭髮都差點豎起,他瞪圓了水汪汪的藍眼睛,立刻向後瘋了似的跑走了。

一樂大叔還維持著揮姿勢的手僵在原地,他心中驚恐的在思考自己的表情是不是太嚴肅了,把一個好好的孩子嚇到了?但是他明明笑了啊。

不過沒有讓他煩惱多久,只過了一會,那個金色的小腦袋又顫顫巍巍回來了。

兩雙眼睛莫名對視著,沒人知道其實兩人心下不約而同都是一樣的猶疑與不安,真是能讓人無奈的想到底是誰才是機警的野貓的對視場景出現了。

「......要進來嗎,鳴人?」

畢竟年數還是漲了不少的一樂大叔努力控制著表情,他對那個小腦袋儘力露出了自己理想中和善的笑容,再一次招了招手。

鳴人看著對方在燈光的陰影下僵硬的如同殺人犯的笑容,以及手邊閃著寒光的各類菜刀,一時對著那個邀請的姿勢沉默不語。

「你知道我的名字嗎?」

他好一會才這麼輕輕的問。

一樂大叔看著男孩通透的一眼就望到底的眼神開始語塞,他想說這裡沒有人不知道你,但是他不確定這個事實對男孩來說是否太過殘忍。村子里那個灰暗的過去是所有人的痛,經歷過那件事的每個人都曾頂著過一雙死灰的眼神,時不時會夢回那個漆黑的沒有一絲亮光的午夜,清晰地記得飛濺的血液,以及那個月下咆哮的巨大血紅的影子。

那一天他們失去了太多重要的人。

但是......一樂大叔想,他對著鳴人再一次緩和了表情,這次不再是刻意又僵硬,他對著那個小小的男孩露出了真切實意的、柔軟的笑容來。

那個絕對不是鳴人的錯。

「當然啊!」一樂大叔豪爽的笑了起來,「像鳴人這樣的乖孩子叔叔我當然知道啦!」

他看著男孩半濕的衣服,以及軟踏踏的劉海,輕快的說:「外面下雨了吧,那麼要不要吃一頓熱騰騰的拉麵呢?」

「可以嗎?」他聽見男孩子軟軟的聲音,「可以讓我進來嗎?」

一樂大叔的心下更加的柔軟成一片。

「鳴人什麼時候來叔叔我都歡迎啊!」他激動的一巴掌拍在了料理台上,然後看見對面那孩子狠狠一抖。

一樂大叔:......

「謝謝......?」

「進來吧......」

一樂大叔看見了鳴人偷偷抿著唇笑起來的樣子,這讓他想出糗就出糗吧,把乖孩子哄開心了一點都不虧。

他看著鳴人乖乖的端坐在料理台前,認認真真把手放在大腿上仰著頭乖巧的看著自己,這讓一樂大叔心下立刻掀起了豪情萬丈,擼起袖子,繫上圍裙,一樂大叔瀟洒又豪邁的一揮手:「想吃什麼?叔叔都可以做喔!」

他看到了面前男孩終於亮起了眼睛多了幾分早該有的孩子氣,歡呼了一聲:「好耶!」

正當他準備開口詢問鳴人想吃什麼時,就看見面前的男孩小心翼翼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大疊的硬幣。

許許多多小數額的硬幣被他一點一點整整齊齊碼在了桌子上,鳴人仰著頭沖他笑:「請給我這個價錢的就可以了。」

一樂大叔先是愣怔了一下,隨後變為了瞭然,他一眼就能看出鳴人的拮据,想來也是,哪怕是這點錢也是男孩一點一點攢下來的吧。

他忍不住讚賞的揉了揉鳴人的頭,然後伸出手,拿起了其中一個硬幣。

「喲西!那就讓鳴人嘗嘗我們店裡的招牌叉燒排骨拉麵怎麼樣!」

他豪爽的笑容落在了鳴人的眼裡,這讓鳴人有點惶恐和不解,他小聲的問;「這點夠嗎?」

「當然!」一樂大叔再一次揉了揉他的頭,然後他壓低聲音,湊近鳴人小聲的說:「其實這個點來我們店裡都是有打折的,鳴人出去不要告訴別人知道嗎。」

他果然看著男孩在他的話后立刻捂住了嘴,不斷的點著頭,笑起來的眼睛像是能夠點亮整個黑夜,剛才還出現的不解消失的無隱無蹤。

「外面很吵哦發生了什麼了嗎————哇哦。」

掀開帘子的長發少女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的一老一少,尤其是那個少的。

「你在幹什麼菖蒲?」

菖蒲聽見了她的爸爸有些不滿的聲音,她傻傻的抬起頭,看見他的爸爸在滿身燈光里沖她招手。

「沒看見我們店裡來了一位客人嗎?還不快過來幫忙。」

菖蒲愣愣的看著爸爸開始忙碌的身影,然後不小心對上了那雙沒有一絲陰霾的嬰兒藍眼睛。

「好喔!」

她露出一個小小的笑來,手腳麻利的再次繫上圍裙,走到了料理台前她的爸爸身邊,父女兩人一起忙碌起來。

「這個點的魚板排骨,或者隨便什麼,全都免費喔!」

她笑眯眯的看著鳴人,輕快的說。

鳴人聽著差點維持不住阿綱哥說過要有禮貌的樣子,他小聲的問:「這樣,真的不要緊嗎?」

這店不會倒閉嗎?

他不可思議的想。

一樂大叔聽了女兒的話后爽朗的哈哈大笑起來,「沒錯,沒錯,全都免費喔!」

看著兩人忙碌又對他帶著笑容的樣子,鳴人心中不禁想到,阿綱哥果然說的都是對的,他真的喜歡上這裡了。

「怎麼樣?」天知道一樂大叔和他的女兒菖蒲為什麼會緊張兮兮的看著鳴人喝下了第一口湯。

兩人隨著鳴人的吞咽的動作一起開始吞咽。

「怎麼樣?」菖蒲小聲又問了一遍。

鳴人放下了手中對他來說的大腕,舔了一下嘴唇,露出了燦爛無比的笑容。

「超————好吃的說!」

他雙手在空氣中比劃了一個對他來說最大的圓,像要用這個來佐證一般。

「太好了呢,鳴人,怎麼樣,面要加一點嗎?」菖蒲笑眯眯的用漏勺撈起了剛又開始煮的拉麵。

鳴人看著碗里快要撲出來的一切東西,又看著菖蒲舉在手中的一大坨拉麵,陷入了沉默,然後沉痛的點了點頭。

最後他捂著圓成一個球的肚子在椅子上深呼吸,看著菖蒲又端過來滿滿一碗的紅豆湯眼皮一跳。

喝了一口實在喝不下去的他看著父女兩目光炯炯的眼神磕磕絆絆開始沒話找話:「我、我哥哥說的果然沒錯的說!」

「哥哥?」

父女兩疑惑的對視一眼。

鳴人看著兩人的視線,他很想大聲說出來他有一群很好很好的哥哥,他最喜歡的那個有一雙溫柔的棕色眼睛。

「對,就是我哥哥。」

他笑著指向了門外。

一樂大叔和菖蒲再一次對視一眼,兩人看著門外的空無一人陷入了疑惑,不過看著鳴人歡喜的樣子露出了瞭然的表情,兩人心下更加融化成柔軟的一團,他們想,應該是鳴人在外面從年紀較大的孩子那裡聽說的吧。

兩人看著鳴人露出了更為柔軟的表情來。

「拉麵要不要再來一份啊,鳴人!」

鳴人:......

......

夜叉丸氣若遊絲的恍惚開口,他差不多開始渙散的目光靜靜的看著砂忍村難得一見的澄澈天空和那輪清冷的圓月。

「感情是為自己身邊心愛的人奉獻的。」

他因失血過多而開始恍惚的大腦讓他的視線都化為了一塊塊模糊與曖昧的色塊。

他無比確定他的話語會讓那個一直信任與依賴他的孩子受到多麼大的傷害,夜叉丸視若無睹的感受著慢慢開始攀附他全身的黃沙,周身有狂風在飛舞著,暴走的查克拉掀起的颶風與黃沙像一個小型的龍捲,那是他曾經全新全新照顧過的孩子造成的一切。

「有人來委託我殺了你,我本可以拒絕的。」

血液嗆出了他的嘴唇,他哪怕痛苦斷斷續續也在繼續說著,不知在傷害的是他自己,還是他最重要的我愛羅。

「是你的父親,風影大人。」

視線已經開始模糊,夜叉丸顫抖的蠕動著嘴唇,他咳嗆著鮮血,卻也沒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面。

「我的內心,一定在憎恨你。」

感受到黃沙已經攀附他全身,靜靜的等待著死亡來臨的夜叉丸卻不願閉上眼睛,雖然他已經什麼都看不清,但他還是想要溺死在這片曾經和姐姐一同在沙丘上欣賞過的月光里。

「我恨你啊......」

他泣不成聲的呢喃。

「我恨你啊,我愛羅大人.......」

夜叉丸的心裡寂靜一片。

他的意識開始慢慢消散。

「你很吵誒,夜叉丸。」

夜叉丸突然聽到了這樣的聲音。

意識立馬從將要消散的地步回籠,他刷的睜開了眼。

逐漸清晰的視線里他看到了飛舞的沙粒,清冷的圓月,以及他最重要的孩子的臉。

我愛羅坐在他的身旁,低著頭靜靜的看著他的舅舅夜叉丸的臉。

夜叉丸看到了大片大片的月光無私的全都撒在了他的孩子身上,把那頭刺痛他雙眼的紅髮照耀的更加血紅,那雙薄荷綠的眼睛像是沙丘植物上凝結的水汽。

夜叉丸愣神的看著我愛羅額頭上多出的一個血紅的刺青。

慘白的月光照耀在那個血紅的「愛」字上,像是照亮了背後隱藏的鮮血淋漓的凄苦。

於是夜叉丸咳著血,氣息微弱但是又瞭然的笑了起來:「只愛自己的修羅,我愛羅大人,真的是很適合你呢。」

他看到他的孩子依舊靜靜的看著他,表情不動,而後張了張嘴,夜叉丸側頭努力去聽。

「你真的很煩啊,夜叉丸,吵來吵去又自說自話,你是上了年紀的大叔嗎?」

嗯?

夜叉丸下意識撕心裂肺嗆咳起來。

他看見我愛羅伸出手順著他的頭髮,操控著髮絲間的沙粒離開,臉上的表情這才出現了像是無奈的情緒。

「說完了嗎夜叉丸,『只愛自己的修羅』不覺得太中二了嗎?」

夜叉丸:......

「別動,不想被捏成肉泥塞進狗狗嘴裡的話就乖乖呆在這裡。」他聽見我愛羅對他說,「愛什麼的,我已經感受到了世界上最為真摯的東西,夜叉丸,這個才不是那種只有上了年紀活在幻想世界出不來的大叔才會覺得的中二東西。」

被裹的只剩一個頭夜叉丸:......

在他意識消失前的最後一刻,他看到了他曾經養大的孩子露出了一個他從沒有見過的,兼顧了自豪與信賴的,轉瞬即逝像是幾乎不存在於這片與世隔絕的沙丘之中的笑容。

「重要的東西要靠心去感受,語言會存在著欺騙,但是心卻不會,好好休息吧,夜叉丸。」

最後夜叉丸被全身(眼睛都不放過)纏緊了繃帶扔進了醫院裡。

醒過來望著醫院特有慘白燈光的夜叉丸:......

他鄭重的開始思考他的我愛羅大人到底是哪裡出現了問題。

我愛羅來到了他的父親面前。

他在一群人的圍繞之下狀似認真其實心思早就飛走了。

他的左耳依稀能聽見那個和他最為相像的男人激動的手舞足蹈訴說著諸如「成功」「控制」「可以」之類的字樣,當然這些話連出去右耳朵的路都沒有找到就被我愛羅扔了出去。

他的思緒飄回他和其他兄弟們在廊下談話的那天。

猶記得那天天氣正好,陽光明媚,風鈴聲清脆,當然奈奈阿姨做的冷飲也很好吃,不過最重要的是......

「地中海。」

我愛羅目光炯炯有神的盯著他父親的頭頂,冷不丁突然蹦出一句。

現場立刻安靜下來了。

不知為何,氣氛開始焦灼起來,所有人刷的一下低下頭,沒人敢去緩和這個。

「什麼?」羅砂咬牙笑著問了一句。

「禿子。」我愛羅說。

現場更安靜了。

「鄉下的禿子。」我愛羅說,他無奈的搖了搖頭,道:「記得少吃點飯。」

所有人痴獃了一般看著他慢悠悠扭頭走出去的身影。

一直到他很有禮貌的把門都關上,發出咔噠一聲之後,才有人回過神來。

某位年紀一看就很大的老婆婆顧不上風影黑掉的臉,豪邁的拍著桌子狂笑起來。

「......你還好嗎,我愛羅。」

我愛羅在轉角處看到了他名義上但是幾乎沒怎麼見過的哥哥姐姐。

兩人怯生生的躲在轉角處,發出了像小貓似的微弱的聲音,害怕一般看著他,還有他額上的刺青。

但是兩人還是來了。

夜叉丸舅舅的病房並不在這個方向,據他所知兩人和父親也並不是很親昵,所以從不會來這種的兩個人是為了誰而來的,已經顯而易見,這讓我愛羅露出了小小的微笑。

他決心早就要成為風影,他會改變這個腐朽又陳舊的村子的。

不過具體怎麼做對現在的我愛來說還太過複雜,但是他想,第一步,我愛羅認為要和他的哥哥姐姐好好相處,畢竟他們是世界上最為親密的關係。

我愛羅露出一個笑來,快步跑了過去,像以前和他兄弟們那樣,跳起來一人頭上來了一巴掌。

然後手鞠和勘九郎嚎啕大哭的哭聲響徹了雲霄。

最後是渾身纏滿繃帶走路還一瘸一拐的夜叉丸趕過來拯救了世界。

至於他過來時那副繃帶怪人的模樣出現在走廊盡頭的時候手鞠和勘九郎哭的更大聲了這點就可以隱去不提。

砂忍村的今晚格外的熱鬧。

......

確定要去另一戶人家那去居住的時候夏目心裡其實沒什麼想法。

他已經不會在害怕這點了。

不過在走之前他準備向他添了很多麻煩的三世子一家道歉,剛走到夫婦兩人所在的客廳,他只看到了愁雲慘淡的夫妻二人。

還沒讓夏目開始疑惑,他直接被女主人緊緊摟在了懷裡,夏目只聽見女主人帶著哭腔的聲音:「不行,夏目這麼乖怎麼能去那個人的家裡,不行!我不同意!」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啊。」夏目看見男主人失落的臉,只見他揉了揉臉緩和好表情后,嚴肅的看著夏目,說:「夏目,如果覺得可怕的不答應也沒關係。」

三世子一家都是很好的人,夏目確定並且也感激這個,只不過他想起前兩天特意來找他和他見一面據說是爸爸那邊親戚的溫婉女性,夏目至今還記得對方的輕聲細語,以及抬手間溫婉的香氣。

那是什麼很恐怖的存在嗎?

夏目覺得完全不可思議。

但是他不願意再給三世子一家添麻煩,所以他很有禮貌的感謝之後就準備去他的房間收拾東西,雖然他的東西很少。

已經鋪好床準備入睡就等著明早出發的夏目一抬頭就看見了半開的房間門口奇怪的光影,他疑惑了一會,然後瞭然,他小聲的問:「有什麼事嗎,三世子?」

夫婦二人唯一的女孩看著別彆扭扭的走進了房間,自從她和夏目鬧彆扭后她就乾脆每天都和父母一起睡,所以看到這個女孩走進來時夏目的確有一點驚訝。

「我明天就要走了喔。」夏目先對她開口,他慢慢的一字一句的說:「三世子不用在意哦,你的爸爸媽媽永遠都是你的爸爸媽媽,你家永永遠遠都是你家喔。」

「我討厭你......」

夏目聽見女孩這麼說。

已經露出了無奈笑容的夏目一抬頭就看見女孩流淚的臉,她抽噎著說:「但是我不想要你死啊,不要死啊夏目......」

夏目:?

他不知所措的看著女孩,愣怔了好一會才匆忙拿起紙巾去哄。

女孩不停抹著眼睛,忽而大喊:「這個送給你,如果遇到危險就一刀捅過去!」急急忙忙把藏到門口的東西抱給夏目之後她扭頭就跑。

一時間走廊都是她赤腳啪嗒啪嗒的聲音,以及她丟下的最後一句:「想回來也不是不可以!」

夏目:......

他面無表情的心下確定,三世子一定誤會了什麼。

夏目這才有心力去看被塞進懷中的東西,一把長刀的樣子讓他的眉頭一跳。

抱著說不準是玩具的想法,夏目把刀拔出了一點,驟然亮起的寒芒刺痛了他的眼睛。

夏目:......

就在他下意識想要把刀還回去的時候,他猛然發現,這把刀有點眼熟。

......好像是銀時的刀。

銀時在一開始的確有一把從不離身的刀,但是不知何時好像就再也沒見過了,所以夏目一時也不確定這到底是不是曾屬於銀時的那把。

這把似像非像的刀一直到明天早上他登上了列車還沒有結論。

夫妻二人估摸著認成了玩具,不舍他但是豪邁的依女兒的意見贈與了他,至於躲在父母背後的三世子只說是森林裡撿來的。

夏目在不解中抱緊了這把刀,在周圍人奇異的眼神里終於熬到下了站。

他見過一面的溫婉女人在人群中笑著向他揮手,她的丈夫就站在身側,一隻手充滿保護欲的攬著他的妻子。

什麼嘛,夏目想,這不就是一對很普通又年輕的夫妻嘛,尤其是女主人特別像奈奈阿姨這點就更讓他親近了。

女主人名為三葉,是一個一看就大病初癒的柔弱的人,而她的丈夫土方先生則是一個看著冷漠但實際很好的人。

夏目注意到土方先生有時煙癮犯了會下意識叼起一根煙,但是又立刻想起面前的妻子與孩子后毫不猶豫把看著就不菲的香煙簡單粗暴的扔回去。

夏目能發現夫妻二人十分的在意他。

兩人把他帶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給他展示那間將要屬於他的房間,從裝潢到布局都能看出特意費了心的。

「夏目以後就是我們家的孩子了喔。」三葉阿姨喜歡蹲下來用臉蹭著他的,忍不住咳嗽時害怕把病氣渡過年幼的孩子,她會刻意屏氣走遠一點然後才撕心裂肺的嗆咳起來,最後她被土方先生哄著去休息了。

房間里一時間只剩下兩位雄性,沒有了柔和的女性作為緩衝,氣氛幾乎是立刻冷了下來。

夏目不是很能說會道的人,他猜土方先生也不是很愛說話的人。

土方先生靠著門,對他揚了揚下巴:「那邊都是給你準備的零食,去看看,喜不喜歡。」

夏目拉開抽屜,激辣仙貝的字樣立刻進入了他的眼睛。

他再看,什麼激辣巧克力,激辣能量棒,激辣水果乾等全都都是紅通通一片的東西。

「怎麼樣,喜歡嗎?」夏目聽見土方先生問他。

夏目:......

「很、很喜歡。」

房間又安靜下來了。

夏目看見土方撓亂了他一頭黑色短髮,嘴裡嘖了一聲,像是十分不擅長這種事但是沒辦法不得不幹的樣子對夏目招了招手。

他單膝跪了下來讓夏目的視線高於他的,土方說:「我們兩個沒有孩子,所以別的不用管,只要你在我們家的一刻,你就是我們的孩子。」

土方垂眸看到一直被夏目抱在懷裡的刀,他輕聲問:「能給我看一下嗎?」

拿著夏目給他的刀土方他站起身,「好刀啊。」他興奮的哼了一聲。

他看著這把刀又看了一眼夏目,不知為何夏目心下猛然一緊。

果不其然,夏目就看見要和他相處很長一段時間的土方叔叔猛地拔出了那把刀,冷冽的寒光映照在那張冷酷的臉上,泛著青光的眼神格外的銳利,還有兇猛。

夏目看見他露出了惡鬼一樣的笑容。

「這不是正好了嘛,如果有那個不長眼的敢惹你,夏目你就拿這把刀砍下他的頭。」

夏目:......

處在興奮中的土方看了他一眼,哼笑出聲:「覺得怕的話可以盡情的來找我,我來教你怎麼砍。」

夏目:......

「對了,夏目你會用刀嗎?」

夏目這才知道為什麼之前的三世子一家會是那樣的表情了。

莫名覺得以後的生活會水深火熱的夏目一直到晚上躺在被窩裡這種想法還是越演越烈。

就在他忍無可忍閉上眼要睡覺時,合上的眼瞼猛然流轉著異樣的光。

急忙睜開眼坐起來的夏目看到他的床前畢恭畢敬單膝跪著一個成年男性。

「我是壓切長谷部,需要我做什麼呢?手刃家臣?火攻寺廟?請隨意吩咐。只要是主公的命令,無論什麼我都為您完成。」

夏目聽見了男人這麼畢恭畢敬的對他說道。

夏目:......

他面無表情的確定,他以後的生活一定會處在水深火熱中。

......

銀時在戰場上愜意的翹著二郎腿,哼著永遠不在調上的小調,慵懶無比的曬著太陽。

和綱吉說的差不多,銀時某種程度上是最讓他放心的那個。

時不時在戰場上撿把刀玩玩,閑的沒事幹就去那個怎麼還不滅族的村子里偷點東西放一把火順便解決解決伙食。

銀時的生活可以用瀟洒、愜意之類的詞來形容。

某天一個慵懶的午後,閉著眼曬太陽像貓似的銀時聽見了腳步聲。

一下又一下,是腳步摩擦在土層的聲音。

銀時被吵得不悅的眯起眼去看。

在飛揚的塵土的粒子間,在鉛灰色的天空下,在烏鴉盤旋的嘶吼中,有個身影逆著光,不急不慢向他徐徐走來。

「聽說這裡有個食屍鬼。」

銀時聽見了對方含笑的聲音。

「沒想到是這麼一個可愛的鬼。」

銀時一愣,他用那雙因為沒清醒而顯得越發像詐屍的眼睛死盯著那人,然後一拍大腿直接扔了放身上的刀。

「這麼晚才來你是迷失在某個野女人的肚皮上了嗎?」銀時睨著他。

「立刻把你腰上的那把刀賠給我再來最起碼十箱草莓牛奶,怎麼樣?」

銀時自認為提出了十分公平的提議。

松陽:......

於是他維持著不變的笑容立刻轉頭就走。

銀時大吼一聲衝過去跳到了他的背上。

......

渾渾噩噩的壽海在溪流與蘆葦邊撿到了一個嬰兒。

那個嬰兒嚴格來說不像個人類。

人類應該擁有的器官他看著沒有一個擁有的。

「你這麼想活著嗎?」

壽海愣怔的看著嬰兒吮吸他的手指,他從中感受到了某種早已消失在血色之中的東西。

他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切,怔怔的落下了淚來。

收拾好心情,他看到了嬰兒身旁隨身帶著的像是御守之類的東西。

裡面有紙張摩擦的刷拉聲響,抱著有這孩子身份的想法,壽海打開了它。

「這是我弟弟,你看著辦。」

第一張就這麼寫著囂張無比的又歪歪扭扭的字。

壽海:......

他看第二張,依舊歪歪扭扭像初學字的孩童。

「喲!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拜託了啊百鬼丸是我們最重要的弟弟,加油啊叔叔或者阿姨!」

「拜託您了,謝謝。」

這張字看著有兩個人寫的,壽海直接看下一張。

「這是我們無比重要的弟弟,看到這個的您,我祈求您能好好照顧他。」

這張是唯一字端正又好看的。

「拜託了,謝謝。」

這張寫的認真,但是刻意一版一畫到刻板的地步。

壽海靜靜的看著這幾張被保存的很好的紙張,他把百鬼丸摟進了懷裡,一不小心卻讓自己滴落的眼淚流到了他的臉上。

「原來你叫百鬼丸啊......」

他笑著笑著就淚流滿面。

這個在心死中遊盪過了一片血色的男人在溪流旁摟著這個新生的孩子嚎啕痛哭起來。

......

定格的一切時間在此刻重新開始流動。

※※※※※※※※※※※※※※※※※※※※

大家七夕快樂!

作者我在孤寡孤寡孤寡中碼完了這一章。

銀時:???為什麼我是字數最少的那個?作者你看應該嗎???

番外初的故事可以說解釋了所有的前因後果。

嚴格意義上出現在本文中的27一共有三個:番外的自殺270,穿越大狗世界的270,以及正文的27。

一切的一切都可以從這個初世界的白蘭說起,在他這個世界是不存在27的,或者說這個世界的27終要死去。

被困在時間中的白蘭就開始搞事情研究是不是這個不存在的27對他的影響,在他一個時間線一個時間線的渡過去之後再結合著其他世界他在想是不是有一個類似「神」的存在在控制著一切,神想讓誰死誰就不可能活:有些人不管哪個世界都是要死的,有人這個世界怎麼也活不了。

相信他並且也不打算讓自己夥伴死去的被白蘭影響活到長大的270決定陪他瘋。

就像文中說的,兩人打算在時間和空間流轉時讓一切戛然而止,讓扭曲的能量進一步擴大,兩人在賭,賭到一切盡頭時,他們能掙脫「神」的掌控。

這個時間點就是未來戰。

於是其他世界的270未來戰都是假死,只有這個世界,270是真死。

他直接對著太陽穴來了一槍。

他們的計劃很簡單,就是270真死,然後白蘭再重啟世界,本該能繼續下去的世界就這麼沒了,並且還不斷刷新,這樣造成的扭曲能量能影響到其他世界。

最先倒霉的就是穿越270,他的世界被瑪麗蘇穿成篩子了,去補洞時不小心去到大狗那裡了。

於是接下去的每一個世界都在被不斷的侵蝕和蔓延,正文27的世界就這麼給影響了。

有人可能會問這不是穿越270的問題嗎?

很簡單,其他世界的白蘭也不是吃素的,發現不對勁之後開始研究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於是越來越多的白蘭開始搞幺蛾子,越來越多扭曲的能量已經不單單影響世界甚至連時間和空間都開始被影響。

正文結尾大家都猜出來了這個老R不對勁,既然老R能回去其他人說不準也能回去對吧(番外作死三人組就是這麼個情況)

番外說起來就是兩個想要逃脫禁錮的瘋子做的豪賭。

白蘭要逃出重啟的時間線,270要逃出「神」的注視,他要所有人所有世界都不受神的控制。

白蘭在和270道別,因為在此刻,這個陪他那麼多年的270再也不存在了。

下一個時間線重啟后依舊會有27,他依舊會幫著27長到270。

但是每一個270在他眼裡都是不一樣的。

感謝在2021-08-1123:11:11~2021-08-1420:57:2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ハナエ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笑倩春風伴27瓶;餅餅乾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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