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2 章

第 122 章

夜。

漆黑的沒有一絲星光的夜空被烏雲徹底遮蓋,有且只有唯一一顆巨大的月亮孤獨的在夜空中泄露這世間唯一的一絲絲光芒,清冷且凄楚的似乎可以忽略不計。

在這樣一個能被人訴說稱為不詳的一個夜晚,漆黑中被淋撒著慘白月光的是一隻巨大的白犬。

通身雪白的巨大犬妖不知為何身上纏滿了數不盡的、猙獰的長條觸手,濕漉漉又粘稠的不斷淌滿了可疑的透明黏液,沾濕了白犬纖長又有光澤的毛髮,變成了一綹一綹軟趴趴黏膩在身上,用力纏繞著並且一步一步在收緊的觸手在白犬身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迹,似乎早晚那隻漂亮的白犬只有被纏繞窒息而死這一個可悲的結尾。

觸手伴隨著從地面翻湧而上一層一層如浪濤般不斷上涌的深紫色霧氣,深沉的顏色只要看一眼就能很迅速的分辨齣劇毒的信息。

白犬在掙扎著。

他仰著頭在月下掙扎著。

巨大的月亮下渾身雪白的犬妖在觸手的禁錮下仰頭不斷掙扎著,深紫色的毒氣在他周身翻湧,不得不說這是一幅極具衝擊力的畫面,配合著白犬從喉嚨里滾出的深沉又壓抑的低吼以及長條觸手擠壓發出的細微但是又密密麻麻吱嘎聲響,這足以成為一幅震撼人心的畫面

更不用說白犬仰頭的嘴裡咬著什麼。

是一個人類。

只要一猜到白犬不斷掙扎仰頭的原因是因為口中弱小的絕對不能沾染上地上翻湧而起的深紫色霧氣(因為一碰上就得死),這就更讓這個場面多了幾分悲壯,宏偉又波瀾壯闊的如同一張電影特效的畫面截圖。

至少周遭無法插手只能幹瞪眼的圍觀群眾焦急的樣子如同蒼蠅搓手。

「擱這裡演金剛嗎這是?」銀時突然蹦出一句。

在他周圍的夏目立刻變得面無表情,他發現他再去看那個震撼人心的畫面也只剩下死一般的平淡,心下盡然暗搓搓的期待能吃到奈奈阿姨特製的焦糖巧克力爆米花。

「想喝可樂。」我愛羅默默蹦出一句。

夏目立刻鬆懈下來,他想,原來腦子已經飛走的不止他一個。

「金剛是什麼?」彌勒不解的問。

他似乎很在乎小孩子,周圍的幼崽聊得話題他總能第一個知曉並且立刻加入進去。

珊瑚表面焦急其實耳朵不動聲色也湊了過去。

鳴人想了想那個他們睡前窩在沙發上喝著可樂吃著爆米花擠擠挨挨一起觀看的電影,想也不想直接說道:「超大的漆黑大猩猩愛上了人類的漂亮大姐姐然後為了愛情與世界為敵的故事。」

不知為何,在他這話后,周圍更加安靜了。

彌勒和珊瑚以及一直在地面蹲著等待答案的犬夜叉默不作聲同一時刻扭過了頭,眼觀鼻鼻觀心裝作剛才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

寂靜的只剩戰場中心發出聲音的時刻,猛然爆發出了邪見響徹雲霞的不屈的怒吼。

「你這混賬說誰是大猩猩啊————」

在場的成年人在此刻一同化為了面無表情,他們心中甚至百無聊賴的想:看啊,果然啊......

他們內心微弱的幾乎不存在的希冀於同時灰飛煙滅。

殺生丸想聽不到都難。

「嗷嗚————痛痛痛啊啊啊!!」

看啊,他們心下更加波瀾不驚,果然生氣了呢。

「不是我說的啊殺生丸先生!!!!」

綱吉欲哭無淚的抓著手中的毛毛大吼,眼眶通紅可憐兮兮的看著那隻已經開始眯起的血紅色眼睛,他用眼神傳遞出自己嚶嚶嚶的想法。

他心中一萬個確定弟弟們果然都是來討債的小混蛋!

把他一瞬間卡痛的牙齒傳來了細密的震顫似乎牙齒的主人在經歷內心要不要乾脆一口咬死算了的掙扎,但是幸好,綱吉心有餘悸的感受著卡著他的牙齒慢慢又變回了原來的力道,他劫後餘生又興高采烈的想他和殺生丸之間還是存在著微不可察的情誼的。

他一共就沒有歡喜個幾秒,就聽見銀時特有的無時無刻不懶洋洋拖著調子的聲音,他喊:「你吵死個人了廢柴綱,有空在那裡浪費時間你好歹想想辦法啊。」

綱吉:......

他氣得不打一處來。

「你居然好意思說話,你這個活該早晚糖尿病的糟糕混蛋啊銀時!」綱吉恨得咬死了牙。

銀時對於這種不痛不癢的話可以說是完全不介意,他就彷彿街邊的無賴似的懶洋洋坐在觀賞席盡情的對著海洋館里的海豚說著風涼話。

「那你加油咯,要努力或活下來喔。」他不帶一絲感情極其敷衍的握了一下拳。

綱吉:......

「我討厭你混蛋!」

綱吉咬著牙罵了一句。

「是是是,我也愛你。」

銀時翻著眼睛回了一句。

完全不會看氣氛的鳴人一起加入了給綱吉身上插刀的行列,他用手撐在臉頰上,大喊:「要加油啊阿綱哥!」

「要活下來喔!」有熱鬧就一定會加入的玲在他旁邊一起喊。

綱吉:......

「我能怎麼辦嘛!」他半奔潰似的大吼,泄憤似的一把捏緊了手中能抓緊的一切毛毛,當然下一秒就又收到了來自殺生丸的關愛的眼神。

綱吉面無表情心想這個世界他還是離開算了。

「要不你誠摯的開始祈禱一下試試?」罪魁禍首進一步招人恨。

「這種時候能祈禱什麼啊?」夏目無法理解似的問了一句。

「emmmm,來一個替身使者玩玩?」

「......你認真的嗎?」

銀時十分鄭重的點了點頭,他那頭蓬鬆的銀毛髮出了撲簌簌摩擦的聲響,夏目立刻就沒話說了。

綱吉:......

他再一次在心中確定,他應該在腳底,而不是在嘴裡。

世界從他眼前消失吧。

他這一剎那產生的想法似乎與什麼產生了共鳴,空氣中不動聲色震開了脈動一樣的波紋,好似什麼穿越了時間與空間而來的亘古的回應。

感受到了什麼的戈薇發出了不安的呢喃,她瑟縮了一下便更沉的陷入了深層夢境中。

犬夜叉猛然抖了一下,他手中的邪見發出了「幹什麼?抖虱子嗎」的疑惑,當然被狠狠揍了一拳。

犬夜叉僵硬的移動了一下差點錯位的脖頸,那種感覺來得快消失的也快,於是他立刻把剛才的感覺丟到了腦後,繼續一眨不眨的死盯著戰況(更重要的是老哥難得一見的窘境)。

最先感受到什麼的是殺生丸。

他不耐的忍受著身上曲靈觸手的騷擾,嘴裡的觸覺卻猛然一變。

他尖銳的瞳孔發生了一瞬間的變換,緊縮的如同一根針。

就好像是下一秒,平平無奇又僵持的戰況只是發出了「砰」的一聲輕響。

似有似無的奶白煙霧擴散了開來。

圍觀的群眾一下子愣在原地。

銀時哆嗦了下嘴唇,他發出了僵硬的磕磕絆絆的錯愕:「那、那那廢柴是爆炸了嗎?」

「阿綱哥————」鳴人一下子直接跳過步驟直接發出了在葬禮上的哭嚎,悲痛的倒在了他的小夥伴身上。

玲一下子哀傷的捂住了臉發出了低低的抽氣。

夏目:......

「你們不要那麼自覺啊......」他心累的道,和已經狀況外的我愛羅對視一眼,他發出了更加無奈的聲音:「沒人說阿綱哥出事了啊。」

「不。」出乎意料回答他的是珊瑚,隨後彌勒接著補充,寂靜的空曠中只有他平緩的聲音:「發生是一定發生了什麼,是好是壞就不好說了,你們就......看下去吧。」

大人的高度或者說除妖師和法師的視覺或許優越於這群幼崽,他們透過裊裊的白煙中似乎已經看到了什麼。

完全相信他話的幼崽們咽著唾沫,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那縹緲的正在散開的煙霧。

煙霧消散的十分迅速,也許就在下一秒,絲絲縷縷的打著卷歡快的消失在了這空曠的大地上。

月光下白花花的□□徹底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只見一個赤果的貌似還滴著水的成年男性代替綱吉出現在原地————也就是殺生丸的嘴裡。

重點:赤果的。

眾人:......

一瞬間世界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安靜中,好像連一刻不停的觸手以及那顆要扁不扁的曲靈的腦袋都陷入了卡頓中。

世界在寂靜中慢慢發酵。

他們木著臉看到那個男性憑藉滿是肌肉的勁瘦腰部直接在半空挺起了上半身,他一直手撐著殺生丸的吻部借力,另一隻手簡單又乾脆利落向後耙過他濕漉漉還在滴水的一頭棕發,露出了光潔的額頭和一雙熟悉的暖棕色眼睛。

發梢的水珠沿著他白皙的皮膚滑落,經過凸起的鎖骨,順著他的手臂肌理的弧度,把殺生丸白色的毛髮洇濕了一小塊。

他懶散的甩了甩頭髮,於是被濺起的透明水珠在月光下沾染了璀璨的光華,最後被湧起的紫色霧氣給吞噬。

所有人愣神的看著他,或者說注視著他。

他們只看見那男性也看了過來,然後英挺的眉肆意的挑了一下,不得不說這簡簡單單的動作他做出來就十分的有魅力。

就見他簡單環視了一下周圍,然後看向同樣和觸手一起卡殼不知為何沒有動作依舊維持仰頭的殺生丸,意有所指看向了自己完完全全被咬住的腰部到大腿的位置,所有人都清晰的聽到他發出了意味不明的哼笑。

他用溫潤的嗓音低聲道:「看來,我這澡是白洗了。」

眾人:......

銀時哆嗦著手指,指著男人的動作顫抖的像一個帕金森晚期患者,他張了張嘴,伴隨著如同尖叫雞一樣尖銳的嗓音,他大喊:「要死了,替身使者是一個暴露狂啊!」

「這話有點過分了啊。」男人對著他輕哼了一聲,銀時能明晃晃看清男人暖棕色眼睛里含著的笑,他輕描淡寫的說:「你洗澡的時候穿著衣服嗎。」

銀時:......

無法反駁。

彌勒猛然發了癲一樣不顧一切勒著阿吽的韁繩拼了命歪歪扭扭趕到了珊瑚旁邊,拼著命舉起一隻手擋在了珊瑚眼前,嘴裡念念有詞:「非禮勿視、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珊瑚忍無可忍給了他一個肘擊。

地面的犬夜叉呵呵了一聲,心中居然有些微的慶幸戈薇睡過去了。

「你、你是阿綱哥嗎?」我愛羅有些愣神的問出了口。

「要不然我是誰呢?」

那男人乾脆直起身把殺生丸的吻部當成了一個桌子或者別的什麼,他用手肘抵著吻部,手背支撐臉頰,眼含笑意,聲音輕柔,悠閑又慵懶的像是在夏目午後陽光下滿是玫瑰的莊園里,在庭院的小餐桌上親昵的呼喊著至親好友一同來享用午後的法式甜點。

前提是忽視這個男人滿身赤果以及作為背景的身後絕不是玫瑰那麼美好的東西,反而是稍有不慎就是地獄的場景。

一切都有點荒誕和詭異,但是這個莫名出現的男人反而是最讓人安心的。

「但是為什麼見面會是這樣的場景呢。」他貌似有些苦惱的摁著太陽穴。

銀時:「你才發現這裡不對勁嗎!」

和他驟然相反的是鳴人拼盡全力的大喊:「阿綱哥你太帥啦!」

銀時:......

「謝謝喔。」綱吉笑眯眯的看著他,「鳴人長大也一定是帥氣的模樣呢。」

他話音一轉,「長大之後的玲肯定會成為了一位出色又美麗的女性呢。」

銀時驚訝的發現這個對男女都沒有什麼概念的女孩居然臉紅了!

夏目眨了眨眼,於是果不其然下一秒綱吉對他說:「夏目一如既往會是一個溫柔到讓人無法忘懷的人喔。」

「成為風影的我愛羅站在沙丘上的樣子一定是無比的英俊又讓村民感到安心喔。」他是怎麼也不會忘記我愛羅的。

銀時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的兄弟們全都陷入了瘋狂的臉紅之中。

就在他垮著臉等著自己的評價時,就看見那個年紀最起碼大了十歲的兄長果斷挪開了眼。

「好啦,敘舊就到此啦。」他說。

銀時:......

他似乎聽到了彌勒和珊瑚以及犬夜叉的偷笑,一定是錯覺!

綱吉這才扭頭看向了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叼著他的殺生丸。

他慢慢伸出了手。

綱吉帶著水汽與濕意的掌心輕輕地摩挲著殺生丸眉心之間的毛髮,他看上去完全不害怕殺生丸妖化之後巨大的血紅的獸瞳。

較短但是無比柔然的觸感撓著綱吉的掌心,無法忽視的懷念觸感就連掌心不知道多少的因成長而作為代價出生的老繭都無法阻擋,殺生丸的溫度切切實實沿著皮膚一路蔓延到綱吉的四肢百骸,這讓他情不自禁的喟嘆出聲。

他注視著殺生丸血紅的眼睛。

所有的一切想說的話,伴隨著在大腦中翻湧迴旋的記憶,氤氳在他淺色瞳仁中的幾分悵惘,還有無數的懷念,在這一刻統統化為了唇齒間一聲簡短但是無比深沉的嘆息。

綱吉彎著柔和的眉眼,細密的虹膜上倒映著面前巨大的犬妖的身影,所有的一切都化為了他輕聲的一句:

「好久不見,殺生丸先生。」

這個巨大的妖怪感受著他敏銳的舌尖上溫熱身軀只有他才能發現的細微的輕顫,抬眼看著早已不再是他撫養而長大的孩子,他眨了一下眼,透過對方那雙在流逝的歲月中也一成不變的柔軟與暖棕,殺生丸吞咽了一下喉部,發出了一聲簡短的喉音,如同一個輕聲的回應。

一個穿越了一條名為時間或者歲月長河的、簡短的回應。

綱吉一愣,然後嘴角洋溢出了更為柔和的笑意。

「好啦。」他輕快的說,「現在看上去不是什麼可以好好敘舊的時機啊。」

他依舊柔軟著眉眼,只不過那隻剛才還觸摸著殺生丸的手向上抬起,剛好就是纏繞在殺生丸身上觸手的方向。

下一秒,澄澈的似乎能灼燒一切的、金紅的、瑰麗無比的火焰憑空出現。

耀眼的火光灼熱的好像照亮了這個陰暗的世界,稀薄的月光也掩於他的光亮,所有人怔怔的看著那就像是能凈化一切污穢與陰暗的火焰,視線被侵佔,靈魂被奪取,但是沒有人介意這一切,那通透澄澈的耀眼火焰似乎奪取什麼都是理所應當的。

他們目不轉睛的看著,彷彿來自靈魂的陰暗都被凈化了。

火舌如游龍般瞬間纏繞上了所有的觸手,高溫、灼燒、伴隨著肉塊在火焰中的哀鳴,幾個呼吸間,所有的觸手都在極高的溫度下被灼燒成灰,帶著餘燼溫度的灰煙閃著星星點點的紅光,沿著風慢悠悠飄向了風中,洋洋洒洒逐月而去了。

燃燒中的灰燼在夜空時像極了不存在的星星,或者說它們代替了消失的星星,星星點點在夜空中點綴著月亮。

所有人愣神的看著那個依舊是微笑著的綱吉,就好像他只是隨意抬了抬手,就贈予了所有人漫天的紅色繁星。

殺生丸感受了一下周身舒爽的溫熱,貌似灼熱的火焰留給他的只有熨燙至靈魂的溫熱舒爽,沒有傷害到他一絲一毫,恰恰相反,高熱的火焰燃燒了纏繞在他身上所有的觸手,一同蒸發了粘稠又濕潤的有著劇毒的黏液,現在他的毛髮清爽又乾燥,每一根銀白的毛髮都在清冷的月光下閃閃發亮著,遊動著盈潤的光。

殺生丸又發出了一聲簡短的喉音,他血紅的眼睛一眨不眨盯著他嘴裡的青年。

「殺生丸先生就應該這個樣子才對啊。」他看到綱吉含著笑對他說了這麼一句。

寂靜,徹底的死寂,驟然的沒有聲息幾瞬之後是猛然爆發的歡呼。

「阿綱哥你超級帥啊!」鳴人喊得差點破了音,玲的臉通紅,眼中的光亮的不輸於剛才的星星。

「真是不得了啊。」彌勒輕笑著嘆了一句,然後又被珊瑚來了一個肘擊,他無奈的抬起頭剛好看見珊瑚的眼中只存在著他的影子這讓他痛苦的彎下腰發出了沉悶的笑。

「不賴啊。」早就蹲在一邊大樹上的犬夜叉肆意的揚起嘴角,他看著年長的綱吉的身影沒發現嘴角帶上了自豪的弧度。

「你也說點什麼啊!」他不滿的晃了晃從剛至今就一直被他當成手提袋的邪見。

邪見沉默了半晌,猛然爆發了驟然的大吼:「真不愧是我養大的臭小子!」

犬夜叉當場就翻了翻眼睛,懶得理他。

「我天啊,我應該是眼睛瞎掉了。」銀時飄飄悠悠的如同一個幽靈。

夏目樂呵呵的拍了一下他的肩:「承認吧你對著阿綱哥再一次無與倫比的崇拜了啊。」

我愛羅從另一邊輕撞了撞銀時的肩,臉上是還褪不下去的激動的紅。

銀時翻著白眼,卻是什麼都沒說。

「啊,但是有點可惜啊。」鳴人突然道,他惋惜的看著被摟在懷裡的百鬼丸,悶悶不樂的說:「百鬼丸看不見誒。」

「我覺得他看見了。」我愛羅有不一樣的看法,他輕快又開心的說:「那麼漂亮的火焰不用眼睛也能看見呀。」

鳴人一下子就開心起來:「也對喔!」

一步一步來的綱吉看著已經解決掉的觸手,他動了動因為姿勢而僵硬的脖子,清脆的響聲在黑夜裡清晰可聞,他垂下眼,就在這同一秒,澄澈的火焰在他的額前閃耀。

額發被火焰的氣流吹拂,綱吉的面容變得沉靜又平和,他眨著那雙變為金紅的眼睛,居高臨下的看著在地面的屬於曲靈的頭顱。

「做好覺悟了嗎,曲靈。」

他平緩卻讓人完全無法忽視的嗓子一字一句的開口。

曲靈:......

隨後綱吉贈予了所有人一場耀眼的火焰和漫天的煙火,伴隨著燒烤的芬芳,把有些饞嘴的傢伙都看餓了。

與一切都寂靜之後,綱吉額頭的火焰緩緩消失,他又變回了那副慵懶的支著臉頰的樣子,帶著幾分說笑與親昵,他看著殺生丸的眼睛,柔柔道:「還要咬著我多久啊,殺生丸先生,嗯?」

巨大的犬妖掃了他一眼,不為他眼中的促狹所動,他在巨大的月亮與繁星下緩緩低下了巨大的頭顱。

綱吉被他輕柔的放回了已然被凈化過的地面。

然後一道白光閃過,殺生丸變為了人型,他靜靜的看了一會面前這個已經長高的青年,輕輕道:「你長大了,綱吉。」

「是的。」綱吉同樣看著他,只出現在記憶中的面容和此刻身前的人合二為一,他的語氣情不自禁帶著點些微的哽咽,不過好在似乎沒人發現,「我已經長大了,殺生丸先生。」

殺生丸看著他,於沉靜中嘴角似乎勾起了類似笑容的弧度。

「阿綱哥————」

一群熟悉的讓綱吉能落下淚來的溫度在隔了數年的時光后再一次湧入他的懷中。

綱吉毫不猶豫的俯下身,他張開了因為年長而格外寬厚的臂膀,把所有人都摟在了懷裡。

「你鬆手啊混蛋!」一下子被擠到的銀時發出了不滿的抱怨,他咋咋呼呼道:「誰要被你這個暴露狂攬在懷裡喔!」

「哪有!」綱吉用臉頰盡情的蹭著他們柔嫩的臉,他在開心中還能回答銀時的不滿:「我怎麼說腰上還有條浴巾好嗎,怎麼能說是全果,小心我告你誹謗。」

「在大街上遇見只批浴巾的混蛋更讓人害怕好嗎!」

「這也不能怪我啊。」綱吉無辜的說,「我真的差一點手就能摸到放在那邊的衣服了哦。」

咬著牙還想抱怨的銀時猛然聽到了耳邊清朗的嗓音,有人湊到他的耳邊,微啞又輕緩的說著只給他一個人的話,那人說:

「長大后的銀時一定是個能貫徹自己武士道的了不起的人,你的靈魂將會永遠閃耀下去哦銀時。」

於是銀時立刻就默不作聲了。

綱吉依舊還是遍布水汽濕漉漉的胸膛蹭的他們所有人哈哈大笑,由鳴人打頭,最後每個人都在他的臉頰上落下了親吻,哦銀時不算,他是被綱吉強硬摁著腦袋湊上去的,百鬼丸的話則由綱吉主動吻了上去。

無視了銀時「你是個變態嗎放開我啊混蛋」的彆扭的大喊,綱吉果斷無視了他這個最放心又最不放心的弟弟,在所有的孩子們都乖巧的離開他的懷抱之後,綱吉開心的對著彌勒揮手:「好久不見啊彌勒叔叔!」

彌勒剛才還笑著的臉頃刻間僵硬了。

他幽幽的說;「......這個年紀的你還是不要叫我叔叔吧。」

不過在綱吉無辜的看著他后,彌勒還是無奈笑著沖他張開手,於是綱吉撲進他的懷裡。

「你長大了啊,綱吉。」他柔和的說。

「嗯。」綱吉點頭,笑著說:「我長得比彌勒叔叔都要高了喔。」

彌勒:......

剛好雲母帶著珊瑚和戈薇就落在他們旁邊,綱吉亮著雙眼剛要撲過去,犬夜叉和彌勒兩位成年男性帶著如出一轍的笑容好巧不巧就擋在他的面前。

鬼知道犬夜叉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綱吉:......

打破他們僵持的是戈薇的嚶嚀一聲,這個因為曲靈而沉睡的少女也隨著曲靈的消失而蘇醒了。

「......我睡了很久嗎?」戈薇捂著還有點頭暈的腦袋,從珊瑚的懷裡悠悠轉醒。

一睜眼的她愣神的注視著面前只在腰間圍著浴巾的陌生男性。

綱吉:......

他木著臉想,糟了,要被當成果奔的變態了。

「綱吉?」出乎意料的,戈薇在愣神后立刻認出了面前的人,她傻傻的問:「你長大了嗎?」

珊瑚發出了噗嗤的輕笑,抖著肩膀,搞得戈薇茫然的看著她。

「我長大了啊,戈薇姐姐。」綱吉柔聲的看著她,眼中倒映著月光白色的撲簌簌的影。

戈薇看了他兩眼,然後笑著張開了手臂,她問:「那要抱一個嗎?」珊瑚輕快的補充:「帶我一個。」

「不行!」

兩位佔有慾還挺強的男士依舊頑強的擋在了綱吉身前。

戈薇、珊瑚:......

「戈薇你已經沒事了嗎?」

找話題的犬夜叉擔憂的蹲在了戈薇面前看著他心愛的女孩終於回暖的臉色。

「沒關係哦犬夜叉,放心好了,戈薇姐姐絕對沒事的。」綱吉輕快的說。

犬夜叉發出了呼的嘆息,「那就好......不過,綱吉————」

綱吉:「嗯?怎麼了嗎,犬夜叉哥哥?」

犬夜叉努力讓自己冷靜的深呼吸了一次,他一字一句的問:「你的手在幹什麼啊綱吉?」

不斷擼著狗頭感受著毛絨絨尖耳朵的綱吉歡快的說:「什麼都沒有啊!」

犬夜叉:......

他閉上眼,再一次深呼吸,然後張嘴。

「摸一下你也夠了啊混蛋,你的手到底還有摸多久啊!!」

綱吉無奈的咂了一下嘴,意猶未盡的收回了手。

犬夜叉咬著牙瞪著他,喉嚨里發出了嗚嗚的聲音。

綱吉無辜的看著他,然後幾步就閃進了殺生丸身後。

犬夜叉:......

「你怎麼比小時候更加惡劣了啊你個混賬!」

綱吉開心又果斷的無視了這個。

他躲在殺生丸身後,指尖輕攆著對方柔順的沒有分叉的發梢,綱吉帶著滿足的笑容再一次環視了一下周圍,用力到深沉的視線似乎要把眼前的一切都深深烙進瞳孔里似的。

殺生丸淡淡的掃了躲在他背後的某個人不安分的手腳一眼,但是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

「今天是我最開心的一天,願時光駐足於此。」

綱吉發出了微弱的、只有他自己能聽到的絮語。

「你個混賬給我鬆手!」

被忘樹上終於跑回來的邪見一抬頭就是綱吉不規矩的手,然後自己被人死死摟緊了懷裡。

「喔,邪見爺爺看著更嬌小了啊。」這個混蛋還恬不知恥的用臉頰蹭著他的。

邪見氣的咬住了牙,不過他也還是沒有抬起手中的人頭杖朝著那個毛絨絨濕漉漉的腦袋敲下去。

他最後放棄了抵抗窩在綱吉的懷裡發出了哼的鼻音。

綱吉摟著邪見,笑眯眯的接受了阿吽兩顆腦袋的親昵。

銀時看著他似乎想起了什麼,他猛然說:「你突然出現會不會影響後面的劇情啊。」

「不會呀。」綱吉輕柔的給他解釋,「反正這個番外只會出現一章,沒有後續的啦。」

銀時:......

「你們在說什麼啊?」剩下的人齊齊問。

綱吉再一次看著他們,就像是再一次要把他們所有人深深刻印進瞳孔里。

「什麼都沒有喔。」

他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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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儘力了,實在是不會寫打鬥,反正270超牛逼(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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