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黑客小五
姚乾宇是如何知道小五是個新人的，就沖他這說話做事沒個把門的，明眼人都看的出來。
但最讓他介懷的是剛剛庄夢月提起的跟蹤他的事情。
他這一年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監視下，而他和王川打鬥的時候，卻偏偏遇見小五。
因而姚乾宇推測這個小五就是監視他的人。
他們到底知道了什麼？姚乾宇覺得這是個很好的機會探測一下。
「啊？」小五一臉茫然：「你怎麼會這麼想，我可是電腦高手，跟蹤這種事情怎麼會派我去，這不是大材小用。」
絕不是因為他身手不行，容易暴露自己。
「我是真的住在那個小區，當天好不容易碰上回休假，在家打遊戲正嗨，結果被門外的動靜打擾到了，這才……」
聽完小五的解釋他不禁有些失落，不過也並不著急。
「你說咱兩這是不是叫做緣分，想不到沒過多久咱兩還能做同事。」小五心理正美。
姚乾宇立馬給他潑了一盆冷水：「誰要和你做同事。」
「啊？你還不打算答應。」小五面露不解。
「那你為什麼要答應。」
小五沒想到他會問自己愣了一瞬間才回答道：
「因為貧窮因為無聊還因為夢想？」
他一開始還不是很確定，後來就肯定的回答。
「對，沒錯就是因為這樣。」
「有煙沒？」姚乾宇問他。
「有。」小五從兜里拿出一包煙：「我不抽煙，但習慣性帶身上了。」
姚乾宇摸出一支點上，同時打開了窗戶散煙味。
夏日夜晚的風還算舒適，他右手夾著煙搭在車窗旁，微弱的火光在風中忽明忽暗。
「說說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小五起先沒明白他在問什麼，隨後反應了過來。
「你說我為什麼加入特別行動隊？」他眼睛亮亮的。
「嗨，還不是和你一樣，被逼的。」
姚乾宇扭頭看他。
「我以前呢和現在差不多，不愛學習，就愛上網吧搗鼓電腦。
你知道以前那種電腦，就是那種特別笨重的。
我當時就特別好奇怎麼這麼個小東西，裡面能夠打遊戲，上網聊天，視頻。
然後我就研究搗鼓，初中沒畢業就出來混社會了。
認識了一夥電腦高手，後來就成了個黑客，黑客這你也知道吧。
之後就做了不少違法亂紀的壞事，嘿嘿。」小五臉上掛著難為情的笑。
「年少輕狂，不懂事不懂事見諒啊。」
「後來呢？」姚乾宇吐著煙圈問道。
「後來啊，後來我就和我們那幫人幹了場驚天動地的大事。
這事你們普通人可能不知道，畢竟這件事太傷國家顏面。
我們黑了國家銀行，從裡面竊取了三千萬現金出來到每個人的賬戶上。」
小五挑挑眉有些得意：「是不是很厲害。」
「我只看出來你們蠢。」姚乾宇真不不知道該怎麼說。
技術厲害是厲害，怎麼就還缺心眼了，再怎麼猖狂也不至於把錢全都轉入自己銀行卡上。
這不是等著巡衛隊上門找人。
「嘿嘿，那會太年輕，太年輕，考慮事情沒那麼周全。」小五又笑：「第二天我們就被逮到了，進了局子。」
姚乾宇都懶得說話了。
「三千萬還沒捂熱乎呢，就都被還了回去。」
小五面露可惜。
「我們團隊一共有5個人，錢一到賬，當天晚上有兩個人就把錢轉到國外，坐了當晚的飛機先去了R國，再由R國轉機去了M國。
而我們三個心就大了，當天夜裡去了B市最高級的會館消費。
吃的喝的用的都是最好的，還學電視上的人喝洋酒，一瓶十幾萬，喝不掉就整瓶整瓶倒在浴池裡，泡澡用。
還給那些服務生打賞消費，一把一把的給，也不知道給了多少。
等到第二天我被巡衛隊的人帶走的時候，整個人都還不清醒。
那時候是2014年，我21歲。」
「就一晚上，我們揮霍了將近兩百萬，被判了無期徒刑，我爸被我氣死了，我媽和我弟沒來看過我。」
「後來我就在裡頭待了四年，期間也為巡衛隊解決不少麻煩。
直到去年莊主任找到我，問我願不願加入他們，我想都沒想就直接同意了，接下來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
小五說的很平淡，那模樣就像是在說別人的事一樣。
「其實當時同意完全就是因為能夠從裡頭出來。
後來做下去，慢慢地也找到了自己的價值。
我這人，要學歷沒學歷，別的啥也不會幹，也吃不了苦，就愛搗鼓電腦。
現在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還能經歷別人一輩子都不曾經歷的事情，想想都覺得刺激。」
「你倒是想的開。」姚乾宇審視了認真開車的人，說了這麼一句。
「不想不開沒辦法活。」小五接著說。
「另外兩個人呢？」
「另外兩個人？嗨，別提了，那兩個人因為好奇心。碰了不該碰的東西。
這種人誰敢用。
你別看著我弔兒郎當的，但我這個人還是挺靠譜的。
你像有些東西那是絕對不能碰的，我也勸過他們，可他們不聽我的，我就沒辦法了。」
「這個你做的挺對的，那你出來以後回家看過沒？」
姚乾宇抽煙最後一口，將煙蒂從窗口扔了出去。
「刺啦~」一聲尖銳的聲響，麵包車突然停在了馬路中央。
姚乾宇因為慣性身體向前傾去，安全帶勒的他有些肉疼。
「你幹什麼。」
「突然衝出來只貓，還好沒撞到。」小五心有餘悸，臉色有些蒼白。
姚乾宇四下里看了一圈，並沒有看到哪裡有貓的影子。
一時也沒有開口說話。
他再次發動汽車，隨後緩緩的加了油門，速度比剛剛慢了許多。
「我哪還有家，我家老爺子都被我給氣死了，我媽和我弟也不認我……」
沉默了一刻他才說到：「老爺子以前常因為我玩電腦的事總是揍我，以前我們父子兩沒少吵架。
可他真被我氣死了，我這心裡還是挺難受的。
也沒什麼臉回去。」
小五直直的看著前面的路，遠處是沒有盡頭的黑暗。。